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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盗墓]灵媒御玺-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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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刹也被他这蛮劲撞得胸口生疼,脸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却被他脱口骂出来的这句话气笑了:“我辛辛苦苦找了你这么久,你见面就骂我是狗?”

    “你走开,我不想跟你说话!”雪烙作势要推开月刹,却被月刹先一步攥住了手。

    雪烙使劲抽了抽,抽不回来,又抬脚去踢他。无奈月刹占据着手长脚长的优势,身手又好,雪烙又踢又挠了半天,愣是没伤到月刹半分,倒是把他自己累得气喘吁吁,最后只能拿一双眼睛狠狠瞪住月刹。

    月刹叹了口气:“雪烙,我们平心静气地谈一谈,可以吗?如果我有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愿意向你道歉,也愿意……愿意对你负责。”

 第一章 隔世如昔(六)

    花嫁栓好马车走过来,便在门口看见了背对着他的月刹,以及被月刹拽住无法挣脱的雪烙。

    他在门口微怔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逐渐意味深长起来。然后他转过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雪烙听见月刹说出“负责”二字,吓得狼狈捂住他的嘴,低声提醒道:“阿错在外面。”

    月刹侧耳听了听,然后握着雪烙的手,缓缓移开:“无妨,他已经走远了。”

    “……”雪烙此刻的心情不知是庆幸还是绝望。

    月刹却握着他的手不放,眸色渐深:“那天晚上,果然是你,雪烙。”

    雪烙早已乱了章法,仍在负隅顽抗:“哪……哪天晚上的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若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又怎会先一步捂住我的嘴,阻止我说下去?”

    雪烙被驳得哑口无言。

    自那一次亲密接触之后,他便一直躲着没有再见月刹,不料这一次意外相遇,两人又靠得这般近,近得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那一晚发生的一切,如烙印般深深刻在了他的骨髓中,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强迫自己不去回想,此刻记忆却被月刹三言两语轻易勾了出来,一幕幕再次从他眼前掠过,每一幅画面都高倍清晰,令人脸红心跳。

    不自然的血色渐渐涌上了雪烙原本苍白的脸色,羞耻感在心底渐渐滋生、蔓延,他视线躲闪,不敢直视月刹,整个脸颊、耳廓和脖子都在隐隐发烫。

    雪烙没有回答,月刹便也没有再逼问。他只是低头默默注视着雪烙,将他脸色的微妙变化一一收入眼中,心中越发笃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真的是雪烙啊……他在心底轻轻地叹息,那个被他醉酒后索取无度、反复要了一整个晚上的少年,原来真的是雪烙。

    在苦苦寻觅雪烙的过程中,月刹便早已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但当一切确证为事实的时候,他的心底深处还是狠狠地疼了一下。

    从此以后,他会用自己一辈子的情感来偿还雪烙;而他与雪祈,也将从此不能再抱有任何奢望。他自认为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但一想到自己与雪祈最终还是无缘无份,他忍不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那又如何呢?”雪烙的声音,字字清晰地传入耳际,打断了月刹的神思。

    他睁开眼,迷惘地看向雪烙:“什么?”

    “我说,那天晚上的确是我没错。但是,那又如何呢?”雪烙脸上的红晕不知何时已经退得干净,此时的他,眸中清冷的神色令月刹心中莫名一寒。

    雪烙环视了一下整个屋子:“你该不会……是专程在这里等我的吧?”

    月刹道:“这段时间,我派人找了很多地方,都没能寻到你的下落。我实在没了法子,就在想你究竟会去哪里。

    “当初我们四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你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如今风音和花嫁都回了神木峰,我也回了濮阳家族,你又不愿在空桐府中呆着,连……连雪祈的婚礼都不曾露面,想必一个人会很寂寞,所以我就想着,或许你会回到我们曾经生活过的地方看一看也说不定。

    “曲丹镇虽然也有我们共同的回忆,但那里自从被血魔血洗之后,便犹如一座荒镇,你应该不会愿意去那里。所以,我就来这里等你了。”

    “原来是这样。”雪烙耸肩笑了一下,“那只能说是被你瞎蒙对了而已。以前四个人在一起的日子虽然也挺开心的,但我自小在外头游荡惯了,结交的朋友也是不计其数,少了你们三个,也不会有太大损失。

    “更何况这一次,我并非为了缅怀过去回到这里的,是因为阿错让我帮他办件事,需要来这镇子附近采点药草,所以才打算暂时在这儿的故居中凑合一晚的,能被你撞上,完全是巧合。”

    月刹怔了一下,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雪烙又道:“至于负责什么的,那更是可笑了,你愿意负责,我还不愿意呢。那天晚上我也……我也喝了点酒,所以就糊里糊涂地跟你做了些不该做的事情。但那又怎么样呢,我也是男人,这种事情对男人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吧?”

    月刹脸色变了变,他不确定雪烙说这番话是否出自真心,但他自己的一颗心,却揪得有些难受,甚至有些恼火,自己如此重视的一件事,在对方看来,却不过是没什么大不了的糊涂事,这让他情何以堪?

    雪烙却仿佛没有注意到月刹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凑近他耳边,用听起来十分无所谓的语气继续道:“而且那天晚上,其实你是认错人了吧?你抱着我的时候,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唤着我哥的名字,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呢。”

    月刹全身陡然一僵这正是他内心最为愧疚的地方,却被雪烙如此不在意地提起。

    雪烙的声音仍在继续:“当时我正痛得要命,酒也醒了一半,正懊恼着怎么就跟你做了这档子事了,你这么一喊,更是让我心里恼火啊。无奈那个时候做都做了,我也没力气阻止你继续做下去,只好就凑合着陪你胡闹到底了。不过事后想想,我可不知有多后悔,早知道还不如去青楼里抱个女人**一度来得**啊。”

    雪烙这番话终于彻底激怒了月刹,他猛地推开雪烙,脸色灰败地道:“既然……既然给你留下如此不好的回忆,那我还真是抱歉了。这些时日我千方百计地寻找你的下落,甚至已经做好了娶你进门的打算,这一切……就当是我自作多情罢了。”

    “你能认清现实自然是最好不过了,”雪烙勾起嘴角凉薄一笑,“我空桐雪烙在外头瞎混惯了,还真配不上你们濮阳家族的门槛,娶我进门这种天方夜谭的事情,我实在是担待不起,还请濮阳族长打消这个念头吧。”

    月刹面色铁青,抿了抿唇,似乎在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那么,打扰了,告辞。”月刹说着,转身便走。

    雪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好走不送。对了,濮阳族长,有句话请你记清楚,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俩谁也不欠谁。”

    月刹没有回头,带着决绝的气息一阵风似的冲出门去。

    雪烙静静目送月刹远去的背影,嘴角残留的笑意一点一点地落寞下来,垂在两侧的双手渐渐握紧,从掌心到指尖,一片冰凉。

    “没想到,你还挺能演的嘛。”调侃的声音从窗外传了进来。

    雪烙脊背一僵,随即又自暴自弃地耷拉了下来,喃喃道:“你都听见了?”

    “差不多吧。”花嫁的身影从窗外掠了进来,颇有些遗憾地啧啧叹气:“原本还想着,给你们留点私人空间,好让你们破镜重圆,没想到,居然掰得这么彻底。”

    “你……知道了多少?”

    “唔……原本有些事情还不知道的,不过听了刚才这番对话,不知道的事情也差不多猜到了。”花嫁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真是可惜,那次怎么就没来参加你的婚礼呢,居然错过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可惜啊。”

    雪烙非常无奈地看着他:“阿错,再这么调侃我,我可不管你是不是谏言长老哦。”他说着,晃了晃拳头。

    “好啦,好啦。”花嫁讨好地拍了拍雪烙的肩膀,“刚才看你说得这么精彩,还以为你真的没当一回事呢,原来你的心还是肉做的嘛。”

    花嫁虽然依然说着调侃的话,但到底没有追问他事情的始末,这让雪烙偷偷松了口气。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雪烙还是嘱咐了一句:“阿错,我跟月刹……算是完了,希望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我不希望这件事传出去闹笑话。”

    “好吧。”花嫁顿了顿,又问,“那如果风音问起来怎么办呢,我是说还是不说?”

    “当然是不要说。”

    “可是风音现在是尊主啊,如果尊主问起来我不说的话,那算不算欺君呢……”花嫁露出一脸苦恼的模样。

    “……”你会为这种事情苦恼才怪啊!雪烙在内心如此咆哮着。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那……就尊主除外吧。当然,我指的是,如果尊主主动问起的话。”

    “好吧。”花嫁倒是答应得爽快。

    “还有,今后咱们俩之间……也最好不要再提到这个名字了,免得我闹心。”

    “你的规矩真多。”花嫁不满了。

    “你答不答应?”

    “好好。”花嫁敷衍着应和着,转身去捣鼓自己的包袱,然后一边简单地铺了个床,一边口中咕哝着:“托了月刹的福,今晚我们不用重新打扫一次了,简单收拾一下就可以将就一晚上,真方便。”

    “……阿错,都说了别提他了。”

    “哎呀,一不小心就溜出口了呢,抱歉。”花嫁不太有诚意地道着歉,转身去烧热水,一提起水壶便感叹了一句:“哟,月刹连水壶都洗得干干净净的呢,真勤快。”

    雪烙在他背后磨牙:“阿错,在我面前不提月刹你会死啊?”

    “哦,口误,口误。”花嫁哈哈笑着提了水壶出去接水去了。

    “……”花嫁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之后,雪烙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松懈了下来,耷拉着肩膀晃进卧室,一头栽倒在床上。

    鼻尖充斥着熟悉的味道,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想:“好像是月刹留下的味道呢,他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吧?”

    随即他翻了个身,自暴自弃地揪着头发在床上滚来滚去:“快疯了快疯了,脑袋里全都是他的影子,快统统给我消失啊啊啊”

 第一章 隔世如昔(七)

    伴华铃这种药草虽说并不罕见,但因为和普通的野草长得太像,不仔细看的话,非常难以分辨,以至于雪烙和花嫁在山岭中转悠了大半天,收获却不甚理想。

    为了提高效率,他们决定分头采摘,并约定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到山脚下汇合。

    两人分开之后,雪烙独自一人又搜寻了片刻,依然收获不丰,不由有些气馁。他扒拉着手中寥寥无几的伴华铃,估算着这么点量究竟能支撑他用多久。

    此时身后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他以为是花嫁又转了回来,于是回头道:“阿错你摘了多少……”

    定睛看时,才发现那人并不是花嫁,而是月刹。

    “……?”雪烙怔怔看着月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月刹缓缓向雪烙走近,眼神游移不定,脸色也有些不自在,犹豫了半晌才道:“雪烙,我觉得……我们还是需要再好好谈一谈。”

    雪烙冷淡地看着他:“我想昨天晚上我们已经谈得很清楚了。”

    “昨晚……我一时气愤,所以有些事情没能考虑清楚。后来花嫁找到我,他对我说,没有人会在不喜欢对方的情况下自愿做那种事的,你会对我说那番话,想必有自己的苦衷。”

    雪烙心中一愣,花嫁又什么时候找上月刹的?随即他恍然大悟,昨晚上花嫁提着水壶说是去打水,结果这水打了半个时辰才回来,当时自己躺在床上困得直打瞌睡,也便没有多问,原来那小子是偷偷跑去找月刹当和事佬去了。

    虽然他很感激花嫁为了促成他和月刹暗中所做的努力,但有些事情,并非是两人说开了就能解决的问题,他和月刹这一生的缘分,早在哥哥雪祈去世之时便已经被斩断了。

    但看在月刹主动低下头颅来找他和解的份上,他也实在是硬不起心肠再用言语伤他一次,于是和缓了态度道:“那么你想跟我谈什么,还是关于对我负责的事情么?”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头恨我,我从一开始就错把你当成了雪祈,向你表白心意之后,却又出尔反尔,那晚上又……你恨我是应该的,我也知道你不稀罕我娶你过门,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我会好好对你的。”

    雪烙皱起眉看着他:“月刹,既然你喜欢的人不是我,硬把我留在身边,岂不是折磨你自己?还是说,得不到我哥,拿我这个长得一模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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