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男二-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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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柯心头一急,越发进攻猛烈,问道:“你什么时候又受了伤,伤在哪里?”
沈寄轻声道:“我若说我受了伤,师兄就不来夺这断玉钩了么。还是说,我如果受了伤,师兄就选择先救我?”
徐南柯被他问得怔住了,顿时气急,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他怒道:“你能不能脑子清醒一点?”
沈寄看着他,淡淡道:“既然如此,我受了什么伤,又有什么关系?”
徐南柯脑子上一团黑线,咬紧牙关,只知道先从他手里将断玉钩抢过来再说,方才剑还插…在元凶兽脊柱里,未曾拿出来,此时只能用掌相搏。
他一掌劈向沈寄怀里,试图将断玉钩夺过来,本以为沈寄会急速后退,谁知沈寄忽然停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眼看着他一掌劈过去——
徐南柯对上沈寄嘲弄的双眸,顿时心惊,他压根没想到要伤他,便瞬间将真气收了回来,只是为时已晚,未能全收,半道真气打在沈寄肩头,他这才发现沈寄肩头早已被鲜血濡湿,竟不是元凶兽泛着黑的血,而是沈寄的鲜血,此时还在淙淙流出来。
只是沈寄穿着红衣,先前瞧不出来。
沈寄被他打了一掌,嘴角溢出血来,然后轻轻一笑,十分诡异,当着他的面将断玉钩捏成了灰烬。
徐南柯:“……”
碧绿色的粉末飘飘洒洒,被风一卷,瞬间没了。
徐南柯如坠冰窖,只能看着沈寄。
沈寄一双黑眸沉沉地看着他,擦掉嘴边血迹,语气平静道:“我说了我不开心。”
他忽然身形一闪,猛然将僵立于原地的徐南柯抱起来,甩在肩头。徐南柯居然忘了挣扎,等到想起来要挣扎,已经被沈寄封了周身穴道,他修为没有沈寄高,就算想要强行冲开,一时半会儿也动弹不得。
他趴在沈寄受伤的肩膀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肩膀那流血处愈发将衣服染湿。
沈寄经过江诗河与沈若云二人身边,看也没看他二人一眼,抛却身后火光冲天的乱葬岗,一路噙着笑意往山上去了,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隐隐疯狂。
回到山头,江七等人在他面前跪下,刚要说话,只觉耳畔一阵风刮过,便不见他踪影。
他扛着徐南柯身形一闪,已经回到了屋子里头,将屋子上了锁,单手一挥,重重结界立起来。
徐南柯大脑一片空白,已经被他扔上床。紧接着不知从哪里来的锁链,瞬间扣住了他的右手腕和右脚踝。徐南柯茫然地看着沈寄,只觉得手腕一片冰凉,微微转动眼珠看过去,只见锁住他的竟然是比锁徐真还要粗的链条,乌黑色的玄铁,上面还包裹着柔软的绸缎,不至于勒伤,即便他冲破了穴道,拿不到剑,也无法仅凭真气挣脱开来——
徐南柯脑子一嗡,猛地撩起眼皮:“沈寄,你干什么!”
沈寄跪在他身上,两只手支撑在他头两侧,歪头瞅着他,一双黑眸又深又沉,嘴角挂着笑容,把玩着他的黑发,道:“做一件五年前就想做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沈小寄病娇啦,师兄快跑……捂脸
不用担心,日后就好了,心结迟早会解开
如果开车开到会锁的程度,我会提前在上一章指路哈!大家在评论里尽量不要提,听说会被举报……QAQ
——
事后。
沈小寄眼圈发红:我不开心,师兄需要赔上一辈子来哄。
徐南柯转过身烦躁抽一支烟。
我特么才是受啊。
——
【那个,我怕用了两章还没能表达清楚,就是(大家下面一段废话也可以不看)
1。徐南柯不说五年魂魄被撕裂的事情是因为不愿意让沈寄愧疚,沈寄已经够苦了。他对沈寄不够了解,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所以总想着来日方长,三师兄是外人,而沈寄是自己人。
2。沈寄暴走的点,其实也不是真的在于误会徐南柯上山是为了救谢长襟,当然这也是一个导火线,而只是五年太久,压抑太久,然后在徐南柯心里,三师兄明显很重要,沈寄就无法容忍,不断挑战徐南柯的底线,想要证明自己更加重要,甚至是最重要,然而没能得到这个证明,于是就进一步病娇了。
所以不是师兄怎么带走断玉钩,是让人送去,还是和沈寄一起送去,归根结底他这个动作的原因都是担心谢长襟,所以无论怎样,沈寄都是生气的╰_╯。而引起这些的原因其实是沈寄的不安全感,反复试探,试探结果又不和他的心意。
再打个比方吧,病娇女朋友问你先救她还是先救妈,你犹豫的时候就已经要被砍死了,更何况徐南柯居然还试图先去救妈……这什么鬼比喻QAQ】
感觉还是我有点没有用,是不是在有限的篇幅里没能表达清楚……所以画蛇添足地解释一下,小天使们可以跳过不看(捂脸遁走
☆、第52章 小黑屋(二)
五年前。
不止是五年,更是十一年前; 师兄变成白发老道落至他面前; 对他伸出手的那一刻。
这是师兄预谋已久的开始。而当时他并不知道。
还有之后数次越过众人; 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以为他是特别的。
现在才知道; 那的确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特别。既苦涩而绝望。
在试炼地中箭刺破空而来; 师兄为他挡了那一下。
那一瞬间,时间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身后之人的血液、心跳以及呼吸; 万事万物都变成黑白色; 顷刻之间树林下方野兽奔腾的嚎叫、风声; 他都听不到了; 只能听到自己的突兀的喘息声。
还有心脏狂跳; 发出尖锐的呐喊。
师兄会死……吗。
是为了救他才……
师兄是唯一一个对他好的人,他刚刚察觉这份好; 师兄就要死了,怎么可以。
师兄没死; 而且喜欢他。
天呐。
他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像终于被救世主找到了一样; 以前十三年受过的苦,可能都是为了这一刻; 那都不算什么苦。他甚至觉得自己很幸运; 无比幸运。终于有一个人注意到他; 终于有一个人目光落在他身上、看着他、保护他。
他感觉心里的**开始变了味。
他开始回视师兄,但一切并非他所想象的那样。
他落在师兄身上的目光,大多时候不会得到回应。他早早起来在师兄院子里练剑; 通常不会得到师兄的夸奖。他为师兄收拾屋子,师兄以为再寻常不过,气氛稀松平常,没有他所以为的暧昧。
师兄不吃醋。
他在师兄身边时表现出漫不经心的样子,一旦师兄不在眼前,就想要满世界找到他才放心。即便能够用追银凤看到师兄的一举一动,也不满足,还想要更亲密一点,怎么才能更亲密一点,因为偶尔能与对方接触一小片皮肤而偷偷窃喜。
他是这样,可师兄不是。
师兄永远不会吃醋。
师兄不吃醋。
师兄为什么不吃醋。
他久久追逐在师兄身后,将每一个原来并无含义的眼神当作珍宝,藏进心里,拿出来当作秘密反复擦亮。
当时并不知道是自取其辱。
师兄不喜欢他。
师兄还和别人说话,和别人有他不知道的旧谊,知道别人害怕什么,和别人说他听不懂的话,一旦他过去,就设下结界。
好碍眼。
所有的别人都好碍眼,想要杀掉,埋掉,不管用什么手段。
这样片刻都是折磨。
他等了五年,找了五年,怀着仇恨,快要疯魔了。
想将那个人抓起来,关在囚笼里,捂住他的眼睛,让他看不见别人,塞住他的耳朵,让他听不见别人,最好抹去他的记忆,让他记不住别人,只要记住自己就行了。
师兄……师兄……师兄……
……
“滋——”领口的衣服瞬间被撕开,凉飕飕一片,挂在锁骨上的血液沿着胸膛滑下去,叫徐南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他眼睁睁地看着沈寄伏在自己身上,缓缓地将他的外袍撕成了碎片。
徐南柯试图挣扎,但他被点了几个大穴,仰头望去,沈寄眼色越来越阴沉,其中夹杂他无法读懂的刺痛与疯狂。窗户还开着,夜风袭来,徐南柯只觉得整间屋子里血腥味混杂一起,令人心底发寒。
他给人的感觉实在太过危险。
徐南柯咽了下口水,道:“你先冷静,你放开我!你用玄铁锁住我干什么!”
“锁住师兄,自然是师兄做错了事情,需要惩罚啊。”沈寄脸色阴沉,嘴角却仍挂着笑容,语气也十分温柔。
徐南柯不敢置信道:“我错了?沈寄,你是不是疯了!”
沈寄轻笑道:“我是疯了。”他话音落下,忽然伸手,点开了徐南柯周身几个大穴。
猛然得到自由,全身真气再次奔涌,徐南柯瞬间完全冲破穴道,想也没想,支撑着胳膊往后爬去,但是他乍一恢复,真气不稳,瞬间又被沈寄拽着脚踝给拉了回来,直接拉入了怀中。
沈寄伸手一捞,把他完全搂在怀里,双腿蜷缩起来,后背紧贴沈寄胸膛。
两人全身是血,沈寄也不介意,笑吟吟地看着徐南柯。
徐南柯只觉头皮发麻,心头发寒。
“看,又做错了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我要好好和师兄算算了。”沈寄笑意不达眼底,脑袋放在徐南柯肩头,侧着脸,颇为天真地瞅着他,忽然伸出手点了点徐南柯鼻尖,道:“为什么想逃,我难道很可怕吗,师兄。”
鼻尖被冰凉的手指触碰,犹如触电,激得徐南柯大脑一个激灵。
他被沈寄单手桎梏在怀中,动弹不得,再加上右手腕和右脚腕都被玄铁锁住,完全跑不了。方才只是下意识的动作,等他回过神来以后,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愚蠢,且再次激怒沈寄的事情。
只是眼前的沈寄实在太过陌生,前所未有的陌生。
他喉咙滚动一下,原本被沈寄徒手捏碎断玉钩,压在心头的怒火居然被这恐惧感压得发泄不出口,他瞬间气势全无。
他瞪着沈寄。
沈寄在他肩头蹭了蹭,噙着笑意,道:“说啊,师兄,你还想说什么,想骂我把你三师兄的救命稻草给弄没了么,你倒是骂出口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放在了徐南柯脖子上,仿佛徐南柯一旦说出口,就要和他同归于尽一般。徐南柯浑身紧绷,血液涌上大脑,僵硬如石块,到底把这句冲动的话压在了喉咙里。
他此时提起三师兄,提起断玉钩,无论提起什么,都无疑只能更加恶化自己的处境。
他居然被沈寄锁住了,用比锁徐真还要粗的玄铁锁住了。
锁住了!
徐南柯活了两辈子,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有这么一天,简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沈寄俨然已经彻底疯了,犹如一个定…时…炸…弹,徐南柯必须小心翼翼避开他的禁区。他既感觉头皮发麻,又感觉脊背发凉。
“你到底想要什么?”徐南柯定了定神,道。
沈寄道:“我什么都想要。”
“我想要你,师兄。”他在徐南柯脸上亲了一口,嘴角带着笑。
——我想要玩弄你,师兄。
——把你按在身下,师兄。
——让你哭,让你说喜欢我,师兄。
嘴唇触及脸颊,柔软的触觉带着冰凉之意,从毛细血管一直传递到心脏,徐南柯几乎能够感觉到他隐忍的**,脑子里波涛汹涌的双修画面,他顿时脸色不知是青还是白,还是红。
他脑子里天人交战,想到三师兄断玉钩就恨不得自扇一巴掌,代替沈寄谢罪,可他又没办法逃出去,他完全被沈寄控制了,怎么办。现在有机会逃脱吗,若是沈寄不在,这玄铁他只需拼上一拼,或许拼着受伤,能够挣脱。可若是沈寄在这里,他修为不及,一定是没有办法离开的。
倘若再激怒沈寄,他现在情绪不稳定,真的做出来什么同归于尽的事情呢。
要疯了。
徐南柯额头上渗出汗来,而沈寄黑沉沉的眸子瞅着徐南柯,嘴角笑意愈来愈甚,就好像能够知道徐南柯在想什么似的。
“师兄,你怎么不回答,你不想要我吗?”沈寄微笑道。
徐南柯心里既怒且惧,脸色苍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先沐浴。”徐南柯咬咬牙道。
沈寄笑了,摸摸他的脸:“好啊,师兄。”
片刻之后有人送进来一只浴桶,热气与白雾腾腾,令整个屋内弥漫旖旎的气息。
徐南柯故意看着自己手脚上的锁链,强作镇定道:“你不解开我,我怎么沐浴。”
沈寄笑着不说话,忽然打横抱起徐南柯。徐南柯微微一惊,就腾空被他抱在怀里,只见手腕和脚腕上的锁链从床缝里拉起来数尺长,沈寄从床上踏步而下,那锁链就被不断拽长,拖在地上沉重至极,发出令人发怵的声音。
烛光摇曳。
徐南柯紧盯着锁链,只见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