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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何许春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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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手掌上有擦伤,何许人不敢抓着车座,只能尽量得靠着徐然,用手虚虚地环着他的腰。
  何许人的手似有若无地触碰到徐然的腰,徐然心里也被蹭得痒痒的。
  红灯。
  徐然猛地刹车,何许人出于惯性贴上了他的后背,手也出于自保地搂住了他的腰。
  稳住身体后,何许人尴尬地收回手,却被徐然伸手按住。
  “别松开,抱住我安全些。”徐然的声音兴奋得不自觉地上扬。
  自行车在一个职工小区门口停下,徐然单脚撑地环视了一圈单元楼:“你家在哪一栋?我送你进去。”
  “不用了。”何许人匆忙跳下车,膝盖一痛又抱住了徐然。
  徐然笑得见牙不见眼:“舍不得我?”
  何许人慢慢松开手,留下一句“谢谢”就头也不回地进了小区。
  下午去学校前,何许人翻出了上个月考试班级第一时爸爸给自己买的mp3,仔细地把耳机线缠到机身又放到了外套的口袋里。
  为了防止再次迟到,何许人吃完饭就准备好了出发。一下楼,小区草坪边一个身子挺拔的少年就撞进了何许人的视线。
  “徐然,你怎么来了?”何许人的步伐带着连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高兴。
  徐然看着何许人一步一步走到自己的面前,一只手有些紧张地挠了挠头:“我总不能让你再走着去学校吧,送佛也要送到西嘛!”
  “你怎么这么早就在这儿等,吃饭了吗?”何许人意识到现在离放学不过四十多分钟。
  “我吃了饭…”徐然挑了挑眉毛,试图掩饰自己的心虚。
  “骗人。”徐然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何许人白了他一眼,又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饭盒,“还好我这次带了饭,你要是不嫌弃就先吃吧。”
  “好。”徐然接过何许人的饭盒,就地把车的脚撑一打,拉着何许人一起坐到了草坪的石桌旁。
  饭盒里的饭还冒着热气,洁白的米饭上卧着半个煎蛋,是何许人特意留下的,粘稠的蛋黄像蜜糖一样流淌在饭上,晶莹剔透得引人垂涎。除了煎蛋,饭盒里占比最大的菜就数清炒小白菜了,颜色翠绿,赏心悦目,就是怎么看都太素了。
  “是不是太素了?今天我爸没做肉,不过这个小白菜很好吃。”何许人见徐然还在打量着饭菜,担心他不愿吃素。
  “没,我吃。”徐然以为何许人要抢,立刻护住饭盒。
  下午的比赛出于时间考虑,比往常上课时间提前了十五分钟。
  徐然的男子四百米在下午,一到田径场徐然就把外套一脱扔给何许人开始热身。
  “你的项目还早啊?”何许人看了看赛程安排表,男子四百米大概还要二十多分钟开始。
  徐然揉了揉何许人的头发:“这你就不懂了,比赛也得热身啊!”
  “哦!那你活动开点儿,小心拉伤。”何许人点点头,把徐然的外套搂进怀里。
  发令枪响起时,何许人还在听着歌,不过半首歌的时间,徐然已经到了终点,第二名,比隔壁赛道的体育特招生差了小半圈。
  “闭上眼看,十六岁的夕阳,美得像一个遗憾……”何许人的歌单还没有更新,里面全是系统自带的初始歌曲,这首歌他格外喜欢,所以设置了单曲循环。
  一抬眼,何许人就看见徐然高大的身影背光而来,两袖拉起,露出两节干净的小臂,每一步都踏在西斜的阳光下,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像耀目的太阳。
  徐然一到班级区域,许多同学就围了起来给他送水递纸巾。
  “可以啊,你小子,跑了第二。”
  “速度真快,果然还是腿长跑得快。”
  “喝水吗?给,班费吃喝。”
  徐然一一点头回应着,一边接过水一边用纸巾擦着脖子上的汗。徐然的方向很明确,目标是何许人。
  徐然很想知道何许人是否也为自己的成绩而骄傲,他的目光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自信,像个渴望得到表扬的孩子。
  徐然在何许人身边坐下时,还带着蒸腾的热气,属于少年的意气。
  “你在听歌?”徐然喝了一口水,视线落到何许人的耳机上。
  “嗯,你很厉害。”何许人点头,又摘下一个耳机,“你要听吗?”
  徐然接过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身体自然地向何许人倾斜。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一左一右相对的耳机中同步着同一首歌:“……我们曾相爱,想到就心酸……”
  田径场上的欢呼与喧哗依旧在每一个少男少女间洋溢着,青春的生机与绮丽的浪漫勃勃萌发着。
  耳机连接着不可互通的青春心事,是想触碰又收回手。
  


第10章 冬日板书
  运动会结束后,何许人结满痂的手掌像爬满了扭曲的蜈蚣,乍一看格外渗人。所幸只是皮外伤,不出一个月就尽数褪去,只有一两道伤得比较深的地方留下了增生的白痕。
  徐然看在眼里,只觉得那些不起眼的疤痕碍眼得很,特意从家里偷出妈妈的进口美容修复霜给何许人用。
  “这是什么?”何许人一下课就被徐然拉着手往上面抹着黏糊糊的不知名手霜,手霜有着清新的花香,比何妈平日里用的有着浓烈气味的杂牌手霜要更吸引人。
  徐然的手指又抠出一大坨修复霜抹在何许人手上,细细地将掌心的纹路填满:“我妈的那什么鬼修复霜,听说祛疤很管用。”
  何许人用另一只空出来的手拿起修复霜举到眼前,小小的一瓶修复霜已经被徐然掏空了大半,瓶身烫金的英文标识着它的产地——日本。
  何许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日本这类化妆品的价格可不是一般的昂贵。
  何许人微微皱眉,把手从徐然那儿迅速抽了出来:“别涂了,太浪费了。”
  徐然不由分说地又把何许人的手拽了回来:“什么浪费呀!不就是一个破小瓶子嘛!哪有你的手重要。”
  何许人又用力往外抽了抽手,这次却被徐然牢牢抓住脱不开身。
  何许人的掌纹很乱,尤其是生命线,分支出细密的岔道。一道新生的疤突兀地破开了这条本就多舛的生命线,像是把一条鲜活的生命拦腰截断,徐然看着格外心烦。
  何许人拗不过徐然,只能由着他摆布着自己的手。徐然抹完这只手,又拉起另一只手,刚要再次把指头伸进修复霜的小瓶,何许人连忙制止了他。
  “别涂了,我自己把两只手搓一搓就够了。”何许人是真的心疼徐然妈妈的那瓶修复霜。
  徐然眨了眨眼,还是听何许人的话没有继续帮他抹修复霜。
  何许人收回手,两手来回地搓动着,直到它们都沾染上浅浅的花香。
  上课铃响起,何许人准备好练习题,这节课是英语课,班主任要讲习题。
  黄莺一进教室就把目光锁定在了何许人身上:“何许人,你的手好了吗?”
  何许人被点名,立刻举起手站了起来:“好了,全好了。”
  黄莺一手翻开练习题,另一手敲敲黑板示意何许人上来:“那你过来写一下题目答案。”
  何许人不好拒绝,抄起作业就直奔讲台。何许人带着花香的手伸进讲台的粉笔盒,黄莺撇了他一眼,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这才一月份,就有些男同学用起了护手霜,真是比女孩还金贵啊。”
  何许人板书的手一颤,粉笔立刻断成了两半。只是微微一顿,何许人捏着粉笔的手又迅速在黑板上行走起来。
  不过片刻,黑板上就出现了一排工整的例句。何许人写完了第一大题,拍拍手,就自觉地走下了讲台。
  “等等,你干什么下讲台?继续写啊,你就这么自信你没有错?拿红笔站在边上,错了就改,改完了写下面的题目。”黄莺叫住了已经走到座位前的何许人,“以后讲题,你都上来写。”
  何许人垂着头,暗暗攥紧了手里的练习题册,穿过同学们心思各异的视线又走回了讲台。
  捏起一红一白两根粉笔,何许人安静地立在堆杂物的电视柜边,尽力把自己与那堆杂物融为一体。
  可何许人毕竟是个大活人,没有谁能忽略得了,总是有同学或含笑或同情的目光从他的身上略过。
  只是这些好奇也渐渐被习以为常,只要班主任的课一到,何许人总是会自觉地站上讲台,拿好粉笔stand by。起初是英语练习答案,再到英语范文,最后是班主任口中所有的笔记,甚至是其他老师留下托同学写的习题和参考答案。
  何许人的手和衣服上总是沾满了粉笔灰,以至于指甲缝里深深嵌入的白灰常常要用刷子才能刷干净。
  入冬愈深,气温越低,何许人的手也在反复的冷水冲洗中成功冻伤。
  何许人的手肿得像小胡萝卜,徐然心疼得不得了,生怕那些已经裂开的皲痕再次爆开。
  “要不你就别上去了,和老班说一说。”徐然趁着课间休息,紧紧捂住何许人的手。
  何许人想起了不久前对父母就此事抱怨反遭批评的事,母亲不满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不就是写几个字吗?有这么难?我天天在家里洗碗做家务,手上的茧比你多多了!别这么娇生惯养,你姑姑给你机会,好好做…”
  “不用,谢谢。”何许人掐着时间,在班主任进门前一秒站上了讲台。
  何许人冻僵的手指弯曲得困难,几根手指捏着粉笔却麻木得没有知觉。英语课的板书笔记特别多,常常要写满六七回。
  在黑板擦完第四次时,何许人的手上渗出了丝丝的暖意。
  何许人起初并没有察觉,只是手里的白色粉笔渐渐被染上了层层的红色,有种刺目的鲜明。
  何许人把粉笔捏到眼前,才发现手指的皲裂处流出的血已经凝固。
  仅仅是停顿了几分钟,耳边又传来了班主任的催促:“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大家还等着抄笔记,别浪费同学的时间。”
  何许人搓了搓手指,继续抬手写着笔记。
  全班同学又低头抄写起了笔记,班主任带着扩音器在小组间来回走动,没有人注意到背对着所有人的何许人早已泪流满面。
  何许人的眼泪汹涌如潮水,可这一波波的潮水却触不到任何抵挡的礁石,只能无声地在何许人的下颌交汇,最后化作冰冷的水流顺着脖子没入胸膛。
  徐然的头高高抬起,看着何许人手中带着血色的粉笔消磨成一个个例句单词,最后重重地按压为一个句点。
  徐然不明白,何许人为什么总是要把这些难受的事忍在心里,他真想知道何许人这瘦瘦的身躯里还能积累多少的痛苦和委屈。
  一节英语课结束,脸上的泪痕早已风干,何许人弯腰走到搭着抹布的水桶边,一下一下地搓着指缝沟壑里的余灰和血迹。
  回到座位,徐然的手立刻就覆了上来:“又裂开了?怎么还用那讲台的水洗手,不怕感染吗?”
  “谢谢。”何许人的声音在流泪时压抑得有些喑哑。
  徐然扭开一瓶干净的纯净水,用纸巾蘸着水小心地擦拭着何许人手上裂开的口子,一边擦一边观察着何许人的表情,生怕自己没轻没重又弄疼了他。
  何许人的手被捂得发烫,手里的血液仿佛极速流动了起来,徐然的手像炙热的炭火,烧得何许人皲裂的伤口痒得难耐。
  何许人忍不住用指甲搔过裂口边的皮肤,一下就被徐然给按住。
  “不许挠!挠坏了疼死你。”徐然把手搓热,又覆上何许人的手。
  “徐然,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何许人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就说了出来。
  徐然想也不想就要张口回答:因为我喜欢你。
  可是上课铃不巧地响起,打断了徐然的话。
  下课之后,何许人和徐然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这个问题。
  何许人默默自责:我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徐然对很多人都很热情,他把我当朋友,这是出于朋友间的关心,我何必有这种龌龊的期待。
  徐然长吁一口气:还好没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何许人一定会把我当作变态吧!他家教这么严,肯定接受不了这些。
  纵使是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隐瞒着自己的期许,初中最后的两年时光还是让他们越来越亲近。
  中考前三个月有一场选拔直升本校高中部的考试,在父母要求下紧急备考的何许人被调离了徐然的身边。何许人本来就不爱走动,整天都埋头在书堆里刷题复习,因此也没有注意到平日里最喜欢找自己聊天打发时间的徐然没有再来骚扰自己。
  选拔考试何许人又落选了,何许人很庆幸,自己又能和徐然多相处三个月了。
  复习后的再次见面,徐然的面色很颓唐,看到何许人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知道怎么能快速赚到很多钱吗?”
  何许人哑然,胡乱应对了几句就仓皇逃开。眼前的徐然和自己认识的那个徐然大不相同,浑身散发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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