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令人头秃-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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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这酸溜溜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赵景坤自顾自说起来：“我打赌他正听呢……陆祈渊，我向你道歉。你稍微一调查就会知道我跟那记者压根不认识，虽然下午的照片确实是我有意为之，但那只是想营造跟你关系不错的传闻而已……你那么聪明一定清楚，现在没哪个公司不想签你，SKY当然一样，我的所作所为也只不过是为这个目的。下午没来得及说开，现在，我代表空音正式邀请你加入，记得回我电话要背着容盛哦。”
　　容盛翘着二郎腿冷漠地听完，笑道：“你尴不尴尬？人都不在跟前，你对着空气一通发挥？”
　　“你管我。”赵景坤不以为意。
　　“挂了。”
　　“等等，”赵景坤拦下，飞快说，“陆祈渊，容盛不告诉你我却能坦诚，这不过是一场再典型不过的商业战争，跟什么‘为你着想’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有，也只是为了抢你而使出伎俩，请记住这点。”
　　挂掉电话，坐在沙发对面的两人相互看了会儿，不约而同陷入了思索。
　　一会儿，容盛拿起桌上的报纸：“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个。”
　　陆祈渊不明白：“画展？怎么了？”
　　“你跟我开玩笑么，不知道自己有多出名？著名歌手在大师的画展上展出个人作品，满满的都是爆点，哪个媒体会错过？”容盛无奈拿报纸拍桌面，“开幕式的消息早就传开了，更别说今天的爆料又添了一把柴，只会让火烧的更旺。你做好心理准备。”容盛边说边看向他，“把可能出现问题的回答都准备好。”
　　明天早上九点画展正式开幕，进行一周。展厅开放前有一个开幕式，由于陆祈渊的导师在国内辈分很高，现场会有媒体来采访，老师说了，要求所有人都到场，并且在开展后，在现场呆到九点半，回答观众、媒体或者主持人的问题。
　　“关于画展的问题，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不，是关于你个人的。”容盛说，“比如，请问陆先生同时作为歌手和画家肯定分身乏术，有没有决定放弃其中一个，把另一个作为本职工作呢？”
　　“……这么犀利？”
　　“请问，陆先生明明是歌手的身份，却举办画展，是否有意把自己歌手的名气作为画展的宣传卖点呢？”
　　“……”
　　“听说陆先生没有经济公司，那么在自己内心有没有考虑过加入某个阵营呢？”
　　……
　　“接下来的工作重点？什么时候发表新歌？家庭背景、感情生活？”容盛很娴熟，一口气举出一大堆，“以及，跟我和赵景坤究竟是什么关系，等等等等。”
　　陆祈渊紧皱着眉，觉得好麻烦：“你们平时都这么准备这些问题？”
　　“公司会提前拜托媒体，经纪人也会把危险问题列出，看一遍就好了。”
　　“忽然发现，有经济公司也挺不错的……”陆祈渊这句话说的再诚心不过了。
　　容盛笑笑，看他一眼：“话都说这份上了，还不打算给我门票么？”
　　陆祈渊怔愣一瞬，赶紧掏出一张放在桌上，免得这人又借题发挥。
　　“可你最近不是很忙么？”
　　“我要两张，”容盛伸出两个手指，“没你想的那么忙。”
　　“哦。”陆祈渊推推墨镜，“为什么要两张？”
　　“明天我会带礼物来，你可不能再跟我生气了。”
　　礼物？陆祈渊听到这个词沉思了一秒，但很快将之抛诸脑后，他觉得容盛大概会送他一束花或者回家后喷他一身香槟，因为后者，他早上出门还悄悄把雨衣塞进了包里。
　　不过可惜他完全猜错了，连儿边都不沾。
　　真如陆祈渊没料到的那样，开幕式现场来了意外多的观众和媒体，□□短炮黑压压一片。
　　由于彭老师的辈分和影响力，现场来了很多仙风道骨的中年人以及看着就很有艺术气质的文青。又因着陆祈渊的吸引力，年轻的男男女女也是不少，现场可谓鱼龙混杂、座无虚席。
　　陆祈渊登台落座后往人群里瞅了一圈，容盛正隐秘地坐在最后一排，发现他的目光还招了招手，陆祈渊回以一个微笑，然后就见容盛侧头跟旁边一个男子交流起来。
　　陆祈渊惊讶一瞬很快了然，怪不得要两张票，原来带了朋友。
　　不过这人是谁？陆祈渊仔细看了看，但距离远不说，那人跟容盛一样带着墨镜帽子，还多了个口罩，完全辨不出样貌。
　　陆祈渊只能确定，不是他熟识的人。
　　他正盯着那人瞧，对方忽然也抬手潇洒地冲他行了个礼。陆祈渊愣了愣，哑然失笑，心想真不愧是容盛的朋友。
　　随着主持人开口，开幕式正式开始了。
　　首先主持人介绍了出席的官方代表和办展的主人公，也就是彭先生和三个学生。
　　说到别人时台下很捧场地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而等介绍陆祈渊，除了海浪般的掌声外还响起阵阵尖叫，摄像机照相机“咔嚓咔嚓”闪成一片。
　　“哇哦，果然是大明星啊！”梁肖坐在左边跟他嚼耳根。
　　陆祈渊平淡瞥他一眼。
　　“哼。”
　　坐在最左边的人突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笑，这位名叫刘昭溪，跟梁肖几人一直不太对盘。
　　“嫉妒。”梁肖冷静道。
　　介绍完所有人，主持人请了几个重要人物致辞，这些经经调调说完已经九点，这时主持人宣布展厅开放，可以开始检票入场，同时进入提问环节。
　　陆祈渊瞧了瞧，很少有人离开报告厅，应该都还想留下看热闹。
　　现场采用举手提问，主持人传递话筒的方式，前排媒体一听，齐刷刷手举的老高。
　　主持人选了一个，是问彭老师的，她说：“请问彭先生，在这三位优秀的学生里您个人最喜欢哪位？为什么？”
　　彭老师非常镇定，他首先感谢了对方提问，然后缓缓道：“艺术，是多样性的，美术创作更是需要不同风格，需要缤纷多彩。我的这三位学生都有他自己的强烈风格，各有魅力当然也有缺点，不能说更喜欢哪位……大家看完展就知道了，也请诸位媒体朋友之后能认真的看看他们的作品，谢谢。”
　　梁肖赞叹：“四两拨千斤，厉害啊。”
　　陆祈渊一笑，下一个问题立刻就找上他了。
　　“陆先生你好，我想代表你的歌迷提一个问题，请问你是否打算以绘画为主业，而音乐次之了呢？”
　　“谢谢提问，”陆祈渊想了想，“美术是我的专业，既然选了它我就会坚持。而音乐是我个人的喜好，当然也不会放弃，我想这不冲突，”他一顿，正声道，“今天的主题是画展，希望你们能提出切题的问题，不相关的我不会回答。”
　　陆祈渊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很是震住了众人，以他们对这位低调歌手的微薄了解，完全看不出他是个如此能撑得住场面的人。
　　主持人接过话头：“是啊，关于陆先生的个人问题，媒体朋友还是另找时间问吧。”
　　可那位记者并没有放弃，在话筒被拿走之前迅速说：“请问陆先生什么时候才有专门的时间呢？我们都知道陆先生并没有经纪公司，你有没有考虑过加入哪个豪门？HM或者SKY……”
　　“不好意思，此类问题请不要再提了。”主持人赶紧拿回话筒，礼貌劝告。
　　可是她讲出的话已被在场诸位成功接收，坐下许多陆祈渊的粉丝对这个问题的关心程度甚至超过了画展，一听到这话立刻开始议论纷纷。
　　陆祈渊皱眉，容盛说的不错，即使他有所准备现场还是不好控制，正在这时，旁边的梁肖捅了捅他。
　　“老师说没关系，你可以回答这个问题。”梁肖压低了声音。
　　陆祈渊意外地看向彭老师，后者对他点点头。
　　陆祈渊考虑一瞬，拿起话筒：“这个问题……”
　　他一张口闪光灯又哗哗亮起来，人们也停下了交头接耳，抬头看他。
　　“只能说，我最近确实在考虑签约，不过还没有确定。”
　　“就是说总之最后会签约吗？”观众里一个男人高喊，他虽然没用话筒，但此时场内很安静，能听的很清楚。
　　“……”陆祈渊沉默片刻，说，“是的。”
　　场内安静一瞬，随后爆发一阵惊呼，人群开始骚动，需要发稿的已经把有着劲爆标题的新闻传回了公司——陆祈渊计划签约，不知实力歌手花落谁家！
　　陆祈渊说完放下话筒：“接下来此类问题我不再回答。”
　　众记者捞到了好处也不纠缠，老老实实关心起画展。几个问题过后，一个记者忽然点了坐在边上的刘昭溪的名。
　　“刘先生，你好。”
　　“你好。”
　　“你和陆祈渊是同学，应该对他比较了解吧？”那位女记者满脸笑容，刘昭溪的脸色却冷了下来，“我想请问陆先生平时和朋友相处是什么样的？你觉得陆先生是怎样的人？”
　　这位记者看本人不好直接问，就打算从别人身上挖出点料，可是，她找错人了，撞到块铁板。
　　刘昭溪翻个白眼：“不好意思，我和他不熟。”
　　陆祈渊听完就笑起来，扭头向他投去一眼。他觉得刘昭溪很有意思，虽讲话不客气，但直言直语的样子莫名可爱。
　　气氛凝滞几秒，彭老师出来挽救：“我的研究生来自不同的班级，很少统一上课，这两位又不在一个寝室所以不熟也正常，啊。”
　　彭老师说完示意继续，之后观众又问了两三个问题，到了九点半，开幕式正式结束。
　　陆祈渊下台的时候全身没一个地方是舒服的，他平时站坐一贯没什么形象，这猛一下挺一个多小时腰板，还真有点吃不消。
　　如果容盛发现肯定要笑他弱柳扶风堪比林妹妹，陆祈渊到不在乎，笑就笑吧，完了别后悔就行。
　　他捶着腰从后台走出，抬眼见容盛站在对面，旁边还有一人，正是开幕式坐他旁边那位。按理说这地方是闲人免进的，容盛可能是刷了脸，不知道为什么就被放行了。
　　“嘿。”容盛看到他，挥手。
　　陆祈渊眯着眼睛走过去，一边暗暗猜想这陌生人是哪位。
　　容盛把帽子压到他头上，“怎么戴这么透的墨镜？”说完又指着身边人，“猜得到这是谁吗？”
　　他旁边那人十分淡定，从始至终一句话不说也不逃避视线，手插兜里气定神闲地看着陆祈渊，在视线接触后还抛了个媚眼。
　　陆祈渊愣了下，好像抓到了蛛丝马迹，脸色惊异。
　　“周天衍。”他跟容盛几乎同时开口。
　　“嗨。”那人摘掉口罩，语气全是调笑，“能认识你这样的美人，我感到非常荣幸。”
　　陆祈渊扬扬眉，缓慢点点头，保持了沉默。

　　☆、舆论

　　周天衍此人，现今乐坛应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弗洛莱音乐学院高材生，二十岁甫一出道就凭首专一战封神。早期专注于嘻哈音乐，在新一代歌手中和容盛双足鼎立，23岁开始做soul音乐，很快取得成就并建立了自己的厂牌。
　　但突然的，在火的如日中天的二十五岁，他却突然宣布退圈！不出专辑不上节目，退居厂牌幕后，最多给别人编个曲填个词。此举一石激起千层浪，粉丝闹疯了竞争对手笑疯了，媒体狂扒猛料，可惜什么也没扒出来。
　　粉丝说什么都不相信周天衍是自愿退圈的，纷纷阴谋论是公司雪藏。但以当时周天衍的地位，他雪藏别人还差不多，公司不会做那种糊涂事。此事闹了半月最后周天衍不得不亲自出来澄清，召开发布会说这是他个人意愿，自己需要休息一段时间，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粉丝们这才放下心，顺便愉快地进入了祝福加等待模式，不过这一等，就是三年，音讯全无的三年。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在干什么，甚至有人猜想他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陆祈渊看着眼前人，腰好手好腿脚好、面色红润有光泽，长着一张天生的笑脸，目光炯炯有神丰神俊朗如往昔。嗓子听着也没问题，心态更是好到爆，还能跟他说笑。所以，为什么不还复出？
　　“好好说话。”容盛睨周天衍，“别把你勾搭别人那一套往阿渊身上用。”
　　后者于是和煦地笑笑，伸出手：“你好，周天衍。”
　　“陆祈渊。”两人礼貌地握了握手。
　　虽然周天衍没再说奇怪的话，但他的目光莫名其妙让陆祈渊感到不适，犹有实质般紧贴着他的皮肤，像要把他看穿。
　　陆祈渊定了定神，看向他微笑：“久仰，我很喜欢你的歌。”
　　周天衍又换上之前那副轻佻表情，暧昧道：“那我呢？”
　　陆祈渊不动声色看向容盛：你这朋友没病吧？
　　容盛啧一声，凶狠地把墨镜怼到周天衍脸上，把他往边上推了推：“行了啊。你一中年纨绔，谁稀罕。”接着又转向陆祈渊，在自己头上点点，“别在意，他对谁都这样，这里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