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影帝A魂魄盯上的日子-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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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伴嗔怪地看了眼他们,才追了过去。
宴会厅装饰华丽,烛火摇曳,壁毯上绣着历代主人的故事。
两人刚入座,侍应生便在桌间穿梭,熟练地摆上晚餐。
等摆到他们这桌时,侍应生捧着托盘,看乔屿的样子欲言又止的,最后还是林晏看不过眼了,把捧花给了他。
“啊。”侍应生意外地愣了愣,才看了眼林晏的手,礼貌地问道,“林先生需要洗手液吗?”
“洗洗吧晏晏,全是那家伙的口水。”乔屿拧了旁边的热毛巾给他。
“没事,我自己去个洗手间吧。”林晏摆摆手,手里黏糊糊的,他也想去个洗手间,便起身跟着侍应生走了。
等他进了洗手间,洗完手,一抬头看到镜子里照出的另一个人,才意识到自己又掉进了乔屿的圈套——
“好巧。”黎昭见他转过头来,面色冷淡,毫无惊喜可言,“正好我有合作找你说呢。”
林晏扶额,“你好好说话就行。”
黎昭瞬时恢复了平时的简洁,说起一个新的合作项目,冷漠的声音带着抑扬顿挫,仿佛此刻他是在会议室演讲,而不是在洗手间面对林晏。
只是——
林晏看着他一头雾水。
他和黎昭不熟,但也听说过他在圈内的风云事迹。传说中的黎制片说话这么不清不楚的吗,还是他理解能力有问题?
。。。。。。他听半天没听出来黎昭说的是什么合作。
黎昭显然也感觉出小羔羊发现了他在忽悠,干脆破罐子破摔,“你有兴趣演传记电影吗?和最近这几起案子相关的。”
说完他便在内心咆哮,“?”
他在干什么,他不是反对这个提案的吗。
林晏顿了顿,道,“嗯,可以考虑,不过这事得和K哥说吧。”
黎昭点头,心里感叹,他当然知道啊。
都怪乔屿。
林晏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但看黎昭的表情,不难猜到某人说了什么,主动地转移话题,“你知道乔森跟乔屿是怎么回事吗?”
他话一出口,黎昭的表情瞬时认真了起来,道,“你看到了?”
林晏点头,“算是吧。”
黎昭优雅地伸手烘干,侧脸在灯下线条如刀刻,“他和家里的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美好的。这个所谓小圈子,本来就功利得很,在乔家就更加了。连血缘都可以量化的家庭,你觉得呢?”
林晏一开始重遇乔屿,可能还有黎昭前半句里的错觉。
但后来他恢复了记忆,再加上乔屿自己都不察觉的小细节,他也明白乔家并不如外人看到的那么光明完美。
毕竟“完美”一词,早就被逼成了一个病态而狭隘的词汇。
可是真正的乔屿呢,又经历了什么?
林晏想起昨晚夕阳下安眠的青年,没有说话,身后忽然有道声音从门口传来,“江。。。。。林晏,你怎么也在这?”
洗手间里的两人一回头,岑榆笑容纯洁地走过来。
林晏道,“没什么,洗完手遇到黎先生聊聊。”
他眼尖地注意到他包着纱布的右手,才有些担心地问道,“你手怎么回事?”
“只是一般烫伤啦。”岑榆和黎昭点了点头,才把岑榆拉走。
黎昭刚伸出去的手捂着嘴,假意咳了一声,“。。。。。。”
这不能怪他吧。
门外,岑榆和林晏并肩往回走,相比林晏对他手伤的关心,岑榆显然乐观得可以,“我刚看到乔屿是和你一起来的,我就知道他会找到你的。”
“?”林晏步子一顿,“你认识他?”
岑榆是他少年时的大提琴私教。
抛去这层不说,岑榆自己也算是个世家子弟,是因为两家有交情?
没等他想出来,岑榆便给出了他不可能想出来的答案,“他啊,他也可以算你师弟吧?好有爱啊。”
林晏没空吐槽他对师兄弟恋的执念,满眼惊讶,“!”
“你家不是出事了吗。后来没过多久,他来找我学琴来着,我当时都惊了。。。。。。。”
两人沿着长廊走着,岑榆是个没心眼的,还没走到宴会厅就竹筒倒豆子地把乔屿卖了。
“我就知道命运不会舍得拆散你们的。”岑榆拉着他说了一路,看到宴会厅掩着的门,忽然想起来,“对了!”
林晏看他拉着门却不开,疑惑道,“什么?”
“今天他替我拉琴来着,你不能错过啊。”岑榆笑着回头和他说,完了一手推开门,刚才被门隔断的旋律流泻而出——
高贵而隽永的旋律带着难以名状的悲伤。
林晏脚步顿在门边,满眼都是台上那个人。
聚光灯下的乔屿坐在椅子前沿,左手持琴,右手拉弓,看起来清贵而完美。
不少人看得痴了,略显生涩的琴音也无人注意。
只有林晏在用心听——
是《萨拉班德》。
他无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一碰一个人,引来对方咒骂,忙道,“不好意思。”
旁边的人拉了他一把,“你没事吧?”
林晏一抬头看到温韫,摆手道,“没事。”
台上。
乔屿注意到了门口的骚乱,抬头一眼看到了满脸无措而不自知的林晏。
刚刚都在关注他的来宾们表情回过神来,眼看着那个看似冷静而克制的人脸色变了,匆匆拉完了最后一段,便朝他们点了点头,下了台,在昏暗的烛火中穿过人群,搜索那个门边的人。
“晏晏。”乔屿刚差点撞到几个人,还好他本能地在控制自己,才没发生意外。
“嗯。”林晏看着他走来,下意识回答,语气听着好像没什么。
只是乔屿一直留心他,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的下唇和手都在微微颤抖,连声音也是带着抖的。
乔屿下意识侧身挡去了台上他们搬运大提琴的动作,低头看他,“回家?”
林晏甚至都没别的精力去思考早退的问题,便潜意识地“嗯”了一声。
回去的路上,林晏和乔屿坐在后座,乔屿刚上车便收到一串N信消息。
'私聊:林书'
'林书:不要拉!'
'林书:不对,今天25了吧,婚礼该快结束了?'
'林书:完了完了,我偷报告被关了禁闭,陆哥带我我才出来的。'
'林书:少爷没事吧?'
乔屿,“。。。。。。”
他已经拉完回家了。
他读到最后那句话,下意识去看怀里的林晏。
林晏感觉到他低头,抬起头来,猫儿眼里眼神清明,看不出异样,问他,“你和岑老师学的琴?”
乔屿道,“嗯。”
他想起岑榆说起大提琴本质性的悲伤,想起第一次拉出了完整的《萨拉班德》时,拉响那一刻的感受。
他感觉到了林晏当时孤零零在黑暗中的心情。
像是穿过了时光,触碰到了那个黑暗里执着拉奏的少年。
他抬起头,曾经也会笑,笑起来会露出一对虎牙。
乔屿提起手,犹豫了一下,才触碰上他的发顶,“晏晏,我不是故意的。”
林晏无意识地颤了一下,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躲开的冲动,猫儿眼带着不自知的怯意。
饶是如此,林晏还是看着他道,“我知道,我没有怪你。”
乔屿听了却没有放松,而是俯下身抱着他,把他抱在怀里,让他靠着自己的胸膛,不逼他看着自己,放在他发顶的手这才顺了一下,轻声道,“那也不要怪自己。”
好久,怀里才传出一声,“。。。。。。嗯。”
前座的牧牧,“。。。。。。”
他想为自己放阿杜某首歌。
。。。
林晏毫无意外地一沾床就睡着了,只是到了半夜,他从噩梦中惊醒。
乔屿抱着他的腰粘人地睡熟了,房间里夜灯暖而暗,墙上的时钟走着。
他没有动,只是看了眼床头亮起的手机,拿了下来,上面有两小时前的N信留言。
'耳朵:晏晏,最近有个剧本,还有话剧都想找你,你看看你喜欢哪个?'
'耳朵:对了,话剧就是去年你拒绝的那个公益话剧。还是安妮导演哦。'
第34章 三四天
林晏一夜无眠,看着窗帘的边沿从一片漆黑到泛出日出前的深蓝,再到如今日出之后天色大亮。
放在枕边的手机屏幕刚熄,又被他摁亮,只是这次他终于回了消息。
'私聊:耳朵'
'林晏:我去话剧吧,麻烦了。'
对面几乎马上回了过来。
'耳朵:晏晏你是没睡还是刚醒?'
'耳朵:我马上告诉K哥'
耳朵刚在群里告诉了老K,老K还没回复,小Y便先冒了出来。
'小Y:这就是说林晏不接那个剧咯?我不客气了。'
'小Y:这又是草什么善良人设啊?想学温哥也去搞慈善吗?真不明白,没钱还要演神经病的活有什么好干的。'
'小Y:真是什么人干什么事。'
耳朵在群里和他吵得不可开交,林晏私聊戳了下耳朵,便熄了屏幕,终于放下手机,拉起被子闭上了眼。
乔屿抱着他的温度暖烘烘的,软化了他紧绷了一夜的神经,刚才被他忽视的疲惫从骨头缝涌出来,遍布四肢百骸,把他带入深沉的睡梦中。
乔屿醒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
怀里抱着的Omega弓着腰贴着他的胸膛,睡得跟只小虾米似的,栗色的发被枕头蹭得毛毛的。
虽然眼下带着疲惫的淡青,表情却是放松的。
乔屿看着他难得安恬的睡相,低头撩起他额发落下一吻,才轻手轻脚地离开被窝下了床,替他把被窝团好。
床头的手机亮着,上头显示着林书刚发来的信息。
'私聊:林书'
'林书:你今天有空吗,单独来一趟吧。我在上次给你那个地址。'
林书给的地址是S市基因管理局。
乔屿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过去六年,因为查林晏的案子,他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
正门前的广场上照例来了不少静坐的人,只是门口的哨兵列队把守着,闲适得仿佛是来冬游的人群和严肃的哨兵形成滑稽的对比。
乔屿戴着口罩和从林晏那随手顺来的鸭舌帽,还直接把车开到了侧门。
好几个眼尖的注意到了这个“可疑人物”,还等着看他和自己一般被哨兵拦,结果下一刻便傻眼了——
严肃的哨兵只是看了眼他的车牌,连证件都没查就放行了。
林书本来还站在旋转门前,身上白大褂还没脱下,想来接他进来,结果一眼看到他那辆黑色轿车转进了停车场——
局里如今风头火势的,外来车牌还被放行的还真的不多了。
乔屿从停车场出来,跟林书点了点头,边和他并肩走进电梯,边摘口罩道,“你带我进来,你老师没意见吗?”
毕竟林书才刚被放出来,还是陆沅帮忙才放出来的。
“老师知道这事,晏晏的心理治疗就是他负责的。”林书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而且你对这里也不陌生了吧。”
乔屿不置可否,表情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在电梯下到负二层,熟悉的消毒水味从打开的电梯口传来时,才微微变了脸色。
长廊窄而深,两侧各种功能室的小门紧挨着,门口隔音极佳,听不见里面的任何声音。
除却截然不同的白色,和江宅的布局丝毫不差。
“少爷当初也是这个脸。”林书叹了口气,带着他一路往下走。
每一口小门旁边,都有长而宽的观察玻璃,只要输入密码便能改变玻璃的单双向,以便监管者察看。
林书走到尽头的房间,随手输了密码,刚才还是单向的玻璃渐渐明澈,露出房中仅有的诊疗椅。
乔屿抬眸瞥见房门口的“0101”,问道,“这是他选的?”
“嗯。”林书没注意他的表情,专注地在钥匙堆里翻出对应的电子钥匙,打开了空置已久的诊疗室,“进来坐吧。”
林书坐在背对诊疗椅的沙发上,看着乔屿渡步到林晏曾经坐过的白色诊疗椅边,才缓缓道出今天的目的,“当初少爷出院之后,我们好不容易才逮住他按时来了好几年,最近这几年才没再强制他来了,没想到。。。。。。”
“昨天你拉了《萨拉班德》?”林书问。
心理室强行布置得温馨,但对林晏而言不过是另一个陌生的牢笼。
乔屿可以想象当时落魄的林晏是什么样的脾气,是怎么被抓回来,又是怎么被迫面对自己的过去,努力变得“正常”。
“嗯。”乔屿摩挲着诊疗椅上的黑色手环,还有上面摩擦留下的痕迹,眸色深沉,“那天我走了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他离开,林晏都还在拉大提琴。
那么,只可能是在他离开后,在林晏点火前,还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
“我也不清楚,我到的时候已经是一片火海了。那时少爷就已经把自己封闭起来了。”林书眼镜下的眼睛观察着乔屿的表情。
窗外天阴欲雪,光线勾勒出他棱角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