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等你-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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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到床头。何梦瑶一个站立不稳,两人齐齐摔进床里,仍缠斗不休。何梦瑶异常凶悍地抢到有利姿势,骑坐在兰迪身上欲夺他手里的日记本,兰迪双手举高,何梦瑶立即俯身去抢,整个人几乎压在了兰迪身上,一瞬间,两个人突地停止了动作。
兰迪身/下某处坚硬的物体张狂地抵在了何梦瑶身上……
“贱男人。”
数秒后,何梦瑶扔下一句辱骂,悠悠飘进了浴室,将某人晾在了皱巴巴的床上。
兰迪也不知怎么会突然对何梦瑶起了反应,躺在床上一时有些懊恼,几分钟过去,小兄弟丝毫没有低头的趋势,反而在听到浴室传来潺潺水声时,将头抬得更高了些,于是兰迪不止懊恼,他甚至有些无措了。
兰迪从床上爬起来,将日记本放进梳妆台的抽屉里,就在这时,他被抽屉里一卷纸筒上绑缚的一根丝带吸引了目光。这根丝带看着略有些眼熟,跟多年前去夏威夷度假时他闲极无聊参加一个募捐活动后,工作人员系在他手上的那根丝带有些相似。
果然好奇心害死猫。
兰迪忍不住将魔爪伸向那卷被丝带绑缚的纸筒,细细打量了一下那根丝带,那上面果然印有募捐组委会的字样!久远的画面从记忆深处刷地闪现出来,兰迪不可置信地解开丝带,展开纸筒,在看到与记忆重叠的素描画像时,他的心脏不合时宜却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再看画像右下角,有他当年的留字。
“你宛如苍穹之上的彩虹一般绚丽多彩——兰迪·比伯”
兰迪没向第二个人赠送过画像,他理应对所画之人印象深刻,不怪时间太过久远,实在是何梦瑶如今的形象与兰迪记忆中那个温婉女子相去甚远。
他记得那时的何梦瑶静立在沙滩上,一身纯白无瑕的吊带裙在海风中肆意飘扬,遥望着水天一色,眼中写满了无言的苦楚,与沙滩之上无处不在的欢乐与喧嚣格格不入,让人忍不住想出声安慰,却又实在无法走进她静默的世界一步,不远处的兰迪忍不住拿起手中画笔将这个遗世独立的画面描绘了下来。
然而化作将成之时,一个小孩儿踩着蹒跚的步子走向了她,将手中的冰淇淋递向默然静立的女子,她回过神,蹲下身,艰难地扯起嘴角对小孩摆了摆手,说“谢谢宝宝,我不吃”。宝宝不管,又把冰淇淋向她送了送,女子无法,就着宝宝肉嘟嘟的小手握着冰淇淋,隔着空气咬了两口,做出吃的样子,宝宝于是咯咯笑了起来,女子也笑了,比刚刚那个笑容明显暖了不少。女子松开手,要把冰淇淋还给小孩,谁知小孩也同时松开了手,他大概是真心想把冰淇淋送给女子的,于是冰淇淋掉进了金灿灿的沙子里,蛋筒尖儿朝上,前一秒钟还笑弯了眼的小孩,鼻子一皱,哇地哭了出来。女子变魔术一样从包包里翻出一根棒棒糖,玉葱般的手指轻巧剥开糖衣,哄得小孩又眉开眼笑起来。
小孩心满意足地走了,何梦瑶再次望向远方,对着碧海蓝天长舒一口气,随后竟然展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似乎从那个死寂封闭的世界里走了出来,不知是什么力量,让她走向了新生。
兰迪看得有些呆了,见她要走,匆忙在画像下写下他心里一闪而过的一句话,小心卷起画纸,追向女子,将画送给了她。
那时的兰迪是青涩而懵懂的,他只单纯地想要把画送给这位女子而已,他将那一瞬间的心跳加速归结于跟陌生女子搭讪的紧张。
只是后来才想到,有一个词叫作一见钟情。
……
兰迪一时只觉心乱如麻,草草卷起画纸缠上丝带,做贼一样凭着记忆将其按照原来的角度摆在原来的位置,迅速扣上抽屉,对着浴室的方向喊了声去买早餐便匆匆出了门,也不管何梦瑶有没有听到。
一路上兰迪都在琢磨自己那点乱糟糟的心事,仿佛有只淘气得几近嚣张的小猫在他心里将一团毛线球绕得到处都是,而那团线球就是他烦乱不堪的心绪。
提着小笼包和豆浆敲开何梦瑶家门,那女人随意地套着家居服,一手开门,一手还拿着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兰迪眼睁睁看着一滴滴水从何梦瑶湿漉漉的头发丝儿上落到她细长白皙的脖颈上,再缓缓滑入胸口的衣领之中,整个过程如慢放镜头一样印进兰迪眼里。那一瞬间,兰迪脑子里鬼使神差地想起前不久他刚听过的一首中文歌。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
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
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
不敢相信我的情不自禁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
……
那歌词和旋律在脑海中不断回响,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烟花在脑中疯狂绽放。
何梦瑶已经转回身,坐在了梳妆台前往脸上一层一层抹护肤品,兰迪后知后觉地咽了下口水,感觉自己的小兄弟有了再度抬头的征兆。在心里反复念诵了几遍在电视里学到的那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按捺下蠢蠢欲动的心猿意马,找了碗碟杯子将早餐摆好。
“出来吃早餐了。”
何梦瑶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买了什么?”
“包子和豆浆。”
不片刻,何梦瑶走了出来,懒懒坐到兰迪对面,看了一眼白白胖胖还冒着热气的包子,道:“你倒是入乡随俗,比本地人还本土。”
兰迪:“挺好吃的不是吗?比披萨好吃多了,还方便,一口一个。”
何梦瑶:“真不像一个外国人嘴里能讲出来的话。”
兰迪:“嗯,毕竟我要讨个中国媳妇回家。”
何梦瑶:“死了这条心吧,秦宁不会爱上你的。”
兰迪:“我知道,朋友妻不可欺,杨会再追上他的,我重新爱上了一个人。”
何梦瑶停下夹包子的筷子,“你怎么知道?杨文宇想起来了?”
“不不不不,他调查清楚了,他之前那个男朋友,叫……”兰迪想了想,“叫萧奇思那个,上次不是跟你提过一嘴吗?他把事情都告诉杨了。”
何梦瑶了然了,转而吐槽道:“那你变心可真够快的。”
“你要知道,爱情的发生只需要短短一秒钟的时间,”兰迪直白道,“就在今天早上,我发现我爱上你了,我要追求你!我要娶你!”
何梦瑶仿佛在看一个智障,“我百分百确信昨晚没喝断篇儿,你的记忆到底发生了怎么样丧心病狂的错乱?”
兰迪丝毫不受打击,“你是不是曾经去过夏威夷,在那里,有人给你送过一幅画?”
何梦瑶喝豆浆的动作顿住,沉默地看着兰迪,眼神里满是“你怎么知道”。
兰迪去卧室拿出刚才心绪烦乱之下做贼心虚小心藏好的画作,此时正大光明递到何梦瑶眼皮底下,“你看看,这是谁画的。”
“可别告诉我是你画的。”何梦瑶迟疑接过,拉开丝带缓缓展开画纸,看了一眼右下角的署名,立即现出一副吞进一只苍蝇的表情。
“所以说,我们的缘分早已注定。”兰迪双手撑在桌面上,倾身凑近对面的何梦瑶。
何梦瑶也不甘示弱,毫不迟疑起身迎上对方的目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呀?一张破画而已,多老的黄历了。”
兰迪露齿一笑,仿佛回到了作画时的青春年少,“如果你有一件非常想做的事情,哪怕只有1%的成功率,你会去尝试吗?”
何梦瑶并不答话,这明显就是对方故意挖坑让她跳。
没有得到答复的兰迪并不气馁,续道:“当年作画之时我就有了怦然心动的感觉,既然上天让我们再次相遇,说明缘分不浅,连试都不试一试,岂不辜负上天美意?”
何梦瑶却忍不住吐槽道:“你有身为一个外国人的自觉吗?说话这么文绉绉的想讨打是吧?”
兰迪噗嗤笑出了声,“你考虑考虑,咱们慢慢来。”
何梦瑶正想说考虑个鬼,电话响了起来,是幼儿园老师通知过两天要开展一个亲子活动,家长要和孩子穿着迷彩服进行“丛林探险”。挂掉电话,何梦瑶满面愁容,她并不是太想去参加这类丛林游戏。
兰迪立即友善提醒道:“亲子活动嘛,让秦或者杨去,多合适,最好杨去,他俩迟早要复合,趁早跟孩子培养感情。”
何梦瑶认真考虑了一下兰迪的提议,虽然对方说得有道理,可是直接这样甩锅似乎不太说得过去。
兰迪:“你不是刚分手吗?这样的状态去参加亲子活动也不合适对吧?现在你最好的选择是请个假,我陪你出去旅旅游散散心,如何?”
何梦瑶虽然觉得与兰迪结伴出游这事不太靠谱,奈何对方直接给她找好了甩锅了理由,即便理由也不算特别充分可信。
某人趁热打铁道:“犹豫什么,我现在就订酒店机票,你该请假请假啊,要我陪你一起去公司吗?”说完立即打开手机APP,“诶,身份证号码告诉我。”
何梦瑶终于对面前这个人放弃抵抗了,这份随性洒脱和敢爱敢恨,让她突然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只不知是不是错觉。
兰迪催促道:“快告诉我。”
何梦瑶悠悠看了他一眼,报上了自己的证件号。将豆浆喝完,道:“你可得好好安排,要是玩得不开心,我就……”
兰迪没让她把话说完,“放心吧,包您满意。”
何梦瑶笑了笑。
兰迪又道:“经过这次旅行,绝对让你深深地爱上我……”
何梦瑶抓起餐桌上的纸巾盒便向兰迪砸了过去。
……
“你宛如苍穹之上的彩虹一般绚丽多彩。”
那风姿卓卓的青涩模样,从记忆的深潭里浮出水面,与面前之人的样貌渐渐重合。
试试又如何?上天美意何必辜负。
第124章 番外四
男人接过递来的酒杯,拿在手里慵懒摇了摇,问道:“怎么了,今晚兴致不高?”
一旁的小弟见状,立即问:“乔美人,才坐这么会儿就要走了?”
“是啊乔美人,难得见你露个面,多坐一会儿呗!”
被叫作乔美人的男孩对旁人的话丝毫不做理会,只管将酒杯与男人手中的轻轻碰了碰,一声脆响之后,不羁地一饮而尽,道:“乏了,回去了。周哥,下次有缘再见。”说完,利落起身,离开卡座。
待他走后,一个小弟不掩鄙夷道:“也不知道清高个什么劲,不就是只鸭吗?周哥,你脾气也太好了,他说走就让他走了?”
另一人道:“是啊,我们在这守株待兔这么久,这才跟他见上一面,周哥,这就让他走了多可惜呀。”
“这人可不简单,听说凡是包养过他的人此后都一直罩着他,不过他相当低调,只跟上流社会的大老板接触,知道他的人如今少之又少。”男人将空酒杯放到茶几上,续道,“近两年他出不出来全看心情,我也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合得来就玩一玩,合不来就算了,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乔宁问过酒保会所老板的位置,去楼上包间跟老板打完招呼后,在幽暗暧昧的光线里,在明明暗暗无数或贪婪、或艳羡、或猎奇的目光中,带着一种风情万种的气质妖娆地走出大门。他早已习惯这些,这么些年来,他从一个沦落风尘的软弱无知之人,到现在这个相对而言不再身不由己处处被人捧着的风尘界红人,他有什么没见识过?
乔宁走到停车的位置,发现自己的车被别人的堵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
好在对方留了号码,乔宁打过去,对方态度倒是很好。
不片刻,车主到了,却一点没有挪车的举动,开口先说:“我有这个荣幸送你回家吗?我对你有种……一见如故的亲切感。”
对于两个陌生人而言,这话说得实在太也轻佻,堵车的举动,现在看来显而易见是此人故意为之。对于这样的冒犯,乔宁理应十分生气,如今的他,没有必要看人的脸色。
然而自他看清这人的面容时,他的目光便再也离不开这个人了,即便他清楚地知道对方所谓的一见如故不过是拉近距离的一个借口,然而一见如故这个词,却在他脑袋里轰然炸响了。
大概因为过于激动,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他说:“我也是,那就麻烦你了。”他不怕这样显得自己轻浮放荡,他只想紧紧抓住眼前的人,不让他从自己的生命里错过。
那年他趁人贩补充物资之时,从关押他们的临时窝点逃了出来。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置身何处,当他在人贩用来运输他们的摇摇晃晃的车上醒来,意识到自己被人用迷药迷晕时,距离他的家乡已不知相隔多远。他慌不择路逃了出来,当天夜里在一个隐蔽的巷道里想要休息一晚,又被几个浑身恶臭的流浪汉给拳打脚踢地赶了出来。一路走着,两天水米未进,当他逃到一处郊野,眼看太阳又要落山,一眼望去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