罄竹难书-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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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反身就是一拳揍了上去，这套戏码又上演了。酒吧里到处都是起哄的叫喊声，“贺恩和小乔又打起来了！”
　　每次乔垃圾都被我一拳打在地上然后再起来反击，不过他每次都讨不了好，毕竟我比他高比他壮，不像他，就是个白斩鸡。
　　但是这一次他却倒着任由我打，拳头落在他身上也只是闷哼一声。程聿很快拉住了我的拳头，瞪着我，“你不要这样！每次一冲动就打人！”
　　我惊愕的看着他，懂了这乔垃圾的把戏，装得这么柔弱不反抗，原来是想让程聿英雄救美啊！那我是啥？我是恶人咯？
　　呵，让你看看我真正冲动的样子！
　　我一脚踢上了乔纪的肚子。以前动手只是想教训他，但是我现在下了十成的力气，不去医院也得让他痛上十天半月。果然乔纪蜷缩在了地上，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冷冷地看着程聿，“我没有冲动。我真的想让他死！”
　　程聿错愕。乔纪在地上抽搐着，嘴角已经在吐血了，我应该是踢破了他的脾脏。但是我很得意。不是要装可怜吗？那我就让你真的可怜好了。
　　“小乔？小乔，你怎么样了？叫救护车吧！”程聿蹲在乔纪旁边查看他的情况。
　　小乔？叫得这么亲热！
　　我转身走了。程聿，这是你逼我的。
　　如果你真的要和这个乔垃圾在一起，那么我们就真的一刀两断了。
　　因为这让我恶心。
　　之后我就再也没去过那家酒吧。后来的事还是波波告诉我的。
　　程聿送着乔纪去了医院，据说还动了手术。在医院陪了乔垃圾半个多月。圈里都在传他们多么如胶似漆，恩恩爱爱，好似我才是多余的那个小三。不过也难怪，毕竟他们根本不知道程聿是我的前男友，只当我和乔纪又为了抢男人打架，现在算是乔纪赢了。人家可是下了狠手，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呢，啧啧啧，真是不择手段。
　　也就程聿这个傻子还被他骗得团团转。
　　圈里甚至有好事者开赌注押他们多久分手。
　　我嗤之以鼻。
　　乔纪的手段我难道不会吗？
　　我只是懒得用而已。
　　下三滥的招儿。
　　装得那么楚楚可怜，隐藏住真实的自己去换来的感情，会是真的吗？
　　藏得了一时，藏不了一世。
　　但是我咽不下去这口气。
　　程聿不是嫌我人渣吗？
　　呵，想必他没见过我真正人渣的样子吧？
　　我驱车来到了医院，住了半个多月了也该好得七七八八了，还赖在这不就是想让程聿同情他，多照顾他呗。
　　我猜现在乔垃圾已经陷入了程聿的温柔乡了吧。
　　程聿这种人很难令人抗拒的。
　　只要看了他一眼，一步错，步步错。
　　我的胸口空荡荡地，已经不知道怎么痛了。
　　这样也好。没有心的人演起戏来，更逼真。
　　我什么德行程聿看了三年不会不知道，所以我也懒得装乔纪那一套，我有我自己的绝招。
　　特意把花篮摆到了乔纪病床旁边，想着要是乔纪能花粉过敏就好了。
　　结果这垃圾笑得满面春风，“谢谢，我很喜欢。”
　　草。
　　程聿推门进来，就看见我俩一个坐在凳子上，一个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我尴尬地站了起来，“我来道歉的，那天对不起了，下手太狠了。”
　　程聿接了杯水递给我，真当自己是主人了，这是所谓的待客之道？我已经成了客人了？
　　我喝了一口水以后，放下了杯子。
　　“那就这样吧，我俩不对头，我也就不客套了。以后咱们两清了，就当个陌生人吧，老这么闹我也受不了。”
　　乔纪脸色看起来不错，“行吧，咱们两不相欠。”
　　乔垃圾就是有本事让我一肚子气，什么叫两不相欠，我前男友还在这儿呢，不整死你我不姓贺！但是我也只能装作很大度地点点头，走了出去。
　　顺便叫走了程聿，我有话跟他说。今天来的重头戏可是为了他。
　　在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地也不好说话，我就邀了他去楼下的花园散散，顺便送我。
　　“程聿，我知道我不好了。”我抬头看向他，“我脾气不好，常常动手打人。我会改的。我。。。。。。”我嗫嚅着，“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你不能下了最后通牒就把我丢了，我会改的，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真的真的很爱你！”我抬起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说这些话的时候不是做戏，我真的想让程聿回心转意。只是我对自己也没信心，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改。但是总要做个态度，让程聿知道。
　　果然流两滴泪就让程聿慌了神。他擦干了我的眼泪，捧着我的脸，眉头纠结得能夹死一只蚊子。毕竟他还是爱我的。最终，他答应了我。
　　点头的那一刻，我比三年前追到他还要高兴。
　　扑进了他的怀里，把眼泪全蹭在了他的衣服上。
　　太好了，太好了，我的程聿又回来了。
　　这次我一定小心翼翼，再也不会把他弄丢了的。


第4章　。
　　我领着程聿进酒吧已经是三个多月后的事情了。
　　我腻在程聿身上，对面坐着波波，闲聊。
　　他讲了很多八卦。譬如之前他们的赌注，一大群人笑还是我的段位高，一出手就拿下了程聿；乔纪出院以后像变了个人一样，也不出来玩了，倒变乖了。原先的那家酒吧已经把我从客户名单中剔除了，怕我在那继续打架闹事。
　　“我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好吧！现在是君子动口不动手。”说着从程聿挤了挤眼，想让他知道我动了哪里的“口”。他却不鸟我这些黄色笑话。
　　那之后我们开诚布公地聊了很多，才知道很多事情是需要沟通的。
　　我以为的事情根本不是事实的真相。
　　程聿会喊乔纪小乔是因为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名，乔垃圾这王八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让程聿甜甜的喊他小乔，也不知道会不会让他高潮，幼稚鬼。而且，程聿那时候根本就还喜欢我，不然也不会被乔垃圾怂恿着去看看我常待的酒吧，甚至想让我因为乔垃圾而吃醋。
　　知道这件事以后我整整折腾了程聿三天。
　　吵架我是不敢和他吵了，也不敢和他闹脾气。
　　能折腾他的也只有床上那件事了。
　　不和程聿上床可不行，他又不像那些色中恶鬼，缠人得紧，我要是不撩他，他能安安静静跟我睡一个礼拜都没动静。
　　所以那三天我逮着机会就这里摸摸那里蹭蹭地撩拨他，在家里狂欢了三天只有我们两人的性爱趴，差点精尽人亡。
　　啧啧，不过现在想想还挺带感。
　　我以前是很傻，生气了打他有什么用呢，打完了我手疼心也疼，还不如拉他做一顿，又爽又能解决问题。
　　我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程聿倒没什么变化，像之前一样还是宠着我。
　　但我知道伤透了的心再怎么补也是有裂缝的。所以我一直在加倍地对他好。
　　甜甜蜜蜜腻了三个月，想起了程聿嫌我不带他出去的事，这才带他来了酒吧。
　　我的人，果然还是要攥在我的手心里才行，那些莺莺燕燕只要有我在，别想靠近程聿半步。
　　“哎哟哎哟，贺恩恩你够了啊，一晚上的眼睛全贴在程聿身上了，你正眼看过我没有啊！”波波受不了我这腻歪劲了，我知道他酸什么，他的甜甜小男友被圈里一个1给叼走了，现在正单身寂寞着呢。我斜了他一眼，靠在程聿的臂窝里，玩着程聿的袖扣，“得了吧，我男人在这，我凭什么看你啊？你又没他好看！”
　　程聿还是很害羞的，掩饰着喝了一口酒。
　　“对了，程程我们过几天出国去玩吧？”
　　“出国？”程聿显然很吃惊，毕竟我暗搓搓地策划了那么久现在才告诉他。“去哪里啊？”
　　“emmmm。。。。。。北欧那边吧。还蛮好玩的。”我其实也就是心血来潮想着去玩了。毕竟我在家闷了好几个月了，连酒吧都没泡过，一直和程聿腻在一起，出去玩玩也不错。
　　程聿看起来蛮高兴的，“好啊。”
　　我肚子有点涨，虽然我天生酒量好，但是有个缺点就是喝了酒老爱上厕所。不过大概也是因为这样能把酒精都排掉才不容易醉吧。我凑到程聿耳边咬了咬他的耳垂，“我去上个厕所咱们就回去吧，太晚了我怕你会困的。”
　　“好。”程聿含笑看着我，亲了我一下。
　　空气中都散发着狗粮的味道。
　　真好。
　　我哼着不知名的调调走进了卫生间。还没来得及掏出家伙，差点就被喊硬了。
　　妈的有人在隔间里做活塞运动！
　　这叫的，也太浪了，啧啧啧。
　　门板被撞的砰砰直响，咯吱咯吱的，我好怕他们直接就压倒门板冲出隔间了。
　　真开放啊，我像个阅尽千帆的老头子一样感叹年轻人的好体力，一边优哉游哉地尿尿。
　　没想到的事发生了。
　　我还露着鸟，那人就出来了。
　　这么快？
　　我偷偷瞄了一眼那人的下三路，视线上移，定在了那张带点混血的脸上。
　　三个多月前，乔纪带他来的时候还是个新面孔。但现在他俨然已经是圈内的常客了。我也挺波波说过，他叫克莱姆，中英混血，器大活好，是圈里炙手可热的1，不过跟很多人都玩，算烂黄瓜了。
　　原来是他，怪不得这么快。。。。。。我有些恶趣味地想着。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啊？爱在厕所里玩？
　　虽然酒吧里的厕所都打扫的很干净，但是就不能开个房舒舒服服地享受吗？
　　真是怪人。
　　我慢条斯理的整理好，冲完手就准备走人了。
　　却被他叫住，“贺恩？”
　　我本想问他干嘛？随即又想起上次的事，怕又打蛇上棍，只好换了个说法，“怎样？”
　　“上次没做到最后，你想不想试试？”
　　得了吧，就你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也就那些个饥渴的小0才会饥不择食地选择你，我可是拥有满汉全席的人，用得着吃你这道小菜？摆了摆手拒绝了他。
　　好在他也不纠缠。
　　我回到座位，发现气氛有点奇怪，波波正满脸尴尬的笑着，程聿倒看不出藏着什么心思。
　　“怎么了？”
　　“没什么，回去吧。”程聿拎起外套，走了出去，也不等我。
　　我只能匆匆对波波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让他把皮绷紧点，跟程聿说了些什么，让他阴阳怪气的？连忙跟了上去追程聿。
　　回家了以后程聿反倒恢复了正常。洗漱完以后睡下了。
　　我背着他躲进了被窝了和波波发着消息，问他和程聿说了什么。
　　结果波波回了个消息让我愣神了好久。
　　“恩恩你这个白痴！”
　　嗯？我做错了什么要这样骂我！
　　“我现在知道程聿为什么要和你分手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啊！！！！快说！不然我掐死你！
　　我讨厌极了这样，好像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只有我不知道，搞得我真像个白痴。
　　“你是不是要带程聿去北欧？程聿以为你要带他去见家长！”
　　啊？
　　见家长？
　　程聿怎么会这么想呢？
　　噢，是我给他的错觉啊。
　　我想起来了。之前有一次提到过家里的事，我告诉过程聿我已经和家里出柜了，我爸妈是驻外的外交官，都住在北欧那边，他们一直对我放养式教育，知道我是个同性恋以后也没有太大的意见，只说找到了想定下来的人就带去给他们看看。
　　可是。。。。。。
　　说实话，大概是这么多年我自己一个人活惯了，有时候甚至想不起来我还有一对爸妈。我和程聿在一起，只要我觉得好就行了，从没想过带给别人看。
　　但是程聿不一样。
　　他生在一个传统的家庭里，又是个独生子，家庭和睦，他爸妈常常会打电话来询问他的近况，嘘寒问暖。程聿也很孝顺，会在网上给爸妈买各种东西。他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所以他才会这么纯粹，这么温柔。
　　原来他想要彻底地融入我一切的生活。
　　我丢下手机，翻身抱住了程聿，他无意思地揽住了我，贴了上来。
　　一直害怕的人，不止是他。
　　还有我。
　　是我拖他走上这条路的。我总害怕他总有一天会离开我，走回正轨。拖着没正视这个问题，大概也有我的私心。我并不是什么都不懂。我只是。。。。。想给程聿留条后路。
　　可是我太自私了。
　　又不想放手，又不肯给他安全感。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程聿，我爱你。
　　我吻了吻他。
　　想要彻底地拥有他。
　　一个不会跟我分手的程聿。
　　我钻了下去，吻着程聿的小腹，把手放在他的底裤上，轻轻地揉着。
　　我一向是裸睡的，程聿比我害羞点，留了条底裤。
　　我埋头隔着布料用鼻尖蹭着他，感受他一点一点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