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日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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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抛弃的愤恨此刻被感动、内疚取代。
我再也装不下去了,再也不能无动于衷。。。。。。
陶樱,你究竟在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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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过年,我已经提前开始了休假。依然是忙碌不停,从忙着工作变成忙着寻人。
既思念着他的人又牵挂着他的安危,知道真相后的我一刻也不能等了,我只想马上找回陶樱。
可他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发给他的短信也是石沉大海。
他平时喜欢吃的餐厅,常去的电影院咖啡厅等各个场所我都跑了个遍,皆是杳无踪影。陶樱这个人平时看似与谁都交好,可实际跟谁都保持着距离,根本没有什么朋友的去处可寻。
在陶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依然是个迷。我问了蒙宁,她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就连势力庞大的雷氏集团都没有找到人,我猜想着陶樱应该是有心想藏起来了。或许他根本就不在本市内?
今年的天气有些怪异,明明才一月底,却早已给人感觉像是春暖花开。
在外面奔波找了半日,我身上的针织衫已经被汗水浸湿。烈日下,我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忽想,陶樱莫不是去了那里?
抱着侥幸的心理,我买了一张最早的车票乘上了去婺源的高铁。
陶樱曾经不止一次地跟我提起过,他想去婺源看油菜花。
他喜欢这朴实又清新的小花,黄色的一小朵一小朵像铜铃般挂在花枝上,小巧可爱。他说小时候家乡的金黄色油菜花田是他回忆里最美好的事物之一,成片的花海像太阳洒在大地上的金光,灿烂而温柔,给人希望,让人平和。
虽是暖冬气温早已攀升,可到了才知道婺源篁岭是高山梯田,这里的油菜花花期比一般平原地区要略微再晚上一些。
经过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映入眼帘的却只有层层叠叠的新绿,花骨朵们紧闭着并未绽放。虽然同样的清新怡人,但是游客明显比花期少了很多。
我满怀期待地爬上了一个又一个观赏平台,脑海里不断幻想着陶樱正站在某处欣赏瞭望的身姿,心里预演着重逢的激动和喜悦。
可一次次地眼神热切地扫视后,一次次失望告终。
这个时间里,有兴致出来踏青的除了几对小情侣和一些放了寒假的学生,就只剩下些闲暇的大爷大妈。
此刻漫山遍野的青翠也治愈不了我心中的失落。眼前的景色再美,我也只能辜负。看来是我料想错了,陶樱并没有来这里。
天色已晚,今天只能在这留宿一夜。在手机上订好了明天返程的车票,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赶往山下。
由于还没到花期现在游客很少,我随意进了一家古村民宿便顺利地订下了一个单人间。
“啊!呜呜——”
“小宝,撞疼了吗?”
前台的大姐刚把房卡递给我目光便被这动静给吸引了,她扭头朝我身后的大门口看去,然后骂咧着,“小宝,屋里不要瞎跑!快帮哥哥把东西捡起来。”
说完大姐又从柜台里出来快步往门口走去。
我回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店家的小孩不小心撞到了进门的客人。那人手中拿着的油菜苗给撞得撒了一地。那客人倒是不错的样子,蹲着低头帮孩子拍着衣服上的灰。
大姐赶忙上去帮着拾捡地上的油菜。已经有三个人在拾那一点点东西,判断完不需要我帮忙后我径自朝着楼上我的房间走去。
“小陶啊,不好意思啊。”
大姐赔笑的声音依然洪亮,隔了一段距离内容还听得真切。
等等——
“小陶!?”
大姐口中的小陶会是我的小陶吗?
这两个字像钉子一样把我钉在原地,让我再也迈不开步子。
我回过头去,只见陶樱站在门口正笑着接过大姐手中的油菜。
一段时间没见,他好像更清瘦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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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樱!”
陶樱正和前台大姐讨论着手中的油菜苗是怎么做比较好吃,忽然间听到他的名字,一看竟是熟人,怔得手中嫩绿的菜苗再次落了一地。
我不假思索地冲上前抱紧紧地住了他,生怕这是一场幻觉,生怕他从眼前凭空消失。
“凌、凌步,你怎么来这里了……”陶樱呆呆地任由我抱着,惊讶得说话都结结巴巴。
“原来你们是朋友啊!快进大堂坐下慢慢聊吧。”
民宿的大姐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神情极为自然地将我们从大门口引了进来。想必在这有名的景区里工作,她早已见惯了来往情侣间各种分分合合的故事。
落座后,我拉着陶樱的手,迫不及待地告诉他:“我们重新开始吧。我爱你,从开始到现在,到永远。”
看着陶樱的眼底泛出晶莹的泪光,我再次紧紧地抱住了他。
“不要再逞强了!”
“不要再离开我了!”
“给我一次机会吧,请你相信我!”
我双手扶着陶樱的肩,眼神热切地看着他,泪珠不自觉地夺眶而出。
陶樱低头抿着唇抽泣,最终点点头,热泪盈眶地扑到了我怀里。
他终于答应我了!
他终于肯在我面前卸下伪装了!
我高兴地抹抹自己的眼角,再小心地擦拭着陶樱脸上的泪,然后亲亲他的眼睛又吻吻他的额头,最后笑着再次拥他入怀。
天知道这一刻我期盼等待了多久!
找到人后,我们没有急着马上离开。我重回前台,换了一间适合两个人住的房间。
篁岭古村是典型的徽派建筑,白墙黛瓦,看上去素净典雅。它们依山而就,与层层叠叠的嫩绿色油菜花田交相映衬,煞是好看,清新脱俗得仿佛画中才有。
我和陶樱在这里度过了几天美好难忘的时光。
我们每天睡到自然醒。
天晴的时候,我们就在这梯田中散步采风,兴致好的时候,找来纸和笔坐下来静心描摹。他负责画眼前的风光,我负责画眼前的人。
下雨的时候,我们就窝在民宿里摸摸猫逗逗狗,或者下下棋看看电影。
有时候我们会去隔壁农家买上两条河里新鲜捉来的鱼,再去油菜花田里摘些鲜嫩的菜苗,然后借着民宿里的厨房,两个人一起做饭。几个山野小菜,配着河鲜或者农家小肉,我们吃得特别满足。
第一天晚上,陶樱洗澡的时候我耍赖跟着蹭了进去。
想到他上次眼角受伤,我就一直担心着,生怕他这次出走是不是带着衣服下更多的委屈。
我给他搓背,我给他洗头,我仔细检查着这些衣服下平时看不到的每一寸肌肤,确认它们完好没有受到不该有的对待后,才总算松了口气。
之后的每一天,我们都一起沐浴、相拥而眠,好像开始了一场全身心的恋爱。
我们疯狂地做/爱,我们坦诚地聊天,我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我告诉陶樱,等明年钱够了我们就买房子,建立一个属于我们两的家。它会是你喜欢的户型,它会是你喜欢的内装,它要满足所有你对于家的幻想。
陶樱高兴地点点头,笑说他要赶紧学习提升下审美品位。
我们甜蜜地计划着两个人的将来,享受着从未如此接近过的幸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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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兴奋的时候,陶樱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来。
他环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轻语:“宝贝,相信我。让我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陶樱指的是他这段还没结束的婚姻关系。
我亲吻着他,然后点点头。
在民宿和大姐一家人一起数岁跨年后,大年初一的一大早,我和陶樱辞别了这个载着我们美好回忆的古村。
遗憾的是我们没有看到油菜花的盛开。
我被陶樱赶上了回老家的列车,他也启程回去雷氏,去结束那段错误的关系。
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应该正好春暖花开,我们约定好到时再回来小住。
两年没回家过年,父母既挂念又埋怨,各种吃得喝的往我跟前端,坐在身边絮絮叨叨个没完。家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吧,就像母亲熬的大骨汤,卖相朴实无华,但是入口醇香浓厚,一碗下肚,身心都是暖的。
回家三天,一直没收到陶樱的音讯,我再也坐不住了。
犹豫再三,我给陶樱发去了消息,他却一直没有回复。电话打过去,又是关机。
我打电话问蒙宁,她竟然不知道陶樱已经回了雷家。
大年初五一大早,我坐上了回程的列车。
蒙宁替我打电话去雷宅却被告知陶樱根本没有回来,我踱着步子心急如焚。胖子安慰着我,他不会出事的。
在我和胖子的恳求下,蒙宁终于答应带我去一趟雷宅,找他表哥当面问个清楚。
坐在雷宅气派的外厅里躁动不安地等待了半个多小时后,管家出来告知我们离开,就连蒙宁也一起被毫不留情地请出去。
竟然不敢出来见我们?
姓雷的一定是心虚了,陶樱一定在这!
我嘶吼着,大声呼喊着陶樱的名字,希望他在房子的某个角落里能听到我的声音,让他知道我在这。
直到管家带人把我们轰了出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到手的幸福又这么突然消失了,老天爷是在玩我吗?
我不甘心!不找到陶樱我怎么也不甘心!
我拿起手机准备报警。胖子说你报什么警,拿什么资格报警?陶樱是你什么人?
人家才是合法夫夫。
是的,我连报警的资格都没有……
那我就天天在他门口等,我就不信等不到陶樱出现。
胖子和眼镜怎么劝说也没用,我傻傻地站在雷宅所处的别墅区大门口等了足足五天。
可是除了汽车驶过扬起的灰尘和排出的尾气,以及保安穷凶极恶的眼神,我再没有别的收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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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眼镜和胖子在公司忙碌着,我却像个废人一样成天窝在家里,蓬头垢面。
我像一座由积木搭盖起来的大厦,被人从底部抽掉了主要支撑,顷刻坍塌。
我不知道接了多少个广告骚扰电话,有买楼的有炒股的甚至有去澳门博彩的。但手机还是24小时开着,我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电话。
可能是电视剧看多了,我总想着陶樱会想方设法打电话来联系我。
大约又过了一周。电话再响起时,我已经没有了一开始那样的激动。
“你是凌步?”
“你是谁?”
是个陌生号码,可这次竟然不是广告,对方还知道我的名字。
究竟是谁?
“下午三点,中山公园正门口见。”
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这通电话将我从浑浑噩噩中拉回到现实。
带着一肚子狐疑,我梳理好头发理干净满脸胡须,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地出了门。
这通电话很可能跟陶樱有关。即使赴约99%的概率是个错误,我也不能放弃那1%的机会导致真的错过。
三点不到,我出现在了中山公园正门口。
和往常一样,公园里三三两两的老人和孩子,在悠闲地享受着开春的阳光。公园旁的主干道上车来车往,才是代表着大城市主流人群日常的匆忙。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宾利在不远处靠边停下。一个中等身材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从车里缓缓下来,朝着我的方向一步步靠近。
我看清楚了,这正是婚礼上牵着陶樱的手走上礼台的那个男人,他姓雷。
这位雷总不急不慢地走到我跟前,驻足停下。
他眼神阴鹜地打量着我,然后力道不小地甩了一巴掌在我脸上。
左脸被扇过的皮肤火辣滚烫带着刺痛。我捏紧了拳头,准备以牙还牙。
拳头最终还是松开了。我欠他的,这一巴掌我该承受。
“陶樱在哪?”
男人只是冷冷地盯着我,什么话也不答。
“陶樱到底在哪?你把他怎么样了?”
陶樱是我的底线,我像一头即将发怒的狮子低吼着。
男人扬起了左手,“这是他留给你的。”
我目光移过去,他手上拿着一个皮质封套的本子和一个信封。
在我将信将疑地伸手去接时,男人故意把手掌松开,本子和信封随即掉落在了我跟前的地上。
平躺的信封上写着“凌步收”三个字。这确实是陶樱的笔迹,我蹲下去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捡起来。
起身抬头时这位雷总已经转身离开。
看着他走远上车的背影,我又低头看看手里的东西,心头涌上丝丝不安的预感。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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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公园门口的长椅上坐下。
那个皮质封套的本子是一本日记。纠结犹豫了半会,我最终选择了从时效性更强的信开始读起。
陶樱究竟写了什么给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拆开了信封。
——
“凌步,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对不起,我还有一件事情瞒着你——我有复杂的先天性心脏病。
在婺源的几天,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时光,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谢谢你在我荒芜的生命中出现,给我带来温暖和美好。
今后我不在的日子里,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样积极努力地生活,带着我的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