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令人头秃-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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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人在这儿呢，就我。”他说着开始收拾东西，把画板支架都收起来装进袋子里。
“不摆了？”
“不了，得回去做饭。”他把装支架的袋子背在肩上，一手提着工具箱，胳肢窝里还夹着画板，满身都是东西感觉路都不好走，“那我走了，谢谢惠顾……以后，想来就来吧，我应该要干很久这个。”
陆祈渊应了声却没走，落后一步跟着，打量几眼见这人穿的朴素，衣服裤子都洗的泛白而且大小也不很合身，不过挺干净整齐。
走了几步，陆祈渊在他开口问你跟着我干嘛之前，说：“你一个人做饭还要卡着点？生活这么规律的么？”
“不是……”这句他回的很快，但没接着说，沉默一阵才又开口，“虽然我家就我一人但有两张嘴，我回晚了他就得挨饿。”
“哦……”陆祈渊体会了一下，“你是养了个鬼吗？”
“哈哈哈……”那少年听到这话突然笑起来，笑好一阵，抹抹泪花说，“对，哈哈，养了个小鬼。”
陆祈渊看他一眼没再说话，又跟着走了一截路，少年在公交车站停下，回头看他：“你很闲啊？要去我家坐坐么？”他顿了顿，“不过没什么好饭菜招待……嗯……应该根本没你的份……字面上的意思。”
陆祈渊冲他兜扬扬下巴：“这不刚挣了二十么，我要去不高，二十就能满足。”
少年知道他不是认真的，但还是很配合地一手捂住包，皱着眉头说：“我这钱还没捂热……而且这是我明天的生活费，你忍心吗？”
二十块钱别说两个人，一个人过都很艰难。
“你干这个挣不到多少钱吧？没找别的工作？”
“没……挺难，”少年低头看着脚下，回答的很含糊，“多少能挣点，还可以。”
他正说，公交车来了，他搂搂身上大包小包盒，冲陆祈渊晃了晃胳膊：“车到了，我走了……你也快回吧，估计要下雨，拜拜。”
陆祈渊点点头，目送他随着人流往车上挤，他拿的东西多战斗力直线降低，错过了好几波上车的机会，还不容易才踩到台阶上。
“嘿，”陆祈渊突然喊了声，见那人转过来，说，“我这有个工作你要吗？”
少年看着他，瞪了瞪眼，人都在往里走他定定站着被撞来撞去，陆祈渊没说话就望着他，在门快关上之前，那人突然往前走了一步，抬起手把画板都掉在了地上：“要！”
陆祈渊飞快上前把一个纸条塞进他手里，那人缩回手差点被门夹住，然后没等他站稳车就启动了，连抬头看陆祈渊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陆祈渊看着车开走，回身找富华的时候发现它在凶路人。
“不好意思。”他把富华捉住抱在怀里，低头冲它龇了龇牙，“你再没事凶别人我就凶你。”
富华：喵！
陆祈渊没再把它放下地，也不嫌脏一路抱着往回走，没走几分钟，手机响了，他把富华控制住拿出来一看，是容盛，走了快一星期一直都只发消息，这是第一次打电话。
“喂？”
“吃饭了没？”容盛那边有点吵，吵得很有节奏，应该放着歌，很嘻哈的那种。
“怎么老问这问题，没别的话题说了么……哎、哎哎你别乱划拉……”富华对他的手机很感兴趣，看见必抢。
“……你们玩的挺开心啊。”
陆祈渊顿了下：“猫。”
“我知道，”容盛深吸一口气，“我问你是因为别人吃不吃饭跟我没关系，不然你想让我问什么？……你想我吗？”
“我吃过了，吃很多，到现在都没消化。你也多吃点，撑死你。”陆祈渊说完，又加了一句，“呵呵。”
容盛轻笑了下：“嗯，我没事儿，就想刷一下存在感，你忙吧，我收了个徒正带她学习。”
“……我不忙，”陆祈渊打不过富华，又把它放回地上牵着，“收徒？收的谁？”
“就是电影女一号Sibel，真名温舒，你应该不认识。”
容盛说话的时候陆祈渊听到那边有人在叫他。
“我认识，海选见过。”陆祈渊说，“你们继续，我马上到家，不说了。”
“行，你自己出门注意安全，外面记者不少。”容盛说完挂了电话。
陆祈渊盯了阵手机，它好像感受到了原力，“叮咚”跳出一条短信。
“您好我是邵迟，就刚刚写真那个，打扰了。我什么工作都愿意干不会觉得无聊，能吃苦也有耐心。但就是每天下午要回家做饭，不能特别地剧烈运动，稍微一下可以的，其他没有任何要求，我随时都有时间，您看什么时候给我面试，只要通知一声我肯定来，就联系这个号码就行，谢谢！”
从这条短信能看出来这人真的很想找工作，毕竟干什么都比他摆摊画画要强的多，他自己也清楚。
陆祈渊想了想，给他回复：“工作不难，就是费点心，待遇还算不错。明天中午我联系你，大概十二点半，不用做什么准备，放轻松就好。”
他发完短信也到了自家楼下，刚走进楼门那人就回了一条：“好的！没问题！谢谢！”
看着这一抹多感叹号，陆祈渊忽然觉得他挺可爱。
上楼进门把富华松绑，他歪在沙发里给林夏打了个电话，等对方接起来他说：“喂？林夏，那什么，我给自己找了个助理，明天带到公司给你看看？……别问那么多嘛，相信我，行不？他挺好的……嗯，明天中午，到时候你温柔一点，最好别问他家里的事，还有……我们选助理不要在乎文凭，嗯，反正我不在乎，行不行？”
林夏不知道说了什么，陆祈渊突然很义正言辞地来了句：“你当然是个好经纪人，但我知道你更是个好人，是么。”停了会儿他笑起来，“好，谢谢你……嗯。”
挂掉电话，陆祈渊躺沙发上歇了会儿，起身给富华添了一道水，然后进屋准备打盘游戏。他最近写歌遇到瓶颈，还差最后两首但一点灵感没有，已经写好的里面三首是灵魂乐，一首P…Funk，前者是他的专长，再要几首也写的出来，但他不想一张专辑全是一种风格，多尝试新的东西更有意义些，而且他也很喜欢去涉猎自己不擅长得领域，这样不仅能拓宽眼界，获得的经验也会令他在自己的领域更进一步。
可他现在连要涉猎的目标都没有，整个人到了对任何东西都提不起兴趣的地步，逼自己坐着使劲研究根本没用，遇到瓶颈这种东西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然后趁它不注意突然一下钻过去，否则你越着急他就越嚣张，正面完全刚不过。
这就是陆祈渊最近沉迷游戏的原因。
他打开电脑正想找个人一起玩，右下角忽然蹦出来一个新闻弹窗，本来打算关掉然后设置拦截，飘了眼第二栏的标题，他手慢了下没点叉。
“容盛和美女高调在地下活动”
点开这条推送的原因很简单，不是因为容盛更不是因为美女，他只是很好奇，人是怎么在地下活动的。
虽然看之前他已经差不多知道了，刚才打电话容盛那边那么吵应该是在参加underground的说唱活动。他自己也说了，带徒弟学习，大概是在进行freestyle battle或者cypher（注1）。
这新闻内容没几个字，就放了一个视频还是“拿不稳手机抖抖病”患者拍的，标题乍一看能理解成容盛的新一波绯闻出炉，但实际上这视频就是个比赛实况转播，点进去的除了被台上battle的容盛帅到之外，其他什么花边都找不到。
陆祈渊就是被帅到的其中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 注1：cypher 在Hip…Hop里，Cypher亦叫做Cipher。具体译为：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围成一个圈，不带任何battle成分，每个人轮流唱出自己的歌词。（来自度娘）
就是一个接一个的Rap。
感谢 zzzz慕斯 的营养液*10，新来的小可爱，我记住了！
☆、助理
但陆祈渊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很冷静的评价了句：“唱的不错。”然后把视频关了。
看着游戏开始，陆祈渊操纵人物往前走，忽然有点明白容盛为什么打那个的电话了，一般情况下这人不会主动说自己在干什么，这回大概知道他那么明目张胆会上新闻，所以提前通知。
这么猜测着，陆祈渊手一抖放错了技能，差点被对面反杀。
陆祈渊知道上次发火已经往自己身上刻下了小气的标签，容盛估计以为他看到别人跟他在一起就生气。然而他才不会，就算这回容盛没提前说，他也不会误会，毕竟他根本不在乎，如果这人真找个女朋友，他就开始准备红包。
因为这想法太违心所以天降惩罚让陆祈渊输了一晚上。
两边都已经协调好，第二天上午十点陆祈渊给邵迟打了个电话问他地址，说十二点半过去接他。当然陆祈渊这个自行车都才勉强能骑的人，是没法自己开车过去的，他请了吴叔场外支援。
邵迟说的地方离市中心不远，是坐落在一片高楼中的低矮房区，房子都很旧得有几十年了，再过一阵应该要被归入拆迁行列，里面住的大部分是老年人和流动租客。
他们到的时候邵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今天打扮的比昨天正式很多，穿了套黑西装，头发梳的油亮露出了大脑门，看着挺精神。
邵迟看着陆祈渊下车，瞪了瞪眼迎上去：“没见过面试还被人亲自接的，麻烦了，”他顿了下，“要不要上去坐坐？”
“好啊，反正不急，”陆祈渊眯眼笑，回头说，“吴叔，等我一会儿。”
邵迟在前面带路：“家里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上去……也只能坐坐了。”
“没事，我吃饱喝好了，就坐坐。”
邵迟家离小区门不远，走过两栋楼就到了，上到三楼停在一个绿色的老旧防盗门前，打开门后整个房子的格局一眼就能看全。客厅右边是厨房和洗手间，左边两间卧室，总下来应该不到三十平米。
“直接进就行。”邵迟边说边打开靠门那间卧室看了眼，然后关上了门。
陆祈渊看了圈，客厅没有电视就摆了沙发、一张桌子和一个饮水机，整理的还挺干净，他坐在沙发上，问：“还有人在？”
“没，已经走了。”邵迟给他接了杯水，“我家没茶……喝的只有白开水。”
“没关系，”陆祈渊朝卧室扬扬下巴，“你还真养了个小鬼啊，上学了？”
邵迟点头：“嗯，都上高一了。”
陆祈渊看他一眼，这人自己高中都没上，生活也不宽裕还要供个没血缘关系的小鬼读书，不论怎么说这人作为一个长辈是非常负责的，即使他自己都还不到二十岁，其他孩子这个时候还在无忧无虑地吸家里的血呢。
“我弟弟也上高一，没事儿可以认识认识。”陆祈渊端起杯子一气儿把水喝完了，“走吧，吴叔等着呢。”
“好。”邵迟咧嘴笑笑。
这个面试其实就是走个过场，主要林夏想看看人怎么样，老实不老实，有陆祈渊提前说了，邵迟就没回答几个问题，林夏很快就拿出协议和个人资料让他填。
邵迟看看纸再看看林夏：“我这是……过了？”他打印好的简历都还没拿出来呢，虽然简历上也没什么有价值的内容。
“嗯，小渊挑自己的助理，我还能多说什么。”林夏看他一眼，“不过我也觉得你挺不错，加油干吧。”
“助理？”邵迟有点懵，他以为他就是来端茶倒水打扫卫生的，“陆先生……是干什么的？我助理他什么？”
这回换林夏惊讶，觉得面前这人是外星来的：“你不认识他？”
邵迟摇头。
“……那我们公司你总知道吧？”
邵迟继续摇头。
林夏抿抿唇，当下一拍板：“百度，赶紧百度。”
邵迟点点头拿出手机，搜的时候心里想，原来陆祈渊是个有百度百科的人物，很厉害。按下搜索跳出来一堆眼花缭乱的信息，还有图片，他略微扫了一眼，对陆祈渊的身份有了猜测，一看资料，果然是明星。
看完人看公司，邵迟眉头慢慢皱起来，这对别人来说是求之不得，但他觉得事情有点脱离掌控。
“你的月薪试用期三千元起步，正式录用还会再涨，”林夏顿了下，“而且，奖金是不会少的。”
邵迟抬起头，脸上没多高兴，虽然他从来没拿过这么高的工资，也不是不想要，而是……他没觉得自己有拿这么多工资的能力，一没学历二没眼力价三不会唱歌，让他当一个歌手的助理，可能无法胜任。
“我不觉得我能做好这个工作，我没什么专长……就会端茶倒水打扫卫生还有一些体力活，这样也行？”
林夏眨眨眼睛还没说话，陆祈渊推门进来，说：“行，我觉得你能行，又不要你给我写歌唱歌。”
邵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