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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春野_独此-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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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不知道和匀是跟了谁学来的。这种话说得这么自然,似乎是只有他一个人觉得不自在。可是他听到这话却又是高兴的。
    当年和匀写作文的时候,和匀会用很多语言来描述他。什么明贬暗褒,什么白描……无论用什么写法,和匀总是不会直接说出来这种话。
    他还记得当年他读和匀的文章几乎感动得要流下眼泪,可是和匀却毫不在意。和匀并不觉得他写得多么动人,因为他只能这么写。他想要写出他最喜欢的哥哥,这种喜欢全世界都可以从他的文章看到,但是他却不会说一句喜欢。
    含蓄而让人心疼。
    但是现在和匀不这么做了。
    他说得那么直接。
    反而让含蓄的唐宛不知道怎么说。
    唐宛有的时候迟钝得吓人,而在这么迟钝,他也清楚地听到了这一句话。
    唐宛再一次听到这一句话,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转过头来,顶着红红的耳朵瞪着和匀,说:“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啊!”
    喜欢什么的,不需要成天都挂在嘴上吧。
    和匀无辜地睁大眼睛,“可我就是喜欢你啊!”
    唐宛和他对视了半晌,最后还是他败退了,这一次连双颊都红了。他只好站起来,准备离开。
    和匀还不忘对着他的背影说:“唐宛,你想办法啊!把这个药味给除了。”
    “知道了!”
    唐宛简直拿他没有办法。
    这种没有办法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不是和匀拒不合作,也不是冷战,而只是他没有办法面对和匀。
    总觉得……
    和匀忽然变得不太一样了。
    其实他已经变了很多了,但是他只是不肯承认而已。
    和匀让唐宛想办法,唐宛还真的想出了办法。
    “和匀,我们熏香吧。”他说。
    和匀听到了他的主意,想了想,开心地说:“不错!”这是完全可行的。和家的库房之中有很多很多的香,这些香有的是线香,有的是熏香。而他们可以把熏香拿出来。
    其实说起来,和匀虽然见过了那一整个库房的香味,但是他除了拿出来到了祀堂点上,就没有别的想法了。
    这一次好了一些,唐宛整理出了熏香,里面居然还有配套的香炉。而且大小不一,唐宛看了看这些小香炉,认出了好像和匀房间中也有这样的摆件。
    只是当时他不知道那是香炉,只觉得好看,所以并没有把它从和匀的房间中拿出来,看来他是做对了。
    其实唐宛看中的那一个,用来熏衣服的已经不应该算是一个香炉了。很大很大,但是他抱不动,这一看就是要两个成年男子才能合抱的。鉴于他搬不出来,所以他才不打算搬了。
    他换了一个小的。
    他把那炉子抱出来,便说:“有些眼熟。”
    “不是眼熟,你的房间中就有一个差不多的,只是大小不同。”
    “哦?”
    用上了炉子,点上香,等到烟柱慢慢升起,便把衣服覆盖在上面,或是把衣服晾挂在其中,关上门,任由里面香气缭绕。
    大概是和家人的骨子里头,都有一种香气的情怀,所以和匀对于这一件事兴致很高,他的兴致高了,就愿意做很多的事情了。
    比如说,去一点点地辨别那些香,然后分析成分。甚至想要去制香。
    不得不说,那些香料还是很有用的。比如现在,他们成功地让香气压住了药味。和匀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说:“要是真的压不住……我才不和你睡了。”
    唐宛才不信他这话。
    和匀可愿意和他睡了。
    夏天一点点来了,有一些消息就没有办法拦住了。
    这种情况之下,唐宛知道了村里当年和和匀一起上学的孩子要中考了。他们有的打算去中专,有的就准备出门打工了,还有的就想要去上高中,不多最后一项的,特别特别少。
    这个时候,就算是知道清华大学很厉害很好,但是想要去的真的去的人还是不多。
    这种不多是少到什么程度呢?
    只有一个人。
    他们村小,只有一个人想要去上高中。
    唐宛想到了这里,就有些难受。
    他问和匀:“你想要上高中吗?”
    和匀看着他,想了想,说:“高中在哪里?很远吗?”
    唐宛闻言,愣了愣。他完全没有想到远近的问题。
    
    第37章 学习
    
    “你怎么会怎么想?”难道不是应该说想不想要上吗?
    “如果离家太远,我就不去了。”和匀说。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冷淡。对于这个话题,和匀没有一点兴趣。
    “可那是高中啊!”唐宛情不自禁地说。
    “那又怎么样?”和匀很是冷静。“我连初中都没有去。”
    唐宛看着他,还是青葱新鲜的年纪,忽然就想到了他自己。
    他放下碗,沉思许久,才缓缓地说:“但是,和匀,我希望你去上学。”
    直到现在,唐宛都还记得他上学的时候的模样。
    那个时候,他也和现在的和匀一样大。
    不知道你们小时候有没有人在你的耳边说“好好学,等到将来上青华燕大”?或许有,或许没有,但是唐宛从小就是在这样的赞扬中长大的。
    而那也是小时候的唐宛唯一值得赞扬的,同样也是他唯一可以期盼的。
    他没有完整的美好的家庭,他的父亲是一个赌徒,他的母亲是一个懦弱的女人,女人被打怕了,只能抱着膝盖在一边哭泣。从他记事开始,父亲就是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让他不得动弹。
    他拼了命去推翻。
    他不后悔杀了那个男人,但杀了那个男人之后,只是有些惋惜。
    上不了大学了。
    不,他连高中都不能去了。
    那是他年少的时候收到的唯一的赞扬,那也是他为数不多稳定的温暖。
    唐宛最后这么说的时候,长出了一口气。
    他伸手摸了摸和匀,说:“上了高中你就可以去考大学了。和匀,你对大学没有期待吗?”
    和匀摇了摇头,看了看唐宛,见到了他眼中怀念的神色,硬生生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转而问:“你为什么这么说?”
    唐宛笑了笑,抱起他来。
    他的怀抱满是药香。熏香的香味很重,但是存留的药味也没有那么好消除,于是两者融合,并没变成更加浓郁的味道,而是汇成了一种更加和谐的味道。
    没有中药的苦辛,而是柔和了下来。没有熏香那么重,而是淡了一些。
    和匀深深地嗅了一口,攥紧了唐宛的衣襟。
    这种味道让和匀很着迷。
    他低声说起自己的小时候。那个彷徨倔强又孤僻的小孩,在胡同中徘徊,和阑珊的树影作伴,总是不愿意回到那个满目疮痍的家。他在晚上总是警惕着,生怕那个男人回到家中他却不知道,让女人身上再添伤痕。而白天总是在课堂上睡觉。
    嗯,他总是在课堂上睡觉。但是在傍晚的时候,他会认认真真的看书。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持着天才的名声。
    对于那个时候半大的他而言,别人的嫉妒崇拜最大程度上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我不像你那么聪明,不过智商应该也不差吧。”唐宛笑着说,“所以那个时候学的时间不多,但是也能考得很好。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总有很多人因为我上课睡觉还是年级第一崇拜我,学着我。”
    和匀也笑了。“那他们肯定都不聪明。”
    “也未必。或许只是因为他们太幸福了。”所以从来都没有那种拼命的感觉,从来都不知道,他每一分钟的学习都是偷出来的时间。
    唐宛说罢,忽然也是一怔。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勉为其难地学吧。”和匀说。
    他很早就完成了初中的学习,只是因为没有高中的教材,所以才没有接着往下学,而是看着书房里的书。
    和匀在画画上的天赋不怎么样,但是在学习上,则是连唐宛都要嫉妒的,因为他实在是很轻易地就学会了,不然就凭唐宛那三脚猫的教授能力,估计早就没戏了。
    他们决定了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很用心地去做。
    唐宛托人带来了高中的教材,他看着教材摸索着教和匀。不过他很快就感觉到了他就在这里失去了威信力。
    “这一题……你等等啊,我看看课本。”唐宛手忙脚乱地找书,他刚刚动作,然后就被和匀拉住了。
    “不用找了,我知道了。”他淡定地说。
    “啊?你怎么就知道了?”
    “课本上有例题啊。”他理所当然地说。
    “什么?!”唐宛大受打击,“我怎么不知道?!”
    “7…2。”和匀见怪不怪,接着做下一题了。“就是加了一前面一章的不等式而已。”
    “……”
    唐宛郁卒。
    如果只是在数学物理等文科之上被碾压,唐宛还不会这么郁闷,但是和匀学起文科的更加轻松。
    他几乎是过目不忘的。
    文科有一些阅读理解要靠文学素养的,和匀更加不差。他从小到大没有少看书。
    所以……
    唐宛觉得他真的是给自己挖坑然后往下跳啊。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要陪和匀一起学。
    和匀不肯自己一个人学。而事实上,他们的学习时间也不多,早上学一会,午睡后再起来学一会,总共大概也就是五六个小时。和匀觉得很轻松,根本没有费神么力,唐宛也还好。就是唐宛并不想要和匀花费太多心力。
    说到底,他们既然还是没有去高中的话,在家里怎么学还是看唐宛。而唐宛毫无疑问是以和匀为先的。
    时光流逝,不知不觉夏天就溜走了。到了秋天,一场场秋雨下来了,越来越凉爽的天气,让满山渐渐变得色彩丰富起来。不再只是绿色,而是有些树叶变黄了,有些变红了,有些直接飘落,露出灰白的枝干,还有一些依旧是绿色。而那绿色也是更加浓郁苍翠的了。
    他们很容易就感受到季节的变化。
    和匀被要求盖上了被子,披上了外套。因为他很容易就生病了。
    而唐宛的担忧也没有错。
    和匀又生病了。
    这一次的病情不像是春夏之交的那样,来势汹汹。但是并不是意味着不凶险。每一次的生病对于和匀都是凶险的。
    病中的日子有些模糊。对于和匀而言,高烧的感觉已经很熟悉了。只不过这一次有些更加迷蒙。
    他睡了又醒,醒了就喝药,接着便睡。房间里一直烧着地龙,本来已经很暖才对,但是并没有。他总是觉得身下缠绕着一股寒气。空气中无处不是药味,他熟悉的药味,他讨厌的药味,就这样包围着他。
    而那个人,他喜欢的那个人,唐宛,则总是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一次一次,都是只记得他端药离开。他想要叫住唐宛,但是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昏昏沉沉地再睡去。
    尽管是这样,但是这一次还没有危及生命。
    和匀只是发烧,反复地发烧而已。
    等到他烧退,真的醒来的时候,外门已经落满了大雪了。
    冬天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到我最为激动的阶段了。
    
    第38章 年关
    
    冬天到了。
    窗棂都是白雪,玻璃窗上都是白雾,但是内室很温暖。有馥郁的香气弥散开来,他看去,却是他那个的小香炉开始发挥作用了,燃起了香料。
    唐宛推门进来,他身形修长,容色有些憔悴。
    “好一点了是吗?”他问,关上门走到床执起和匀的手腕把脉。他专注地感受着手中的脉象,而和匀则是认真地看着他。
    “怎么?”他发现了他的目光,不由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唐宛的目光温和却难掩困顿,他似乎是没有指望和匀回答。
    和匀摇了摇头,刚想要开口,结果却是“啊啊。”两声。
    唐宛安抚地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手心,“你太久没有说话了,这是正常的。”
    而他也因为久久没有人回答了,已经习惯了自问自答。
    而交握的两只手,却都瘦了。
    年关年关,一年的关卡。据说年底总有收债人,能过的去,这一年就不再收债了。人只是收金钱的债,但是死神却是收命债。
    所以,未到过年的冬天,总是会有人死去。而和匀,在年前就退烧了,对于唐宛真的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再过了几天,已经是腊月了。这个时候农家已经开始有些准备过年了。和匀则刚刚能出房门看看。
    “今年你不准备年货吗?”
    都已经下了大雪了,但是他们家还是很冷清。和匀便有此问。
    唐宛从他身后给他披了一件外套,含笑说:“你醒了,我才有力气准备过年啊!”
    往年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唐宛和和匀从来都不含糊。今年却是少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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