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疯子纠缠的时光-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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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濡殁走进包厢房间前还看了聂哲凡一眼,扬了一下小脑袋,示意聂哲凡也走吧。
如今在远江已经混的有名有姓的,都知道贺濡殁是他聂哲凡的人了,就是这么多年的一起出生入死,他都知道贺濡殁此生没有改弦更张这回事路,利益上不允许,感情上更不可能。
”我很想推开这门,但还没到时候”
聂哲凡站在房间外,里面就睡着贺濡殁,聂哲凡靠在门上,久到贺濡殁可能都已经睡着了,他才走出酒吧,打开车门。
贺濡殁不知道,他想要的更多,或者他早就应该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不会现在下不了手了,160码的车速,凌晨两点,聂哲凡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走这一步。
因为知道,在贺濡殁那里友情永远变不成爱,狠狠占有他,最后会鱼死网破,他在爱上很有界限的,哪怕亲密无限接近,最后都破不开那道防线,不走那条路,永远也不能得到他,欲望无法克制后,就是撕碎他们的时候。
聂哲凡把车到了最近的松江别墅,把车停到车库里,走到游泳池,摘下眼镜,聂哲凡一头扎在游泳池清澈的水里,再浮出水面,冷静下来。
“因为平等,所以如今还相安无事。
因为现在你现在还没有离开我,所以我还能等
贺濡殁,贺濡殁”
浮出水面的聂哲凡一遍遍的闭上眼睛喊着他的名字。
这样的感觉轻微安抚了他,他克制住了,始终不去抛弃所有的理智占有。
可这种爱压抑到现在已经有些扭曲了,一旦撕开了口子,连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想要的更多,到最后,即使知道这不是你想要的,我会怎么做?
聂哲凡眼睛里带着残忍的笑,就快了,我就快让你看到了,他爬上岸,上身的湿了的衣服贴着他宽厚的肌肉上,平时看不出来的身材,这个时候贴着紧身湿透的衬衫,更加霸道,水珠在头发上往下滴,他捡起眼镜,这就是一副平面镜,他看了看,笑了一下。
贺濡殁曾经对他说过。
“聂哲凡,你看着这眼镜别人戴起来都斯文了,就你,带上看着更张狂了”
想到这,聂哲凡笑了,其实我是为你而带的,带上我就要克制,等你看到我摘下来时,就是你哭叫颤抖都没有力气的时候。
到时候,我将吞下你的所有,你的一切。
第3章 第三章
贺濡殁在包厢里的床上睡了一宿,他睡觉时候脸微微侧着,手放在枕头上枕着胳膊,仰着头,侧着脸,阔然中带着一丝安稳,醒来的时候,眼睛还没睁开,眉毛就动了一下,一下子坐起来,还没清醒呢,迷迷糊糊的,现在虽然天亮了,但是里面依旧暗黑色调,刚起来的时候不过血,整个人看起来泛白而蛊惑。
手机响起来,他摸了一下,拿起来,划开。
“去兰水街远江公馆把人接出来,今天晚上六点就是邵氏的酒会,你给他选身衣服,算是认祖归宗的开胃餐,该教的你教他”
“知道了”贺濡殁声音有些沙哑,清晨醒来的第一句话,睁开眼,迷离的尾音。
“刚睡醒”聂哲凡的声音顺着网线爬过来,贺濡殁这时候下床,胡乱的嗯了一声,听的人心里痒痒。
贺濡殁挂上电话,拿着东西走进浴室,出来时就穿着内裤,外面披着那件银灰色浴衣,头上盖着一条毛巾,胡乱的扑棱两下头发,嘴里叼着牙刷,打开水龙头,漱了两口水,擦了一下嘴唇,顺手拿起哪张照片。
“真不知道,这样认祖归宗,你愿意的还是被迫的,少年,你明明有更好的人生,聂家这潭水,流到现在,早就成了一潭死水了”
贺濡殁对着照片说,这里的少年看起来还真是优雅的很,对一个这样优良的少年来说,让贺濡殁把他教歪了,真是,暴遣天物。
把照片扔到床上,贺濡殁拿起钥匙,出去。
一辆中规中矩的越野车停在了远江公寓前,这是一栋复式的别墅,独门独守,小型自建,可以自己改,只是土地局批的是住宅区,不能占地太大,建的太高。
说是公寓,其实只有一家,聂家
聂裕坐在二楼的阳台上,两条腿悬在半空中,一条腿自然垂下,一条腿在半空中微微晃动,戴着远程眼镜,看着缓缓开过来的越野车。
少年裂开一个算不上笑的表情,手里拎着一串葡萄,上半部分是透明的玻璃葡萄形状,里面含着白色的液体,下半部分是纯黑色的大颗葡萄,一半黑一半白,像是艺术品。
咬下最底下的一颗,将剩下的放在扔在阳台上的宠物笼子中,啪地一声,跌落在笼子里的玻璃裂开,里面液体流出来,明显不是葡萄汁的浓酸水贱向四周,发出皮肉腐蚀的声音,笼子里的两只小老鼠,发出吱吱的惨叫声,被腐蚀的鼠皮看起来迅速发黑,聂裕低下头,笑容温柔的伸出手抵在嘴唇上。
“嘘,不要吓跑我的客人”
聂裕的身影微微抬头看了眼已经进了底下停车场的越野车,听着小鼠不断的惨叫声,笑容渐渐冷却,一只手支着阳台,跳进了屋子里。
炸碎的玻璃葡萄,一部分并没有直接摔碎,只是跟着裂纹渐渐碎开,其中一颗红色玻璃的液体流出来,嘭的一声响动,炸的整个笼子都裂开了,小鼠瞬间叫声消失。
聂裕从楼上走下来,看着贺濡殁,他穿的是一身酒红色的西装,表情含笑,不似少年的稚气,不似熟男的痞雅,是内敛收起来的玉石,含在内的温润,衬出了最原始的五官,英俊潇洒,看不出一丝的黑暗,眉峰凌厉,眼睛柔和他的气质,让人有想去靠近的欲望,不远不近,不会被灼伤,也不会太炙热。
此时,贺濡殁也看到了聂裕,未脱开的稚气,像一块没有打磨过的瓷器,略带张扬的五官,可惜是没有开封的利刃,明艳也显得优雅,极致的高贵举止,少年贵气十足。
“先生,请问是老聂让你来接裕儿的么”贺濡殁目光从聂裕身上移开,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另一位妇人,远山含眉,烟波似水,黑而柔情的眼眸,这是一幅山水画。
“我是来接他的,参加今晚的邵氏晚会”贺濡殁不由赞叹一生基因的强大,聂家的冷漠和残忍的气质在聂裕身上,一点都看不出来,反而是贵族的男孩气和的干净的天真感。
聂裕走到贺濡殁身边,乖巧的一句话都不说。
“先生,可不可以等一下”就要走出去的时候,妇人端过来一壶咖啡。
“坐下喝些再走吧,今天周末,裕裕还没有吃早点”
“夫人,叫我殁就好”他是走不了的客人,买了命的仆人,是主是仆,是人还是物件,都是聂家一念之隔,他本来就没什么好拒绝的。
这一餐吃的拘束,可能是记忆里的规矩一丝不差的融进来了,他表现得如竹林小酌一般,虽然优雅,但是带着骨子里随意。
聂裕拿起咖啡杯,眼里带笑的看着贺濡殁,他从小就接受了贵族的教育,一举一动都是从刻板而出到现在,在千百次惩罚中,融到了血肉里。
他眼前的这个人也是,贺濡殁一身酒红色西装,哪怕随意,也是体现了随意的优雅。
贺濡殁卷进最后一口三文鱼寿司,他一点点品纯正的苦咖啡,这种从口齿间滑进全身的苦对来说是熟悉的感觉,或者说是环境,这是一种诡异感,并非他融不进去,而是他要让自己刻意的挣脱出来,这一切都带给他很多不算很美好的回忆。
一杯咖啡带给他的是苦到极致后的香醇。
贺濡殁打开后车门,少年乖乖上了车,聂裕看着坐在驾驶位上的贺濡殁,如果现在用舌头卷进他的唇腔中,会不会是融入壁肉的柔软带着苦涩,最后是甜的,要是混上血的艳丽,一定是诱人堕落的罪孽。
聂裕笑了,像是想到了很美好的事情,偷偷荡漾开来的水纹。
第4章 第四章
贺濡殁坐在僻静的角落里,等着聂裕做完这色彩琉璃的装扮,这个过程是繁琐的,从沐浴到每一根发丝的定型都是精细而完美的。
上流社会是精巧的机器,越是精美绝伦,越能出一个好价钱,他曾经问过聂哲凡,他是否会联姻,答案是不会。
不是聂哲凡不想去做,而是没有资格,聂家漂白艰难,是因为聂哲凡即使成为新一代掌家者也是有案底的,没有政客会搭上前途与之联姻,所以聂哲凡不行。
但是聂裕可以,这就是他能回来聂家的原因,看了一眼镜子前唇红齿白的少年,眉宇间还有着吸引人的清澈,气质就是绝佳的政治资本。
聂家这一代注定一黑一白,对贺濡殁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黑白相争,相融,都需要一个缓冲的灰/色/区,一旦水火不容,聂家也不会内斗消耗,到时候,就是他生死由人的时候了。
抛开混乱本身,贺濡殁就是上位权力博弈的战场。
聂家老爷子舍不得自己儿子,就会不停的扶持贺濡殁,尽量开辟出第三战场,当权,色钱,欲望,黑暗,人心都用在贺濡殁身上时,就不会再有人希望他是安宁的。
因为只要贺濡殁承受的住这一片混乱,其他人才是安全的,这也是聂老太爷让他接管聂裕的原因,等到聂裕可以控制他,利用他,甚至左右他的时候,就拿到了通往聂家权力中心的入场卷了。
贺濡殁不经意的笑了笑,自我感觉是如沐春风,可是这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才是他心情最不好的写照,他自己都知道早晚不得安宁,这样的生活非他所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的手指不自主的微微弯曲,看着眼前少年,突然好奇。
这个叫聂裕的少年知道多少聂老爷子的目的。
从聂裕的角度在镜子里完全看得见角落里的聂濡殁,虽然不清晰但是轮廓可辨,看着风吹动贺濡殁的发丝,少年笑了一下,微微垂下的下唇角,眼皮低垂,看不见他眼眸里的纯真带着一丝残忍,最天真的少年气,最残忍的天真感,融为一体。
“多年没见了,准备了这么久,就要吃掉你了”
聂裕在心底说,他低头含笑,看不出危险。
聂濡殁摇摇头,想的再多也没用,他微微歪着头,感受到了少年透着纯良友善的目光。
贺濡殁愣了一下,回应后站起来,转过身,冷下脸,可这破地简直待不了了,当一个猎手不是一心潜心隐藏,而是百般讨好对着你微笑,他可不会觉得如沐春风,只会觉得毛骨悚然。
从烟盒里叼了一根烟,点燃,这一幕落在聂裕眼睛里,他清澈的眼眸,好像突然一紧,眼镜里的焦点转动一下后,浅浅的眼膜下是深不浅底的黑。
吸烟从学会起贺濡殁就不是很喜欢,至于为什么吸了第一根,完全是因为聂哲凡递过来的,他不能拒绝。
浅浅的烟雾卷出来,大多数时候,他吸过第一口,就会递给聂哲凡,原因是聂哲凡说过。
“我怕里面掺了毒,不止是毒/药,还有毒品”
那段时间是聂哲凡这头在小狼最危险的时候,聂家当时混乱,他还没长起来,真的是惊险万分。
那段时间也有聂哲凡最脆弱的一面,同样的也是他最失魂落魄的时候,信任或许就是从那时候建立的。
那时,他和聂哲凡,不过一个十六,一个十八的少年,一转眼,八年了,记不清年岁,明明才20多怎么感觉自己这么苍老了,贺濡殁笑笑。他很少把烟吸到最后,一根烟燃过一下,就被他泯灭,放到了烟缸中。
“贺哥,宇亦封来了,直升机降在了思苑”
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贺濡殁一下子警惕了起来,强龙来压地头蛇,宇亦封知道瞒不住,索性大方来找他麻烦了。
“贺哥,要怎么做,要主动联系么”
电话那边听不出感情来,他说的联系可不是递张名片的事情,而是试探,哪怕制造事端,也要试出对方的目的和底线。
“先不用,盯住远江机场,和所有高速公路口,我要知道,谁和他一起来了”
贺濡殁笑着挂断电话,一瞬间笑容冷去,沉入冰期,思苑是什么地方,那是华夏建成后,第一批国有宾馆,现在也只接待个省市的领导下榻的地方,按老话说,就是驿站,宇亦封可真会挑地方。
也对,没有背景,他敢把爪子从西北伸向远江么,宇亦封这个时候来,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远江刚倒了一个副市级,不是正市级,所以大家还有的玩,不是都玩完,只是重新洗牌,聂家才会把培养多年的聂裕接回来。
再看聂裕,吹风机的风吹起他发丝的柔软,遮住少年半边眼睛,聂裕微微闭上的眼睛,那一身骨子里的内敛的贵族优雅范,贺濡殁觉得聂哲凡这辈子是学不会了。
第5章 第五章
说到聂哲凡,贺濡殁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贺濡殁走到屋外,一个空旷的玻璃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