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未婚夫一起逃婚的日子-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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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猪没在水里找到侵犯它领地的家伙,气呼呼地钻出了水面,警惕地望向四周。突然,头顶传来一声奇怪的嚎叫,它抬头一望,只见一颗巨大的白色虾仁从岸上跌落,扑通一下掉进了水波荡漾的湖里,在它面前砸出半米来高的水花。
野猪吓地一跳,随着波浪上下起伏了几个来回,距离那“虾仁”越来越远。“虾仁”在水里挣扎了几下,又快速向岸边游去,野猪见了,终于认出这就是侵犯自己领地的那个混蛋。
它仰起脖子怒吼一声,正要展现自己领主的雄风,对敌人乘胜追击,却忽然看到岸上站着两个人。
在这头活了二十多年的老野猪有限的认知里,这个世界上除了那几头很少下山的老虎和无所不在的狼群,就数这种两条腿走路的直行动物最可怕。
所以一见湖岸上竟然有它们野猪的天敌,它惊得立刻收紧了嘴巴,整个没入了水里。那没吼完的声音在它紧闭的嘴巴里一下子变了调,咕嘟咕嘟冒着泡,绵绵软软的像是在撒娇。
好在水声很大,这让人,啊不,让猪威风扫地的声音并不响亮,也没有传太远。
但在这十万火急的时刻,野猪也顾不上它的威风是要扫地还是要扫厕所了。
天大地大,天敌最大;领地重要,威风重要,都不如命最重要!
它没头没脑地在湖里横冲直撞了一番之后,鬼上身似的夹着尾巴跑了。
景上元和默默注视着那奔走逃窜的野猪和水里起起伏伏的人影,发现自己失策了。他刚才应该将人就地劈晕,然后绑回去的,现在好了,还得亲自下水抓人。
玄岩信步早已掰开了景上元和的双手,解放了自己的双眼,他望着又向自己这边游过来的人,不解地问:“阿元,那人是谁?”
景上元和一点也不想提起丰神木硕这个混蛋的名字,他脱了鞋,嘱咐玄岩信步在岸上好好呆着,便一头扎进了湖里。
湖里的人很快又摸到了岸边。
他甩了甩脸上的水,喘了一口气,伸出一条雪白的胳膊抓住了岩壁上突起的石头。
打架他不在行,攀岩他可是健将,谁让他是善若国最狂热的户外运动爱好者呢!他连高达千米的峭壁都敢爬,还惧一个小小的湖岸?他觉得自己完全有信心也有实力重新登上爱情的诺曼底,就算景上元和再把他踢进水里三次,他也能迅速地爬到岸上,拥他入怀,然后……
可惜没有然后了。
他还没来得及伸出另一条胳膊,就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人抓着肩膀按进了水里,满脑袋的遐思变成了一串咕嘟咕嘟的气泡从他的嘴巴和鼻子里冒了出来。
玄岩信步全程目睹了这离奇的事态,惊得差点崴了脚。
阿元这是要下去救人还是要弄死人啊?
这可是法治社会,杀人是要偿命的!
他生怕景上元和一冲动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急得直在岸上大喊,然而水声太大,他的声音完全传不到景上元和的耳朵里,他只能焦急地在岸上来回踱步,眼巴巴地看着景上元和把那人从水里揪出来,问了两句什么,又把那人按进了水里。
如此反复了三次之后,那人不知说了句什么,景上元和终于松开了他的头发,向玄岩信步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向山涧的方向走。
玄岩信步拎着景上元和的鞋,忐忑不安地沿着湖岸向他所指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紧张地向湖里张望。
岸边几乎没有路,玄岩信步在石头上爬上爬下很快就落在了水里那两人的后面。
景上元和没有再把那人往水里按,只是抓着那人的脖子向前游去。
那人没有挣扎,也没喊救命,而是顺从地划着水,不时地侧过脸看景上元和一眼,笑呵呵地说一句话,景上元和背对着湖岸,玄岩信步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那人不知又说了句什么,景上元和突然停了下来,开始解衬衣上的扣子。
那人捂着嘴兴奋地叫了一声,张开两条雪白的胳膊就往景上元和身上扑。
玄岩信步瞳孔一缩,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滚到湖里。他急忙抓住石缝里的一棵小树稳住身体,鼓起十二分的勇气把目光颤巍巍地投向即将游进山涧的两个人。
景上元和已经脱下了衬衣,精壮坚实的肩膀在水里若隐若现,泛着诱人的小麦色,那人却不知怎的漂到了三米开外,捂着鼻子,与景上元和四目相对。景上元和从容不迫地把衬衣拧了拧,向那人扬了扬手,那人像是闻到了野味的猎犬,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迅速向景上元和游了过去。
景上元和岿然不动地呆在原地,待那人游到自己面前,突然向水下一钻,再露出水面时已经绕到了那人的背后。他扬起衬衣往那人面前一套,结结实实地勒在了那人张开的嘴上,然后用力向后一拉,快速在那人脑后打了个死结。
玄岩信步看到这里,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抚一抚差点窒息的小心脏,颤巍巍地攀过一块大石头继续向前走。
景上元和被丰神木硕气得都快升天了。
这浪货竟然敢当着他老婆的面调戏他,真是他妈的活腻歪了!
他怒火冲天地抓起绑在丰神木硕脑袋上的衬衣狠狠地按下水去,直到水里的人几乎没什么力气挣扎了,才把人拎出水面,然后拖死尸一样,拽着他的脑袋往前游。
玄岩信步走到山涧的时候,景上元和已经把人拖上了岸,连裤子都给人穿上了。那人平躺在草地上,身上搭着一件草绿色的迷彩服,景上元和正按着那人的胸口给他进行心肺复苏。
玄岩信步走上前仔细一看,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小心脏又差点窒息了。
这不是吓得阿元逃婚的丰神木硕吗?!
看他刚才的表现,难道依然对阿元贼心不死?
玄岩信步正顾自担心,丰神木硕突然咳嗽几声,翻身吐了几口水,生龙活虎地醒了过来。
景上元和刚才忙着救这个让人火大的混蛋,还没来得及穿上自己的衬衣,丰神木硕一看见他那精壮健美的胸腹和臂膀,顿时喜得两眼放光,舔一舔嘴角,从地上一跃而起,嗷地一声又要往他身上扑。
景上元和连忙拉着玄岩信步往旁边一躲,避开了丰神木硕的爪子。丰神木硕扑了个空,一下子栽进丛生的乱草里,差点被地上的荆棘条戳花了脸。
但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丰神木硕怎么可能会被这点困难吓跑?他抹一把脸上的草叶,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双目炯炯地看向满脸警惕的景上元和与玄岩信步。
景上元和与玄岩信步?
玄岩信步?
玄岩信步!
丰神木硕炯炯的双目在他连着揉了三遍眼睛之后亮成了远光灯,晃得玄岩信步觉得自己快要瞎了。
“学长!你居然也在!真是缘分!!”丰神木硕又惊又喜,黄鼠狼一样搓着爪子围着两人转了两圈之后,忽然眼睛一转,在两人跟前站定,贼兮兮地笑道:“我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
玄岩信步头皮一麻,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景上元和也全身一阵恶寒,搂着玄岩信步的胳膊一起后退。
丰神木硕见状,勇敢地上前一步,垂涎三尺地看看景上元和又看看玄岩信步,一捶掌心,兴高采烈道:“元元和学长都这么优秀,放弃谁我也于心不忍,不如咱们来个3。P。——”
P你个猪头肉啊!
你这满脑子黄色废料的骚浪贱!
P!我让你P!看我他妈不劈死你个浪货!
景上元和不等丰神木硕说完,飞身上前,一掌劈上了他的后颈。
丰神木硕躲都没来得及躲,咕噜一下,栽倒在了地上。
二十分钟后,玄岩信步看看被藤蔓捆成粽子的丰神木硕,又看看崎岖的山路,为难道:“我们要把他抬回去?”
“不用抬,他的腿没断。”景上元和摆摆手,毫不留情地往丰神木硕的人中一掐,丰神木硕哀嚎一声,醒了过来。
玄岩信步看了,心中一阵唏嘘,丰神木硕这么喜欢作死,居然还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然而这个奇迹似乎把自己的命数作歪了,不仅被人绑成了粽子,还被人塞了一嘴臭袜子,遛狗一样牵回了小山村。
丰神木硕对小山村的路线熟门熟路,似乎是在这生活过很长时间,景上元和由此更加确定,老猎户说的外乡人就是眼前这个王八蛋。
但是,越接近小山村,丰神木硕那眼中的志在必得是怎么回事?看他脚下生风,步履轻快,竟像是一点负罪感也没有。难道他不怕自己当年的罪行暴露,激起民愤,被全村的人剁碎了扔到山里喂狼?还是他完全不觉得自己糟蹋了人家闺女是一件罪行,就上次给自己下药一样?抑或是像他之前设想的那样,他其实是被人嫁祸的?
☆、第四十三章 阿香!阿香!
快走到村口的时候,玄岩信步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拉了拉景上元和的衣袖,在他耳边悄声说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景上元和往他白净的脸上扫了一眼,凑到他面前低声问:“什么事?”
玄岩信步悄悄指了指走在前面的丰神木硕,一边走一边向景上元和弯了弯食指。
景上元和会意,盯着丰神木硕的背影沉吟了一下,拍拍玄岩信步的肩膀让暂时他不用想太多。
丰神木硕是不是弯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家伙在富二代圈里的名声真的不太好,这王八蛋不仅一脑子黄色废料,还胆大包天地到处作死,谁的霉头也敢触,活脱脱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景上元和亲身经历过一次之后,觉得说丰神木硕是禽兽都是在抬举他。
管他是不是丰神木硕做的好事,反正绑都给绑来了,至少也要对对质。
一行人回到村里的时候,老村长正在小木屋里捣药,他旁边的地面上散落着小片小片的药渣和枝叶,到处弥漫着一种浓浓的草药味。
丰神木硕一被推进小木屋,就立刻挣开了牵在景上元和手里的藤蔓,一溜烟跑到老村长的身边,蹲在他旁边呜呜地摇起了脑袋。
老村长扭头看了一眼蹲在自己旁边的人,愣了两秒,又看看站在门口的景上元和和玄岩信步,不明所以。
景上元和拍了拍粘在手里的藤蔓碎屑,指着丰神木硕问道:“大爷,你看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老村长眼神一凝,把目光又迅速对准呜呜乱叫的丰神木硕。
丰神木硕的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刘海几乎遮住了眼,嘴里堵着黑黑白白的袜子,撑得脸都变了形,老村长把他嘴里那一团东西掏出来,又撸起他的头发,才勉强辨认出眼前这人就是当年被他从山上救回来的外乡人。
丰神木硕嘴里得了空闲,连忙向老村长求救:“大叔,你还认得我吗?你快救救我,这两个混蛋垂涎我的美色,要把我先奸后杀啊!”
景上元和正琢磨着要不要劝一下老村长三思而后行,忽然听丰神木硕这么一盆脏水泼过来,气得眼角一抽,差点上去再劈他一掌。
好么,亏他还怕冤枉了这王八蛋,看来这王八蛋冤死多少次都不嫌多!
老村长听了丰神木硕的话,眼神一凛,嗖地一下从板凳上站起来,拿着捣药锤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好你个王八羔子!原来真的是你!三年不见你还学会血口喷人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龟孙儿!”
老村长越说越激动,话没说完,早抡起捣药锤照着丰神木硕劈头盖脸地打下去了。
丰神木硕被反绑了手腕,老村长一捣药锤就把他撂倒在地上,他爬不起来,跑不了,只能躺在地上被动挨打。
老村长虽然久不打猎了,力气却不逊于壮年男子,那捣药锤虽是木头做的,打在身上却也真是疼,丰神木硕一边在地上乱扭,一边疼得哇哇乱叫:“大叔,别打,别打!是我是我,是我啊!啊!疼疼疼!我是小和啊!你忘了你救了我了?别打了,别打了!咱们情同父子,你干嘛要帮着外人欺负我啊!啊呀!大叔你要打死我了啊!”
丰神木硕叫得凄惨,老村长打着打着,竟流下泪来,扔了捣药锤,一手拍着大腿,一手指着鼻青脸肿的丰神木硕,嘶哑着嗓子骂道:“谁他妈和你情同父子!你但凡有一点良心,会对阿香做那样的事?!如果不是被阿牛撞见,阿香才会被你先奸后杀啊!”
“大叔你说什么?!阿香怎么了?”丰神木硕脸色一滞,惊慌地四下一望,“阿香!阿香呢?!”
没看到阿香的踪影,也没听到阿香的声音,丰神木硕急得一扭身子竟从地上站了起来。
“阿香怎么了!你说阿香怎么了!你干了什么好事你自己不清楚?”老村长气得全身哆嗦,四下一望,没找到趁手的家伙,只看到那只南瓜大小的药罐突兀地摆在地上。
他激动地一把搬起药罐,颤抖着两只老手泼了丰神木硕一脸药渣。
“装!我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