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上火,就喝我-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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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烙棘今天的服装很正常,看他的服装发型都弄好以后,焦蕉满意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来吧,上家伙!”
一声令下,身后的托尼老师上前一步,捧上一条特制的“大项链”——
一大串紫得发黑的巨峰葡萄。
这独一无二、又与市场主题极为契合的时尚单品,能为汪烙棘缔造出最惊为天人、最别具一格的广告造型。
“。。。。。。”汪烙棘懵了,青着脸要拒绝。
妈妈,我想回家。
可他架不住托尼的大力金刚掌,对方将他钳住,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条东西被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好沉,差点被坠出颈椎病来。
焦蕉看着男人胸前那条“珠链”,不禁称赞:“托尼老师手艺真是巧!巧夺天工的那种巧!”
汪烙棘:“??”迷惑却不能说。
酷潮时尚的汪大明星画风被毁,顿时被一股非洲土著的气息所笼罩着,他咬了咬后槽牙,问:“我能不能拒绝——”
话没说完,他就被一股飘来的恶臭熏了鼻子,未说出的请求因为憋气而留在了口中。
焦蕉又捧来一个硕大的榴莲,这是今天的主力宣传产品——
泰国金枕榴莲。
“卧槽?!”汪烙棘应激反应顿起,盯着那个榴莲连退三百步,可惜被焦蕉给撵了回来。
汪烙棘最讨厌的就是榴莲。
在他眼里,焦蕉捧着的不是一个榴莲,而是一坨屎,臭气熏天,是他毕生最大的天敌。
焦蕉将榴莲往他面前一递:“拿着呀。”
“不拿!”
汪烙棘把两条俊眉拧成“川”,两只手背在身后,拒绝道:“你赶快把它拿走!这玩意儿打死我也不拿!”
焦蕉像一个逼良为娼的恶人,以手中的榴莲作为进攻的武器,将男人一步步地逼退到墙角,“爹,拿着吧。”
“你就是叫爷也没用!”汪烙棘还委屈上了,“你别逼我,你要是再逼我,我就去跳楼!”
“咱村的楼最高就三层,跳下来死不了……”
“那我就去上吊!跳鱼塘!用头撞墙!一百种死法,反正士可杀不可辱!”
面对气味浓烈的榴莲,男人壮烈得像跳崖的狼牙山五壮士,他甚至能接受鲱鱼罐头和臭袜子的味道,但就是忍受不了榴莲。
焦蕉叹了口气,像一位操碎了心的老父亲,“让你拿个榴莲,又不是让你拿个手榴弹。”
“我宁愿拿手榴弹。”
“至于吗?夸张。”
“怎么就夸张了?”
“榴莲是水果之王,你别带着偏见看它呀,”焦蕉认为对方是小题大做了,他匆匆拿来一块新鲜剥好的榴莲,往汪烙棘面前一送,“诺,你尝尝。”
这榴莲色泽金黄,饱满的果肉入口软绵,飘着阵阵惹人口水的独特香味。
然而汪烙棘仍是退避三舍:“拿走拿走别客气!”
“榴莲就是闻着臭,但吃着是真的香。”为了给对方做一个表率,焦蕉自己也咬了一口,男孩的嘴里顿时溢满浓浓的香气。
“呕——”汪烙棘产生了强烈的生理性孕吐反应,“呕~~~呕——!”
焦蕉:“。。。。。。”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真的……要这样吗?”
“要的。”
“不这样……不可以吗?”
“不可以。”
事业生涯上一座不可翻越的山峰出现了,汪烙棘扯起领口捂住口鼻,嘴脸扭曲地瞪着焦蕉。
然而焦蕉只是微微笑地回视他,手里捧着个飘香的金枕榴莲,目光春风化雨。
双方僵持不下,焦蕉从随身的布袋里摸了摸,掏出个辟味法宝——
风油精。
这广告是必须要拍的,汪烙棘只好往鼻子上涂些风油精。这玩意儿少许就辣得够呛,男人的鼻子马上就被辣红了一圈。
“嘶——”他被辣得眼泪直飙:“这劲儿也太足了吧?”
焦蕉忍不住笑:“哈哈哈你好像个红鼻子的小丑哦!”
“你还笑,老子痛死了,”汪烙棘吸着凉气。
榴莲味儿是没闻到了,但那股风油味直冲气管深处。这感觉,爽得飞天。
“谁让你涂这么多了,就往人中上点一滴就好了嘛。你宁愿往鼻子上涂风油精,都不肯闻榴莲……”焦蕉嘴上碎碎地念着,从袋子里掏出包纸巾,帮他擦掉一点风油精。
男孩的动作很轻,擦得汪烙棘的鼻子痒痒的。好了,这下不仅鼻子红了,就连脸和耳朵都红了。
汪烙棘僵着一动不动,目光在除了焦蕉以外的地方游移着,生硬地找着话题:“你这袋子里怎么什么都有?”
“我这可是百宝袋啊,”焦蕉一下一下地帮他抿着鼻子边缘,“更何况,小叶哥嘱托我要照顾好你。”
“小叶不嘱托的话,你就不照顾了?”
“……”焦蕉的手忽地用了大力气,差点没把汪烙棘的鼻子擦破了皮。
“你轻点儿,”汪烙棘诸多要求,“风油精顶多辣一辣,你要让我闻着榴莲搁那儿站半天,我能当场去世!”
“夸张。”
“。…。。”
在双方势力不断拉锯,最终还是汪烙棘妥协了,毕竟他这只事儿精一遇上焦蕉就没了辙,那叫一个无条件服从。
他接过了焦蕉手里的榴莲,肌肉健实的双臂颤颤抖抖,仿佛捧着的是一个定时炸弹。
为了追老婆,没办法。
人这一辈子,总要为了真爱低头一回。
焦蕉见他以双手掌心托着榴莲,不禁皱眉:“哎呀,你的手不扎着疼么?这样子拿法,手会被刺儿扎成花洒头吧。”
汪烙棘:“……”
在之后的二十分钟,焦蕉诲人不倦地教育了汪大影帝该如何正确拿榴莲的方法,并反复强调道——
“榴莲不能捧着拿,得提着顶端那个小把,底部托着一根坚硬的小刺儿以防下坠,不然能把你的手扎出个千疮百孔来。”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怎么那么啰嗦?”只要有个榴莲在视野范围内,汪烙棘就会莫名烦躁。
他嫌焦蕉说得太多了,不耐烦道:“我会拿,这么简单都不会,当我是智障吗?”
然后下一秒就被扎了手……
汪烙棘:“呜~”
经过对拍摄者漫长的心理辅导,广告终于能开机拍摄。
此刻——
某过气的汪姓影帝,其胸前挂着一串颗颗分明的巨峰葡萄项链,手捧一个硕大无比的泰国金枕榴莲,姿态优雅地站在某果批市场的大门前,用悦耳磁性的嗓音说着一句广告词:
“一颗甜且软,香气永流传。”
广告的视觉效果相当有冲击力,就好比一个刚从巴黎时装秀下来的男模,换上非洲野人的传统服装,然后杵在步行街最热闹的网红店前,不顾形象地叫卖产品。
吸睛力爆表。
焦蕉脚踩人字拖、正蹲在前排啃榴莲,他满意地点头,高声喝彩:“好棒好棒好棒!”
然后转头就对导演说:“再来一条吧!”
汪烙棘:“……”
尼玛,拍前一条、前前一条和前前前一条的时候,这小兔崽子也是这么说的。
大明星忍无可忍,扔了手里的榴莲就想罢工,“爷不干了!谁爱揽这活儿谁揽!”
甭提什么敬业不敬业的,在榴莲面前,啥都不是事儿。
焦蕉急忙拦住他:“别别别啊,刚刚不是拍得挺好的吗?”
汪烙棘甩开他的手,摆出一张比榴莲还臭的脸:“又土又臭的活儿,这罪我不想受了。”
他好歹是个混过嘎纳金羊的影帝吧?烂船也有三斤钉,这手还是拿来捧奖座的呢,怎么转眼就变成捧榴莲的了?整得跟卖农产品的微商似的。
“怎么土了?您这怎么土了?”焦蕉睁眼说瞎话,“您是时尚的弄潮儿,是走在审美巅峰的先头部队!”
他拼了,巴不得用所有的溢美之词来把人留住。
汪烙棘指了指身上的“奇装异服”,没好气地问:“那焦哥您告诉我,我穿的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走过路过的都他妈以为老子是个收破烂的!”
焦蕉昧着良心,把他吹捧得天上有地下无:“爷,那葡萄挂您肩上就是翡翠珍珠玛瑙链子,榴莲搁您手里就是爱马仕鳄鱼皮手包,拍出极致的高奢质感,妥妥的广告大片!”
汪烙棘:“。…。。”搞不定也说不过。
双方激辩三轮,汪烙棘以厚不过对方的脸皮而败下阵来,他只能把榴莲捡了起来,继续站回了镜头前。
此时的汪大明星,好比一个中年再就业的凄苦劳工,为了那点微薄的广告费,不情不愿地受着雇主的压榨,就连最后一分价值也被剥削干净。
其实他换个角度想想,这工作即便再不人道,也算是在为焦家的产业挣钱,这样想来,倒是没那么反感了。
替自己未来媳妇儿挣钱,当然乐意。
对于榴莲,汪烙棘说得上是生理性厌恶,如今抱个榴莲还能笑对镜头,“最佳敬业奖”不颁给他都说不过去。
本以为靠着强大的风油精能撑过去,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榴莲的威力——
泰国进口,品质一流,气味当然也是格外浓郁,如同“生化武器”。
站了一上午,风油精的味道渐渐散去,榴莲的气味再度袭来,如飓风般在男人的鼻腔里席卷。
吸一口,汪烙棘差点没吐了。
这股臭味的杀伤力堪比原子弹,炸得他头晕脑胀的,胃里翻滚得波涛汹涌,单是这样闻上一闻,就已经出现了食物中毒的症状。
撑一撑,为了窝的未来媳妇儿!
撑一撑,为了下半辈子的幸福!
撑一撑,为了……
撑不了了。
刺激性的气味直冲天灵盖,汪烙棘只觉眼前闪起一片星星,随后白眼一翻,就仰面朝天地晕过去了。
总算明白了,他到沙扁村是历劫来了,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劫,是生死劫。
失去意识的男人轰然倒地,双手一脱力,满是尖刺的榴莲瞬间掉落,重重地砸到他的脚背上,发出了彗星撞地球的声音。
此情此景,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哎哎呀——!出人命啦!”
“妈呀!!大明星暴毙啦——!”
“死咯死咯!赶快叫村医来啊!!”
“……”
周边的人一哄而上,唯恐天下不乱,围着四脚朝天的汪烙棘惊呼着。
紫色的葡萄滚落一地,被密密挤挤的人群踩得汁水四溅,当空的烈日被一颗颗凑过来的脑袋所遮挡,周遭连空气都难以流通。
“让一让!让一让!都散了!让他透透气!”高傲在声嘶力竭地驱散群众。
焦蕉冲上前去,“汪先生——!”
他跪在汪烙棘的身边,疯狂地摇晃着他,极其悲撼地呼喊着:“汪先生!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男孩的嗓音本是很清亮的,此刻却有点嘶吼了。
在那么一瞬间,汪烙棘恢复了丁点意识,大概是焦蕉的鬼哭狼嚎太过强劲,有如一个心脏起搏器,刺激得他又醒过来那么一丢丢了。
汪烙棘心累地想:寡妇号丧呢这是?
他努力地将眼皮撑起一条缝儿,视野里,焦蕉煞白的脸渐渐放大,然后有两片嘴唇覆了过来,柔软且温热。
男孩鼓着腮帮子,将一股气徐徐地渡进了他的嘴巴里。
急救嘛,当然少不了个人工呼吸。
然而,焦蕉这嘴,刚刚才吃过榴莲啊……
于是,这个吻给汪烙棘带来的只有灭顶的绝望。
男人被熏得再度窒息,两眼一闭,又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当众晕倒以后,汪烙棘被火速送往了村里的医疗所,经医生诊断,是应激性过敏症状。
……对榴莲的气味过敏,他也算是独特于世的一朵奇葩。
不过幸好不太严重,只是晕一会儿,村医便让焦家人把他带回去了。
汪烙棘睁开眼的时候,高傲和焦蕉正满脸歉意地守在床边,见他醒了,马上激动地弹起来。
焦蕉:“醒了醒了?!”
高傲:“终于醒了!!”
汪烙棘躺在病床上,虚弱地动了两下,整个一弱柳扶风的林黛玉。
他从床上坐起来,焦蕉立刻拿来个大枕头,垫在他的腰后,生怕服侍得不够周到。
高傲像一个悉心照顾孩子的长辈,问汪烙棘:“饿了吧?我去给你做些粥。”
汪烙棘心里是暖的,他看了眼旁边桌上的水果,“不用麻烦了,我随便吃点水果就行。”
“不行,水果生冷,不暖胃,粥很快能做好,您就好好地休息一下吧。”
高傲临走前又嘱咐焦蕉,“照顾好汪先生啊。”
“哎,”焦蕉点头应道。
看着高傲离开房间的背影,汪烙棘心里头感动,毕竟就连他自己的父亲,好像都不曾为了他紧张兮兮地做一碗粥。
他的家庭总是很清冷,父母倒也不是不爱他,只是相比于这个儿子,他们好像更忙于事业,因此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