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p]爷来自地狱-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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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杜九的处境更为堪忧,长发男人是下了狠手的,招招犀利,简直想要他的命。杜九动作迟缓,连挨了好几下拳脚,手脚戴着沉重的镣铐,别说还击,就是闪躲也不利索。他被男人的手肘击中了颧骨,倒地,然后滚一个圈,险险避开了对方打算踏断他肋骨的一脚。
再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杜九已经力竭了,索性很干脆的认输:“趁人之危,有意思吗?”
长发男子笑了:“瞧这话说得,好像你真的打得过我一样,好吧,就让输得你心服口服。”
他并不急于进攻,脚尖踮地,仿似幽魂般轻飘飘地绕着杜九走了一圈,然后堂皇地从正面出击。杜九能看得清楚,男人的五指弯曲成钩子的形状,亦能看得清楚那只手是要戳瞎自己眼睛,可是他避不开!
动作实在太迅速了,普通人也许在看清的那一刻已被击中,杜九即使除去了身上的重负,也没有把握能完全避得过这一招。
监狱里藏龙卧虎,如果说冯涛是属于力量型的斗士,那么长发男人则是敏捷型的刺客,虽然力量存在极大的差异,但千万不要小看刺客。因为,刺客一旦出手突袭,必然一击即中。
男人的指尖触到了杜九的眼睑,却生生地停了下来。
“哟,今天很热闹嘛,有聚会怎么也不叫上我?”
冯涛一手捏住长发男人的手腕,拽开了杜九,没心没肺地笑着打招呼,仅剩的那只眼睛里没有半分笑意。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局势有了微妙的变化,连同冯涛在内,监狱里三个特权人都到齐了。
刑家宝尚不知自己是何等荣幸,见到一脸呆相的男人没在追着自己打,也就拽屁拽屁地晃到了杜九身旁。对于冯涛的亮相,囚室里的人脸色各异,有人饶有趣味的发笑,有人恼怒的黑着脸,杜九则找了一面墙来靠,目无表情的等待力气恢复。
“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护着他不成?”长发男人瞪着冯涛。
“乱动别人的猎物可是不好的。”冯涛嬉笑中包含警告。
“猎物?我看不像吧,那么快就赶过来了,怎么?怕我把你的小情儿给吃了?”
“呵呵,我的小情儿不一直是你么?”冯涛揽住男子的腰,低头偷了个香。
长发男人依旧瞪着他不放,只是眼神从恼恨转变成恼羞,一点点的差别,足以证明两人关系不一般。刑家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总算是看明白了,原来有人乱吃飞醋,害得自己无辜遭殃。
“好了好了,有什么情话你们留到床上再说,别恶心人。”一直观战的的男人支起下巴,目光飘向了存在感薄弱的杜九身上,勾起嘴角问:“大团圆结局了?接下来没戏看我就走了。”
“好走,不送,都滚蛋,别碍着我和小情儿亲热。”冯涛说。
“这是我的地方,哪轮到你说话。”长发男人拨开冯涛轻佻的手,也望向了杜九:“我说过了,来者都是客,也不好让你空手出门,喏,桌上那瓶酒就送你了。”
刑家宝看着桌上的一大瓶未开封威士忌,眼睛发亮,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的好酒,但在监狱里可算是极品。他看得有些馋了,正打算去拿,又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喝完再走。”冷冰冰的四个字,含义明确。
“娘娘腔!你有没有家教啊?招待客人应该先干为敬!”刑家宝忿忿地抱不平,刑家优良的传统不少,他身为历来最不争气的后代,总归是有继承到了一样,护短。
长发男人冷笑了下,笑得很好看也很渗人,他有一百种方法,绝对能让这个臭小子生不如死。就在他打算实行的时候,杜九快一步开口说:“我喝,然后今天就到此为止?”
此时,三个特权人在心底给出相同的评语,聪明人,识时务并且懂得讲条件。
“当然,今天就这么算了,不过以后嘛……”长发男人拖了个长长的尾音,故意把话停住。
杜九慢慢地走到了桌边,慢慢地打开了酒瓶,仰头慢慢地饮用。喝到了一半,停顿下来,换另一只手举起酒瓶,他每个动作都是不急不躁的,笨拙却不见狼狈。威士忌的酒精浓度较高,入口辛辣,杜九感觉到仿佛有一把火从食道烧到了胃里,整个人被烧出一身薄汗,面色渐红。
冯涛默默地看着,身体里也股火苗在烧,从下腹直往心口上烧。
囚室里气氛怪异且安静,除了远处的海浪声,还有喉结滑动咽下液体的声音,咕嘟咕嘟的。放下空荡荡的玻璃瓶子,杜九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羞愤,眼睛也明亮见底,嘴边残留着亮津津的水痕。他的坦然和从容,不知不觉中扭转了形势,反倒显出了长发男人的狭隘。
“我知道阿涛为什么盯上你了。”坐在桌边的男人笑笑,被逼到了这个份上还能如此淡然的人,若非有一颗别人无法践踏的强大内心,就是演技极佳。
杜九是从没沾过酒的人,所以他并不能理解酒精对身体乃至神经的影响。虽然脑袋有点重,身体很热,但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他还是挺直腰背缓缓地步出囚室。
第九章:醉酒
杜九不知道自己醉了。
所以当他回到囚室里,坐在床上用手支着脑袋,咯咯声发笑时,惊到了所有人。竹竿男跟阿龙与他同住大半年了,从没见过杜九笑过,更何况是笑得那么诡异。
刺猬头腆着脸凑上去调戏:“九爷,什么事笑得那么开心呀?”
“不知道,就是想笑……”杜九声音软软的,眯着眼睛打量了刑家宝好一会,掐住他的面颊说:“你是谁呀?长得真难看。”
刑家宝刚刚被打了两拳,一边眼圈是乌青的,当然好看不到哪里去。不过他脸皮厚,难得杜九肯主动接触他,这点小小的打击才不放在眼里,把手蹭到他大腿上吃豆腐。
“九爷,你累不?累了就躺下吧,我给你捏捏。”
杜九哦了一声,还当真乖乖的倒在床上,看得其余两人眼珠子都掉出来了。刑家宝得逞后,简直乐得差点忍不住奸笑了,一边赶紧上下其手,一边在心底哼起了流氓歌:摸摸你的头,好温柔呀!摸摸你的背,跟我睡呀!摸摸你的腰,好风骚呀!摸摸你的腿,好诱人呀!摸摸你的手,跟我走呀……
杜九被他全无章法的魔爪骚扰得很不舒服,迷迷糊糊地呻吟了声。昏暗的灯光下,他眉头紧锁,潮红的脸庞和颤动的睫毛,以及毫无防备的姿态,看上去凭添了些平时不见的柔和。
刑家宝狠狠咽了下口水,蹲在水泥床边缘,慢慢地凑近杜九的脸。囚室里还有另外两个大活人,即使他不介意上演春宫秀,杜九醒来也未必会放过他,所以大的坏事是干不成了,小点的坏事还是可以做。刑家宝微微撅起嘴皮,准备一亲芳泽,留印盖章。
“唔……”杜九侧躺着,撑起了半边身子,怔怔地望着他。
刑家宝被他懵懵懂懂的眼神看得心虚,小心肝抖了抖,暗骂自己一句,靠!亲都没亲到,你怕他个屁!刑家宝又把嘴撅高了点,小心翼翼地贴上去,即使杜九打了个酒嗝他也忍了,受不了臊就偷不到腥。
就在这历史性的关键时刻,杜九眉头一紧,反胃呕吐。
因为酒性太烈了,杜九的胃部经受不住,秽物是直接涌上咽喉,张嘴就喷了出来。离他脸距离不到一厘米的刑家宝,完完全全中了头奖。吐完感觉舒爽多了,杜九浑身软绵绵的倒回枕头上,又是那副懒得入骨的模样。
囚室里人人表情各异,竹竿男捧腹打滚,大汉拼命捶墙,刑少爷仍处于石化状态。
此时,在监狱的另一间囚室,有对狗男男纠缠得火热朝天。
从床上一直折腾到了窗边,冯涛扣住了长发男人纤细的腰,使足了劲抽插撞击,表情凶狠得仿佛要吃人。长发男人双手握住窗户的铁栏,撅臀,后背形成弯月般的幅度,表情分不清是痛苦或欢愉,差点被他操得岔了气。
“干!轻点!你今天是吃了火药?”
“怎么了?干得你不够爽?”冯涛抬起他一条腿,直接扛到了肩膀上,边操边满口下流话:“骚货,不把你喂饱,就像个娘们似的争风吃醋,你说你是不是欠干!”
长发男人仅有一只脚踮着地,被他撞得七荤八素,已然顾不上说话了。
云雨过后,冯涛叼着烟,仰望月亮,有一口没一口的吞云吐雾。男人咻咻地喘着气,把脸贴在他结实的背肌上,感受他的气息,借此平复内心的焦躁不安。
当年冯涛也是这样,把他当成了猎物般征服,打打闹闹的磨合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最近激情似乎淡了下来。冯涛是天生的战士,仿佛这个男人生来就是为了战斗的,无论是擂台抑或其他方面,没人能阻止他攻城掠地。
“搞不懂,你选猎物的标准是什么?”男人喃喃地说。
冯涛并不吭声,若有似无地笑了下。
不只是猎物而已,和杜九接触得越多,有种感觉越来越明显,这个男人,将会是他这辈子所遇到过的,最强大的一个对手。每次见到杜九,心底蠢动的渴望和沸腾的血液,几乎要破壳而出,鼓动他豁出性命,赌上所有的荣誉,誓要轰轰烈烈的一战,至死方休。
冯涛有点后悔上次没有做到最后,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个机会,想到杜九在自己身下颤抖,露出隐忍而倔强的表情,他深吸一口气,刚刚发泄过的欲望又死灰复燃。
他转过身去,揪住那头柔顺的长发,把人顶在了墙上,又一次急切地索取。
“我日!冯涛,你他妈的打了鸡血?”
冯涛没回应,一边啃咬男人的锁骨,一边给自己定下两个目标。
他要把杜九先奸、后杀。
男人怒骂渐渐转为呻、吟,在迷离的夜色掩护下,投入一场畅快淋漓的感官游戏。
杜九足足睡了一夜一天,怎么叫也叫不醒,连狱警将他抬到了医务室也毫无知觉。清醒以后,第一个感觉就是饿,于是他不问自取的把抽屉里的零食扫荡一空,也只吃了个半饱。
对于醉酒以后的事,杜九是完全不记得的,他只记得自己晕乎晕乎地回到了囚室,然后就倒在床上了。艾丽从洗手间回来,两人眼神对上了。
“你醉死过去了,他们以为你身体出了问题,就抬到我这里来了。”艾丽痛心疾首的看着被剥削的零食,一点渣都不留,那可是她刻意留到下个礼拜慢慢啃的,脸色开始发臭:“现在你可以滚了。”
杜九却懒懒地坐在病床不肯动:“既然都来了,就麻烦你顺便检查身体。”
“有什么好检查的,你又没受伤。”
杜九仿若未闻,举起了被镣铐锁住的双手:“你这里有钥匙吧?打开它。”
艾丽没办法拒绝这个男人的要求,因为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不是威胁,也不是哀求,坦坦荡荡理所当然,让人压根不会产生违抗他的念头。
摘除了手铐和脚铐后,杜九就开始动手脱衣服,一丝不挂地站在了艾丽面前:“我要知道这具身体的精确数据,你能帮到我吗?艾丽医生。”
艾丽愣了愣,然后点头。真是的,那么认真的叫她医生,让她不得不端出专业水平来。
“骨骼完好,身材偏瘦,面容自然,高度一百七十八公分,体重六十九公斤,腰围两尺六,心跳和脉搏频率正常,血压略低。”艾丽有了作弄他的念头,指尖从他胸膛移到腹部,再慢慢地下滑:“体毛适中,阴茎长度十三公分,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料的,呼吸和体温也正常,总体来说没大问题。”
“谢谢。”杜九面无波澜地说。
艾丽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察觉到异样,太淡漠了!
她从医以来,为许许多多的人检查过身体,但从未遇到过像杜九这样的人,似乎这具躯壳在他眼里只是个容器或者工具,不刻意的憎恨也不爱惜,能不掺杂任何私念的去分析它。
因为监狱里没有镜子,所以杜九无法掌握身体的状态,现在已有了最基本的了解,知道接下来该如何针对性的加强训练,并且开发潜在的能力。他从前经常做这样的事情,并且得心应手,经由他一手锻造出来的体魄,都有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凶器”。
杜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