金装难兄难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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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了。临行前他给伍嘉成准备好一把各种各类的润喉片,止咳糖浆,品类之多花样之盛令人不由得感叹毕竟是出唱片的公司。
伍嘉成握着一杯热水独自坐在化妆室待机,觉着身上一阵冷一阵热,整个人对身体只有一半的知觉,喉咙大约是肿了,鼻腔里呼出的都是带火星的气体,手指涨涨痛痛的,摸摸额头,手和额头一个温度。心里知道自己是真病了,但还不得请假,今次拍摄是为了新专辑的宣传,经纪人千叮咛万嘱咐特别重要,摄影是特地请来的大咖,如果这次不拍,大约要等一个月以后才有档期,那时新专辑早就发过了。
“嘉成哥,来开工了!”摄影助理叫他。
他看看镜子里,化妆师做事很仔细,粉底把真实的脸色挡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是红是白,他冲自己点点头,马死落地行,又不是起不了身!
下午谷嘉诚做完份内的工作,如同猴子坐针毡一般,万分地坐不下,十万分地想去探探一毛五的班,惜乎没得地址,发短讯没人回,打电话又关机,只好退而求其次,拉损友大伟来倾吐心声。
两个人鬼祟地拉上百叶窗,双双把脚架到桌子上,谷嘉诚两眼放空:“大伟,我觉得他变了。”
大伟将两只手抱在胸前,世外高人状道:“不是他变了,是你变了。”
“何以见得?”
“记得一个月以前你还唯体育频道不看,唯NBA球星其他人一律不知,这两天你自己算算跟我念叨多少遍伍嘉成了?不都是因为你那个神秘的小朋友。”
“我觉得伍嘉成——”
“停!我不听我不听!”大伟做少女状捂耳摇头。
“你知道你做这个动作是在引诱我打你吧?”
大伟放下双手,一甩头:“你啊,就是嘴硬,你就承认是恋爱了又怎么样呢?”
谷嘉诚一脸正直:“你这人满脑子……思想,我们是纯洁的友情。”
“狗屁,我还不知道你。”
“你知道我什么?”
“你什么我都知道。”
“可惜我不能回应你这份心意。”
“我现在充满打死你的心意。”
“自从三年前我把你球鞋踩脏,你每天都要打死我一遍,完美地解释了心胸狭窄这个词。”
“你难道不觉得你漏掉了一个很重要的部分吗?”
“有吗?”谷嘉诚摆出谈判精英脸。
“那双鞋是戈登签名版!”
“都说过是假货了。”
“呸!谷嘉诚我要掐死你!”
友好会谈常常结束于互殴,世事大抵如此。
谷嘉诚每隔十分钟就给一毛五发一条短讯,内容无外乎吃药了吗?身体怎么样?还没下班?这一类无意义的废话。他发现如果发了收不到回音自然焦灼,如果不发更加百爪挠心。
他一边等一边看电视,忽然手机滴的一声,一条短讯进来,谷嘉诚迅速点开来看,却是一条移动客户短讯。他失望地把手机丢到床上,走到浴室去洗刷,然后又跑出来把手机从床上捡起来,带到浴室放到洗手间的镜橱里。
直到快半夜,谷嘉诚身体已经疲倦,精神却保持着高度警觉,万籁俱寂之际,手机滴的一声,他马上抓来看,竟然真的是一毛五。
‘多谢关心啦,我已经收工回家休息了。’
他马上打过电话去,心情随着电话的等待音起起伏伏。
“喂。”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
“你怎么样?不是现在才收工吧?”
“嗯,还好。”沙哑里还带着鼻音,倒是不咳嗽了,谷嘉诚猜大约是咳嗽得太厉害喉咙已经发炎红肿。
“你吃药了没有?”
“吃啦,不要担心,没事的。”
“你……”谷嘉诚头一次感觉到如鲠在喉是怎么回事,他有如此多的话想要说,然而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你别逞强。”
“哪有,”对方还笑了一下,“就一点小病而已,没事啦。”
“我去你家照顾你吧。”谷嘉诚终于说出来。
对方犹豫了一下,回答:“不用啦,这么晚。”
谷嘉诚知道“晚”不是对方拒绝的真正原因,可是他拒绝想那个伤害心情的答案,他懂得,对陌生人打开一扇门不是握住门把转动就可以做到的。
他只是简单地问:“有什么我可以做的?”
对方的声音变得更加哑而轻软:“我可不可以问,上次当陪聊费的玫瑰花还有剩吗?”
“剩很多。”谷嘉诚微微一笑。
“那可不可以给我唱首歌?我好困,但是头有点痛睡不到,以前小时候家里人都会给我唱歌。”
谷嘉诚犯难,倒不是他不想唱,实在是除了“We will we will rock you”没几个别的歌会唱,他想了想:“我给你念书吧,唱歌我怕你今晚会做噩梦。”
对方哑着声音笑了笑:“好啊。”
他起身走到窗旁书架前,昏黄灯光照着一排排书脊,他伸出手从左到右点过来,点在王尔德的童话上,犹豫了一下,继续向右取出一本英文版小王子。
“我有一本小王子,英文版可以吗?”
“都好。”对方的声音含着些困意。
谷嘉诚随手翻了一下,他不想从第一页开始读,他把手按在书页上,尽量轻柔地吐气发声:““Who are you” asked the little prince; and added; “You are very pretty to look at。”
“I am a fox; ”said the fox。
“e and play with me;” proposed the little prince。 “I am so unhappy。”
“I cannot play with you;”the fox said。“I am not tamed。”
“Ah! Please excuse me;” said the little prince。
But; after some thought; he added:”What does that mean…… 'tame'”
“You do notlive here;” said the fox。 “What is it that you are looking for”
“I am looking for men;” said the little prince。 “What does that mean…… 'tame'”
“Men;”said the fox。 “They h□□e guns; and they hunt。 It is very disturbing。 They also raise chickens。 These are their only interests。Are you looking for chickens”
“No;” said the little prince。 “I am looking for friends。 What does that mean…… 'tame'”
“It is an act too often neglected;” said the fox。” It means to establish ties。”
“‘To establish ties'”
“Just that;” said the fox。 “To me; you are still nothing morethan a little boy who is just like a hundred thousand other little boys。 And I h□□e no need of you。 And you; on your part; h□□e no need of me。 To you; I am nothing more than a fox like a hundred thousand other foxes。 But if you tame me; then we shall need each other。 To me; you will be unique in all the world。To you; I shall be unique in all the world……”
他听着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用最轻的气声问:“睡着了吗?”
他本以为不会有回答,正打算挂电话,没想到一个带着鼻音和困意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嗯,睡着了。”
他不由得笑了笑:“晚安。”
“我的陪聊费还剩多少?”
谷嘉诚不禁失笑,还记挂这个:“还有一枝花。”
“好吧,晚安。”
“晚安。”
他没有告诉他,剩下的那一枝玫瑰花是无价之宝,一辈子的聊天也是用不完的。
本节引用小王子译文如下:
“你是谁?”小王子说,“你很漂亮。”
“我是一只狐狸。”狐狸说。
“来和我一起玩吧,”小王子建议道,“我很苦恼……”
“我不能和你一起玩,”狐狸说,“我还没有被驯服呢。”
“啊!真对不起。”小王子说。
思索了一会儿,他又说道:
“什么叫”驯服”呀?”
“你不是此地人。”狐狸说,“你来寻找什么?”
“我来找人。”小王子说,“什么叫”驯服”呢?”
“人,”狐狸说,“他们有枪,他们还打猎,这真碍事!他们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他们也养鸡,你是来寻找鸡的吗?”
“不,”小王子说,“我是来找朋友的。什么叫”驯服”呢?”
“这是已经早就被人遗忘了的事情,”狐狸说,“它的意思就是”建立联系”。”
“建立联系?”
“一点不错,”狐狸说。“对我来说,你还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千万个小男孩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用不着我。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一只狐狸,和其他千万只狐狸一样。但是,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就互相不可缺少了。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第十章
谷嘉诚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先看手机。
没有短讯。
也没有做有趣的梦。
无聊。
哦,今天周末,怪不得闹钟没响。
感觉更无聊了。
谷嘉诚满心满意都是担心一毛五好了没有,又怕打扰他休息,不敢发短讯打电话,又琢磨万一发烧烧傻了怎么办?万一喉咙肿得说不了话怎么办?万一有人以照顾之名跑到他家里占便宜怎么办?
一早上的胡思乱想结束于肚子的咕噜声中。
谷嘉诚决定去一毛五推荐的店里吃早饭,上次一毛五给他推荐了一家广式早茶,说是广式,其实什么三丁包子、爆鳝过桥面还有豆汁油条也是有的,比中国经济还早一步实现多元化多样化发展。
更主要的是说不定可以偶遇。
谷嘉诚横穿小半个北京城,问了数位大伯大婶才找到一毛五说的金宝记,门面装修很有港味,门口玻璃内侧贴着许多明星来此一游的秀照,大多不是比着一根大拇指就是竖着剪刀手,搂着尊白白胖胖弥勒佛似的人物,想来一定是老板了。
他一眼就看到伍嘉成的照片,或者是心理作用,他觉得伍嘉成的照片贴得特别正,好像比别的照片还要大一些,他用眼睛甩了两把飞刀过去,然后很大度的把露着小虎牙笑得灿烂的伍嘉成甩在身后径自进店里去了。
服务员见他进来,微笑着用粤语道了一声早晨,见他用普通话回了一声早,立刻改用倍儿流的北京话问:“先生吃点什么?广式早点在大厅,苏式早点在富贵厅,”他一指左边的月亮门,“豆汁熘肝尖在荣华厅,”他又回过手指着右边的偏厅,“广式大中小点是在全厅回转的,随意叫。”
他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在大厅,水深水浅试一下老本行总没有错的。他不算爱吃甜,要了碟肠粉和艇仔粥,看到流动小车又拿了碟豉汁排骨。几样放在面前,看着平平无奇,他试着尝尝,竟然大为惊叹,肠粉滑爽馅料足,艇仔粥煮得米粒都要化开,绵软适口,豉汁排骨鲜甜肉脆。大块朵颐的同时又想到一毛五不知道吃了没有,谷嘉诚暗自盘算,既然一毛五常到这家店来吃,说明家住的不远,不如买些早点给他送过去。
他自顾自想得出神,不觉大厅里又进来一位客人和服务员盘桓着,他余光一瞟过去差点惊讶地叫出来,竟然是伍嘉成!他两只眼睛生出钩子,直直的盯着伍嘉成找到一个最角落的地方坐下。
看起来很没精神的样子,他围着一条很大的深红色粗毛线围巾,这样初春杨柳风吹面不寒的天气里还穿着黑色的羽绒服,脸上戴着副大黑框镜,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窝在墙角,仿佛一个小雏鸟又困又乏地守在窝里。
如果不是进门前复习了一遍照片,一定认不出来的。谷嘉诚一边看一边吃,顺便左顾右盼了一番,看还有没有别人跟进来,他心里总觉得或许一毛五下一秒就会出现了。他脖子抻得几乎变成长颈鹿,但下一个十分钟内并没有一个雄性生物踏入这家店面。
他忍不得了,掏出电话打给一毛五,响了许久都没人接,短讯也没有回。他只得一边监视伍嘉成,一边吃自己的粥。
倒是让他发现,伍嘉成似乎与老板很是相熟,在门口出现最多次的那位弥勒佛老板溜达过去,跟伍嘉成细声细气地讲话,谷嘉诚心里想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可惜坐得太远,只能看见老板拍拍伍嘉成肩膀,伍嘉成推推黑框镜,笑了一下,又把脸埋在围巾坨里。
笑起来倒蛮好看的,谷嘉诚暗忖。
很快服务员取来一碗不知粥还是汤和几碟泡菜类的东西放在伍嘉成面前,伍嘉成把大围巾扒拉扒拉,露出一整张脸,一点点地啜粥。谷嘉诚故意放慢进食速度,他远远地看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