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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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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为父报仇后,在战场上被流矢射中,为昭烈侯所救,二人日久生情,喜结良缘。
婚后,王氏因旧伤在身,不再上阵杀敌,但在军中威望仍不减分毫。

祁老将军率军出战时将城中一应事物俱托付给妻子。
此时,眼见敌军攻城。祁老夫人一边派人给丈夫报信,一边登上城楼指挥作战,等待援军。然敌军攻势太猛,城外杀声震天、血流成河,城池将破,援军却迟迟未到,王氏忧惧交加,竟是引发了旧疾。

白氏本是世家贵女,又何曾经历过这等惨状。看着天上清冷的半月,闻着漫天的血腥味儿,听着远处传来的厮杀声,心内惶惶。
抚着刚满七月的肚子,想到出征的丈夫、年幼的孩子、将破的城池,更是悲从中来。与奶娘蔡妈妈哭作一团。

突然,小腹一阵剧痛传来,竟是要早产了。
“来人呐,大夫人要生了,快去通知老夫人,快去叫稳婆,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奶娘蔡妈妈向愣在一边的丫鬟喊道,接着又吩咐道:“你去吩咐厨房烧热水,越多越好。你们二人速去库房取百年山参来。还有你去仁安堂请洛神医来。”
蔡妈妈到底年长有经验,只慌乱了片刻,便镇定下来,有条不紊地安排道。
得了吩咐,众人像陀螺似的转了起来。

“不好了,夫人难产了。”产婆惊叫道。
“小妇人要先将夫人的胎位扶正,剩下的还请这位妈妈速去请大夫来。”说着便开始矫正胎位。
“大夫马上就到,无论如何,还请嬷嬷保我家夫人平安,事后必有重赏。”蔡妈妈握着白氏的手,目光殷切的看着接生婆,郑重恳求道。

“啊——”
“奶娘,我受不了了,我不生了,啊——”白氏披散的发被汗水浸透,浓黑的发色映得脸色越发惨白,唇上血迹斑斑。她死死扣住奶娘的手,指甲深陷在肉里,不住地惨叫着。
“啊——”又一声尖叫过后,胎位已扶正,产妇亦脱力晕厥。
“快用力掐夫人的人中。”产婆大喊。羊水已破,若不能尽快生产,母子二人均有性命之忧。
一记狠掐,白氏悠悠转醒,只是浑身已经力竭。
“夫人,快含着参片,存些力气。”蔡氏捻起盘中的山参片,喂到白氏嘴里,见她目光呆愣愣,不觉心酸。
“羊水快流干了,夫人,你跟着我的话吸气,呼气。”产婆一边用袖口擦着额上的汗,一边说道。
“深吸气——对”
“呼气——就是这样,继续。”
“快了,再吸气呼气”
“啊——相公,我好疼。”
“看到头了,夫人再加把劲儿。”
“吸气——对,再呼气。”
“啊——”

“生了生了,是位小公子。”
产婆朝婴儿光溜溜的屁股轻拍了一下,没听到哭声,又添了几分力道,还是没有听到声响,慌了片刻,便又镇定下来,想着可能是早产的原因,便未多事。
利落的将婴儿包起来,递给了身边的丫鬟,跟着另一个小丫鬟领了赏钱便转身离去。
还未踏出院门,便听到屋内的丫鬟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大出血了。”
看着被匆忙请来的大夫,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娃儿该不是生来克母吧。”心里这样想着,嘴上竟忍不住念叨了出来,看着走在前头的丫鬟,连忙止了胡思乱想,只是加快了脚步。

产房内
“蔡妈妈,大夫请来了。”一个小丫鬟传话道。
“快请进来。”奶娘一边拉下厚厚的床幔,一边吩咐。
大夫一手搭脉,一手抚着花白的胡须。一时间产房内鸦雀无声,只有放的极轻极缓的呼吸声,隐约可闻。
“洛大夫,我家夫人怎么样了。”蔡氏出声打破了一室寂静。
大夫不语,抬眼扫视了一下房内的丫鬟。
蔡氏会意,挥手让一干丫头出去,只将白氏的陪嫁丫鬟侍琴、侍画留下。
大夫这才开口道:“贵府夫人孕中郁结,产时受惊,产后又大出血,老夫须得先以银针止血,剩下的只能慢慢调养了,只是……”老大夫缓缓道出病情,说到针灸,脸上浮现出了尴尬的神情。
“没有其他法子了吗,需要什么您只管说,只是这下针委实不妥当。”蔡妈妈自然知道大夫的未尽之言是什么,但这关乎到女子的名节,不能不慎重。
“其他法子倒也有,但普通药丸见效慢,就只能熬药了,但恐怕你家夫人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大夫看着白氏因失血而透着死气的脸摇头道。
奶娘也想到了这点,面上一片灰败,挣扎了片刻,终是下定了决心,正欲开口,却被不知何时转醒的白氏打断。
“嬷嬷,我不愿。若如此,我还不如,不如死了的好。”她脸上一片绝望,泪水溢出眼眶,却听不到哭声。 
看着白氏一心求死的样子,蔡氏失控哭求道:“我可怜的夫人啊,你不念着自己,也要想想姑爷,大郎君大娘子,还有老爷夫人啊,老奴向您保证,此事绝不会泄露出去。”不知有意无意,奶娘漏掉了刚出生的二少爷。
看到白氏还在犹豫不决,蔡妈妈又下了一剂狠药。
“若您去了,姑爷定是要再娶的,您忍心让大公子他们在别人手里讨日子吗?”
“……”
“好,我答应。不过此事绝不能让他人知晓,否则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白氏说着便痛哭起来。
“大夫,麻烦您了。”奶娘拉开床幔,紧紧握着白氏的手。
忙活的众人都未注意到被丫鬟侍琴抱着的婴儿浑身青紫了一瞬,片刻后又缓缓褪去。
 






第4章 祈元夜(二)
公元前一九三年
赵国,文王元年。

 已经来到这个世间两年的祈元夜很苦恼。
他仿佛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然而对于一个婴儿来说,似乎没有记忆才是正常的。
也许他喝的孟婆汤掺了水吧。至于什么是孟婆汤,他也不太清楚。
想不明白索性就不想了,他又开始担心第二个问题,就是这副见风就倒的小身板。

当时,他只记得自己被困住一个黑漆漆的却十分温暖的地方。起初虽然看不见,也听不清,但他一直记得那种感觉。身体浸泡在不知名的液体中,全身的毛孔张开,灵魂都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惬意,如春风拂面,懒洋洋的,让人恨不得一辈子沉溺其中。
他甚至能感觉到,一呼一吸之间,他都在快乐的长大。

渐渐地,他听到有人在说话,模模糊糊的,像隔了一层薄膜似的。后来,声音越来越清晰,他知道自己原来是在母亲的肚子里。莫名的他有点害羞。
不过,阿娘很温柔呢,听着她传来的轻声细语,他甚至能想象她溢满慈爱的眼神。
她会幸福的,他也会很幸福,他想。

有一天,他听到母亲与她的奶娘又一次谈论到他的父亲,一位杀敌建功的大将军。他在脑海里描绘着他的样子,虬髯大汉、剑眉星目、鹰鼻厚唇,不怒自威。
他会教他习武练字,会在他努力上进时欣慰地摸摸他的头,会在他闯祸捣蛋时轻拍他两巴掌,会抱着他看花灯,会牵着他逛闹市,会……
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想这么多,也许是前世太渴望了,或者是今生太无聊了。

听着母亲与奶娘说着说着便痛哭起来,他有些无奈,“阿娘什么都好,就是太爱哭了,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他默默地想。
突然他感觉身体下坠,呼吸也开始困难,随之而来的是那位奶娘的惊呼。
他想,他要提前出世了。

他是被一阵冷风吹醒的。醒来时他正被一双手托着,手掌上的厚茧刺的他有些不舒服,随后又有人在他的屁股上连拍了几下,他有些不乐意,想出声抗议,却发不出声,继而被紧紧的包裹起来,递给了一个丫鬟。
闻着丫鬟身上说不出名的熏香味儿,他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心肺好像要炸裂了一样,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昏迷前,他隐约听到大出血,针灸的字样,心里默默祈祷阿娘平安。

想起过去,祈元夜忍不住苦笑。
也许真如下人们所说,他生来不祥。
这两年,他才从丫鬟仆妇那里听到,原来他出生那天,恰逢叛军攻城,祖母守城时旧疾复发,等父亲带兵回援时已命悬一线。母亲受惊难产,出血不止,多亏了洛神医祖传的方子才挽回一命。只可惜了那洛神医,回乡探亲时竟翻了马车,掉下悬崖,尸骨无存。
掌家的两位夫人齐齐倒下,府内乱作一团。几日后,竟有流言传出,这位刚出生的二公子命中带煞,刑克六亲。流言越传越凶,等传到祁家几位主子耳中时,荥阳城中已是人尽皆知。还是王氏当机立断,发作了一干下人,才使谣言慢慢平息,只是终究种下了祸根。
这时,众人才想起这位二公子的洗三礼、满月酒一样都没办,看祁府也没有补办的的意思,只在心里叹一句“同人不同命”罢了。
还是他爹祁威想起二儿子出生数月竟没有名字,便随便取了个“夜”字,据说是取了夜间出生之意,也是够敷衍的。
    






第5章 祁元夜(三)
公元前一九三年。
赵国,文王元年,元月十八。
咸宁城,昭烈侯府,静心苑。

正屋耳房。
“真羡慕香桃、香红,听说小公子刚生下来她们就得了老候爷的重赏,今日洗三想必又有打赏。”听着正院传来的炮竹声,香叶语带羡慕的感叹,“同是新进府的丫鬟,咱们怎么就没福气到正院里伺候呢。”
“是啊。下次见面,那几个小蹄子还指不定怎么得意呢。”香翠正了正头上半旧的绢花,语气含酸、眼带不甘的附和。
“谁让人家命好呢,我们也不知是倒了哪辈子的霉才跟了这么个主子。听说他出生的时候……”香柳放下手中的瓜子,看香叶、香翠两人眼冒星光、竖直耳朵,心下得意,正欲开讲,就被一道微冷的声音打断了。
“我去看看公子醒了没。”香草扫了三人一眼,将绣了一半福字的小孩肚兜放到针线篓子里,弹了弹衣摆,起身向卧房走去,普通至极的脸上淡淡的没有表情。
“……”

“你看看她什么意思,整天板着个脸少爷长少爷短的,合着就她香草一个人是忠仆,我们就是那偷奸耍滑的。我倒要看看她见天儿的巴结那病秧子能巴结出什么花来。到时候,可别找不着地儿哭……”被打断话的香柳语气愤愤,继而又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瓜子儿嗑得“嘎嘣”响。
“哎呦,你这张嘴也忒毒了些。我倒是觉得二公子也怪可怜的。”香叶见香柳越说越放肆,便出声阻了她的话。说着又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带出怜悯之色。
“我觉得也是。刚出生的小公子暂且不论,大公子未进学以前可都是与大爷他们一起住在正院里的,就是现在住的锦绣院也是说不出的宽敞大气。只有二公子被打发在这么一个破旧的偏院里,除了东西厢房里的书简,就是满院的老树,连朵像样的花都没有。面儿上说是清静,利于养病,可自从月前洛大夫没了后,也不见夫人再派大夫过来。这剩下的药也不多了,以后还不知怎么办呢。”
香翠感叹道,不知是为她口中的二公子叹息,还是为自己的前途担忧。
香叶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只听香翠又继续道:“而且你看大公子身边的一等丫鬟有四个,贴身小厮两个,侍卫八名,都是军营里退下来的好手。二等、三等丫鬟并粗使仆妇数十人,而且都是几代的家奴。大公子的奶娘又是夫人奶娘蔡妈妈的女儿。她儿子正砚如今也在大公子身边当差,还和公子一起习文练武。听说公子已经求夫人销了他的奴籍,还以奶兄之礼相待,以后见了少不得要尊称一声正砚公子呢。

再看咱们公子身边,只有侍琴姐姐一个大丫鬟,虽说是夫人派来的,但谁不知道她是因为打碎了夫人陪嫁的玉佩,才被打发过来的。而奶娘吴妈妈据说是两年前自卖自身进府的,还带了她五岁的侄儿尹子枫进来,听说是被夫家赶出来的。其他人跟我们一样,都是王上赐府后才买进来的。
也不知道夫人怎么想的,怎么忍心把二公子丢在这里,不闻不问。大老爷倒是来过几次,可也只是在窗户底下站上半天,临了长叹口气便走了。

如此说起来,还不如三房的元乐公子,虽说三老爷是庶出,不受老侯爷、老夫人待见,可三夫人对三公子那是掏心掏肺的好啊。
就是我们乡下人家穷,得了男娃子也是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哪像……这样一想二公子的确怪可怜的。”
香翠说完猛地灌了一大口热茶,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串话,口干舌燥的。却把旁边的香柳、香叶震得一愣一愣的,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有什么好可怜的,人家再不济也是昭烈侯府嫡出的公子,那轮得到我们这些卖身为奴,命都攥在别人手里的丫鬟可怜。”香柳回过神来,看到香叶、香翠二人面带怜悯,忍不住出声讥讽道,继而又高声朝里屋喊道,“而且,我听说咱们这位二公子可是八字带煞,刑克六亲的命。”口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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