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在一九四六年仰望星空 >

第24章

在一九四六年仰望星空-第24章

小说: 在一九四六年仰望星空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韩起然对韩彦这个说法有些怀疑,因为他知道自个孩子都是吃得了苦的,更重更累的活儿都熬得住,怎么会因为秋收就闷闷不乐呢?但儿子不愿说,他也不好逼着,只好嘱咐他如果在旗家大院实在待不下去就回家,家里还是养得起他的,千万不能委屈自个。
  韩彦听得心暖暖的,连忙说会的,让他爹不用担心。
  吃过晚饭,又照例跟几个弟妹唠唠嗑,扯些家常话,又特意嘱咐二弟好好读书,将来才能有出息云云。等到三星高了,韩彦才拿着娘亲做好的一套衣服出了门。
  夜晚的元茂屯静悄悄的,天上也没有月亮,四周黑得有些可怕。幸好村里人养了不少狗,走没几步便能听到几句狗咬声,平白添了不少人气,韩彦的心里才没那么惶恐,甚至还有心思慢慢地走,时不时地还抬头看看了横亘在夜空中的那条璀璨的银河。
  点点的星辰绚烂而神秘,看上去那么近又那么远。就像偶尔想起的某个人,看着触手可及,实际却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
  北伐之后,南京国民政府名义上统一了全中国,张作霖虽然在东北佣兵自重,但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对于民国政府提出的各项政策,也要意思意思一下。因此,不说偏远地区,对于哈尔滨、长春这些大城市,依靠着当地的资源和外来的资本,不管是民族的也好、外国的也好,经济发展的势头都还可以。耐人寻味的则是岛国日本态度,近几年来对于东北几个省份关注度越来越高,私底下更是连连派出代表,与张作霖政府合作,双方达成了不少重要协议。
  然而,这都是国家宏观层面的,对于旗四这个偏居一隅的土地主,其影响几乎微乎其微。不管怎么样,他心心念念的酿酒厂终于正式开工,从第一批原料进厂到把第一批高粱酒打包送出去,中间历经三个来月,旗四在扣完各项支出后,也实打实地小赚了一笔。钱虽不多,但却给旗四增加了不少信心。尽管他在哈尔滨时参观了不少工厂,又做了打量的准备工作,但到了实际操作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怵。直到第一笔利润到手了,旗四吊着的一颗心才算正真放回了肚里。
  尽管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背靠大树好乘凉,但起码自个的本事还是要有的,这事关男人尊严,也是旗家家主的威信,旗四是半点马虎不得的。何况他如今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更应该身体力行做出表率。
  不得不说,在父亲这个角色上,旗四有着莫名其妙的执着。当年成亲前后有一段时间,旗四过得十分荒唐,后来女儿出生,抱着那个襁褓中的粉嘟嘟的婴儿,旗四突然有了收心的觉悟,再加上后来旗老爷染上了花柳的震慑,旗四反反复复好几次,最后在遇到韩彦之后才决定收了心。本来么,凭着旗四的性子,看中了谁,那是恨不得拿根带子拴腰带上,一起兴就脱裤子上的,偏偏这个节骨眼儿子出生了,虽然才是个小不点,但保不准其他人嘴碎,旗四不愿意等儿子长大后被别人告知他的父亲在他出生后还是怎么地荒淫无度、夜夜笙歌跟着男人鬼混。真要那样了跟旗老爷那个老畜生还有啥区别?
  旗四一向自诩是个能的,这个能首先是能撑得起一个家,其次,人品也得过得去,普度众生、乐善好施这种事还是留给政府或者是那些慈善组织或者是地下党去做吧,他一个小粮户,能做到不坑蒙拐骗就不错了,至于其他的——免谈。
  旗四这种个人主义的思维,并不是单纯的“自私自利”四个字就可以概括的。首先,他这样的想法并不是个别的,而是广泛地存在于当时社会的各个阶层,比如知识分子、政客、资本家或者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在那样混乱的年代里,真正为国为民的永远只是少数,更多的人为的还是自己。正所谓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所以几十年里,泱泱大国数亿人,才会一次又一次让人欺负到头上。但旗四是不晓得这种大道理的,因为“国家”这种东西离他太远了,比张作霖政府的距离还远。起码张作霖偶尔还在报纸上露露脸,刷刷存在感,但中华民国是什么?能吃吗?


第三十三章 
  哪怕是像旗易山这样经常奔赴在战斗前线的人,对国家几乎也没什么概念。当初之所以会参军,也不是奔着为国为民的目的,更多的是为了争一口气。如今能侥幸做到高级军官的位置,也算是祖上积德了。其中旗易山身手过硬只占一小部分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则是他救过参谋长儿子的命。本来么,像这样天下掉馅饼的好事,一般人还不上赶着巴结?但旗易山不,他依然该干嘛干嘛。幸好参谋长也不是过河拆桥的人,瞧着旗易山虽然性情孤僻,但安守本分,也没有多大的野心,心思一动就把人收在麾下。表面上,旗易山是得了赏识,暗地里大伙都晓得这是上头在逼着旗易山卖命呐。
  对于这些道道,旗易山是不晓得的,因为本性上,旗易山其实是个实心眼的人,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他幼年失母,又有个畜生不如的父亲,背地里还时不时受到李小花虐待,造成他有一段时间性格十分扭曲。后来,因为一个机缘在十五岁那年他拜了村里一个拳脚师傅。那拳脚师傅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欺男霸女的恶棍,谁知道老了却改邪归正,天天吃斋茹素、强身健体,一副要活个长命百岁的阵势。不知乍地,一次到旗家大院做客,那拳脚师傅见了旗易山,觉得十分合眼缘,他又是没儿子的,就跟旗老爷说了要把旗易山讨过去做徒弟。旗老爷跟他交情还不赖,就应了。
  因此,十五岁到二十岁那几年,旗易山待在旗家大院的时间并不多,更多的时候是留在他师傅那练拳脚,顺带敲打敲打一下秉性。多亏了这几年打下的基础,旗易山后来尽管性格孤僻、脾气也有些暴,但本质上却不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当年他尽管对旗易水起了歪念,但却都是些朦朦胧胧的臆想,并没有真的要对旗易水怎样。是唐佩莲为了报复旗老爷,趁他去旗易水屋里时下了药,他才一时冲动把旗易水抱上了炕。后来铸成大错,他也因为这件事惶惶不安了一段时间,是唐佩莲劝慰他,甚至多次暗示他这事错不在他是旗易水勾引在先,他是无辜的。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讨回之前在自个在旗易水他娘那吃的亏。旗易山才慢慢放下心里的愧疚和不安。
  他初尝情欲,年纪又轻,自然难以自持,逮着机会就把旗易水往床上拖。只是当时年少,技术生疏,旗易水常常是从头哭到尾,把两只眼睛哭得跟两个核桃那般大,偏偏他又还没长开,一张脸还是雌雄莫辨的模样,哭起来简直不要更勾人。旗易山被迷得七荤八素的,恨不得整个人都死在旗易水身上。
  旗易山这辈子所有的炕上功夫,可以说都来自于旗易水。同样的,旗易水所有情事上的体验都来自旗易山。旗易水从小就是一个懦弱胆怯的人,对身边的许多事都无能为力。他看不惯旗老爷的所作所为,可是他不敢说;他心里明白自个的娘亲私下里老是欺负旗易山,可是他也不敢阻止;甚至连从小跟他亲近的旗四后来也越走越远,他都不晓得要怎样挽回。
  所以,如果一开始不是旗易山太过强势,在语言来不及表达之际身体就诚实地做出反应,旗易水是万万不会跟旗易山搅合在一起的。
  如果说旗易水一点也没怨过旗易山,那也是假的。但那时他身边没个贴心人,只有唐佩莲和旗易山,和一个装眼瞎耳聋的大夫。唐佩莲告诫他最好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说兄弟乱伦这种丑事说去两个人都得拖去沉河,把旗易水吓地一愣一愣的,只好把不甘和害怕都咽了下去。偏偏旗易山初尝人事,食骨髓味,控制不住自个,寻空就往旗易水屋里钻。
  旗易水原本还有些害怕,被旗易山肏了几次反倒老实了,嘴里说着不要的话,身子却像藤蔓一样紧紧攀附上去。偏偏旗易山还老是用各种污言秽语逗弄他,把他逼得又羞又臊,身下绞地越发紧了,引得旗易山肏地更厉害。旗易水敏感度太高,又娇嫩,太疼了他要哭,太爽了他也要哭,因此一场情事下来,全身上下总是湿答答的。
  凭良心说,旗易山尽管在炕上有些粗暴,但却是实打实把他放在心尖上疼。十五岁初夜之后,旗易水的身子彻底坏了下去,常年要在炕上躺着,出不得门。一开始娘亲还常常去照看他,后来嫌日子太闷,旗易水身子又毫无起色,慢慢地也就不怎么去了。旗老爷是经年不在家的,旗四又有自个是事情要做,逢年过节才会去他那坐一坐。因此多年下来,也就只有一个旗易山常常在他跟前晃荡。刚开始,旗易山是一门心思地想上他,深更半夜就搂着他往炕上按,后来不知怎么地,旗易山青天白日地也会到他屋里坐坐,有时带点小玩意,有时带点小零食,待的时间也不长,但就是无端让旗易水感到温暖。
  旗易山是个强势的,凡事做了就容不得别人说个不字,这一点倒是和旗四一样。只是他更为直接粗暴,一言不合就开打。一开始,旗易水实在怕了他这个性子,凡事也就顺着他来。也幸好他的性子本来就是随遇而安的,因此也不觉得难受。
  两个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这么天长日久地处着,石头都能捂热了,更何况是活生生的人?说不清是谁主动,也说不准是谁挑明,只是在某一次肌肤相亲的时候,在旗易水又一次被逼得泪水连连的时候,旗易山凑上前去,小心而怜惜地舔去了他眼角的眼泪。旗易水心有所感地回望他,两人四目相接——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第三十四章 
  老子是个薄情人,儿子却是个痴情种。
  旗易水跟着旗易山,一晃八年过去了。前几年两人纠纠缠缠,后几年旗易山参军,两人聚少离多,但毕竟心心相印,彼此也是欢喜。可惜后来旗易山发现了下身的秘密,震惊于自己对旗易水的伤害,万念俱灰,这才自以为是地断了联系,又托了旗四给旗易水娶妻。可惜弄巧成拙,旗易水伤心过度反而染上了烟瘾。旗易山无法,只好把人接到身边好生照顾。
  旗易水一贯乖巧,如今对旗易山更是千依百顺,就怕旗易山几时又抽了风把自个抛弃了。旗易山隐隐也觉出了旗易水的想法,心里又愧疚又无奈,只好多挤些时间陪陪他。
  日久天长的,旗易水烟瘾戒了,身子也养胖了不少。他的身子是被旗易山疼爱惯的,如今人就在身边,还夜夜空着,免不了就有些渴望。白天公馆人来人往,旗易水不好做出啥出格的举动,只好趁着万籁俱寂的时候,抱着枕头去敲旗易山的门。两人的卧室是分开的,毕竟就算是兄弟,同床共枕还是容易惹人非议的。
  旗易水穿了管家准备的真丝睡袍,花纹繁复,贴着他单薄的胸膛,衣领很深,露出两条精致的锁骨,还有一片细腻的肌肤。腰间绑着一条同色系的腰带,显出一段小蛮腰。衣摆有些短,堪堪到达膝盖,露出两截又白又细的小腿。没有穿鞋,就这样赤着脚站在地板上,怀里抱着一只蓬松软绵的枕头,小心地敲了敲房门。
  “易山。”旗易水喊。那声音细细的,又软又轻。
  门开了。旗易山背着屋里的灯光,旗易水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我想跟你一起睡觉。”旗易水仰着头,说。
  旗易山过了好一会儿才退开一步,让旗易水进去。
  旗易水早就来过旗易山的卧室,也不到处张望,一门心思地爬上旗易山的床,把枕头放好,就躺了上去。旗易山也不废话,关了灯也上了床。才盖好被子,人便被旗易水抱住了。
  “易山,我想你……”
  旗易水小声说着,呼出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旗易山的肩窝。旗易山也穿着睡袍,露着大片麦色的肌肤,如今旗易水的头颅就抵在上面。
  旗易山叹了口气,拥住旗易水说:“我也想你。”
  “可、可是你都好久没碰我了……”
  胸膛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旗易水的声音里透着可怜的委屈。旗易山又是一阵沉默。旗易水对自个的心,旗易山是晓得的。就是因为晓得,所以才拼命地忍住身体的渴望。可是如今看来,一直这么忍着对彼此也是一场折磨。如今东北的局势又有些不太平,旗易山知道再过不久,可能又有一场硬战要打了。两个人分别在即,旗易山不忍心又拿着沉默搪塞过去,长桶不如短痛,索性把一直以来的心病说了。
  旗易山半直起身子,看着旗易水说:
  “阿水,我不碰你,是不想害了你。我身下那根东西有病。”
  “啥?”旗易水听不明白,撑着手肘又问。
  “我……之前弄过几个人,不是死就是病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