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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贪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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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遇撇撇嘴,也不打扰程疏,在旁边开着台灯帮他爹做策划。

夜深之后,外面的喧闹声逐渐归于平静,程疏出去简单地洗漱过,准备睡觉。傅时遇便也合上电脑,关了灯,摸黑出去打理了一下自己,回来躺下了。

傅时遇躺了一会儿,小声喊了句:“程疏。”

程疏没吭声,像是已经睡着了。傅时遇不再打扰他,又安静地看了他一小会儿,抵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山里夜晚气温很低,程疏裹紧被子,睡得不是很好。人声小下去,山里的声音便逐渐清晰了,黑夜是动物的主场,深山里面窸窣响动个不停,帐篷底下也喧闹无比,像是有无数小虫在蹦跳着顶帐篷底,傅时遇倒是睡得酣甜。

程疏静静地听着傅时遇的呼吸声,忍不住扭头看他,翻身的动静似乎是打扰到了傅时遇,他胳膊一伸,正好揽在程疏的腰间,傅时遇的鼻子嗅了嗅,迷蒙中觉得是熟悉又喜欢的味道,便又往程疏身边凑了凑。

程疏僵着身子半天没动,过了一会儿,将傅时遇的胳膊搬开,起身出了帐篷。

周围人都睡熟了,火堆也已经熄灭,只有零星几点火星,程疏坐上溪边的一块大石头,看静谧的夜空。

傅时遇也醒了,揉着头发从帐篷里面跟出来,懒懒地打着哈欠,坐在程疏旁边眯着眼睛道:“睡不着?”

程疏说:“没有。”

傅时遇沉默地陪着他看夜空,过了一会儿,程疏起身,傅时遇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再坐一会儿,说会儿话。”

“说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

傅时遇仰身躺在石头上,点点星辉落入眼中:“前段时间是我不好,脑子犯轴,你别生我气。”

程疏沉默。

傅时遇感慨:“想想真是快,竟然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夜色中程疏的眼神闪烁,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一阵沉默之后,傅时遇问:“你这些年怎么样?”

“挺好的。”程疏说。

“怎么突然要换学校?”

程疏垂眼看傅时遇:“不是你说的泽大好往上爬吗?说不准能早点评上副教授。”

傅时遇一噎,程疏这嘴跟当年一样毒,让人猜不透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咕哝道:“我胡说八道。”

程疏:“你的意思是我评不上?”

“你让我看?”傅时遇道,“教授我都想捧着给你。”

程疏笑了一声。

傅时遇掏出先前买的小玩意儿,举在眼前,像是那神兽踏着月光腾跃而来。程疏吹够了冷风,准备回帐篷,傅时遇突然坐起来:“我们上山去看看那个庙怎么样?”

程疏皱眉道:“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

傅时遇笑得有些顽劣,怕程疏走了一般拽住他的手腕:“想一出不是一出还要怎么样?憋下去吗?”

程疏岿然不动:“不去。”

傅时遇抓着人不撒手:“导游说沿着河往上走二三十分钟就能到,一块去看看呗。”

程疏还想开口拒绝,傅时遇有些失望地垂下眼,声音也低沉下去:“你要是真不想去那就算了。”

程疏往帐篷处走了几步,放弃似的转过身,没好气道:“进来拿手电筒。”

傅时遇一秒原地复活,蹿进帐篷里面,留下程疏站在原地对自己懊恼。

枝叶掩映溪边小道,路不是很好走,傅时遇走在前面,程疏默不作声地在后面跟着,过了一会儿,傅时遇停下,还没等程疏问怎么了,便一把抓住他的手,轻声道:“小心点,我抓着你。”

程疏挣了两下,傅时遇分心差点被一块石头绊倒,程疏停下动作,皱眉表达了两声不满,傅时遇也不多言,只笑着道:“听话。”

大部分月光被枝叶挡住,细碎地落下块块银斑,程疏看不清傅时遇,只能感受到牵着他的那只手干燥而温热,他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收了话声,没再抗拒。

溪水缀着月光潺潺流淌,山里时不时传来长长的鸟鸣,渐渐地,程疏也放松下来,躁郁的情绪归于平静。

庙宇确实不算太远,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便到了,对傅时遇而言却无比漫长。他牵着程疏的那只手逐渐出了汗,黏腻腻的,胸口一直屏着一口气。

直到进了庙,傅时遇松开程疏,偷偷地在裤腿上擦了擦手心的汗。

庙很小,应是少有人来,显得很是破败。传说中的神兽双翼伸展,立于庙内高台之上,仪态威严,只是翅膀塌掉了很大一块,身上也剥落严重,显得穷嗖嗖的。

傅时遇微笑着抬眼看那神兽塑像,他来庙里不是想求什么,就是想看一眼那遥远传说的主角。

庙里其实并没有什么可看的,倒是庙前的月光洒了薄薄一层,傅时遇和程疏并肩坐在庙前,远山层叠显出剪影,抬眼便见如水夜空,静谧无比。

傅时遇轻声问道:“这么多年感情上怎么还没定下来?”

“碰不上没办法。”程疏说道。

他们两个都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像是怕搅乱地上的月光。

傅时遇笑了一声,不再提感情的事了。

他们在庙前静静地坐了半个小时,身前是肆意铺洒的银白月光,背后是伸展双翼的遥远神兽。等困意袭来,两人又沿着溪水下行原路返回,这次是程疏走在前面,傅时遇跟在后面,他抄着兜看着程疏的背影,只觉得这条回程的路太短了些。

第二天两人谁都没再提前一天晚上的事情。

第十三章

结束活动回城之后,傅时遇的剩下几天假期过得忙碌又悠闲,白日里看看书写写论文做做策划,晚上和狐朋狗友四处嗨,还被路宥他们强拉着又去了一趟祈山,原因是路宥等人听说傅时遇去祈山参加素质拓展,一个个差点笑背过去,不由分说地拉着傅老师去感受年轻人的祈山之旅。

傅时遇二十啷当岁的时候有几年玩得也特别疯,纨绔子弟玩的东西玩了个遍,后来年岁越长,越觉得那些玩乐挺没意思,飙车这种玩命的玩法更没意思。

傅老师穿着夹克皮靴,刘海拨到头上去,靠着机车叼着烟:“年纪轻轻玩什么命,走,哥带你们去庙里静静心。”

“……”路宥差点没背过气去,“你说的是人话?”

“啧。”傅时遇猛吸一口,将烟扔地上踩灭了,长腿一跨上了车,“小柚子,爱护环境,别忘了给哥把烟头捡起来。”

“谁他妈是小柚子!”

傅时遇真想玩的时候,谁都比不过,风骚得独占鳌头,第三圈的时候下起了雨,天色昏暗,一片雾蒙蒙,傅时遇车速丝毫不减,机车轰鸣,嚣张得像是想寻死,要是让王穆看见他那德性估计会挥毫而成一篇傅纨绔七宗罪。

停下的时候,路宥道:“你他妈今晚折这里,你哥能剥了我的皮。”

傅时遇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嗤笑:“那你不是求仁得仁。”

说罢他吹了个长长的口哨,嚣张地冲身后一摆手:“收队。”

路宥觉得自己确实该去庙里静静心。

回了泽城,傅时遇摇身一变又是都市里一人模狗样的人民教师,叼着烟蹲在椅子上噼里啪啦敲论文,电视里放着一部最近大火的宫廷狗血剧,还时不时地和路宥等人撩骚几句。

路宥问他:“你干什么呢隔三分钟才能憋一个屁出来?”

“写论文啊。”傅时遇随意道,“挥霍了小半年了,我项目组还没出多少成果。”

路宥:“写论文不该是成果与秃头齐飞,眼圈和墨水一色吗?”

电视里正演到某位妃子被陷害没了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傅时遇看得啧啧叹息,好半天才回复路宥:“你自小跟学习八字不合,别对我们学术界发表意见了哈。”

路宥:“去你妈的学术界,要点脸行吗?”

傅时遇不理路宥了,哼着歌继续敲论文。他基本上从不在学校里写,傅时遇三心二用得特别牛逼,他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在这之前,他已经研究了几个月的资料,那些理论观点早就成型,引证材料都快背下来了,闭着眼都能敲出洋洋洒洒几万字来,就是容易被围观群众觉得在装逼。

电视剧一集演完了,开始播广告,傅时遇抽空看了眼手机,吊儿郎当的神色渐渐地收了回去。

路宥说:“向渡快回来了你知道吧,我总觉得他这样下去不太好。”

傅时遇叼了根没点着的烟:“他自己的选择,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小柚子。”

不理路宥的跳脚,傅时遇打开朋友圈,看到向渡更新了这一年的第一条动态,是一张地图照片,上面将泽城圈起来,画了个箭头。

后来傅时遇听说,那野外素质拓展相亲组还真成了几对,但鉴于傅时遇和程疏两人过于消极应对,尤其是程疏,都没能从其中斩获点桃花缘。

傅时遇彼行最大的收获是加了程疏的微信,但两人也没聊过天,程疏不用说,傅时遇也捏了点矜持,觉得既然决定让当年的事过去了,就不好再表现得太暧昧。

但究竟过没过去,仍旧不好说,傅时遇当年分手分得心不甘情不愿,实在是意难平,不针对程疏是放过他自己,可当年的事总是梗在心底的一块小石子,不大也没多沉重,但存在于那里,总会让人时不时地难受一下。

程疏的朋友圈有些无趣,傅时遇翻到了底都没看到什么有关他个人的事情,全都是学术研究方面的转发,最后,傅时遇在程疏转发的最新一篇论文底下回复了个“好!”看了半天觉得傻不愣登,又给删了。

五一之后,进入了毕业季,傅时遇不带硕士生,但被多分配了几个本科生指导毕业论文,再加上泽大进入讲座高发期,请来了不少学术大牛,傅时遇有一些也会去听一听,比之前过得更忙碌了几分。

程疏好像比他更忙,连着几天神出鬼没不见人影,再见的时候一周已经悄然过去了。傅时遇在走廊上和程疏遇见,看他脸色不太好,问道:“最近很忙?”

程疏含糊地应了一声,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放松了肩膀。

傅时遇问:“忙什么呢?”

“下周要去外地开会,先提前把部分课补上。”程疏道。

傅时遇皱眉:“把自己逼那么紧做什么?”

程疏看了他一眼:“不正常吗?”

傅时遇没话说了。高中的时候在学习上拼命,工作了之后在工作上拼命,拼命这件事对程疏来说还真是再正常不过。

程疏说了一句“走了”,傅时遇看着他的背影发了会呆,然后也离开,去做他自己的工作了。

五六月份是大学里很喧闹的两个月,到处可见穿着毕业服拍照的学生,几乎每天都能见几个穿婚纱的姑娘,再之后,又是忙碌着寄行李,几个快递点挤得水泄不通,到处人声喧哗。

文学院门口每天都有人来和楼前挂的院系铭牌合照,很是热闹,但到了五月中旬的某一天,这份热闹戛然而止,学生和老师经过都步履匆匆噤声不语,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一个学生从第五教学楼的顶层跳下,当场死亡。那个女生是文学院即将毕业的研三学生,傅时遇没教过她,没什么印象,只是听其他老师说性格有些内向,常常低着头,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不少老师私下里猜测她是因为什么自杀,但到底都没什么头绪。

学校里紧急封锁消息,但那位学生在早上跳楼,有不少晨读的学生看见,消息仍像长了翅膀似的传得飞快,谣言四起,其中说得最有鼻子有眼的是得罪了导师被导师针对,觉得毕不了业人生无望,还有说是和男朋友吵架了一时没想开。

那位学生的导师是古代文学的教授,四十多岁已经很有名望,被警察带走询问了好几次,面对谣言有心无力,再加上学生的逝世,一时间沧桑了不少。

这些都可以慢慢地解决,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但无数的谣言往上添油加醋,往下压消息的结果是愈加反弹,都说学校心里有鬼才这样害怕大众知道。

女生的家人闯进学校在文学院大楼底下闹事,更是添了一把烈火,将一锅乱粥烧得愈发混沌。

傅时遇离文学院还有一段距离就听到撕心裂肺的哭声,院系楼前乱成一团,拉开的白色条幅上写着黑字,青天白日下仍旧显得有些吓人。

很多学生远远地绕开,生怕沾到自己身上。这是这些人第二次来,昨天来了一次,保安不敢暴力驱逐,不然被人发到网上添油加醋描述一番,对学校更加不利,直到中午才把他们劝走,这次不知道又是用了什么办法混进来的。

昨天上午所有的老师都不敢从大门走,而是从院系后面的小门溜出去上课,课上的气氛也是显而易见的低迷,而且受到影响的不只是文学院,还有和文学院共用一楼的数学院。

傅时遇之前还心有同情,现在看着哭天抢地的一群人却有些烦躁。

昨天下午警方在女生的宿舍抽屉里找到了一封信,信上的字体很清秀,女孩写道:“本来不想留下什么,但还是担心我的离开会对其他人产生影响。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也有死亡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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