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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青山看我应如是-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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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寰显然对苍生如何没有任何想法,他冷眼旁观居多,见长生日夜焦心劳思,很是不屑。
  但又见不得人累着,于是整天下来表情都很难看。
  嵇清柏因为南无不在,竟有些许分心,他算是第一次尝到了点相思难解的滋味,身旁又无人可诉。
  路途困顿,师徒三人偶尔还要在荒郊野岭露宿,嵇清柏半夜守着火堆,月下打坐半天都静不下心来。
  长生累过了头,半路上又发起了烧。
  鸣寰每晚煎药,心思沉沉地守着炉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终于磕磕绊绊,在大半月后赶到了北方锦城,临着城门关闭,三人才交付了进城的文书,嵇清柏找了家酒楼下榻,鸣寰去药铺给长生抓药。
  “你先躺下。”嵇清柏见大徒弟又在制药,不怎么赞同道,“还没开始调查事情,你就累垮了可不好。”
  长生笑了笑:“一路上用了太多药了,我怕临时有急,身上药不够。”说完又咳嗽了几声,叹了口气。
  嵇清柏知道自己这徒弟虽然脾气好,但犟起来也是没人能拉得动,不得已摇了摇头。
  长生虽挂着武修的名,但身上的功夫只够自保,嵇清柏的修为不能给没有根基的凡人,只能匀些内力过去,替人活血温脉。
  等鸣寰回来,长生才肯吃了药乖乖睡下,嵇清柏在房间下了层结界,决定先去探下死人的事。
  他换了件夜行的打衫,一出门就看到挂在窗上的鸣寰。
  妖和人还真是不一样,这才不过几年,鸣寰看着已经完全是个成年男性的身形和长相,他一手扶着窗棂,一条腿几乎悬空着。
  “师父去哪儿?”鸣寰问。
  嵇清柏觉得他这姿势过于显眼了些,不满道:“下来,别给人看见。”
  鸣寰撇了撇嘴,他从窗上跃下,轻盈地落在了嵇清柏的面前。
  “为师去查下之前的几桩事。”嵇清柏不阻止他跟着,两人披着夜色出了酒楼,借着月光疾行。
  鸣寰:“深更半夜,没人怎么查?”
  嵇清柏淡淡道:“不用查人,查地方就行。”
  锦城一年来发生了大大小小五起灭门惨案,这地方不是路上的那些穷乡僻壤,属于晋的封地,是个颇富庶的都城,惨案发生后,一城的人都夜半不再开户,夜寐惶惶,连诸侯府都不太平。
  之前侯爷宋氏亲自登过绝顶峰,原本以为是想求仙问道,后来才发现并非如此,绝顶峰受了托付,不是没派过弟子下山查探,结果竟是连点蛛丝马迹也没能查到。
  初境武修虽比不上玄境,但也不可能一点妖魔之气都发现不了,嵇清柏想了半天,居然有些荒唐念头,莫非这些祸事并非妖魔所为?
  夜晚的深宅大院鬼魅森森,更何况死了人后又添了血灾之气,看着都有一股子邪祟。
  嵇清柏掏了颗夜明珠,翻墙进了后院,落地后才发现一颗杏树盘根遒劲,枝丫参天盖满了檐顶。
  鸣寰跟着他落在树上,吹了声口哨:“这树怕是成精了。”
  嵇清柏看了一眼:“还未。”
  鸣寰笑笑,他从树上下来,跟在嵇清柏身后,前者推开了房门,一股子霉味扑到人脸上,混着过时的血腥气,嵇清柏没什么表情,鸣寰有些厌恶地掩着鼻子。
  他从指缝间嗅了嗅,表情有些古怪。
  “不太对。”他压低了声音,对着嵇清柏道,“味道不对。”
  嵇清柏抽出了剑,他抬头,房梁上已经结了不少蛛网,屋顶漏光,但被外面那树银杏的枝丫挡着,他们进的这间该是前厅,死人后没人来动过,八仙桌椅上落了不少灰,堂中央挂着一幅画,燕子戏蝶的图。
  鸣寰也有一颗夜明珠,他托着珠子走到前面,凑着画看了一会儿,说:“有妖的味道,但不太对。”
  嵇清柏也闻了出来,但他分不太清,只能问:“哪里不对?”
  鸣寰:“妖的味道不对。”他想了想,不确定道,“混着人的血。”
  这里面死过人,当然有人血的味道,但鸣寰这么说,肯定不单单是凡人的血。
  嵇清柏又用夜明珠看了一圈,突然灵台一震,攸地睁大了眼。
  鸣寰见他脸色瞬变,心头慌了一下:“怎么了?”
  嵇清柏迅速折身冲出了门,他三两下跃上杏树,口中念了一串决,面色煞白。
  “马上赶回去。”嵇清柏朝着鸣寰厉声道,“有人破了结界!”
  房间内炉火还旺着,长生呼吸绵长,睡得安然,一道黑影霍开了道金光,如淤泥般滴滴答答漫了进来。
  窗门都紧闭着,火星子偶尔发出细微的裂声,长生翻了个身,模糊中裹紧了被子。
  淤泥聚成了一个无脸的人型,拖着下身慢慢游到了床边,一根触手伸出来,攀上床帐。
  长生突然睁开了眼。
  淤泥似有所觉,猛地直起上身刺向他,长生勉强往床内一滚,捞起旁边的药瓶撒出一堆粉末。
  他的确武修不行,但制药制毒方面却是个绝顶高手,不论对付人还是妖,都有毒能克制。
  那粉末沾到的淤泥一会儿就化了,许是知道厉害,剩下的黑物已经退下了床,不再强行硬碰硬。
  长生顺便抱着一堆瓶瓶罐罐在怀里,紧紧盯着床下面。
  他看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但能破了嵇清柏的结界绝不是简单的东西,关键是可能还不止一个。
  窗外有疾风掠过,长生捏紧了瓶子正要砸出去,就看到鸣寰一身火光,破窗而入。
  长生:“……”
  鸣寰转过头,他的发尾像燎了层金色的火,盯着长生看了一会儿。
  “我没事。”长生下意识道,“你冷静点。”
  鸣寰咬紧了下颔,他三两步走到了床边,用力扯开了床帐,可怜那两片纱巾,须臾间变成了灰。
  业火不能近凡人,鸣寰碰不了他。
  发现这点的金焰炽凤似乎怒极了,突然抬起手,一指破开了自己心口,一滴血水凝在了他的指尖上。
  “喝下去。”鸣寰居高临下看着长生的脸,冷冷道,“不要逼我灌你。”


第57章 卌四
  嵇清柏这边也被缠上了。
  他有些分不清缠着他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有人气有妖味,甚至有武修的法术在里面,嵇清柏躲了两次不明不白,麻烦却又不会置人于死地的偷袭后,立在了屋檐上。
  月色披着影子,像水银一般泻下,嵇清柏左持剑,扶夜而立。
  淤泥似的玩意儿潜进地里,嵇清柏低头看了一会儿,几个纵跃,反一个剑花,剑尖朝下,猛地刺进了黑影。
  头顶又是一阵悉索声,嵇清柏掠至一边,抬头看到几个身影贴墙站着。
  “清柏玄君,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说话的人看不见容貌,声音男不男女不女。
  嵇清柏直起身,冷冷道:“你们是何人?”
  那人笑了一笑:“玄君不用知道我们是何人,我们只是来接一位大人的。”
  嵇清柏没说话,他在明,敌在暗,看不清对方实力如何,不该轻举妄动。
  “您身边的金焰炽凤。”那人又说,“麻烦您替我们送来了。”
  嵇清柏一时脑内轰鸣,电光火石间又似乎抓到了些什么,他疾步朝墙根飞去,咬牙道:“调虎离山之计……你们想对鸣寰作什么?!”
  看不见脸的人终于被逼到了明处,他身后跟着有八个同样打扮的同伙,嵇清柏四面被围,才发现这几个人身边居然都带着妖物。
  “我们可不敢对圣妖不敬。”那人的语气阴阳怪气,似是怜悯,又带着嘲弄,“玄君不如回去问问自己的徒弟,如何?”
  长生盯着鸣寰淌血的指尖,脸上的表情还算镇定,他脑子里想着刚才地上的淤泥,转移话题道:“师父呢?”
  鸣寰有些不耐烦:“师父没事。”他凑近了一些,命令道,“张嘴。”
  长生抿着唇,满脸都是抗拒,他不知道那些淤泥还躲在什么地方,又总觉得有弄不明白的蹊跷地方。
  鸣寰突然动了下指,下一秒,长生的双被缚在身后,迫着扬起了脑袋。
  “我说了,不要逼我。”鸣寰的语气平静,长生不敢置信地盯住他,缓缓张开了嘴。
  鸣寰指尖上的血滴入了他的喉口,长生只觉一束燎火入腹,痛得他眼冒金星,缚禁已经解开,长生捂住胸口,冷汗森森,面如金纸,任凭鸣寰伸将他抱了起来。
  长生不知道对方要带他去哪儿,他也问不出口,圣妖的心头血不是普通人能承得住的,长生忍不住怀疑鸣寰到底是要救他还是杀他。
  这念头既荒唐又苦作乐的很,鸣寰抱着他翻出窗户,长生痛得发抖,忍不住朝他背后看去。
  “别看了。”鸣寰似乎后脑勺长了眼睛,他说,“师父不会来的。”
  话音刚落,一支箭钉在了他的脚边。
  鸣寰愣了愣,表情只错愕了一瞬,便渐渐难堪了下来。
  嵇清柏一身狼狈,他原本的长剑不知丢到了哪里,此时里多了一把弓,站在对面屋顶上,遥遥看向这边。
  “我下山前,在堂发了誓。”嵇清柏的声音灌了风,雄浑清晰地传了过来,“你要是敢犯恶业,我必将取你性命。”
  鸣寰慢慢转过身来。
  嵇清柏看到了他怀里的长生。
  “师父。”鸣寰突然道,“我喂给了长生我的心头血。”
  嵇清柏双目赤红,他胸口起伏不定,怒到几乎失语:“他毫无修为根基,你强行给他你的妖血,是在要他的命!”
  鸣寰居然笑了笑:“我不会让他死的,只要过了日,等血入了心,这世间除了他自己,无人能伤他分毫。”
  嵇清柏气到眼前发黑,骂道:“孽障!”
  鸣寰全然不在意,他撇了撇唇,讽刺道:“这天下人都想要圣妖之血,师父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们以为宋侯上山是为了求仙问道,亦或者求月清派替天行道斩妖除魔?”鸣寰低垂下眼,他看着怀里的长生,慢慢道,“都不是,他们想要我的血,所以我就给了他们一些。”
  嵇清柏:“……”
  鸣寰:“我幼年妖力孱弱,又被南无封禁,无法操控血脉之术,也是托师父的福,让那武修解了禁制。”
  嵇清柏双颤抖着,差点握不住弓,他现在动不了分毫,因为长生在对方的里,半晌,才涩然道:“你到底想怎样?”
  鸣寰叹了口气,他似乎有些苦恼,说:“师父和长生就从来都不想要我的血。”
  嵇清柏张了张嘴,他当然不要鸣寰的血,他只希望当年救下的孩子能在未来活得平平安安,堂堂正正。
  “师父。”鸣寰抬起头,他看着嵇清柏,忽地展颜一笑,道:“只要你愿意,我也能给你一滴我的心头血。”
  “以后我们人,就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永远也不会分开了。”
  打更的人从巷尾走来,天还没亮,一个不留神居然撞到了什么东西,他骂了句脏话,低头一看,吓个半死。
  嵇清柏身上的夜行衣沾着不知是自己还是别人的血,他双目空茫,站在路,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这位玄君。”打更的人颤声问道,“您,您没事吧?”
  嵇清柏现在哪还看得出半点玄君的样子,他摆了摆,此刻面前空无一人,嵇清柏拖着步子往前走了几步,踉跄着半跪下来。
  他此刻想起之前种种,只觉得自己眼盲心瞎,竟是半点没看出来不对劲的地方。
  宋侯无缘无故地上绝顶峰来,派下去的弟子又什么都查探不到,死的人,找不着影子的妖物;谁又能轻而易举得破他的结界?鸣寰佯装与他查案,半途却只有他被绊住了脚,可来的人又不趁取他性命;南无最早提醒他的那句“恶念已生”……鸣寰曾在他面前示弱两次,一次为了解除禁止,一次为了下山……
  嵇清柏想的头晕眼花,压根不敢细思对方瞒着他还造了多少恶业。
  甚至连长生……长生……
  嵇清柏胸口一痛,“哇”地吐出口血来,他面无表情地抬擦了擦嘴,看向一旁彻底惊成一根棒槌的打更人。
  “劳驾。”嵇清柏冷静地问道,“宋氏侯府该怎么走?”


第58章 卌五
  嵇清柏之后很长时间都在想,鸣寰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他想不明白,都待在绝顶峰上了,世间这些满是贪欲的人为何还能找到圣妖,并且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拿到了金焰炽凤的血。
  南无说恶念难消,金焰炽凤本就不是善灵,他恨这苍生也情有可原,但鸣寰又生出了执念,这是嵇清柏万万没想到的。
  宋氏侯府不知还有多少活人,或者说,有没有人能不被鸣寰所控,嵇清柏心里都没什么底,他不确定长生能不能撑过天,但现在冒然过去,圣妖的心头血凭他也根本取不出来,可如果现在不去,也许天后,等着他的只有长生的一捧白骨。
  嵇清柏在侯府的院墙上已经蹲了两晚,进进出出看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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