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灵媒御玺-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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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音沉默了片刻,搁了笔道:“我打算亲自去一趟千代。”
“一个人?”花嫁一怔。
“是的,一个人。”
花嫁看着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风音道:“如你所想,我的确不打算发兵支援千代,即便现任的海龙神曾经是我的至交好友。”
“能告诉我原因吗?”花嫁问道,“不发兵的理由,以及,你要独自前往千代的目的。”
风音叹了口气道:“千代的灭亡,是必然的,它的命运和芒宿一样,区别只在于时间的先后罢了。”
这句话更让花嫁吃惊,他深深看了风音一眼,问道:“风音,你已经……完全放弃芒宿了吗?”
“如果是这样呢,”风音抬头回视着花嫁,声音平静到令人遍体生寒,“我很有可能会成为芒宿历史上遭人唾骂的亡国昏君,这样的我,你还会喜欢吗?”
花嫁沉默良久,然后缓缓绕过书桌,走到风音身侧,伸出手搂住风音的肩膀。
“就算你会成为亡国昏君,你也是我的风音,我一个人的风音。”花嫁低声道,“所以,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唾骂你,你也不能看轻自己。至少,你还有我。”
第二日清晨,风音醒来之后,吻了吻仍在熟睡的花嫁,便独自一人轻车简装地离开了神木峰。
他没有直接往千代的方向去,而是绕道进入大曜境内,一路上走走停停,留意观察大曜国内的风土民情,并对现任的大曜统治者进行了初步的了解。
大曜人骨子里便十分好战,自千年之前分裂为四个国家之后,相互之间一直征战不息,谁都想一举吞并其他三个国家,建立唯我独尊的帝国霸权。
但是千百年来,没有一个国家的统治者能够实现这个梦想,反倒是一个出生于乡野、名不经传的平民小子,高举“一统大曜、杜绝战乱”的大旗一步步走上了历史的舞台。
他所提出的“用战争杀死战争”的理论虽然听起来荒诞不经,却意外地同时迎合了各国贵族与平民两大阶层的心愿,反而将各国的统治者推到了广大民众的对立面。
这位年轻人的名字也十分古怪,以曜为姓,自称是曜神后裔中血统最纯正的子孙。他舍弃了原来的名字,择曜为姓,取名曜紫微。这个看起来似乎有些女气的名字,却蕴含了他内心不可一世的帝王霸业之梦。
据说曜紫微年少时期遇到过一位相师,那位相师在细看了他的面相之后,立即下跪叩首,声称自己是在给未来至高无上的帝王下跪。
曜紫微一脸茫然地询问缘由,那位相师解释道,他的命宫主星显示的是紫微星。紫微星号称“斗数之主”,命宫主星是紫微的人就拥有了帝王之相。因此,紫微星又名帝王星,一生得贵人相助。
果不其然,在其后的征伐道路之中,不断有能人异士主动来投靠他,其中就包括了一位高深莫测的谋士,以及七位战力高强的将军。
曜紫微在这些贵人的帮助下,所向披靡,战无不胜。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崇拜他、追随他,拥立他为大曜新的帝王,而他麾下的精锐部队也越来越强大,不出几年,他便率军横扫四国,统一了政权,建立了大曜国。
在他登基那一日,有臣民提议,“大曜国”这个名字不够霸气,应改为“大曜帝国”。
曜紫微哈哈笑道:“现在就称帝国还为时尚早,等到我一统九玄之日,才是大曜帝国诞生之日。”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这时众人才明白过来,原来曜紫微的野心远不止于此,他的目标是继续征服大曜周边各个国家,做整个九玄大陆的霸主。
而位于大曜东面临水的千代,则是曜紫微正式踏出这世界征程的第一步。
“曜紫微……么。”风音在了解到关于此人的大致信息之后,低低冷笑了一声,随后便马不停蹄地往千代方向去了。
当抵达千代时,已经是一个月之后。
此时的千代已经名存实亡,但是大曜军队依然没有从海上撤军,因为他们没有抓到新一代海龙神,也不曾找到他的尸体。只要没有确定海龙神死亡,千代对大曜潜在的威胁便依然存在。
风音绕过了大曜军队的搜索范围,进入了建造于深海之中的龙神殿。
偌大的龙神殿,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被大曜人洗劫一空的狼藉模样。
风音穿梭在神殿之中,细细寻找海龙神浤汜的踪迹。他不知道浤汜藏身在何处,但是既然大曜人不曾找到他的尸身,说明他一定还活着。
最后,他意外地发现,在龙神殿之下,居然藏着一个巨大的龙冢,而龙冢的门锁竟是用当初风音所赠的神木制作而成。
风音伸手摩挲着那道门锁,心中百感交集,我几乎可以想象,浤汜对他们之间的友情有多么重视,此刻对自己的恨意就有多深。
他突然有些胆怯,不敢推开这道门,不敢面对浤汜。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无所畏惧,却没想到连日来自己所做的心理建设,在这一刻几乎功亏一篑。
他在龙冢之外徘徊良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踏了进去。
毫无意外的,他找到了被反锁在里面的浤汜。此时的浤汜已经消瘦得不成人形,再也没有了当初意气风发的模样。
浤汜听到脚步声的时候,惊喜地抬起头来,在看到风音的瞬间,他眼中的光芒凝了一凝,然后渐渐黯淡了下去。
“是……你?”浤汜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惊喜。
“是我。”风音朝他走去,“一个月前,我收到了你的求援信,所以我来了。”
“一个月前?”浤汜冷笑了一下,“从芒宿到千代,需要一个月?”
“不需要。”风音平静地道,“但是中途我去了别的地方,所以来晚了。”
“……”浤汜望着满头银发的风音,眼神陌生地就像是看着完全陌生的人。
这个陌生人告诉他,虽然在一个月前就收到了求救信,但是因为中途有事去了别的地方,所以一个月之后才来到这里。
神色淡然地就像是在解释为什么错过了一次普通的邀约罢了。
过了良久,浤汜问道:“所以说,其实你从一开始就不曾考虑过向千代伸出援手,对么?”
“是。”
“千代的存亡——我的国家的存亡,在你看来,根本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对么?”
“……是。”
浤汜开始仰天大笑,一直笑到泪流满面。
“我曾经视你为知己,我以为你对我也是抱着同样的认知的。但是如今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原来在你的眼里,我跟你,也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风音沉默着,没有说话。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呢?”浤汜扑上去揪住了风音的衣襟,“你是专程来欣赏我落魄的模样的么?”
“不,我来,是想告诉你,”风音淡淡看着他,缓缓说道,“千代灭亡,是命中注定的劫数。”
“啪——”浤汜怒不可遏,扬手甩了风音一个响亮的耳光。
第一章 曜神后裔(四)
风音虽然无法改变千代的命运,但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他还是想为浤汜做些什么的。
但是浤汜果断拒绝了他,宁愿死在龙冢之中,也不愿接受风音的好意,苟且偷生地活下去。
从千代回来之后,风音越发陷入了沉默,除了偶尔与花嫁交谈几句,其余时间都是一个人关在书房中批阅奏折,一关便是一天。
到了夜间,风音将花嫁留宿在自己寝殿的频率也逐渐增加,繁茜生怕他纵欲过度,好几次想出言提醒,但一看到风音沉默的脸色,只能生生将话头咽回去。
只有花嫁心里清楚,其实风音留他,并非为了与他欢爱,更多时候,风音只是单纯地想要抱着他睡,时常会在睡梦中一遍遍唤着“花嫁”,想要诉说什么,却又无法开口,像是得不到救赎的孩子,委屈地痛哭失声。
渐渐地,花嫁能感觉到,白天的风音,试图用沉默与坚毅武装自己的内心,却总是在夜间无意识地暴露出自己的软弱。而身为芒宿国的尊主,他的软弱只能在花嫁面前表现出来。
千代亡国的消息,在九玄各国掀起一阵浪潮,余韵尚未止息,便又传来了大曜军队攻打初云的消息。
这一次,没有人再跑来求援,但是银琅殿上的长老们却不再像上一次那样淡定了。
“大曜人想干什么?”年轻的长老濮阳咏皓义愤填膺地站出来道,“难不成他打算吞并周边各个国家不成?”
濮阳家族的其他几位长老纷纷站出来声援道,“大曜人太嚣张了,就算是曜神后裔,也不能无视各国之间的和平协议啊!”
“是啊是啊,之前他们自己内部打来打去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把战火烧到了千代和初云。那是不是接下来,就轮到垩白和我们芒宿了啊?”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得想办法制止大曜人这样胡作非为!”
他们群情激烈地讨论了半晌,终于有人提醒道:“诸位,该不会忘了此处是银琅殿,而不是你们濮阳家族的会议室吧?”
说话之人是长老中年纪最长的空桐钦峰,显然是早已看不惯这几个濮阳家族的年轻人平日里目中无人的样子,想要借此机会教训他们一下。
原本一直保持沉默的濮阳良遂,见空桐钦峰发话了,于是也不甘示弱地开口道:“空桐长老说得是,这件事,还是应听凭尊主决策。”
濮阳咏皓等人于是立即安静了下来,静候风音发话。
大殿里寂静良久,才听风音淡淡道:“这件事,你们认为应该如何?”
什么啊,搞了半天是没主意啊。濮阳咏皓心里冷笑了一下,脸上却是一派正义:“尊主,现在大曜人正在集中军力攻打初云,我们不妨趁此机会主动与垩白联手,从背后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既能让那嚣张的大曜人吃点教训,又能给远在南边的初云解了燃眉之急。”
他话音一落,便立即得到了同族长老们的响应,纷纷赞叹这真是一石二鸟的妙计。
更有一些后辈趁此机会拍他马屁:“咏皓长老自小熟读兵书,是一位难得的将才啊,若是让咏皓长老率军出征,必定马到成功!”
濮阳咏皓听得心中十分得意,目光不断向尊主宝座的方向瞟去,就等着风音下令让他率军出兵了。
然而风音又沉默了良久,才缓缓道:“还有别的事么?”
“呃?”这话题太跳跃了,众长老都没有反应过来。
风音只好又问了一遍:“诸位长老还有别的事情需要上奏么,没有的话,就散了吧。”他说着,神情慵懒地站起了身。
“尊、尊主……”濮阳咏皓不可置信地唤住了风音,“方才那个提议……”他怀疑风音是不是突然之间健忘症发作,把他刚才说的那条妙计给忘了。
“哦,那个提议,以后再说吧。”风音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率先离开了银琅殿。
众长老渐渐散去,只有濮阳咏皓仍怔在原地回不过神来。
同族的长老们从他身旁经过,都有些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人安慰道:“你别太往心里去,也许等尊主想明白了,会采纳你的建议的。”
也有人不怀好意地道:“这段时间,尊主的性情越来越古怪了,听神木峰上的人说,尊主几乎都不跟人说话了……哦,除了那个端木花嫁。难不成有断袖之癖的人,性格都会变得很古怪?”
立即有人制止他:“这里是神木峰,小心隔墙有耳!”
那人挑了挑眉,虽然心里不以为然,却也不敢再造次。
“皇甫风音……”濮阳咏皓在心里默默地咬牙,“现在不采纳我的提议,绝对是你的损失,到时候你可别来求我!”
待这最后一拨人也离开神木峰之后,花嫁才缓步从拐角处转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与他一起听墙角的繁茜。
方才这几个濮阳长老的调侃之语,一字不漏地传入了他们的耳中,其中关于断袖之说,既是对尊主的不敬,更是对花嫁的侮辱。
繁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花嫁的脸色,她以为花嫁会恼羞成怒,但是没有,花嫁只是默默看着他们走远,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缓缓吐出一口气道:“繁茜,这件事,就不要告诉尊主了罢。”
“嗯?”繁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尊主最近似乎一直在为什么事而烦恼着。”花嫁道,“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人之言,不值得拿去玷污尊主的视听。”
繁茜仔细一想,才回过神来——花嫁只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着风音罢了。
此时花嫁已经缓缓走远,繁茜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