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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人质_唐十-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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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那个人是陆楚?”陆晓问。
  “是。”
  陆晓只觉得好笑。
  现实摆在面前却虚假的透彻。他质问邢骅琛是否爱陆楚。邢骅琛犹豫着支支吾吾。
  “于我,你也算是坏事做尽!”陆晓叫嚣。不顾陆楚的胡搅蛮缠,生拉硬拽地将她拖回兰和公馆。
  “不准再跟他见面,他会害死你的。他不爱你,你知道么?”
  “他爱我,他说过!”近乎哀求的陆楚,泪眼婆娑。
  兄妹团聚,本应该是欢喜的时刻,如今却只有悲伤跟死寂。
  “我在这个空荡的城市里找了他整整一年,你知道这一年我是如何度过的么?我去餐厅给人刷盘子擦地,我去浴室给人家搓背。我花光了自己全部的空余时间去找他,我挤出自己所有能用的时间去找他。我找了他整整一年!这一年我无不被寂寞与孤独啃食着,你懂那被寂寞蚀骨的滋味么。爱着一个人,明明在一个共同的城市中,却辗转于不同的街道,不能相见。明明能感觉得到他踩过的厚实的土地,却始终无法看到他俊朗的脸庞。没有他的日子中,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陆晓听得红了眼眶,这一刻,他除了对不起,什么都不能说。
  他爱邢骅琛,陆楚也深爱邢骅琛,但他不能再让陆楚肆无忌惮的继续爱下去。
  第二日,陆晓便把陆楚的全部家当搬来了兰和公馆。
  当天便实施了圈禁。
  他熟知邢骅琛,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陆楚只身赴火坑。任凭陆楚如何叫嚣与咒骂,陆晓依旧将她圈禁着。
  两天。
  十天。
  半个月。
  陆楚不再胡闹,一张又一张的画着邢骅琛的肖像。
  一张比一张完美,眉眼之间的神色,栩栩如生。
  阳光慵懒的伏在窗台。
  书桌上的矮子松,怕是许久不浇水的缘故,睡得深沉。
  邢骅琛的素描像被贴的满墙都是。
  朦胧昏黄的光,罩着陆楚柔软油亮的长发。
  她擎着侧脸,仰望着画板上的碳墨。
  一颗种子在邢骅琛眼中萌芽,一棵树便在陆楚的体内开始潜生。
  而错误的时刻,令星辰停止运行。
  不再有年月,不再有季节。
  她再看不见落日给女神的雕像染上红晕,再看不见禁园里的果子谢落。藤萝会以柔柔的掌,纤纤的指抚摸廊柱。巴哈在小提琴的G弦上不住的咏叹,她只能在他画像的光耀里哭泣。
  “我仿佛记不清他的样子了。”
  “放过他,放过你自己吧。”陆晓看着满眼红血丝的陆楚嚷到。
  “你说的我都懂,我都明白,可我就是放不开!我知道自己难过,自己伤心,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他全然不知,可我控制不了你知道么!哥。我心里难受,就像是心脏被灌进了胶水,我有一种窒息的压迫感,我求求你杀了我吧,我太难受了。如果这份爱非要像一把尖刀,就让刀口对着自己的胸膛。哪怕有一天这把刀会刺进自己的胸膛,至少可以死在爱人的前面。”陆楚平淡的看着陆晓急迫的脸庞,从容,不悲不喜,“我爱着他,已经失去了去爱别人的能力,那天我不该偷喝他藏起的毒,真的,可现在,我后悔了,但那□□已进了骨髓,我是那么的爱他!”
  “会忘掉的,就跟我一样。”
  “忘掉?你不是跟我讲过么?什么是爱,什么是爱啊。那不是为了性,不是为了□□,更不是为了庸俗地繁衍后代,那是动物的情感,我是人,我是人那!我把我的灵魂都给了他,你现在让我忘掉自己的灵魂?那我会变成什么,行尸走肉?!”
  “你疯了!”
  “我爱他。”
  “你疯了,你疯了!”
  “我爱他!”
  终于,陆晓失败了。他无法强行掳走陆楚的爱情。他也没有掳走的权利。
  “你去找他吧。”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婚礼与葬礼
  那日,陆晓是在与陆楚购置晚膳用的佐料时遇到的梁坤。
  他已经结婚了。
  梁坤先从人群中认出了陆晓。
  “好久不见。”他客气的对陆晓招呼道。
  “好久不见!我妹妹,陆楚。”
  梁坤本是把陆楚当做了陆晓的妻子,才问心无愧的前来问候,此时竟羞愧起来。
  直到陆晓问起来,梁坤才支吾的介绍自己的妻子。
  陆晓恭喜祝贺之后,再搪塞了几句寒暄之词,便拉着陆楚走了。
  他对梁坤的结婚是有几丝不屑在里面的。要么当初他于自己轰轰烈烈的追逐尽是虚假的。要么他辜负了眼前这个妙龄少女的爱情。
  无论是哪一方,梁坤都是不占理的。
  与梁坤的碰面倒勾起了陆晓对往昔旧友的关注。
  他从芮曦口中知晓,骆安冉被公司调去了北京。薛瑞恩成了国内小有名气的作家。
  而芮曦现也嫁为人妻,有了个一岁半的儿子。
  现如今的芮曦也不再是昔日那个无所顾忌,敢爱敢恨的芮曦了。谈吐之间时常顾念的家庭之词,竟使陆晓厌恶起来。
  隔阂终究是岁月砌成的,坚不可摧,又无可避免。
  蕴藏在回忆中的美好一个接一个的被现实击碎。
  下一个噩梦又接踵而来。
  他排斥邢骅琛的婚事。
  奈何生活不会因为你的担忧与抗拒,而与其现实背道而驰。
  邢骅琛最终还是要跟冯阡陌结婚了。
  这是在陆晓预料之中的,不过令他惊奇的是,邢骅琛竟然会选择让自己陪他去挑选钻戒,而非冯阡陌。
  “是在让我死心么?是在对我给他浅薄的爱宣判死刑么?”陆晓在接到邢骅琛盛情邀请之后不由得担心、失落起来。不过现如今最令他焦心的是陆楚,她又该如何自处?
  虽说难过,可答应邢骅琛的要求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在中信泰富,两人看好一对情侣对戒,难得眼光一致,看着陆晓欢喜的眼神,邢骅琛问店员可以买一对男戒吗?店员尴尬的看着陆晓愣了一下。
  陆晓连忙解释“他开玩笑!”
  “谁说我开玩笑!一对男戒!”邢骅琛再次强调。
  陆晓满头雾水的望着一脸正经的邢骅琛,心里猜测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他觉得自己已无法在承受任何关于两人感情的玩笑,哪怕只是轻声细语的调侃,也可能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伸手!”邢骅琛像是在命令又像是央求。
  陆晓皱了皱眉头,将手揣到口袋里,他抬起头不满的瞪了一眼邢骅琛,示意他别胡来,转身朝门外走去。
  邢骅琛不顾店员异样的眼光追了上去,用力扯过陆晓的手,将戒指套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商场门出口处的粉玫瑰婚礼拱门挺着腰板的站在两人跟前,像个傲娇的少妇。这一切在陆晓看来是多么的讽刺。
  “当初是你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如何爱冯阡陌。当初也是你斩钉截铁的告诉我,我们永远不可能!可是,你却在结婚前夕给我戴上戒指!是在逼迫我离开!还是在耻笑我的愚昧!”陆晓心里琢磨着,不满着,怨恨着。
  “你是在嘲笑我?”陆晓试图扯下这个箍在自己手上的夺命环,无奈尺号偏小,任凭自己如何折腾,它依旧死死的箍住皮肤,像是嵌在肉里一样!
  就陆晓终于决定放弃,转身离开时,邢骅琛突然拉住走在前面的他,小声地哼起婚礼进行曲,缓缓地走过拱桥。像是怕被别人听到,声音渺小的似乎不存在,似有若无的浮荡在空气中。
  邢骅琛哼着哼着就突然沉默了。
  陆晓耷拉着脑袋,沉默不语。
  回去的路上两人彼此沉默着,只有快速划过车窗的空气发出深沉的低吼声。
  “后天,后天我结婚的时候,你——别过去了。”终于邢骅琛开了口。
  “我不去。”陆晓低头回应。
  “她也不会去。”陆晓补充道,无奈的叹了口气。
  婚礼如期举行。
  兰和公馆C栋2016室却被死气沉沉填埋着。
  陆楚兀地奔了出去。陆晓想追,却寻不见了人影。
  迎娶的婚车还没到,陆楚却早早的到了婚礼现场。
  布置典雅温馨,一切都是她所喜欢的样子。她爱这里的一切,包括新郎。
  她一杯又一杯的饮着桌上的香槟。
  一杯接着一杯。
  宾客渐渐满了起来。人来人往,恭喜道贺。
  陆楚眼神迷离,看不清一个笑容满溢的脸。
  泪眼婆娑。
  婚礼进行曲打击着陆楚最后的心理防线。
  兀的,她站了起来。
  高举酒杯,“让我们来祝福这一对新人。”
  邢骅琛不由的不安起来,她怎么会来?
  一种不祥的预感悄悄地袭了上来。
  宾客、亲朋也都是长眼的人,看着醉醺醺的陆楚怕是闹事,便都静了下来。
  “邢骅琛,你还爱我吗?”她高声地问。
  没等邢骅琛回答,她便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是带了无奈、委屈与不甘的。这笑声于邢骅琛而言无不又是熟悉的,昔日的陆晓又何尝没这么笑过。
  她举着酒杯。
  醉意迷蒙却也姿态典雅。
  陆楚颤颤巍巍的走近邢骅琛,“你结婚,我献歌,祝福!”
  “听见 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理智安排
  阴天傍晚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 向右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我遇见谁 会有怎样的对白
  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
  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
  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杯子碎裂的声音。
  陆楚用支离破碎的高脚杯,割裂了颈上的血管。
  至死,她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邢骅琛。那目光里是纯粹的死寂,是绝望也是实实足足的无奈。
  会场开始喧嚣,开始沸腾,陆楚的世界却永远的安静了下来。
  新郎大惊失色,新娘泪流满面。
  亲朋好友,有的避嫌仓皇离开,有的则想看看热闹,一探究竟。有的抹了泪,有的又挂了诡异的笑。


第40章 第四十章 真的,我不爱你了
  婚礼变葬礼。这既是陆楚替自己的委屈鸣不公,又是为邢骅琛始乱终弃的嘲讽。
  没有人会忘记,陆楚一身洁白公主纱裙顷刻倒地的那一瞬间是何等的悲惋凄美。消逝时总是最美的,那种美过目不忘。
  邢骅琛也不会忘记,溅在自己脸颊上的那一滴血是何其炽烈。
  我那么爱你,你那么无情。
  一场永无休止的自责悄然展开。
  自那一日,他变了。
  醉酒成了他唯一的生活。
  陆晓那边对于邢骅琛也是闭门不见。
  陆楚的突然出现,对陆晓而言是何其欣喜与幸福的一件事,可是这幸福消逝得未免太过匆忙。似真若假,陆晓迟迟不肯相信眼下所发生的,是在自己这个真实存在的世界中。
  他想去恨邢骅琛,可竟找不到恨他的理由。
  他把堆在陆楚房间里的肖像揉皱丢进垃圾桶,然后又重新铺平,窝在怀里失声痛哭。
  他在狭窄的房间里叫嚣。
  他抓狂,他落泪。他悲愤、委屈、失望、迷茫、害怕。
  有几次他甚至是想随着陆楚去了。
  无数个寒冷的夜里,躺在地板上回忆陆楚的音容笑貌。地板冰凉却也凉不过他寒冷的心。
  她回忆着陆楚的哭诉:
  “我爱他!我找了他整整一年!没有他的日子里我满是煎熬。”
  他回忆着陆楚青涩时的模样,回忆着单纯爱卖弄的她。
  那时的她最美,那时的她还没有爱上邢骅琛。
  自责与不甘啃噬着陆晓的心脏。千万种痛齐聚心头只能独自承受。
  陆晓开始了在黑夜明目张胆的失眠。
  他坐在窗前,怔怔的望着窗外。从天黑坐到天明。
  邢骅琛原本平稳的生活也颠簸了起来。
  照旧喝的酩酊大醉。
  照旧的出言不逊。
  那一日,暴雨如注。
  神情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莞尔温柔的陆楚。
  他太想她了。那种想不是对已亡人的追思,是自责衍生出的安慰自身的产物。他告诉自己在想念她。他逼迫自己在想念她。
  那种想念,存在的迫不得已。
  “陆楚。“他紧紧地抱住她,肆意地喷吐着酒气。
  女子尖叫声,伴随着男子的责骂声。邢骅琛被踹倒在地。
  他在雨夜里□□着,挣扎着。
  终于在脑袋碰到了路牙石上,昏睡了过去。
  医生说,头部受到猛烈撞击,怕是要昏睡一阵子。
  冯阡陌和家人们便等啊,等啊。
  她也是日夜落泪。
  冬去春来,邢骅琛依旧是沉沉地睡着。
  冯阡陌的爸妈无数次劝阡陌,放弃邢骅琛,离婚另嫁。她心不死地痴痴苦等。
  直到所有人都说,他醒不过来了。
  一辈子就睡在床上了。阡陌依旧坚信他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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