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寒热温凉-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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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温寒想起了他还没去过的一个地方!学校!
学校还没去过!
因为秋夏几乎不会在学校里久待的缘故,他刚才竟然一时没想到学校!
一定要在啊秋夏。我真的不知道去哪里找你了。
温寒向来不信佛不信教不信基督,这会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也不管对不对行不行,向他所知道的所有神灵都祷告了一遍。
求求您。让我找到他。
拜托了。
学校是一片漆黑。连保安都下班了。温寒无视校规,将车直接开到了教学楼面前才停下。
“秋夏!”温寒冲进教学楼里,不知道会在哪里,便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一间间教室找了过去。
从一楼找到五楼。甚至杂物间、厕所所有都找过去了。
温寒的嗓子变得有些哑了,却仍旧执拗地喊着,不肯放弃。只是那份希望,在一点点地灭下去。
拜托,不要啊。求你了。让我找到他吧。求求你了啊!
已经是六楼了,教学楼的最高一层。温寒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只能发出气音。他从来没这么着急过,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正准备打开杂物间的门,却发现上锁了。
上锁了?
为什么会上锁?
温寒立刻把耳朵贴在门上去听。里面传来细小的几声呜咽。
那声音他太熟悉了。是秋夏的声音,不会错!
温寒扯着嗓子,尽管那声音已经嘶哑了,嗓子也扯得很疼,却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冲里面喊着:“秋夏!你离门远一点!”
说完,温寒便抬起脚朝门锁踹了过去。一下没踹开,便两下、三下……
门锁是老式的铁锁,掉落的瞬间,把温寒的脚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温寒却无暇去顾及这些。因为里面是秋夏。
秋夏窝在杂物间的一角,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在发抖着。
“秋夏,秋夏?怎么了?”温寒几乎是立刻奔了过去,搂住了秋夏。血顺着滴了下来,在地板上留下蜿蜿蜒蜒的一道。
“温寒……黑……”秋夏趴在温寒的怀里,像一只无助的小动物一样。
“不黑,不黑了。”杂物间里没灯,温寒便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着他们两个人,“还好,我找到你了。让我看看好不好。”
秋夏抬起一张脸,鼻青脸肿的,这儿一块血污,那儿一块伤口。但这些还不是最让温寒心疼的。
秋夏也不知道是哭了多久,一双眼睛肿得通红。温寒看着,一颗心揪着地疼。秋夏从来没露出过这么脆弱的样子。
他从来没见秋夏被打得这么惨。从来没见过秋夏害怕得发抖的样子。从来没见过秋夏哭。
如果让他知道是谁干的,一定要废了那个人!
一双狠毒的眼睛在看到怀里的秋夏的时候又忍不住软化了下来。温寒把秋夏搂得更紧了些,“不哭了啊小家伙,没事了,没事了。”
秋夏紧紧拽着温寒的衣服,抖得厉害。温寒轻轻拍着秋夏的背。“不怕了,不怕了。我在这呢。”
许是看到温寒来了,秋夏终于放松了下去,又或者是哭累了,秋夏慢慢地在温寒的怀抱中睡了过去。
温寒怜惜地吻了吻秋夏红肿的眼睛,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腿上的疼来。舍不得松开秋夏,只好费力地从衣服里掏出手机,给何邬打了个电话。
第40章
秋夏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里了。意识仍然不算很清醒,只大概知道昨晚做了个很可怕的噩梦,还好最后温寒来救了他……
几秒之后,才突然意识了过来。那不是梦。
“温寒!”
秋夏惊疑出声,环顾四周,却没有温寒的影子。
守在门外的何邬听到动静,推门走了进来。
秋夏知道他是温寒朋友,忙跳下床:“温寒呢?”却不料竟然一腿软,直接要往下跪。
何邬连忙抓住了他,扶回了床上。“你一天没吃饭了,别乱动。”
“温寒呢?”秋夏不理会,仍旧固执地问道。
“他伤的有点严重,在隔壁病房。”何邬叹了口气,吩咐外头送来一碗粥,“你先吃点。”
见秋夏仍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不得不添了一句:“你吃完了,我再带你去找他。”
秋夏这才接过碗来,三下五除二地解决完了那碗还滚烫的粥:“温寒。”
“好吧。”何邬本来对这个把温寒弄成那样的罪魁祸首有些怨言的,这下是真的没脾气了。秋夏对温寒显然也不是随便玩玩的,“走吧。”
见秋夏还没力气,何邬本想把秋夏扶过去,却不料秋夏轻轻推开了他,“我自己可以。”
何邬也不好拦着,便陪在一旁,看着秋夏虽然虚弱地像是下一步就要昏倒,却仍旧固执地一步步迈出病房,终于明白了,温寒当初说的“倔强”是什么意思。
何止是倔强,分明是犟得跟牛一样,不撞南墙不回头。
温寒还没醒,静静地躺在床上。秋夏在要推开病房门的那一瞬间,停住了。他深吸了几口气,才能稳住手的颤抖。
秋夏轻轻推开了门。
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嘴唇也是毫无血色。一只腿露在外面,裹着厚厚的纱布。
“温寒的腿受伤了。”何邬开口解释道。
一瞬间,昨晚的记忆全部涌上心头,将秋夏裹挟在其中。
秋夏颤抖着手,抚上温寒的脸,冰凉。
何邬在背后掩上了门。
“温寒……”一开口,秋夏才发现他的声音也是颤抖的,连忙住了口。
他倔强太久了,但温寒却一点点地在击碎他内心那道屏障。他偶尔,也是想要被别人保护着的。而温寒,无疑就是他身后的那个人。
“温寒。”秋夏俯下身去,把脸贴在了温寒的脸上。手也伸了出去,虚环住了温寒。
他感受着温寒的鼻息。突然一股压力袭来,他被结结实实压在了温寒的胸膛上。
“温寒?你醒了?”
“诶。”温寒答应了声,气息有些微弱。
“你的嗓子怎么了?”秋夏把自己微微撑了起来,防止伤到温寒。
“哑了。没事的。”温寒笑着,又把秋夏往下压了压。秋夏不敢挣扎,只得轻轻靠在温寒的胸膛上。
“你没事就好。”顾不上一身酸痛,温寒也回搂住了秋夏。
“都怪我……”
“说什么呢,你可是我的恋人啊。”温寒揉了揉秋夏的头发。
“嗯……”秋夏把头埋进温寒的颈窝,闷闷地答应了一声。
这个人怎么这么好啊。真是。
“让我看看你的伤。”温寒手里稍微用了点力,秋夏便马上跟着爬了起来,就怕温寒哪又伤到。
“一点皮外伤。倒是你……”秋夏瞥了眼温寒包的跟粽子一样的腿,声音弱了下去。
“哎呀,我的小家伙。疼不疼啊。”温寒却恍若未闻,只是动作轻柔地捧起了秋夏的脸,细细查看着。
“昨天晚上都来不及看看你,给你吹吹就不疼啦。”温寒边说着,指腹边轻柔地从秋夏的伤口旁划了过去,还真的凑上前吹了吹。
秋夏被温寒逗笑了:“不疼。你疼不疼啊。”他是真的没意识到疼,一醒来没见到温寒,甚至连他自己还在受着伤都忘了。这会被关心了,伤口处好像才意识到隐隐的痛感。
“不疼。医生太夸张了。”温寒的腿已经没知觉了,哪来的疼不疼。
两个人就静静地交叠在一起,一时寂静。
“你饿了没有?”秋夏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温寒应该也一天没吃东西了。
“饿。”温寒这回放开了秋夏,一副委屈样。
“我去给你找吃的。”
“不要,你别走。”秋夏刚要走,就又被温寒捞了回来。
“那你怎么吃啊?”秋夏有点哭笑不得了。他还从来没发现过温寒这么幼稚。
温寒不语,打了个响指,门外就有人把还热乎的食物送进来了。
秋夏连忙蹦了起来,眨巴眨巴眼睛,佯装冷静地接过食物:“黑社会?”
“想什么呢。我朋友。”温寒扬了扬头,让那人出去了。
可秋夏看那人虽然穿着便服,却对于他们的体位没有丝毫反应,一脸严肃的样子,怎么都跟“朋友”这两个字联系不到一起。
“温寒,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秋夏问道。
“人民教师啊。”温寒眨巴眨巴眼,无辜道,“顺便兼职一下你的男朋友。”
“……”秋夏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的,被温寒的后半句话一撩,就直接忘了。
“吃吧。”秋夏把食物递给温寒,略过了这个问题。
“喂我。”温寒笑着,一脸无害,手又抓住了秋夏,让秋夏倒在了他怀里。
“……”秋夏看了温寒一阵,最终还是妥协道,“你先松开我。”
“真乖啊。”温寒嘴里这么说着,手却没松,“就这么喂吧。”
秋夏彻底被温寒的不要脸惊到了,脸憋得有点红,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好吧。”
秋夏躺在温寒的身上,因此喂饭的动作变得十分艰难。他不得不高高抬起胳膊,把馕送到温寒嘴边。
胳膊很快就变得很酸,他却不敢放松。
还好不是粥,要不然早撒了。秋夏还有闲暇这么想。
温寒连吃饭都不消停,一会揉秋夏的头发,一会捏秋夏的耳垂。搞得秋夏心猿意马的,温寒却又笑嘻嘻地什么都不做。
男人啊。
等到秋夏终于喂完退了出来,身上都已经出汗了。
不知道是喂饭喂的,还是燥的。
“秋夏。”回到自己的病房里,何邬就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我有话要问你。”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秋夏还是答应了一声:“好。”
第41章
“你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温寒让你问的?”
“是。”何邬挑了挑眉,惊异于秋夏的洞察力。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问我?”
“你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有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吗?”何邬一笑,秋夏看着,总觉得他的那个笑容不怀好意。
其实是温寒的嗓子实在坚持不住了。但温寒执意不让他说,他也无法。
秋夏想起了刚才温寒黏人的模样,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大概记得吧。”提起昨晚的事,秋夏的眼神沉了沉,何邬一恍神,想起了六年以前的温寒。
两个人怪像的。
何邬轻咳一声:“说说吧。”
秋夏点点头:“是放学后。我家挺偏僻的,回去的时候要穿过好几条小巷子。在往第二条穿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背后偷袭我,我回了一脚。但他们不止一个人,应该有四五个吧。而且都是训练有素的样子,应该是小混混?”
“后来突然被一个人从背后蒙住了脑袋,按在地上打。他们下的都是狠手,没留情。后来我就被打昏了过去。”
“我原本以为完了。但再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黑暗的屋子里。周围都是杂物。是学校的杂物间吧?”
何邬点了点头,脸色同样不是很好看。
“我浑身上下哪儿都疼,但却很幸运地都是些皮外伤,没骨折。他们应该都是有分寸的。知道该下多重的手。”
“我疯狂地去砸门,却发现门锁了。本来还好,杂物间那有个小窗子,还有点光能照进来。我那时候想着顶多明天就会有人来了。”
“但后来不行了。房间里越来越黑。我……害怕。”秋夏深吸了一口气,最后说道。
“打得狠却不打死,看来是个对你恨之入骨又很聪明的人,你……”何邬把秋夏的话一一记下。
还没说完,他的一句话就被秋夏打断:“我想我知道是谁。”
“什么?”何邬
瞪大了眼,“谁?”
“蓝涵涵。”秋夏目光平静,却让何邬在艳阳天里,打了个寒颤。
后来秋夏又去看了温寒几次,但温寒要不是在做检查,就是在睡觉。秋夏也知道温寒伤的严重,便没有进去打扰,只等着温寒叫他过去。
过了一天有余,秋夏才再度被叫了过去。“伤怎么样了?”
“都说了是皮外伤,不打紧的。”有些伤口浅的,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但有些淤青什么的却没那么快消掉,浑身也跟散架似的酸痛。
当然,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并不想说出来让温寒担心。
温寒怜惜地拉过秋夏的手,在秋夏的手腕上轻轻摩挲着那些淤青,哄小孩似的:“痛痛飞,痛痛飞。”
秋夏被温寒幼稚的动作搞得无奈,却还是百般配合:“飞啦飞啦。”
“你怎么样?”
陪温寒玩得疲了,秋夏才问道。
“没什么大事。”温寒在秋夏胳膊上蹭了蹭。
“说正事吧。”蹭够了,温寒这才收了嬉笑的样子,正色道。
秋夏心里吐槽温寒的幼稚,面上却不显:“能对我下手的人,有两种。”
温寒扬了扬头,示意秋夏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