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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青涩的壳-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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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暑假那会儿吧,”向阳想了想:“太热了大家都不想出门,我也就在家里待着了。”
“那你作业呢?”路疑没动,由于姿势原因声音有点飘,比平时调子高。
向阳脚蹬了下地,把椅子转向面冲路疑:“早写完了,后来就只好写自己的卷子加吃鸡。”
路疑皱着眉:“我那个暑假净练吉他了。”
“哎对了,”向阳坐起来:“你吉他学了几年啊?”
“没多久,两年吧。”路疑说。
两年?这么短的吗?!
“那你也太有天赋了吧,你弹得真的太好了吧。”向阳脚上一使劲,把转椅挪向路疑。
“还好,比我弹得好的多的是,”路疑撑了一下,从凳子上坐起来:“我发现瘫久了屁股疼。”
向阳又被逗乐了。他仰着脖子笑了几声,越想越好笑,最后干脆变成静音加抽气的笑法。
路疑也被他逗乐了,边乐边说:“你跟那儿乐什么呢?”
“你又乐什么呢?”向阳乐着看向路疑,伸出一只叫踩在路疑椅子边上保持平衡。
路疑没能说出话来,他跟那儿窝着笑,笑得发抖。
向阳也停不下来了,乐的差点没翻过去,还是被路疑一把摁住腿才没真的翻过去。因为这么个小事故,俩人总算是停下来了,对着捯气儿,看了对方一眼又乐了两下才算完。
“哎,”路疑伸脚过来踢了踢向阳盘坐在椅子上的腿,手从向阳踩在他凳子边上的那只腿上拿开:“你不是说让我帮你选西装的吗。”
向阳现在浑身犯懒,眼皮子还在打架:“……嗯。”
路疑皱着眉坐在凳子上眯着眼睛看过来看了一会儿,突然往前一挪,一下子拉近了俩人之间的距离:“睡着了?”
向阳被吓了一跳:“没!吓我一跳我靠!”
路疑也抖了一下,估计是被他的大嗓门给吓到了:“你调门可真高啊。”
向阳“啧”了一声。他刚才声音没控制好,处在破音的边缘。他拿起那只依旧踩在路疑凳子边上的脚踢了一下路疑的大腿跟:“闭嘴。”
路疑不依,不仅重复了一遍,还把脑袋凑到向阳眼前吐舌头:“略略略。”
向阳本来应该觉得害羞生气的,但他一看见路疑这幅样子就绷不住了,又进入了狂笑模式:“你是不是有病啊哈哈哈。”
路疑又开始在凳子上扭:“没,我可正常了。”
向阳看着路疑一副社会老大哥的表情配上这么一个反差的动作又开始前仰后合。路疑这回估计是长记性了,一把拉住向阳的腿,面无表情地继续扭来扭曲。
向阳本来都笑的肚子疼不想笑了,但是他一看见路疑面无表情地扭动就想笑。
这是个什么正常法啊我靠哈哈哈。
摇了我吧笑岔气了。
统共两句话,一个字儿儿都没说出来,光顾着乐了。向阳笑了一会儿实在是受不了了,一巴掌拍路疑脸上了。路疑被拍的时候浑身震了一下,接着就把手从向阳腿上挪开,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待了一会儿,才慢慢地变回成原来老实的坐姿。
看不见路疑的表情后事情就好办许多了。向阳捂着肚子缓了一会儿才把手从路疑脸上挪开,路疑一脸委屈地盯着向阳,向阳已经没劲儿了,把踩在路疑凳子上的脚收回来。
本来向阳就困,再一通狂笑,笑完之后又困得不行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迅速站起来走向大沙发:“我不行了我要困死了,”他在沙发上躺了下来,用最后一丝清醒撑着跟路疑说:“我不行了,我得先睡一觉了,你先自己玩会儿,我笔记本上有杀手6,你可以玩,要是……”
要是……
要是什么呢?
不知道啊……
向阳眼前一黑,彻底的昏睡了过去。

天是很蓝的。
向阳趴在窗台上抬头看着天空,旁边放着刚刚大面积涂好蓝色的画纸。
听爸爸说海也很蓝。那它会是跟天一样的蓝吗?还是说会更蓝?
“小少爷,”一个拿着钢琴谱进来的女老师叫着向阳:“您该上课了。”
向阳最后看一眼天空,点点头,从窗台上乖乖地下来,走到钢琴椅旁坐下,等着老师教他。爸爸妈妈最近老是吵架,向阳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任性地吵着说不练钢琴了。
隔壁班就有一个父母离婚的孩子,爹不疼妈不爱的,向阳不想变成那样。
天是很蓝的。
天为什么很蓝呢?
“因为啊,他跟海一样,都是追光者。光透过它们,把它们心里的颜色带出来,于是我们就看见了大片的蓝。”向阳爸爸抱着他坐在阳台,和他一起晒太阳。
“可是,光是白色的,”向阳坐在爸爸怀里,仰着头问:“为什么它们心里的颜色是蓝色啊?”
“因为光很复杂,”向阳爸爸低下头来:“但在单纯的大海和天空眼里,光就只是一种纯粹的蓝色。”
“纯粹?”向阳仰起头:“那是什么?”
“就是……干净?”向阳爸爸想了想。
“那大海和天空一定不会被妈妈说,”向阳瘪了瘪嘴:“妈妈是世界上最爱干净的人。”
“对啊,”向阳爸爸笑起来:“但是你很久没看到妈妈了,你想不想妈妈呀?”
向阳点了点头。
向阳爸爸又笑起来:“我也想你妈妈了,”他叹了口气:“但我们已经开始走上不同的路了。”
向阳听不懂这些。他才7岁,他只想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吃上心爱的零食和不再学枯燥无味的钢琴。
天是很蓝的,很干净也很广,一抬眼满眼的蓝。向阳眯起眼睛,感受到吹来的风,他嗅到了木头的香味。爸爸伸手指了下天:“看,那是云。”
云是成群结队的。它们跟着风,随意地飘过来,变幻成各种各样的形状。边缘被光照的雪白,剩下的阴影是比蓝天还要深一点的蓝色。
“爸爸也想像云一样随意地飞走,”向阳爸爸叹了一口气:“但是不能。”
为什么呢?
云为什么能随意地飞走呢?是因为风?是因为水?是因为光?
还是仅仅是因为它想呢?
终于上完了钢琴课,向阳又坐回到了窗台那边,继续趴在阳台上拿起白色笔在天蓝色的底色上涂抹着。他随意地动着笔,把云画成任意的形状,再用手指把边缘抹开,让云融在天空里。他抬头看向天空,傍晚的天又变成了金红色,将洁白的云彩也染上浓烈的颜色。
或许云根本就不能随意地飞走。
向阳又低下头来,抹着边缘想到。或许云和天都是不自由的——天不是一直都是蓝色的,云也不是永远保持着一个模样。天跟着光的变化而变化,跟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云跟着风而改变着形状,跟着天而变着颜色。
蓝天白云只是一时而已。
不随意,只是没有思想地纯粹着。
就像他的父亲,只是因为厌倦了母亲这个人而已,偏要找个借口,把自己变成蓝天白云,跟着错误的光和风走,把自己变成了没有思想的空壳。
向阳不想成为蓝天,也不想成为白云。他想成为风。既不会被光染上色,也不会被跟着别的什么而改变自己。他不会被抓住,不会被束缚。
但他还是选择自己钻进了圆球状的密封箱子里,把自己变成没有棱角的样子,把自己变成没有自由的、被困住的风。
因为他很害怕。
“你是个怪小孩,以后也会变成怪人,”他父亲另娶的女人居高临下地对他讲:“你不会合群,永远也不会。”
他害怕这个女人的话会成真。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合群,为什么不合群就会被叫做是怪人,但他还是努力地去让自己变得合群了。
他是被困住的风。
向阳突然意识到这个事实,站在人群中茫然无措地四处看着,突然感觉到诺大的悲伤。
他不属于这里。
他不想待在这里。
他不能离开。
穆颖站在他身边,王博辰站在他身边,陈鹏站在他身边……
路疑站在人群的那一边,孤独着站在光下。
合群。
向阳冲路疑招了招手,想让他过来。可招到一半他又停下来了。
合群太累了。
就让风随意地飞吧。
向阳站在箱子里,远远地看着路疑。路疑也看了过来,向阳想转开头,但他又舍不得离开这场对视。路疑看过来的一瞬间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他扭过身子,冲着向阳这边跑来:“向阳!”
不要过来!
向阳喊道,但是没发出任何的声音。
“向阳!向阳!”路疑越跑越近。
向阳没有办法去阻止,只能眼看着路疑跑过来。
“向阳!向阳!向阳!”
“向阳?”
向阳睁开了眼,眼前模糊一片。他眨了一下眼睛,眼前突然清晰了许多。路疑出现在他的眼前,看起来很着急。他有些困惑,刚想问就被路疑打断了。路疑看着他皱着眉:“你没事吧?梦到什么了吗?”
向阳一愣:“……怎么?”
“你怎么哭了?”路疑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向阳的过去会在以后完整公开。





第17章 第 17 章
路疑再又一次迷路后放弃了玩游戏。他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摊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别……”
路疑听见向阳的呓语,转过头去,看见向阳蜷着身子皱着眉,看起来不是很舒服。他皱皱眉:“向阳?”
向阳晃了一下头,没醒过来,倒是挣扎着叫出来的声音更大了。路疑听不清向□□体在说什么,但他可以听见几个字,像是“别”“不”之类的。
做噩梦了?
向阳突然发出一声嘶哑的吼叫,太过于喑哑导致大半的声音都堵在了喉头。
路疑一下子坐起来,大声叫着:“向阳!”
向阳没有反应,只是在不停地出汗。路疑吓得不轻,赶紧伸出手摇了摇向阳:“向阳!向阳!”
向阳皱紧了眉头,在路疑又一次呼喊后睁开了眼睛。路疑看向阳双眼不聚焦地看过来,看他眨了下眼睛,眼眶里的水汽就变成一滴泪,顺着他下睫毛的弧度往下落,顺着他的脸颊流到了下巴。路疑张了张口,哑了一会儿才发出了声音:“你怎么哭了?”
向阳明显地愣了一下,他又眨了眨眼睛,伸出一只手去摸脸,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手放下来:“……对啊,怎么哭了。”
路疑不敢搭话。他觉得向阳的状态太不对劲了,但又因为不知道向阳到底在想什么、梦到了什么,所以只能安静地盯着向阳,一只手顺着向阳的肩膀滑到他的手腕,轻轻地握住。
向阳的眼睛跟着路疑手的运动轨迹走,在路疑握住他的手没多长时间后突然一甩手,把手收了回来。
路疑愣住。反应过来后他慢慢地把手收回来,小心翼翼地开口:“……不舒服?”
向阳深呼吸了几次后才把头抬起来,看了过来:“我说谎了。”
路疑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幸好向阳没在等路疑的反应,直接往下继续说了:“画不是我妈帮我裱的,是我爸走之前给我裱的。”
走之前?
“他出轨了,”向阳越说越冷静:“和他画室的一个小模特,结了婚以后那个女人就成为他的经理了。”
向阳叹了口气。路疑见不得他冷静地揭自己伤疤,赶紧打断了他:“每个人都会撒谎,这没……”
“我看见被裱的那幅画放在桌子上的那天,法院已经把我判给了我的妈妈。想当初他也应该想好了不要我,才给我最后留了这么一样道别的东西,”向阳没有被打断,他盯着路疑:“我那天拿着画跑了好久才看到他,那个女人站在他的身边。他跟我说他要去当干净的蓝天了,他要像云一样随意地去飞。”
路疑看见向阳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所以他就去飞了。”
蓝天白云。
他就不该去看那幅画。
向阳低下眼去:“那个女人说……”
“好了好了,”路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向阳一滴一滴地掉眼泪的样子太让人揪心了。他伸手拉过向阳,使劲地抱住他:“嘘……嘘……没事了,没事了……”
向阳用力地挣扎着:“你不懂,我是……被困在盒子里的风……你不是,你应该……”
“没有应该!”路疑加重了力气,随即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向阳的后脖颈:“没有应该,我做的全是我想做的,没事,没事。”
“……你愿意接触鹏哥他们吗?包括我?”
“愿意,愿意,我接触的那几个人都还可以,我不愿意接触的我也不会去接触,”路疑点点头:“没事儿了啊,做了个噩梦而已,别往坏的地方想。”
向阳终于安静了下来,屋子里只剩下路疑手掌摩擦过向阳衣领的声音和两个人逐渐变得平缓且绵长的呼吸。
路疑脑子里又过了一遍俩人的对话,想起向阳说的“被困在盒子里的风”,突然反应过来。
那幅画里蓝天白云不是主角,无形的风才是。
自由的是风。
向阳说自己被困住,又说自己是风。
路疑皱了皱眉,手指尖轻轻拂过向阳的发尾。
说不定向阳已经把自己逼得累极了,一直憋在心里,趁着这次酒劲才爆发出来。
他们都向往自由。
路疑小声地叹了口气,感觉到怀里向阳的重量越发实在,知道向阳是又睡了过去,就保持着抱着向阳的姿势慢慢地让向阳向后躺去。等向阳彻底地躺在沙发上时路疑就慢慢撒开了手,但一撒开手向阳就开始皱起眉,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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