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灵媒御玺-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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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宿人且战且退,战线逐渐向神木峰逼近,将近一半的疆域已经被大曜人吞噬,芒宿政权在大曜军队的铁蹄之下摇摇欲坠。
不甘沦为亡国之奴的一部分芒宿人,再也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国家一步步走向灭亡,他们登上神木峰,公然指责皇甫风音的懦弱无能,并鼓动所有芒宿人成立民间自卫队,正面迎战大曜。
但是他们自从上了神木峰之后,便再也没能下来,有传闻说,他们全都死在了皇甫风音的咒术之下。
自此,芒宿的百姓对皇甫风音绝望了,他们认为皇甫风音不但懦弱无能,还昏庸残暴。
七月初七,皇甫风音私下召见濮阳月刹,要求他护着一小部分芒宿人远迁他乡。
月刹不知道这部分芒宿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只知道,与他一同执行此次护送任务的,还有端木家族年轻的女族长,端木花楹。
七月十三日,芒宿远迁队伍遭遇大曜人围剿,他们拼死突出重围,却未能彻底甩开大曜人的追击。
濮阳月刹让端木花楹护送队伍离开,自己则带着十几名濮阳家族的死士留下断后。
经过一天的奋战,十几名死士全部壮烈牺牲。濮阳月刹则在重伤昏迷之后,侥幸避过了大曜人的搜寻,苟延残喘地留下了半条命。
第四章 咫尺天涯(九)
月刹并未去和大部队汇合,而是孤身一人返回芒宿,潜入了空桐家族的墓园。
天空中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月刹浑身是血,此时早已无知无觉。他步履蹒跚地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墓园中,逐个寻找雪烙的墓碑。
最后,他在一块刻着“空桐雪祈”的墓碑前停了下来。他知道,此处葬着的,便是雪烙。而雪祈的遗体,则被慕容絮儿暗中转移,不知去向。
月刹在墓碑前呆立良久,直到失血过多而倒了下去。
但是他依然咬牙保持大脑清醒,匍匐着爬到了墓碑旁,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墓碑上刻着“祈”字的地方,用鲜血写下了一个“烙”字。
雨势渐大,雨水从碑顶上流淌下来,很快将“烙”字冲刷得模糊不清。
月刹不甘心,再次将“烙”字写上去,但是这一次,字还未写完,便被越来越大的雨水冲刷殆尽。
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的意识正在涣散。
当再一次不依不饶地写下鲜红的“烙”字后,望着依然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的墓碑,月刹终于露出了绝望的苦笑。
“雪烙,事到如今,我也没能为你做什么,哪怕是如此细微的一件事……”
他怀着满心的不甘和眷恋,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
之后,他又轮回转世了几次,但每一世的姻缘线都是支离破碎的。
他总会反复做一个梦,梦中的少年有着明朗灿烂的笑容,炫目得令他睁不开眼。
他总在潜意识里等待或寻觅这样的少年,但无论哪一世,他都未能遇到他的梦中情人。
直到他作为莫传延出现的这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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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传延缓缓睁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着。他的思绪,仍在这一世的回忆中缓缓流转。
初遇骆融那一年,莫传延十四岁。惊鸿一瞥的瞬间,骆融的外貌令他印象深刻。
自他有记忆以来,就有一个少年反复出现在他的梦境中,而骆融的五官,几乎与那少年如出一辙。几乎不需要什么心理斗争,莫传延很快便确定,自己爱上了他。
为了能跟在骆融身边,原本对学习兴趣不大的莫传延,发奋努力地考上了和骆融同样的高中,然后是同一所大学。
不料骆融中途被父亲安排去国外念书,而莫传延则因为家庭经济拮据而无法跟出国外,他顿时觉得读书也没什么意思了,干脆休学去了部队。
因为莫传延的出色表现,他很快被选入了特种部队,正当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他收到了骆融回国的消息。
于是他毅然退伍,进入骆氏成为一名默默无闻的保镖,只为了能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长伴骆融身侧。
只是每当午夜梦回,梦中少年的容颜日益清晰,他也不断地陷入迷惘。骆融从容优雅、举止得体,但过于严谨自律,与梦中那个笑容明朗的少年,似乎还是有些出入的。
但莫传延并不是会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人,他的要求不高,他不奢望能拥有骆融,只希望自己的视线中永远能看得见他。
直到骆柒出现之后,他心中的宁静逐渐被打破。
可以说,骆柒千里寻亲来到上海,遇到的第一个人,便是莫传延。
当时莫传延刚从医院里出来,便见一个与骆融长相酷似的少年在门口东张西望,似乎有些找不到门路。
莫传延心头猛跳,他直觉地判断出,那不是骆融,只不过长了一张和骆融一模一样的脸孔罢了。
但不知为什么,他的视线无法自控地定格在了那少年身上,怎么也别不开眼。不论是灵动的眉眼还是浑身散发出来的阳光般明媚的气息,都让他不自觉地与梦境中的那个少年重叠在一起。
就在那少年与他擦身而过的瞬间,他一把拽住了少年的胳膊,厉声问道:“你是谁?”
但随即,他便为自己的失态而感到懊悔。
骆柒明显被这陌生人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我找……找骆衡华。”
骆衡华是骆氏总裁的名字,也即是骆融的父亲。
“你是他什么人?”莫传延眯起眼重新打量了他一番。
骆柒也警惕了起来,反问道:“你是谁?我凭什么要跟你报备?”
莫传延没有再说话,一只手紧紧攥着骆柒的胳膊,腾出另一只手给骆融打了电话,汇报了这件事。
骆融很快赶了过来,两人在默默对视了片刻之后,突然激动地拥抱在一起。骆柒早已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而向来温和持重的骆融,也在那一瞬间热泪盈眶。
原来是孪生兄弟……莫传延终于确认了骆柒的身份。
但同时,他也在内心深处萌生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这种恐慌随着时间的推移,如野草一般疯狂蔓延着,几乎让他窒息。
直觉告诉他,不能让骆柒和骆融呆在一起,否则
否则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吗?他不清楚,但只要一见到骆柒,他就开始变得情绪焦虑、忐忑不安。
一定不能让骆柒留在这里!当发现一贯冷静的自己每当面对骆融都会莫名其妙地失常之后,他终于下了这样的决心。
于是他开始了驱逐骆柒的计划,一而再再而三阻挠骆柒进入骆氏,留在骆融身边。
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保全骆融的利益,但他自己清楚,那不过是为了掩饰他内心恐惧的借口罢了。
以骆融的性格,就算是在骆氏危机四伏的时候,也不可能为了保全骆氏和自己的利益,而牺牲掉他一直心心念念着的弟弟。但骆柒不同,对商场斗争一窍不通的骆柒,很容易就被莫传延蒙骗了过去。
只是莫传延没有想到,骆融却在这个时候一再将他推向了骆柒。
刚开始他自然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情绪上的焦躁导致他每次面对骆柒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地出言攻击,这并非出自他的本意,而是他自卫的本能。
面对莫传延的毒舌,骆柒自然会毫不客气地回敬过去,于是每次见面都会互相抬杠,变成了他们习以为常的一种相处模式。
时间久了之后,莫传延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最初那种莫名的恐惧与焦躁,也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宁和,比在骆融身边更加宁和的心境。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转变,莫传延没有来得及深思,因为这个时候,突然发生的骆融绑架事件,再次打乱了他的节奏。
骆融的失踪已经够让他焦头烂额的了,随后连骆柒也不知去向,更是让他差点抓狂。
那几天,莫传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下来的。警方连续搜寻几日未果,他每到晚上都不敢真正合眼,那种熟悉的恐惧和焦躁,再度席卷而来。
而后骆融奇迹般地脱离了险境,犯罪分子也落入了法网,至于骆柒,虽然案犯声称他已逃脱,但骆柒却又不知去向。
骆融躺在医院里输液的时候,莫传延就坐在病床旁,默默地守着他。
只是这一次,他虽然眼里看着骆融,心中却牵挂着骆柒。骆融似乎也看出了他的魂不守舍,但是什么也没有明说,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背:“去把骆柒找回来吧,否则我不安心,你也不安心。”
莫传延点了点头,起身道:“你安心养身体,我去把骆柒找回来。”
转身离开的时候,骆融又唤住了他:“莫传延,对于骆柒来说,我这个哥哥做得很不称职,但是好在一直有你在他身旁保护着他。我对你,心里是很感激的。”
莫传延没有转身,低声道:“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情。”
骆融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从未真正将你当做一名保镖看待,这你是知道的。”
他顿了顿,又正色道:“但是有一点,骆柒毕竟是我的亲弟弟,如果你们能一直和睦相处,我当然很高兴,但如果哪一天你们之间发生了矛盾,我身为兄长,情感天枰总是会偏向弟弟一些的,希望你能理解。”
莫传延皱了皱眉,他能听出骆融是在婉转地警告他,但究竟是警告什么,他还没有参悟透彻。
只不过此时不是认真参悟的时候,莫传延胡乱应了一声,便又出发去寻找骆柒了。这一次,他比以往要更积极主动。
在与骆柒那段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他早已将骆柒的性格、言行特征了解得一清二楚,所以当遇到易容后的骆柒时,他也很快就识破了骆柒的伪装。
骆柒明确表示他不会再回到骆氏,并第一次在莫传延面前爆发出真实的情绪。这一刻,莫传延下意识地就把骆柒搂在了怀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但是只有这样做了,他内心持续不断的焦躁才会得到平复。
一直以来,他以为只要能够留在骆融身边,便是最大的满足,但是现在,他开始变得不再安于现状,想要得到更多,而他的注意力,也逐渐从骆融转移到了骆柒身上,与骆融在一起时那些条件反射般的毒舌攻击,也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味。
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变得不对了?他时常在夜深人静之时这样扪心自问。他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人,但铁证一般的事实令他百口莫辩。
这时候再回头去细细琢磨临别时骆融说的那番话,他也逐渐能咀嚼出一丝弦外之音了。
莫传延一直知道,骆融是个玲珑剔透的人。以前对骆融如此执着地跟随,虽然莫传延并未明说,但他相信以骆融的敏锐和聪慧,不可能毫无所觉。但他不开口,骆融也就从不点破。
而今,当莫传延自己仍在迷惘徘徊的时候,骆融却已经比他看得更加透彻,只不过骆融依然没有点破。
第四章 咫尺天涯(十)
随着每一世的记忆全部苏醒,莫传延终于明白了骆柒对他态度的转变,同时心中也是一片冰凉。
他与骆柒能在这一世相遇,不管是归功于他在神像前千百次的磕头祈愿,还是得益于冥冥中造化的奇迹,至少对于骆柒来说,那是违背了他的愿望的。
莫传延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然后慢慢坐起身。也许是睡得太久的缘故,他觉得大脑昏沉,脖颈酸胀。
他刚想伸手揉一揉脖子,忽然碰到了什么,有种柔软的触感他低下头一看,那居然是骆柒的脑袋。
骆柒就趴在他的床垫旁,睡得迷迷糊糊,此时被莫传延的动作惊醒,揉着眼睛抬起头,然后两人大眼对小眼地瞪了片刻。
一梦万年却历历在目,梦境中那悲痛欲绝的情绪,依然残留在胸腔中,不曾完全消散。这一瞬间,莫传延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竟缓缓淌下两行泪来。
骆柒渐渐张大了嘴巴,呆了片刻,突然站起身来。
莫传延下意识伸手去抓他,却扑了个空,结果就见骆柒一边往帐篷外跑一边大叫:“苏泽苏泽,不得了了,莫传延的眼睛坏掉了!”
莫传延呆呆坐在床上,一阵冷汗冒了下来。
帐外的苏泽被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坏掉了?”
“他居然一睁开眼睛就哗啦哗啦地喷眼泪,太恐怖了!”骆柒一边大惊小怪地说着,一边将苏泽拉进了帐篷。
然后苏泽就看见莫传延一脸窘色地背过身去抹脸。
他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对于不明真相的骆柒搞出来的这个乌龙,他又实在不好解释什么,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