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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在一九四六年仰望星空-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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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易山搁下这句话就走了。
  不久,旗四果然把旗易山的话给旗易水提了。旗易水难以置信,一脸快哭的表情:
  “阿四,你别骗我,这事是不能说笑的……”
  旗四只得又说了一次。
  旗易水沉默了,久久都不愿说话。旗四瞧着他脸色已经有些发白,顾念他的身体,也不好逼得太过,只得先把这事压下不说了。
  后来,旗易水就死活不肯吃药了。再后来,旗易水偷偷吸起了大烟。
  他懦弱了半辈子,终于在这件事上硬气了一回。
  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第二十三章 
  旗四进门之前心里有些忐忑,毕竟之前旗易山交代他帮旗易水定亲的,如今年都过了,这事儿还连个影都没有。保不准这次还是因为这事。
  旗四脑筋一转,马上便想到说辞,左右往旗易水身上拐就是了,反正旗易山如今是不敢下手打人的。
  然而,旗四万万没想到旗易山虽然不敢下手打旗易水,但并不代表他不敢下狠手打自己。
  旗四跟旗易山才打了个照面,半个字还没吐出来呢,旗易山那铁一样的拳头便招呼过来了。旗四毫无防备,硬生生把这拳抗了下了,“砰!”的一声闷响,整个人都向左偏去,像被大风刮歪的一片树叶,幸好根还连着,否则整个人都得飞了。
  旗四的嘴唇咬破,流了满口的血,右脸没一会儿便肿的老高。
  “四爷!”老李吃了一惊,连忙上前帮旗四查看伤势,一边又转过身子责备旗易山:“大少爷,有话好好说作甚动手啊!”
  旗四“呸”了一口,把嘴里的血水吐了,看了旗易山一眼,那眼里翻腾着的怒气上一秒还即将汹涌而出,下一秒便消失殆尽了。
  因为旗易山上前几步,一脚踢开老李,两手一抓扯着旗四的衣领便把人提了起来。如果说刚刚旗四的脸上还只是愤怒的话,那此时旗易山的表情便是想将他生吞活剥了。
  忍字头上一把刀,旗四握着拳头直视旗易山,沉声道:“就算你想弄死我也得给个理由吧?”
  “你做的好事!”
  “我啥时招你了?”
  “我让你看着易水,你他妈是怎样看的!你明知道他身子不好还让他吸大烟?!”
  “哦,你知道易水吸大烟啦,那你咋不问问他是为啥吸上的啊?!”旗四一听心里就来气,难道他就没劝过吗?好歹旗易水也是他哥,他能看着他往火炕里跳?只是嘴巴长在旗易水身上,他死活要抽自己又有啥办法?况且旗易水会吸大烟,还不是为了你这混蛋?现在你倒是会迁怒!
  旗易山被旗四说得愣住了,手下力道一松,旗四脚尖便着了地。
  “还不是你让我给他说亲整的,要不是你这么逼他,他能沾上那玩意?”旗四又加了一句。简直是字字诛心。
  “居然是这样……”旗易山喃喃道。不一会儿居然笑了出来,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看着实在渗人。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当初又何必硬是把人推开?如今这样折腾,两个人都是痛苦,还不如把人绑在身边,兴许还能活得长久一些。
  旗易山脸上阴晴不定。旗四也懒得去看他,右脸颊已经肿得跟半个馒头一样大了,嘴巴一动就抽疼,不用看就知道多狼狈。旗四暗想着这仇得报回来,嘴上却让老李去拿些消肿的膏药来。
  老李连忙去了。
  旗易山也想清楚了,脸上换了一副表情,坚决道:“我现在就带阿水走。”
  旗四冷哼了一声,说:“你不是说不要他了?咋了?想反悔?”
  旗易山说:“我原先想岔了,今个儿想清楚了。”
  操!这一拳白挨了。
  旗四沉默了一会,才说:“你能照顾好他?”
  “总比他待在旗家大院好。”
  这一点旗四无法反驳。看着旗易山的军装打扮,比之一年前又精致了不少。
  “你准备带易水去哪?”
  “哈尔滨。我现在在那当差。”
  旗四心下一动,不由得朝旗易山看去,问:“你在那当官?”
  旗易山已经往外走,闻言头也不回得说了一句:“驻哈一师师长。”
  旗四心中震动,果断站起身来跟了上去。他不是傻子,虽然他和旗易山从小不对付,但毕竟出生姓名摆在那,何况中间还卡着旗易水。现今他不借着旗易山这棵大树在哈尔滨扎根,还要等到啥时候?
  旗易山对于旗四的打算不可置否,这么些年来,虽然他们兄弟俩的感情谈不上深厚,但也没有小时候那般剑拔弩张。如今旗易山也算身处高位,旗四想借个势无所谓、。
  旗易山作为一师之长,身边自是跟着人的。只不过为了避人耳目,他没有把人带到旗家大院去,都留在了县城。但如今他要把旗易水带走,那自然是越有威慑力越好。
  旗易山让下人给县政府那送了个信,让他把自己名下的兵都叫过来。半天的功夫,远远的,便见一辆马车后面跟着一只铁壳子逶迤着朝元茂屯开来,带起了漫天的灰尘。
  元茂屯的老老少少何曾见过这种阵势,纷纷跟着围观。有小孩子见着那从未见过的庞然大物,吓得馍馍掉地上了不知道。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只盯着那铁壳虫看。
  有见过世面的人叽里呱啦得给旁边的人解释那只“铁壳子”叫“汽车”,听说只有县老爷才用得起。难道是县太爷来了?众人跟在车后胡乱猜测,一会儿猜那车子里面的人,一会儿又猜那车子是要开到哪家去,直到那辆车子直直开到旗家大院停下,众人脸上都是一副了然的表情。
  车门打开,依次走下来三个威风凛凛的士兵,个个身姿挺拔,腰上配着手枪。围观的人一时屏息凝神气都不敢喘。
  歪脖子老李早就得了信在门口等候了,他虽是见过世面的人,但见着了这阵势脚步也有些发虚,连忙堆着笑脸上前:
  “各位爷幸苦了,里面请。”
  几个士兵干净利落地往里走,但只是进了院子便不往前了。
  老李说:“各位爷,旗、旗大少在正屋。”言下之意是问他们怎么不走了。
  为首一个士兵道:“我们毕竟是军人,在院里待命较为合适。”
  老李瞧着他们八个人高马大,一个屋子里估计也站不下,也就不再劝,连忙进屋去禀告旗易山了。
  旗易山正因为要带走旗易水的事被李小花堵在屋子里。
  李小花瞧着旗易山那身齐整的军装和那小山似的身子心里便有些发怵,但她向来护犊子,还是开口道:“阿水这些年来身子骨一直不见好,他跟着你走万一又发病了咋办?我又不在他身边,谁能照顾他?”
  旗易山沉声道:“我能照顾好他。”
  李小花不信,还想再说些。旗易水突然撩了门帘走了进来。他的脸色白得几近透明,眼下乌青,嘴唇发干,下巴尖得能戳破纸。
  李小花愣了一下,满脸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阿水……你……”明明只是半个来月没见,怎么人憔悴了这么多?
  旗易水软声道:“娘,您让我跟大哥走吧。大哥也是为我好,我近来染了烟瘾,大哥想让我戒掉。”
  李小花有点不自在地看了旗易山一眼,又说:“你抽的也不多……不算个事。”旗易山一听,两道凌厉的目光便扫了过去。李小花身子有些僵。
  旗易水又说:“大哥跟我说那东西抽多了会坏了身子,娘,您要不也戒了?”
  李小花一听脸色更不自在了。连再看一眼旗易山的勇气也没有,搓了一把手掌,说:“那东西嘛……你要戒了也好,你还年轻,你哥也是为了你好,那啥,我给你收拾些东西给你带去。”说着,匆匆忙忙地走了。
  旗易山的脸色一片阴沉,许久才道:“那大烟,是她给你的?”他一直以为是旗四,因为那家伙手上这种东西一大把,想不到居然是李小花。
  旗易水不敢看他,只说:“我娘这些年……也不容易。”他身子不好,在旗家大院一点忙也帮不上,说好听点是三少爷,说不好听点就是废人一个。他娘因为他遭了不少罪,特别是旗四这些年来已经接手旗家大院各种事物,又办得井井有条,更突显出他的没用。李小花面上没说,但私底下已经是满腹牢骚,这些年对着旗易水的心也淡,更多的是跟着七大姑八大姨或者其他地主的小老婆一起鬼混,那抽大烟的事情也是被这群人给带着的。
  旗易山脸上闪过一抹痛楚,也不愿再追究。刚巧老李进来禀告说人已经来了。旗易山半点也不愿在旗家大院多待,上前一步半搂着旗易水,说:“我们走吧。”
  “我东西还没收拾……”旗易水按住他的手。旗易山的手强壮而有力,旗易水的手则纤细而瘦弱,说是按着其实就是碰了一下。
  他昨天才熬过一轮烟瘾,现在整个人都有些发虚。
  旗易山说:“我在那边有一座公馆,里面东西都有。”
  “那你让我回屋拿个东西好吗?拿完我就走。”旗易水看着他,软着声音问。
  旗易山说不出一个不来,扶着旗易水往他屋子里走。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木质小四方盒。
  旗易水拨开锁,里面是一条用红绳编成的手链,他有些羞赧地把红绳手链递给旗易山,说:“去年陪我娘去北武寺,旁边刚好有一座月老庙,我就求了……”
  没等他说完,旗易山就把右手伸了过去。旗易水嘴角弯了一下,笨手笨脚地把红绳套进旗易山的手腕里。旗易山低着头,看到他的右手也带着一段红绳。就在这一刻,他想起了一句古话:
  生同衾死同椁。


第二十四章 
  旗四外出的衣物都在县城的小院,没啥好收拾的,就带了一个皮铁盒子,里面装了八根金条。这也是旗四自个所有的体己了。
  旗四提着金条往大院门口走,不料他娘突然从拐弯处窜了出来。孙媚娘走得有些急,脸上红光满面,喊道:“阿四,你屋里的有喜了!”
  近了,又惊呼一声:“阿四!你的脸咋啦?!哪个天杀的这样打你?”
  旗四没多大反应,避就重轻说:“那娘你多看着她。”
  “是不是旗易山……”孙媚娘猜道,她也才刚刚听到风声,晓得旗易山做了大官回来了。于情于理她都该露个脸,然而连素来对旗易山多有照顾的唐佩莲都无声无息的,因此孙媚娘也就没敢出来惹人嫌弃。
  “跟他无关,他是来带易水走的。”
  孙媚娘一听也就不再多说,见旗四想走,连忙拉住他:
  “阿四,你好歹去你屋里看看,听那大夫说这一胎很有可能是个男孩……”
  旗四打断她:“娘,我要先去哈尔滨一趟,等回来再说吧。”
  孙媚娘问:“你年前不是才从哈尔滨回来,咋又要去?”
  “去谈生意。”
  “哎呀,阿四你咋老是想着做生意?多圈点第做个大地主不好吗?也是吃得好睡得香要买啥就买啥……”没等她多说,旗四的脸色已经阴了下来,孙媚娘看着心慌,后面的话自动消音了。
  “娘,有些事你能管,有些事则要少管,我希望你能分得清。”
  “我、我晓得了……”
  旗四转身就走。她娘这些年已经越老越糊涂了,看不到局势的变化。做一个大地主自然是一世安稳,然而却也只能一生碌碌无为。如今的世界,金钱当道,圈一片地远远没有一台机器来得值钱。这也是旗四去年哈尔滨之行得出的真理。然而倘若不是旗易山,旗四也不会想到出去外面闯荡。
  去年在刘大麻子的饭宴上,旗四受到的刺激远远大于想象。旗四知道当年旗老爷就是凭着刘大麻子罩着才敢在元茂屯横行霸道,纵使这几年刘大麻子有些落势,但也是压旗家一头的。可是,刘大麻子在旗易山面前就跟个孙子一样点头哈腰。
  旗四面上有多平静心里就有多汹涌。
  旗四知道,旗易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可以随随便便忽视的旗易山了。虽然他无法确定旗易山现在手里的权力有多大,但是要弄死自个,恐怕也不难。
  如果他俩中间不是卡着一个旗易水的话,旗四觉得自个最少得褪层皮。幸好万事没有如果。
  但是旗四再也不甘心再做一个随随便便就能被捏死的土地主,他决定要出去做生意、赚大钱。他的骄傲和尊严不允许把自个的身家性命系在一段可能有今天没明天的感情上。
  直觉告诉他,旗易水跟旗易山长不久的。
  兄弟仨坐一辆汽车。
  旗四坐副驾驶,旗易山和旗易水坐后座。旗易山的副官裴俊海开车,其他几个士兵则挤在后面的马车上。
  旗易水身体不济,路上又颠簸,没一会儿便伏在旗易山肩膀上睡着了。旗易山挪了一下身子让他睡得舒服点。旗四余光瞥见了,又转过了脸。
  车子一直开到珠海县最近的火车站才停下。路过县城的时,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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