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质_唐十-第1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晓无数次地扔掉匿名寄来的死鱼、死鸡。
那腥臭的气息,他一辈子都不会忘却。
他开始惧怕白天出门,他以往最爱的地摊烧烤也再不敢去了。
他清楚地记得,那一日跟自己的经纪人叫了几杯扎啤,三言两语地抒发心中愤懑。
不料被几个刺头认出,一阵奚落之后。将一条活鱼硬生生地塞进了陆晓的嘴里。
侮辱的行径伴着肮脏的流言使陆晓身心俱疲。
一时间陆晓与洛水莹的恋情传言竟也被挖掘了出来。
洛水莹,一度被认为是陆晓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她,却彻彻底底的毁掉了陆晓。
在问及她与陆晓是否交往过的问题时,她非但没有替陆晓辩解反倒极力辩解自己的清白。
这也不足为奇,各为私己,情有可原。可当她向记者坦言,自己曾多次目睹陆晓与男子约会,举止亲昵。
翌日,网上便曝出了多张陆晓与梁坤亲密照。
洛水莹频频现身综艺节目,并对陆晓同志情节大家议论,颇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态势。
严洛承当然知道此事的幕后主使是谁。他不甘心就这么被打倒。被压制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再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打压。
严洛书的私心他熟知,可就是因为这心知肚明,才使他在问题爆发的时刻束手无策。
行政部门暗地地介入使严洛承不得不放弃陆晓。
雪藏。是陆晓唯一的出路。
陆晓对洛水莹的反目成仇很是不解。虽说自己对她没有半点男女私情,却也是把她当交心朋友看待的。奈何她这般的搬弄是非。
可是。
洛水莹又何尝不是被逼无奈。
谋事方是RS公司,陆晓有LORDLY公司做后盾,自然可我行我素。
但洛水莹虽说假借陆晓一炮走红,但她也只是YIT公司的一个小小女模。
她也有自己的事业、生活跟前程。她又何尝不想帮助陆晓,本应是局外人的她,被卷入这场是非之中也是有够无奈。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严洛书将□□注入她母亲体内那刻,那个声泪俱下的洛水莹是由多狼狈。
迫不得已!有苦难言!这双管□□遏制住洛水莹的神经,日日夜夜。
身不由己的凄凉又有几个人能懂,言不由衷的无奈又有多少人能体悟。
网络上大骂洛水莹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比比皆是,她又何尝不是这场战役的牺牲者。
陆晓为自己争取,只在信与不信,屑与不屑之间,而洛水莹呢?她连为自己辩驳的权利都没有。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我真的很爱你
那一日陆晓的决绝或许是她一辈子最难忘的片段。
我有多爱你,你有多绝情。但凡陆晓细心捉摸又怎么不能懂洛水莹的无可奈何,可他又不曾是一个局外人。
他也只是严氏两兄弟争名□□的棋子而已。
那日,月上柳梢,很美的夜。
阳春三月。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是质问,不是呵斥,像是有意无意地交谈,语气平淡轻巧的似有若无。
见洛水莹沉默不语,怒火烧心的陆晓嘲讽似地冷笑。
“卑鄙!”
“卑鄙!”
“卑鄙!”
陆晓大骂三声。
“呵!我卑鄙,我无耻,你呢?陆晓,你以为你就是高高在上吗?”洛水莹大声地叫嚣着着,字字句句无不为自己正词,无不为自己的卑躬屈膝鸣不平。
昔日严洛书与她谈判时,她也想过,如果陆晓不再那般耀眼,如果陆晓居于自己之下。那么自己是否就能高傲地宣布自己爱他。
她也是痴傻到骨子里去了。
现如今的状况无不告诉洛水莹,现实与她的初衷正背道而驰。
她爱陆晓,这是洛水莹唯一能左右的。
“为什么?”陆晓一把捏住洛水莹的衣领,脸上满是阴霾。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生气的陆晓,他的眉,他的眼,他的一切,似乎都带了怒气,可这带了怒气的一切又都是她所眷恋的,钟情的,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彻彻底底地错了。
心虚带着歉疚。
洛水莹嘴唇颤动着,半天才说,“在你眼中我的爱情就是这么地卑微?”
“爱情?”陆晓不禁笑出声来。那笑声里充满了不屑、鄙视与愤怒。
“你少侮辱爱情!”
陆晓早已是头昏脑涨,没有心情再和她过多地争吵,一想到报纸上猩红的大字横躺头条,便心乱如麻。
“但愿,你所信奉得爱情为你带来铺天盖地的浪漫,但愿你所信奉得爱情能帮你嫁得一个好郎君!”说罢,陆晓欲转身离去。
这样的女人,不值得自己再多为她停留片刻,他想。
爱一个人倘若深入骨髓,对方的喜怒哀乐便主宰了你全部的心情,恨不得替对方尝尽所有苦涩。
她怎么舍得他难过。
即使注定是被推开,洛水莹还是追了上去,紧紧地抱着他。
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那一刻,洛水莹哭了。这泪水是带着满足与欣喜的。原来我可以离你这么近,原来拥抱你是这般的温暖。
“值了!”洛水莹心中默许。
她看着陆晓单薄的身影,泪眼婆娑。
一个女人,为了一个拥抱感恩戴德,是悲哀还是庆幸。
陆晓全然没有心疼洛水莹的泪水,心中的荒凉,如同一口枯井,杂草丛生。
对洛水莹来说,陆晓就像一块无法捂热的顽石,无论自己怎么煞费苦心也换不来他一丁点的柔软。洛水莹何尝不了解单相思的愁滋味,可这次以后,一切都将不同了。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绝望,如同大海中漂浮着的浮萍,孤苦无依,摇摇晃晃,奔赴着无处安放的未知。
不光是无助,洛水莹的眼中还含着几分凄苦,那凄苦中又有种力不从心的憔悴,原本精致的瞳仁里尽是空洞,剩下无尽的飘渺和凄凉。终究还是自己对不住陆晓的多,她想。
洛水莹,算是自己最后的一个交心朋友了吧。
原本应该是这个世界上亲密的两个人,此刻竟然是这般地陌生,像是面对着自己的敌人,手持匕首,寒光毕露。
悲伤从心底里蔓延开来,渗入血肉,深入骨髓,伴随着这种悲伤的,还有胸口沉重的疼痛。
人是种犯贱的动物,尤其是在感情上。从你拼命去讨另一个人关心的时候起,你就输了。
爱情亦是如此,往往越是唾手可得的爱情越不被珍惜,越难得到的则成了魂牵梦绕的奢侈品。
正如此刻洛水莹的卑微,从她开口的那瞬间,她的爱情就廉价了。
又正如陆晓,正如梁坤,正如苏裕……
他们都是爱情的先驱又或是牺牲者。
爱情就是这样地无奈,敌进我退,敌退我进。一不小心就陷入了不知好歹的轮回里。
此时的陆晓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应该朝向哪里。难道这一生就要这样地漂浮不定吗?痛苦和无奈一起涌入心头,犹如嗜血的蚂蚁,他点燃一根雪茄,吐出的烟圈一个又一个升起,如同一个个消逝的影子,那些熟悉的脸庞在他的眼前不断地浮现,似曾相识的陌路感。
第30章 第三十章 我在北京工作
令陆晓始料未及,不速之客,邢骅琛,不请自来。
当他乘着夜色,失落而归时。
邢骅琛站在门外,风尘仆仆。
看到一脸憔悴的陆晓,邢骅琛心中不由地一沉,不知道该说什么,眼前的男子总是义无反顾地帮自己,现在他落入困境,自己却无能为力。
千言万语融进了一句问候,“你还好吗?”
“好啊,有什么不好。”陆晓依旧秉持着自己骄傲的自尊。
风风雨雨一路走来,自尊是陆晓丢盔弃甲后唯一残留的战利品。他嗜其如命。
“你怎么会在这?”眼中尽是淡淡的冷傲,如同冬日寒风中的红梅,迎风盛开,骄傲不屈。冷傲之余,若是有心品味,便会发现陆晓眼眸深处地不安。
这番话,丝毫不给邢骅琛留一点情面,邢骅琛尴尬地一笑:“你不想看到我吗?”
“看到你又怎么样。”
这个世界最让自己觉得无可奈何的就是感情。而自己偏偏又把全部感情加注在了邢骅琛身上,无一例外的是,邢骅琛的回应总是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心碎。
想想现如今的状况,大概也是邢骅琛一手造成的。
此刻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爱,还是恨?又或者两者都有,但谁更胜一筹,却又无从分晓。
心中的不公与妒恨,在不断地蔓延着,如同发酵的面粉,不断地膨胀,发酵,挤兑出了仅存得全部正面的能量,整个人都只想苟且地活着。
就算这样,也不想去死,即使生活毫无快乐,也不想去死。苟且就好,陆晓还是想要苟且偷生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个有邢骅琛的世界上。
不需要任何回报,看着他生活就好。一直以来,这样的感觉让陆晓带着希望活了下来,不想再奢求再多,可当邢骅琛看到自己落魄的模样时,他又觉得不甘。
这就是骄傲的陆晓,宁可全天下的人都来笑话自己,也不想邢骅琛对自己的脆弱施以怜悯,就算这一生一无所有,他还是想守护着仅存的自尊。
邢骅琛眉头微微一皱:“你这是什么话呢?难道我在你眼中是那样势力的人吗?就算你过得不好,你还是我的好哥们啊。”
“邢骅琛,你比谁都清楚,我想要得根本不是你的这句话,你难道不知道?为了得到你一点点的关注,我用尽了努力,甚至不像是我,这一切难道是为了得到一句好哥们的么?”
陆晓的一席话让邢骅琛无法招架,找不到替自己开脱的理由,也不想替自己开脱。
与陆晓的付出相比,他做得,渺小到微乎其微。
“看来你一点都不欢迎我,那我先走了。”
邢骅琛转身就准备离开,看到他要走,陆晓一下子就急了,忙一把抓住邢骅琛的手臂,顾不得什么骄傲,用略带着哀求的口吻说:“留下来,陪陪我。”
怎么可能真的不欢迎邢骅琛地到来,只是讨厌这样落魄的自己。
在邢骅琛的面前,陆晓就是在这样矛盾的一个人,骄傲着,自卑着,坚强着,懦弱着。这样的矛盾,甚至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来面对未来的生活。
因为邢骅琛的一句话,自己便渺小如灰尘,自卑到忘记了引以为豪的骄傲,自卑到不得不深深地埋下脑袋。像一颗缩到土里的种子,宁愿不去发芽,不去开花,不去结果,只是静默地活着。
这就是躯体夹缝中最真实的陆晓,骄傲褪去,在邢骅琛的面前永远像个忠实奴仆。
“别离开我,求求你,留下来。”
沉默是唯一的办法,邢骅琛不知该如何形容这样的感觉。像是在自己身无分文时,遇到心生可怜的乞丐,而偏偏面前的这个乞丐乞讨得是爱情。
这,令他很不自在。“陆晓,你别这样,我不喜欢你这样。”
“那你喜欢我什么样,我愿意改。”
陆晓看着邢骅琛,原本混沌的眼中尽是渴望,那种渴望非同小可,如同在沙漠中看到了清泉,渴望与激动交杂,还有一丝与生俱来得忧伤。
“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给你你想要得感情。”最真实的话,最肺腑地回答。
这辈子,邢骅琛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爱上陆晓。
亲耳听到这样地拒绝何尝不是一种折磨,而这番话陆晓也是听过无数次了,且每次都是自己卑躬屈膝乞求来的。
难受?那感觉或许早就忘记了。此刻分明是有几分鄙夷。
他鄙夷自己的下贱,鄙夷邢骅琛的绝情,他鄙夷上帝的傲慢与永无休止地讥讽。
多么希望邢骅琛的眸子里会储存一丝专属于自己的温柔,可无论做再多,再多,这卑微的愿望都像天方夜谭。
“我是个笑话。”陆晓喃喃自语。
悲伤与无助,此刻如同一条决堤的河流,在内心深处不断地流淌着,没有泄洪口,所有的难过都倾注到了每一个细胞里。
邢骅琛看着一脸落寞的陆晓,眉头紧锁,他闭上双眼,无奈地叹了口气:“陆晓,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们要这样面对彼此,你的这幅样子让我感觉陌生,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一直把你当最好的兄弟,从来没想过事情会这样。”邢骅琛不想要再继续委婉,一脸的决绝,眼神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
没办法再多给陆晓一丝温柔,因为无谓的温柔反而会害了他,只有决绝一点,才能彻底地斩断这份羁绊。
“可我爱你。”
悲伤的声音像乞求,更像是一种宣泄,更像是嘲讽命运的不公,邢骅琛无法面对,胸口越积越多的悲怆让他喘不上气,背过身去想要离开。
“不,我不想让你离开我。”看到邢骅琛地离开,陆晓紧追上去,从背后紧紧抱着邢骅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