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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废土与安息[第一部]-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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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蜥这次谨慎了不少,没有迅速栖身过来,双爪狂暴地挥动周遭的砂石,安息抬手去挡,胳膊、头部和腹部都被狠狠砸中,但他一步未挪——他身后躺着废土。
  很快,安息打空了一把枪,他果然将枪扔掉,又摸出一把,“砰!砰!砰!砰!”连续不断的枪声响起,安息胳膊被震得酥麻,空槽的“咔哒”声响起,他再次丢掉空枪,掏出最后一把东拼西凑来的能量枪。
  之前的子弹准头欠佳,几乎都被巨蜥的麟壳弹开了,但它也被迫转成正面,安息连忙深吸一口气,瞄着它前腿猛烈开火——一道道红色激光束飞过,其中百分之五十命中了目标,击飞它硬爪上的皮肤和指甲。
  盛怒之下,巨蜥高高扬起前肢——短短的战斗交锋间,安息已经看明白了这是他起跳的前奏,倒在一边的废土也看出来了,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试图拉走安息,然而安息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把架在肩上的炮筒拉下来,炮口对准,眼睛透过准星盯着巨蜥的一举一动。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被跳成了慢镜头,荒野和野兽的声浪全部退去,只剩下安息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调整呼吸,眼睛跟着目标走,感受他的节奏。”废土的话语在他脑海响起。
  安息轻轻吐出一口气,龙的身姿已经高高跃起——它是如此之大,破碎的双翼遮盖了整片天空。
  安息抠下发射键,一炮出去,自己被后座力冲飞两米,落在废土后头。巨蜥的布满白鳞的脆弱腹部被准确击中,扑杀动作被生生打停,爆炸之下,它一头栽倒在地上,胸前一个黑洞冒着滚滚浓烟。
  那变异巨蜥的腹部竟然被蛮力击穿了,周遭一大片皮肤麟片都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安息不顾它震耳欲聋的惨叫,从地上爬起来再次装填第二枚炮弹,单腿跪在地上把炮筒架好,忽地,他回过头来冲废土得意地笑了一下:“我就说我的无敌炸裂弹很厉害吧。”
  废土双眼一片血红,逆光看着这陌生的少年,一时间失去了所有言语。
  巨蜥滚了半圈从地上爬起来,一头撞上旁边的山体。
  到此时此刻,它已在废土的攻击下单眼、折翼、断尾,又被安息在胸口轰出了一个大洞,但仍强壮得不可思议——那座山被它撞得石子不断滚落,岩块摇摇欲坠。
  废土粗哑着嗓子说:“上面。”
  安息略一抬头,会意。
  此时巨蜥站在两山之间——这显然本是一整座山,中间因风化作用腐蚀出了一个拱桥,而巨蜥就站在“桥洞”里。
  安息眼睛里都是汗水,他用手背大力抹了一下额头和脸颊,发绳被无意勾落,长发散落下来随风展开,他修长单薄的身体稳稳立着。
  安息抬高炮口的角度,他知道废土此刻已经爬不起来了,但仍感觉他在背后抱着他,扶着他的胳膊,和他一起抠上了扳机。
  又是震耳欲聋的一炮,炮弹击中巨蜥头顶的岩山,山体断裂,巨大的岩石板轰然砸落。巨蜥后腰被砸个正着,惨叫着将前爪深深抠进地里。
  它的咆哮又惊动了更多落岩,一时间,大大小小的石块纷纷砸落,将巨蜥头和四肢都压在下面。
  安息呼出了胃部最后一口气,沉重的炮筒滚落脚边,他终于支撑不住,也瘫倒在了地上。


第二十八章 S。O。S
  安息虚脱后昏迷了一小段时间,又被烈日炙烤着醒来——他睁开眼,日头已经移动到了头顶,紫外线毫无阻拦地舔舐着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安息这才想起他的防辐射斗篷落在避难小屋里了,如今他们已经跑出了几里地远,而那小屋也早已被夷为平地。
  巨蜥依旧断断续续地嘶鸣着,只不过比起之前毁天灭地的气势,如今只像个冤魂不散的恶鬼,要不是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要不是他们所有弹药都几乎告罄,安息真想上去补它几枪叫它闭嘴。
  安息俯到废土头顶看他——废土双眼紧闭嘴唇污紫,脸色因失血过多而极度苍白,安息连忙从行李里掏出止血绷带缠在他胸口——他已经完全失去意识,连被推来挪去都不知道痛。
  安息又觉得想哭了,废土流了太多血,很快就会吸引来别的变异生物,而番城集市还远在几十公里之外。但是很快,安息镇定下来,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又缓缓吐出,自言自语道:“不能哭,不能哭,要争气。”
  安息找不到固定废土断腿的东西,灵机一动将步枪拆成零件,两根中空的枪管作为夹板,再用绷带绑紧。
  废土似有所感,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呻吟,安息连忙扭头去看他——废土眼睛睁开一条缝,嘴巴动了动。
  安息趴到他耳边,废土气若游丝地说:“包里,探测仪。”
  安息不明所以,只道他想看看周围有没有暗中埋伏的其他变异怪,连忙将那个生物地形探测仪掏出来给他,废土手指好几次都戳不上按键,安息赶紧帮他按了一下。
  废土费力地举着探测仪看了半天,两根手指推开屏幕上的画面,说:“东边,一公里,山洞。”
  安息精神一凛,明白了,手脚飞快地把物资塞进包里——他捡回来几把轻的空枪,剩下的全抛在脚边。他站起来之后瞬间又摔了下去,后知后觉自己脚腕应该是崴了,不知道是否伤了骨头。
  安息努力摒弃这个念头,摸出一针精神剂。
  废土按住他的手——这种精神剂如同毒品,短时间能叫人失去饥饿和痛觉,精神大振,但成瘾性极高,且药效过后的二十四小时会极度衰弱。
  安息将废土的手推开,点了点头。
  废土不再阻止,说:“那给我也来一针。”
  安息登时反驳:“不行!你再打这个就死了!”
  废土说:“你不给我打,我们俩走不到山洞,都得死。”
  安息双手颤抖,点了点头,拆出针头吸入那粉色的液体药剂,挤出空气,捏着废土胳膊将针尖推了进去。
  药剂通过静脉血管瞬间侵入废土四肢百骸,一股强悍而非自然的精神力冲击着他的大脑,大量多巴胺被释放,一时间,他胸前腿上的疼痛感都大幅度减弱了,神志也清明了一些。
  随后,安息又给自己扎了一针。
  安息觉得心跳骤然加快,知道自己现在新陈代谢和体能都被临时拔高了,忙扶着废土站起来,把他胳膊挂在自己脖子上,再把两人的包都挂在自己肩上,被压弯了腰。
  安息从没觉得这世界这么大,大得令人绝望,他俩虽然注射了精神剂,但行动依旧蹒跚迟缓。废土大部分时间闭眼低垂着头被他带着走,偶尔睁眼看看指北针已确定他们的方位。
  这平时只需要十分钟的路程,两人走了近半个小时。毒辣的日头晒得安息耳朵、后脖和手臂焦灼无比,但他无处躲藏。
  所幸这个山洞就在地平线上,虽然隐蔽性不够,但洞穴很深,出口也能简单伪装一下。两人进洞之后,终于不再受太阳侵蚀,安息连忙脱下废土的外套——止血绷带上的药粉似乎发挥了作用,上面只浸出一点粉色。
  安息把绷带拆下来,露出废土不忍入目的前胸——血污、抓痕和碎布全都黏在一起,安息小心翼翼地把烂掉的衣服剪开剥离,废土即使被药物安抚着,仍痛得闷呼一声。
  安息嘴上“嘘——嘘——”地安慰他,憋了半天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废土有气无力地笑了一下,说:“你离远点,眼泪……别,掉我身上,痛。”
  安息连忙用手背擦擦脸,但满脸水光不断,哽咽道:“我要,我要给你消毒了呜……”
  废土又是好笑又是痛:“你刚,不是挺猛的嘛,消个毒,哭什么。”
  安息咬着嘴唇,将医用消毒液倒在绷带上,手不住颤抖。他长长呼出一口气,下定决定举起胳膊。
  “等,等下。”废土忽然打断他:“给我个,给我个东西咬着。”
  安息点点头,把剩下的半卷绷带递给他,废土翻了半个白眼:“便宜点的。”
  安息边哭边笑,说:“都什么时候了,还财迷。” 随手把他自己的外套衣角塞给他。
  废土将衣料折了折用牙咬住,点了点头。
  安息也点了点头,浸满消毒液的止血绷带轻轻挨上废土血肉模糊的胸口,他痛得眼球上翻,腹部的肌肉紧绷了起来,令人头皮发麻的痛吼被堵在他喉咙里,安息只觉得自己也受了极其严重的伤害。
  用最快的速度和最小心的动作清理了伤口周围,安息赫然发现那些抓伤的边缘已经发黑卷边了,一些辐射毒素成紫黑色的放射网发散出细细的枝干,大量细胞液化为体水从伤口里涌出来。安息不忍再看,重新缠上止血绷带,废土也松开了嘴里的衣角,胸口无力地起伏着。
  “你别这个脸,”废土说:“我受过好几次,变异伤,都没衰变,运气,运气还行。”
  他不安慰还好,话一出口,安息又呜呜哭了起来,低着头找抗辐射剂和消炎药给他吃。
  他一边哭,一边又去查看废土的断腿,废土道:“这个,固定得不错,暂时……别去动。”
  安息点点头,问:“还有哪里痛?”
  废土没力气了,闭上眼摇了摇头,安息连忙抓着他手臂说:“你别睡!睁开眼睛,你别睡!”
  废土皱着眉头,意志力和透支的体能在无形中角力,他缓缓张开眼睛,看着安息,忽然说:“我是真的不喜欢你。”
  安息知道他是在回应自己之前说的话,流着泪摇头道:“没关系。”
  废土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疲惫却性感的笑容:“还是这么好骗。”他说:“就是死到临头想气气你。”
  安息尖叫起来,捂着他的嘴:“不准说!不准说!”
  废土又闭了闭眼,这次终于坚持不了,昏睡了过去。
  “废土?废土?米奥?喵喵?”安息不管怎么喊他,都再也得不到回应,他浑身血液冰冷,恐惧得无以复加。
  “怎么办,怎么办,不要哭,快想……”安息如同被关进烤箱的没头变异苍蝇,又是惊惶又是绝望,他把两人行李包里的所有东西全部倒出来——能够用上的急救医药已经都用上了,他此时当真束手无措。
  这时,他忽然看见两个深绿色的烟筒——那是废土最初留给他,叫他给自己避难站发射信号的求救SOS弹。虽然信号的格式是自己避难站独有的,但此时此景,他无论如何得试一下。
  安息跑出洞口,毫无遮蔽地冲到烈日下,对着天空发射了第一枚信号弹——猩红色的火光直冲天空,炸开形成一个避难站特有的标志,在正午日头下并不是很明显。
  安息又钻回山洞里,默默祈祷有人能看见。
  等了漫长的一个小时,安息的耳边还是只有大地噼啪燃烧的声音,以及废土逐渐微弱的呼吸。他把自己裤腿拉上来,发现右脚脚腕肿大了一圈,完全无法弯曲,这环境下没有任何能冰敷的东西,安息所幸不再去管它。
  又过了一个小时,安息已经逐渐绝望——废土开始有些喝不进去水了,自己脚腕的痛感也越来越无法忽视,他被晒伤的皮肤开始不正常地泛红,而且表面滚烫,贴着石壁也凉不下来。
  安息单腿蹦出洞外——再次发射了一枚信号弹。
  第三个小时过去了,倾斜的阳光爬进了洞口,安息靠墙坐着,废土的头搭在他肩上,他的头又搭在废土肩上。安息想去牵他的手,却发现他手上全是之前能量枪爆炸的划伤,血已经凝固了。安息心疼极了,握着他的手腕,放在自己大腿上。
  废土现在睡着了还会痛吗,安息忍不住想,自己也好想睡。
  他睫毛颤了两下,正要闭上眼睛却被一阵响动惊醒,安息茫然地看着通向洞口的走道上出现了一个、两个、三个阴影。
  安息脑子发木地想:如果是什么辐射人的话,还不如之前给二号他们吃,亏了。
  那几个“人”走了进来,安息先是看到一双军靴,再看到他们满身严密的防辐射服,松了一口气。
  为首的人蹲下来查看两人,安息连忙恳请道:“请帮帮我们!”
  那人面具后的眼睛毫无波澜,仔细打量了废土一番,又转过去看了看他身后的几人,众人皆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安息瞬间紧张起来,为首的人转回来,手拍了一下安息肩膀,说:“对不住了,你们伤得过重,我们带不走。”
  “什么!”安息惊叫道:“可是!可是我们会死的!”
  那人偏了偏头:“我们最终都是会死的。”
  安息张着嘴不可置信——他只知道等不到救兵绝望,却不知希望之后的失望更加令人无法承受。
  那人已站起身来,众人纷纷回身,只有一个依旧看着他们。
  那人忽然开口道:“等等!我想起你们是谁了!”
  他摘下头盔,一头灰白的短发露出来:“之前在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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