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云-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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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他醒的动作太大,原本正压在他身上对着他上下其手的人身子一顿,抬眸朝着他讶异的双眼看过来。
意识到身上莫名的燥热是由何而生,祁云只觉得心中一股无名火起,只他还未及开口,就叫身上那人堵住了唇,强行了一番云雨。
第2章 二.寻欢
祁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他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来,一不小心就牵动了下身那处,登时疼的呲牙咧嘴。
他强忍着身上的不适下了床,走到铜盆前试了试水温。
凉的。
他撇撇嘴,心中腹诽着与他同眠那人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一边就着凉水简单的洗漱了。
一直守在门外的丫鬟听了屋中的动静,这才在门外柔柔的唤了句:“云公子可是起身了?”
祁云边擦着脸边应道:“唔,进来吧。”
得了祁云的允许,那丫鬟方才进了屋。她款款的向房中人施了一礼,又从他手中接过毛巾,这才走到架子前将铜盆端了向外走去。
还未等她迈出门去,房中人就将她唤住,他说:“吟秋,有饭吗。”
说着,肚子里还十分配合的响了一声。
吟秋站住脚,端着盆转过身来回:“少爷吩咐了,今日没有云公子的膳食。”
“……”
没人性。
祁云心里骂道。
他不满的挥了挥手,吟秋便欠身端着盆出去了。于是房间中又只剩下他一人。
他强忍着腹中饥饿,对着铜镜将头发重新梳了一遍,又将身上的衣裳理了理,这才出了房门。
如今已是中饭过后,院子里伺候的人正少。祁云出了房门就只见着个面熟的小丫头正在院子里浇花,那丫头见他出来,规规矩矩的唤了声:“云公子。”
祁云朝那丫头轻点了头,顾不上将院中那几株开的正好的兰花观赏一番便脚下不停的出了院子。
从凛华院一路行至秦府大门,又有不少家丁和丫鬟朝自己见礼,他也懒得一一回应,只兀自低头快步的离了秦府。
说起来这秦府他也算是常客了,只不过他多半都是下午才来,待到天黑再走;或是来了简单的和那人一同用个晚饭,然后在这里住上一宿,等到了第二天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再离去。
而他和秦家少爷的关系,不言自明。秦府上上下下也都心知肚明。
祁云有时候会想,这些个秦府的下人虽是嘴上不说,心里或许都在想,这云公子究竟能得宠到何时;或是面上对他礼遇,背地里说不定怎么戳他的脊梁骨。
只不过这些人如何想,他倒也未必真的在意,至少在明面上他在秦府还未受过什么刁难,偶尔像今日这般的委屈,也不过都是秦歌一个人给他的。
他如此想着,脚下如生了风般朝自家的方向卷去。不过二刻的功夫便到了家。
进了家门,祁云也来不及先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迈着步子直奔厨房,只人还未到厨房门口,就叫一个身着橘色长裙的姑娘给拦了去。
“夜不归宿,你又去哪儿了!”少女清脆的声音随时响起,一句话将那“又”字说的极重。
祁云瞧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肤若凝脂,眉如柳叶,一双杏眸正直直的瞪着他。敢这么明目张胆瞪他的,整个祁家除了他爹外,也就是他这个少根筋的妹妹——祁雨了。
他无视眼前的人,一个闪身绕过她:“别管我。”
少女见状将嘴噘的老高,小跑两步上前,张开双臂又将他拦下,颇有不依不饶的架势:“爹爹不过出趟远门,你就整日的不回来。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去告你的状。”
他叹口气站定,瞧着她道:“这个时辰你不是该在房中练琴?小心叫老头回来知道你偷懒,罚你跪祠堂。”
少女薄唇轻启,嘟囔道:“咱们家除了你还没人罚跪过祠堂呢。”
祁云没理她,将她的手臂轻轻一推就要越过她,不料少女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口:“我刚才看过了,厨房里除了冷馒头什么都没有。不过……”她眼珠一转,“你要是告诉我你去哪儿了,我就勉为其难亲自下厨给你做点好吃的。”
这一番话说得祁云心中一动,要说她这妹妹没别的本事,做菜的手艺却是一流。也亏得这一手的好厨艺和溜须拍马的殷勤劲儿,他那偏心眼的老爹倒是对这个闺女颇为疼爱。
他这会儿正饿得不行,如今听她一说也犯了馋,只说:“你先做,吃饱了我就告诉你。”
祁雨一撇嘴,这些日子他总是溜去外面过夜,总要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才回来,晚的时候也要午后才回。她有时候想,难不成二哥是去逛了青楼?
她心中好奇的不得了,可每每抓住他问的时候,都叫他打了马虎眼,倒是一次都没问出来过。眼下看着他二哥这副样子,想必又是要骗她,等他吃饱了,定是又要溜的找不到人。
她如此想着,正要开口回绝,就见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个淡蓝色的身影。打眼一瞧,正是她庶姐,祁雪。
只见祁雪迈着碎步上前,小心翼翼道:“二哥。”
祁云见着她来,本就心中不快,如今知她唤自己也权当没看见,眼睛只瞟向厨房。
祁雪对他如此态度早已习惯,故只又开口向祁雨说:“刚才大哥让人去你院子里传话了,想必是要替爹爹检查你的琴练的如何。”
经她提醒,祁雨这才“呀”了一声,忙丢下自家兄长朝自己的小院跑了。
见她跑的飞快,祁云不禁叹口气,看来这顿好饭是诓不成了。他正要转身,就听眼前站着的人又出了声。
“我……”祁雪方才来时将二人对话听了个真切,自是知道她二哥是来寻吃食的。正要开口说什么,就见着对方冷不丁朝她看过来,话就在嗓子里瞬间卡了壳,只呆呆的瞧着他。
祁云被她瞧的心烦,本不预理会,可见她方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得绷着脸问:“还有什么事。”
祁雪攥了攥手中的帕子,小声道:“我虽没有小雨厨艺好,但煮面还是可以的,不如……”
“不必。”
见着对方并无要紧事,他冷冷的出言打断,无视了眼前人的窘迫转身进了厨房,啃馒头去了。
祁云苦哈哈的在自家厨房吃冷馒头时,秦歌倒是挺滋润。此时的他正悠然的靠在榻上看着本野史,旁边的一个小丫鬟正握着钳子给他剥核桃。
这时,打门口进来个小厮,说是林府来人了。
秦歌也不看来人,只问:“哦?舅舅来了?”
那小厮答道:“是公子派了人来,说是来给少爷送东西的。”
秦歌听得如此,这才将手上的书撂下,对那小厮道:“拿上来瞧瞧。”
那小厮得了令,忙朝外头一打手,只见四个小丫鬟人手一个托盘,排成一队顺序的进了屋中。
那四个丫鬟在秦歌的左侧站成了一排,把上头盖着的绸布掀了,将盘子上的东西亮了出来。
秦歌站起身,走近一瞧,竟是明晃晃的三盘子首饰,最边上的那个,上面放了一只朴素的锦盒。
他顺着最近的那个托盘一个个的瞧过去,一边的小厮就站在那儿接着说:“二公子说,前几日瞧见您从常玉轩出来,后又见您进了金银阁,却什么都没买。想是没有能入了您的眼的,所以就叫人在自家珍藏中好生挑选了一番,选了些上乘的送了来。”
“他倒是会说。”那日他不过闲来无事随意在街上逛了逛,途中刚好想起有一次祁云说他小时候曾打碎了个心爱的玉佩,还为此心疼了好几天,这才鬼使神差的进了那常玉轩。谁知竟让那个笑面虎瞧见了,所以才巴巴的送了些女子常用的首饰来寒碜自己。且再看这些个首饰,虽说品相都不错,却也说不上是什么名贵之物。
秦歌想着,便不再瞧那三盘子的首饰,只对着最后那个朴素的盒子好奇起来。
他命人将那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对精致的翡翠吊坠。
他把那锦盒拿起来仔细瞧了瞧,倒也不算姓林的唬人,单这一对吊坠就比边上那三盘子不知名贵了多少。
正瞧着,恰逢吟秋进来换上热茶,便唤道:“吟秋。”
吟秋听了,将手中的茶壶放到桌上后行至他跟前。只见他将手中的一个盛着翡翠坠子的盒子盖好了递到她手里。
她接过盒子,见他不说话,便试探道:“可是送去祁府?”
秦歌点头。他在方才第一眼瞧见那对吊坠时就想到了祁云,只是……
吟秋得了主子首肯,正欲退出去,只见她家少爷忽的冷了眸子,盯着那盒子改口说:“送去应雪庄。”
吟秋听了便是一愣,“应雪庄”这三个字倒是有日子没从自家少爷口中提起了。不成想却又要往那送东西,心中自是好奇。只是这事也由不得她来问,只得恭恭敬敬的应了句“是”便退了出去。
当日傍晚,秦府就又来了人。
此时秦歌正在房中作画,只见小厮来报,说又来了客,来的是应雪庄的,想见公子。秦歌笔下未停,只吩咐道:“让他进来。”
不多会,小厮便引着那人进来了。秦歌这才把笔撂了。走到外间,正瞧见小厮身边站着个面生的清秀少年。
这少年瞧着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柳叶弯眉下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清透灵动,肤色晶莹如玉,两片薄唇在白皙的脸上显得格外粉嫩,若不是瞧着他的装扮,倒真叫人辨不出男女。
秦歌瞧着他,不经意的开口问道:“你是新来的?”
少年红了脸,低头说:“小的素青,来了些日子,是专门伺候玉笙公子的。”
秦歌点点头:“倒是可惜了。”
那少年闻言又将头低了低,脸上的红晕也越发明显,再搭上他这张雌雄莫辩的脸,瞧着倒真有些我见犹怜的模样。
只不过秦歌一向不喜这样怯生生类型,便也失了逗弄的心思,只朝他问道:“可是有事?”
见着眼前的人将先前的玩味收了起来,少年脸上的羞窘之色也随之褪去,复又抬头看着眼前的人说道:“公子说,有日子没见秦爷,心里想的紧,故遣我来请秦爷到庄中一叙。”
秦歌听了一笑,这些日子都不曾想,今儿个收了坠子倒说想自己想的紧了。
他心中虽明了,嘴上却不点破,只吩咐了边上候着的小厮今夜不回来住,便随着那少年出了门。
应雪庄在城北,离着秦府虽不算太远,但也绝对说不上近。秦歌出了门,随着那少年上了辆奢华的马车。这马车通身都用上好的丝绸裹着,车沿上系着一排玉坠子,都是上好的和田玉,帘子上以金线绣着几朵海棠,花蕊处以珍珠点缀,看着煞是惹眼。
马车就这么招摇的行了两刻钟方到了地方。
出入应雪庄的见了这马车,都知是庄内玉笙公子专用的,便都停了动作,目不转睛盯着那车帘子,想着那玉笙公子可不是轻易能得见的,若是能在这门口偶遇,那可真是撞了大运。
等车停稳了,众人只见打车内伸出一只嫩白纤细的手去掀帘子,于是纷纷屏了呼吸,等着瞧那人的真容。
待那帘子掀开,首先下来的是个清秀的少年。众人便都将目光集在他身上,瞧着他眉清目秀的模样和那纤细的身板想入非非。
素青在众人的目光中从车上一跃而下,站在车旁帮着打了帘子,众人这才又朝车内望去,不料接下来从车上出来的,竟是个英气失足的熟脸男子。
见他从车上下来,又跟着那清秀的少年进了应雪庄的门,众人这才暗自感叹:原是秦知府家的公子又来应雪庄寻欢了。
秦家公子秦歌向来只好男风,这事儿全临阳城的人都知道。不光如此,大伙还知道这位秦少爷向来风流成性,除了与应雪庄的当红小倌纠缠不清之外,还经常祸害良家少男,就连他舅舅家的林少爷,似乎也和他有着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要说这秦少爷也算是通四书晓琴棋,还天生得一副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相貌,父亲又是临阳城的知府,就算生性风流些,也少不得闺中少女为之倾倒。可这世间的事总也没有那么便宜的,饶是秦少爷再迷惑众女,却还是个只好男风的。这便让城中的不少未出阁的女子为之叹息。
而这众人都想一睹芳容的玉笙公子,则是应雪庄中最为当红的头牌小倌。别看他只是个小倌,却也不是谁想见就能得见的。
传闻这位玉笙公子生□□财,且还是个看脸的,若是谁能受邀进了他的房,那必得是他瞧得上的,若是瞧不上,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好使。
有人问,倘若来访的是个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却是一贫如洗,那玉笙公子是见还是不见?
有知内情的会说,那要看着来访的愿不愿彻底入了这应雪庄了。瞧见玉笙身边新收的贴身小厮了吗?若不是长得漂亮,哪里还近的了玉笙的身。
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