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沉花伴君归-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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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翎卫,有意思!”沈白笑着说到,心里有点神往。
不知道,前世的‘那人’在军事上的才华如何。
沈白当然不知道,自己的‘接班人’的功绩,不仅不次于洛王,更是指挥了数十万人决战,百万人战役的传奇神话。
看完书,虽然只有区区五页,可内容却不一般。
沈白对这本书的猜测更为疑惑。
如果它记载的东西都是真实的,那么这本书的出现,实在是太过可怕,到底是谁在布这么大的一个棋呢,来把大凤皇朝剖析得这么透彻。
“可惜这本书里没有洛王的结局,他最后怎么样了?”沈白问到。
龙轻尘被问到了:“不知道,说是失踪了。”
“失踪?”沈白有点怀疑这书的作者是不是洛王呢?
“怎么了,阿落?”轻尘问到。
沈白摇摇头,揉揉眉心,放下书:“只是一下想到了很多的事情。”
龙轻尘托着头看着他:“怎么感觉好像你是在大户人家待过的,对这些事情这么敏锐呢?”
沈白笑了下:“我在皇家待过,你信吗?”
龙轻尘点点头:“你说我就信。”
沈白撇嘴笑下,把书放一旁:“有点累了,我来教你弹琴吧!”
“好啊!”龙轻尘跑过去拿来琴:“早就想学了。”
沈白从音律开始,教他弹音阶。
因为是第一次学,龙轻尘拿了拨片来弹奏。
“铛!”琴弦竟然没经住拨动,断了一根。
“没事,待会去买一根就是了。”沈白安慰到:“不过你学得很快,过几天就能弹奏简单的曲子了。”
龙轻尘看着他笑了下:“我都觉得笨死了,就这么几个音阶都没学会。不过阿落,为什么人家是五个音阶,最多五个半,你刚刚教我的时候有七个呢?”
“这就是不同之处了。”沈白说到:“不过也就因为这个,才说明祁亲王的不简单,从琴音里就听出了不同之处,观察事物细致入微啊!”
龙轻尘看着他:“我看你们是棋逢敌手,你也一样谨小慎微啊!”
沈白忍不住看看他:“轻尘,以后记住,一定要多留一个心眼,世事难测,人心比世事要复杂得多。”
龙轻尘没想到他突然有这样一说,认真的点点头:“你放心,大不了我就相夫教子。”
沈白听闻相夫教子四个字,忍不住看他一笑。
傍晚时分,两人带着琴去附近的乐器行换了根弦。
“回客栈吃饭吧,我看他们的菜色也不错,还不贵呢!”龙轻尘看换好的琴弦说到。
“好啊!”
两人一起返回客栈,在大厅处要了好靠里的位置坐。
“点个烧肉,豆腐鱼汤,一碟腌辣椒吧!”龙轻尘看着菜单说到。
“好咧!”小二收拾菜单下去。
“怎么知道我今天想吃鱼吃肉啊?”沈白忍不住调侃的问到。
“你今天被定了名次,有用了这么多脑,不补补干什么呢?你总说我瘦了,你可瘦了一圈,腰上都没肉了。”龙轻尘。
“腰?”沈白看着他。
“那个。”龙轻尘微红着脸:“晚上碰到的。”
“聂行风,别以为你是景先生的高徒,我们就拿你没办法,我兄弟的伤怎么算账。”一伙江湖人拿着刀剑围住一个黑衣服的青年,青年手拿酒杯,丝毫不在意身旁的人。
“诸位,莫非看我们同源客栈好欺吗?竟然在这里寻事?”同源的白发掌柜一拍桌子,声音嘹亮的说到,丝毫不似之前接待沈白时的慈眉善目。
龙轻尘看看沈白,眼神示意他们是不是回避。
沈白摇摇头,他两世为人,还真没看过江湖之上的寻衅滋事,倒很是好奇。
“掌柜莫急,我十招之内让他们走,不毁一桌一椅,不然我就十倍赔偿。”黑衣服的青年傲然的说到。
“哼,不怕大话闪了舌头,我们大青盟的就这么好欺负吗?”围着他的人说到。
“啧啧啧!”黑衣服的青年看看他:“不信,咱们试试,不过。”说完他看看沈白:“那位仁兄,可是丝竹好手否?”
沈白看他一眼:“尚可!”
“这几日在客栈弹琴的是你?”黑衣服青年继续问。
“然也!”沈白点点头。
“那劳烦来首惊风之曲如何?”青年看着沈白拱手一笑,潇洒非凡。
沈白在众人的注视下拿起月琴:“公子听好,我这首曲子叫《潇潇雨兮》。”
说完他的手指快得惊人的撩拨琴弦,琴音诡异莫常,森森之色里带着杀伐之气,不是铮铮之曲,而是快雨惊风一般。
“好曲!”黑衣服青年一拍桌上的剑,以快得惊人的速度飞速出剑,剑光闪耀之下,沈白瞄着他飞速的在围攻者的手腕之间游离剑尖。
一曲前奏短暂收场,围攻的七个人全部手腕流血,武器掉落在地上,神色惊慌的看着黑衣服青年。
“滚!”黑衣服青年一声喝去,吓得他们屁滚尿流的跑出去。
“《潇潇雨兮》,好曲,好曲!”掌柜恢复那个慈眉善目的样子说到。
黑衣服青年一举酒碗对着沈白。
沈白放下月琴,以茶代酒回礼。
他和轻尘吃完饭后,被告之黑衣服青年聂行风已经为他们付过帐了,沈白乐得其成,带着轻尘上楼去了。
第10章 乡试之前算名次
聂行风是一个很有规律的剑客,或者说是一个‘江湖人士’。
每天早上他会赶早的在客栈用早,然后消失一整天。
傍晚时分,独自一个人坐在客栈的一角,两个菜,一壶酒,自饮自酌。
开考的前两天,沈白没有再看《今世集》,因为梦里的自己竟然封侯了,这一点让他自己久未平静下来。
尤其是封侯前,与姐夫的盘算之间,让他心里不由的亟待起来。
心里被积压的事情堆积,表情又是苦闷浅然的。
“出去走走吧。”龙轻尘很奇怪为什么沈落的情绪总是无端的低落,丝毫没有征兆的陷入一种沉思而带着冷然的神色之中。
两人一起出门,龙轻尘拿着月琴跟着后面。
“带琴干什么?”沈白好奇的问。
“去河边弹弹琴吧,这样也未曾不是一种惬意的事情。”轻尘看着他微笑到。
沈白接过琴,背着身上,用很小的声音说:“抱歉,我有点心思。”
轻尘没有接话,陪同他一起从客栈出来,走到了河边的小亭上,小亭里没有人,两人对面而坐,侧看着大江之上的景致。
沈白把月琴放下来放在一旁。
“阿落,你是不是有什么心思?”龙轻尘看着沈白问到。
“叫我阿白吧,以后这个称呼就你一个人叫。”沈白突然说到,换来轻尘的诧异不解。
“很多事情。”沈白指指额头:“都压抑在这里,我很难和你解释,但是你相信我,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龙轻尘对着他轻轻的笑了一下。
“最近你轻笑的表情很多,这好像是我喜欢的表情。”沈白看着他说到。
“没办法,近朱者赤。”轻尘低下头,伸出手来握着沈白的手掌:“阿白,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有事情能和我讲。”
沈白点点头,微微闭合的眼眸里满是慰藉的神色。
拿起月琴,坐在河畔,悠悠的弹奏着一首首的迷离曲调。
很多驶过的船公都忍不住看向他们,沈白手指快速划动撩拨,七阶音调在琴音游历变化。
聂行风从大江之上的船顶一跃而起,体态轻盈的落在小亭前。
沈白看到他,撇了嘴笑了下。
聂行风坐在一旁,也不说话,从腰间解下一个酒壶,半躺在在小亭的木栏上,素面朝天的慢慢喝起酒来,洒然的姿态和惬意的神情让沈白佩服。
晚上三人同坐一桌吃饭。
“沈兄是来乡试的?”聂行风自饮自酌的问到。
“对,后天就要去考试了。”沈白不放心的看了眼轻尘。
“有事要说?”聂行风问。
“我去考两天,不放心轻尘罢了。”沈白看到他身上的游侠气息忍不住说到。
“在同缘客栈你放心,这里的掌柜不是一般的人,这几天我会照拂龙公子的。”聂行风放下酒杯说到。
沈白点点头,一副放心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聂行风这样的人,他在心里就对他有着一种安然的感觉,第一次看到他的不羁轻狂、剑法超然时,心里对他的认可却是侠骨柔情。
而且在沈白心里,始终觉得此人心思缜密,是能让人放心的君子。
考试的当日,两人早早起来用早,聂行风坐在大堂为他们点好了吃食。
沈白看到一笑,带着轻尘坐过去。
“沈兄可有把握?”聂行风难得的问:“我看你好像书都不怎么看?”
“第四吧!”沈白说到。
聂行风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我说的是殿试第四名。”沈白说到。
“你?”聂行风放下茶杯:“你怎么这么有把握?”
“因为光芒太露不好,会有人不让我夺三甲,我突然有这样的感觉。”沈白想到梦里自己受封时收到一个没有物件的盒子。
聂行风看着他:“乡试还没中,就预料了殿试结果,你果然是个奇人。”
沈白看看他也轻笑下:“但是我感觉我们会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确有此感。”聂行风笑着回他。
考场是布政司衙门下属的,所有的考生要进去两天不能出来,总计五个江南州郡的生员都是这里考。
为什么要集中区域来进行考试,在《今事集》里有过记载。
第五篇就是关于先皇时的一次震惊天下的考场舞弊案,整个生员一万七千多人受到了牵连,进行了全部的重考。
沈白进去,看到了第一天的题目,讲义《天,地,人》。
“为什么会出这样的题目呢?”沈白看到皇帝的出题心里很奇怪。
打卡墨盒缓慢的磨墨,他有一上午的时间来写完这个文章。
沈白的答卷很细致,‘天’者主平衡,其中的隐喻是为君者,要能平衡四海,权衡利弊。
在用人的法度上,要平衡利弊权重。在对外的事务上,要平衡软硬兼施。在对内的事务上,要平衡士商农工。在对待自然上,要平衡顺其自然。对待法度上,要平衡奖惩。
天,在他的笔下就是一个词‘平衡’。
旱时如雨,燥时起风,涝时晴空,寒时暖阳。
天者,高居于上,俯视苍生,若无仁慈之心,包容之意,何以为天。
包容,慈爱,皆因天有颠覆四海之大能,是为上苍。
‘地’在他的笔下,是万物再造之功。
‘地’主万物浮沉,是为万物之本。万物者皆为其同体同源。
在他的笔下,‘地’成了官员和拥有者的阶层,他们排斥同为一体同源的农工,就是在自相杀戮,自毁其根。
沈白写道:地‘主’为官,为臣之道甚为体位。地生万物,万民扶植于大地之上,地之润泽,万民福祉。地之逆势,生生灭绝。
地造时,大地回春,莹莹绿绿,万物回归,反哺大地。
地逆时,生机枯竭,万籁寂灭,化土成沙,湮没风尘。
‘人’者,昂止苍穹下,伏息大地间。
顺应天之势,借助地之机。生生造化,不绝于息。
相于天地,人心向善,初心使然,为天地所钦佩。情愫积淀,智果凝珠,是天地所未有。
无人则天地不通,无人则天地不畅。
无人则天地死寂,无人则众生泯昧。
写完后,他看看卷宗,第一个交了卷子。
收卷子的考官看了他的卷子上的姓名,立即交到童阁老那里。
童阁老和祁亲王一起在大堂喝茶,童阁老接过卷子。
“沈秀才第一个交的卷子。”他的话引起了祁亲王的注意。
童阁老看看卷子:“他的字不错啊,很有风骨,但是又很内敛。”
半饷之后,童阁老看完了一篇,又调转了头从新去看。
“怎么了,阁老还没看完?”祁亲王忍不住问到。
童阁老把卷子递给他:“第一遍没看过瘾,再看了一遍。”
“一个讲义,能有这么夸张?”祁亲王接过卷子看了起来。
才看完天的讲义,他就忍不住叹口气:“这个家伙,隐喻得,议论为君之道。”说完他看看童阁老:“这个题目是皇上出的?”
童阁老点点头:“千真万确,看来皇上是在打破死寂的规则,看看有没有敢说一说上君下臣之义。”
“那您看?这个?”祁亲王看着沈白的卷子忍不住问。
“王爷且看完吧!”童阁老反倒是悠哉起来,拿起杯盏悠悠的喝起茶来。
祁亲王正色的拿起卷子,一字不差的全部看完。
“服了。”他把卷子递还给童阁老:“誊抄一篇,快马送到皇都吧,他取个状元也不为过。”
童阁老点点头,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