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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和未婚夫一起逃婚的日子-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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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上元和拉着他在床上坐下,抬起他的手看了看,忍不住一阵心疼。
  玄岩信步的手早被那不知轻重的老猎户攥红了,手背的地方,隐约还有两条细细的口子,应该是被老猎户手上的老茧划的。
  “手都划破了,这老头真是没轻没重。”景上元和埋怨一声,把玄岩信步的手抬起来,对着那两条血丝吹了吹,见那血丝还没有凝固,又翻了翻自己的包,找出一瓶药水,一把棉签和一盒创可贴。
  玄岩信步默不作声地看着眼前这相识不到几天的男子小心翼翼地为自己处理伤口,闻着那偶尔掠过自己鼻尖的发丝上熟悉的味道,陷入了沉思。
  等他回过神来,景上元和已经替他贴好了创可贴,嘱咐他不要沾水,更不要让别人随随便便碰他的手,这些猎户性情豪放,下手没轻没重,免得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玄岩信步点了点头,见景上元和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疑惑道:“还有事吗?”
  景上元和想了想,觉得现在自己还没有立场管玄岩信步的私事,但是为了防止某个不可预知的情敌撬了他的墙角,他看了看房门,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些猎户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歹意,但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我觉得,我们还是和那些姑娘保持距离比较好。你也知道老猎户女儿的事,我们现在还没开始着手调查,谁知道真是那外乡人始乱终弃,还是被人嫁祸呢。出门在外,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嗯。”玄岩信步应了一声,面露疲色。
  景上元和看他实在是困了,通过这几天的接触也知道他不喜欢人多,便把他打发到床上,盖好了毯子,让他休息了。
  “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景上元和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出去继续劈柴了。
  小屋里只有一扇格子窗,上面糊着一层发黄的宣纸,看不到外面的情况,玄岩信步盯着关上的门看了半晌,慢慢闭上了眼睛。
  几分钟后,试图进入睡眠状态的玄岩信步又突然睁开了眼,他从床上坐起来,取下挂在墙上的背包,找出自己那本破书,又要继续研究。
  天已经开始黑了,书上的字模模糊糊看不清楚,玄岩信步翻了翻床头的桌子,从抽屉里找出少半截蜡烛和半盒火柴。
  蜡烛黄得厉害,不知道放了多久,火柴盒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压扁了,不过好在两者都还能用。
  玄岩信步点燃蜡烛,挑亮灯芯,借着昏黄跳跃的烛光,继续翻看他那本破书。
  景上元和进来叫玄岩信步吃饭的时候,那蜡烛已经快燃尽了,蜡烛长长的火苗一跃一跃的,几乎要舔到玄岩信步额前的头发。
  景上元和心里一紧,快步走上前去,毫不意外地在玄岩信步身上问到一股隐隐约约的糊味儿。
  “阿信,阿信!”他把蜡烛挪开,拍了拍玄岩信步的肩膀。
  “嗯?”玄岩信步抬起头,见景上元和一脸紧张,立刻想起老猎户的警告,连忙向四周看了一眼,同时警惕地竖起耳朵,“怎么了?狼来了?”
  “没有没有。”景上元和连连摆手,目光落在玄岩信步额前那被燎了一块的头发上,又是想笑,又是后怕。
  他在玄岩信步额前的发丝摸了一下,把手伸到他面前,抖一抖手上的灰,提醒他:“你头发烧了。”
  

  ☆、第二十五章 他这是老毛病了

  
  玄岩信步向额前一摸,果然有些不对,接过景上元和递来的镜子一照,看到额前原本细碎的刘海被火燎得曲曲折折的,正中间还少了一撮,活像被哪条饥不择食的狗啃了一口。
  看上去又丑又蠢。。。
  玄岩信步尴尬地合上书,从包里找出一支笔,摘下笔盖,拢了拢额前的碎发,向上一卷,用笔盖夹起来,又照了照镜子。
  还是又丑又蠢。。。
  玄岩信步有些郁闷,摘下头上的笔盖,胡乱把头发往一边捋了捋,找了一把剪刀就要剪。
  景上元和吓了一跳,生怕他自己剪秃了,连忙夺了他的剪刀,按住他的肩膀:“不要动,我来。”
  说着,他拿起梳子,在玄岩信步头上划了一下,左梳右梳,把原先从头顶垂到额前的头发分成两部分,然后拿起剪子,看了眼玄岩信步直直注视着他的眼睛,嘱咐道:“把眼睛闭上,小心头发落到眼里。”
  “你还会剪头发?”玄岩信步有些意外,因为无论景上元和的穿着打扮还是言行举止,都不像是会亲自做这种事的人。
  景上元和拿着剪子咔嚓咔嚓在空中剪了两下,笑道:“业余爱好。不过,包你满意。”
  玄岩信步将信将疑地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的剪刀,掂量了一下他这句话的真实性,见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最后心一横,顺从地闭上了眼。
  剪坏就剪坏吧,他又不是没被人剪坏过,反正也该到夏天了,就算剪成光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玄岩信步做好了清凉一夏的心理准备,再睁开眼时内心满满的都是诧异。
  景上元和的手艺并没有他预想的那样糟糕,确切来说,是非常不错。烧焦的发丝已经不见了,缺的那一撮也看不出来了,虽然只是修了修刘海,但比起之前的发型,这个偏分似乎更适合他。
  怎么说呢?
  好像更成熟,更硬气,更有男人味了。
  玄岩信步拿着镜子又照了照,没发现任何缺陷,满意地向景上元和道了个谢。
  优红捧着一个粗瓷大碗,吃得满嘴流油,抬头瞥见景上元和和玄岩信步从小屋走出来,连忙站起来招招手,把两人让到了他和深蓝中间的长条凳上。
  落座之后,不知怎的,优红总觉得玄岩信步好像有什么地方和之前不一样了。他一边啃骨头一边借着火光偷偷向玄岩信步瞄了几眼,目光触到他的头发,惊得差点把碗里的肉汤扣自己脸上。
  卧槽,要命啊!
  趁景上元和和深蓝说话的功夫,优红赶紧戳了戳玄岩信步的胳膊:“阿信,你怎么突然梳了个和老大一样的发型啊?“
  玄岩信步愣了愣,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看看景上元和,反问道:“一样吗?不一样吧,我是左分,他是右分。“
  “左分右分都是分好吧。老大最讨厌别人和他留一样的发型了,连中分都不行。”优红偷偷瞥了景上元和一眼,见他仍在和深蓝说话,赶紧凑到玄岩信步跟前,指了指自己长长的卷发,悄声道,“你看我,你知道我为什么这幅形象吗?就因为当时留了个中分,犯了老大的忌讳,被老大整了。”
  玄岩信步疑惑地看看优红头上的发卷:“你这个发型不是挺好的?为什么要留中分?中分不适合你。“
  优红瞪大了眼睛,正要为自己辩解,突然看到景上元和转过身来,便赶紧低下头,夹起自己碗里的肉一阵猛吃。
  玄岩信步转过身问景上元和:“听说你不喜欢别人和你留一样的发型?”
  景上元和把一勺菜倒进玄岩信步碗里,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点完头突然发现不对,又赶紧摇摇头,连忙为自己喊冤:“这谁说的?纯属造谣!阿信你别理他!”
  一旁的深蓝听了,忍不住激动道:“主人,您的意思是,我可以不用梳大背头了?”
  景上元和把滴着汤的空木勺往深蓝手里一塞,一脸灿烂地露出八颗牙:“你说呢?”
  深蓝全身一僵,干笑一声:“咳,我什么也没说,不,主人,我是说,大背头挺好的,比偏分更适合我,你们慢慢吃,我,我再去盛一勺菜。”
  猎户们的生活环境十分清苦,食物却从不匮乏,尤其这个小村庄依山傍水,随便上山打打猎,下河捞捞鱼,就能吃到城里人吃不到的山珍野味,而且无农药无化肥无公害,鲜美丰盛,营养健康。
  优红吃了两口,就觉得自己从里到外彻彻底底爱上这个美丽的地方了,玄岩信步盯着自己碗里的肉却有点犯愁。
  这小山村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
  条件艰苦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顿顿吃肉可真够他受的。如果每天都这样吃下去,估计过不了一个礼拜,他就要胃出血了。
  景上元和看玄岩信步把碗里那几块肉骨头拨来拨去,一副难以下咽的模样,便把自己的碗往他碗边一递,大大方方地建议道:“吃不了可以给我。”
  玄岩信步夹着肉骨头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我没那么多讲究。”景上元和不容他多想,从他手里拿过筷子,把他碗里的肉都夹到了自己碗里,然后把碗里的蘑菇拨到一边,埋头吃肉。
  玄岩信步看他啃着自己刚啃了半截的骨头欲言又止,看了看他碗里的蘑菇,秉着礼尚往来的原则问景上元和:“你不吃蘑菇吗?要不然给我?”
  景上元和正等着他这句话呢,假意推辞一番,那蘑菇便顺理成章地一片接一片跑到了玄岩信步碗里。
  自认为成熟稳重的深蓝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睁大了眼。
  这还是他那个洁癖到令人发指的主人吗?该不会是被人魂穿了?半年前,公司里有个小新人只是拿了下主人的杯子,主人就火冒三丈,不仅把杯子砸了,还让人扫了仨月厕所,最后把人解雇了。
  抱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觉悟,看起来成熟,实则中二的戏精青年深蓝同学冒着生命危险把筷子伸向景上元和的碗,试探道:“主人,您不吃蘑菇吗?那我……”
  “咔——”
  玄岩信步看到要和他抢蘑菇的深蓝突然倒地不起,吃了一惊,站起来要去扶他,却被景上元和拉了回去。
  景上元和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惊慌:“别担心,他这是老毛病了,优红知道怎么办,咱们吃咱们的,不用管他。”

  ☆、第二十六章 你踩我脚了

  
  景上元和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吃完晚饭,便带着深蓝和优红到老猎户的小木屋里打听那外乡人的情况。
  玄岩信步点燃景上元和帮他找来的新蜡烛,挑亮灯芯,坐到桌边,又捧起他那本破书。
  刚翻到之前看的那一页,玄岩信步就听到额前发出了微弱的呲呲声。他伸手一摸,心道一声不好,拿起镜子看时,被景上元和修过的刘海还在隐隐约约地冒着烟。
  玄岩信步用手扑了扑,等青烟消散,拿起梳子仔仔细细地把刘海梳好,左右看了看没什么问题,便卷起书,熄了蜡烛,向老猎户的小木屋走去。
  老猎户的小木屋其实并不小,或许是因为他村长的身份,他的小木屋有一个宽敞的会客厅和两间卧室。
  玄岩信步走进去时,会客厅里摆出了老猎户会见重要客人才摆出的八仙桌。优红拿着一只铅笔和一叠画纸与老猎户相对而坐,边听他的描述,边勾勒那外乡人的模样。深蓝拎着一把被他刷了不下十遍的白瓷大茶壶熟练地给景上元和斟了一杯茶。景上元和本人则面无表情地坐在面对门口的位置,直勾勾地盯着门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道清秀的人影突兀地闯入视野,景上元和瞳孔一缩,赶紧站起身,把来者让到自己身边。
  玄岩信步也没客气,自然而然地挨着他坐下,把那本破书往桌上一放,借着桌子中央的烛光继续研究。
  刚才一直走神的景上元和也不走神了,见玄岩信步总拿着那本破书看,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
  书上写的什么他没看到,却敏锐地从玄岩信步头上闻到一股隐隐约约的焦糊味儿。
  他赶紧看看玄岩信步的头发,又看看远在八仙桌中央的蜡烛,吸了吸鼻子,疑惑道:“阿信,你又把头发烧了?”
  玄岩信步从书上抬起头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有些尴尬:“嗯,以前没怎么用过蜡烛,刚才又没注意。”
  景上元和捧起他的脸,在他的刘海上看了看,吩咐深蓝找一把剪刀和一把梳子过来。
  正在画图的优红冷不丁把这句话听到耳朵里,手中的铅笔一抖,好不容易画了一半的头像就作废了。
  他默默撕掉那报废的头像,向玄岩信步投去同情的一瞥,暗暗为他那乌黑柔顺的头发默哀了三秒钟。
  永别吧,头发哥!
  景上元和接过深蓝递来的剪刀和梳子,把玄岩信步烧焦的发尖小心地挑起来,轻轻修剪了一下,仔细端详一番,安慰他道:“还好,没烧太多。明天我给你做个灯罩。”
  优红听到这温柔的语调,惊得满头的发卷都要竖起来了,他僵硬地扭过头,发现这声音确实来自自家老大,而且老大脸上还挂着那种从未见过的温柔的笑,看得他头皮都麻了,他又僵硬地转过头,忧心忡忡地看了深蓝一眼。
  已经作死过一次的深蓝,以胳膊脱臼为代价,成功地验证了自己的主人仍然是自己的主人,现在看到景上元和再次做出不同寻常的举动,竟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举一反三,见怪不怪。他体贴地收好剪刀和梳子,平静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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