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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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已觉添麻烦,自然有什么吃什么,若不喜欢也只是放着不吃。
他那金贵的胃在这里养得还算不错,管家是个面面俱到的人,三五回就摸清楚了他的口味,又兼梁琰同他打过招呼要好好照顾这位客人,所以庄深的胃药是许久不碰了。
梁琰虽然事多但只要不出差晚上都能回来陪着他说说话,他摆出十足的绅士架势,又恰到好处的给与一些暧昧,吊得庄深魂都勾走了似的,每天坐在落地窗边画画之余也盯着窗外瞧,瞧见梁琰的车开进来就无心画画了,随笔乱糟着纸,数到一百二十差不多梁琰就推门进来了。
数九寒天,画室的暖气坏了,梁琰早晨出门前特意去客房把他闹醒,叮嘱他今日不可去画室久待,要是无聊就去他书房寻点书看看,庄深头发乱糟糟散在枕头上,睡眼惺忪的‘嗯’了一下,梁琰被他这迷糊样惹笑,手指崩了下他的脑门又快速在痛点上给了一个吻,抚摸他温热的耳垂:“睡吧。”
床边回弹,关门声轻响,脚步渐远,庄深闭着眼,把半张脸慢慢缩进被子里。
临晚梁琰回来,庄深果然听他的话在书房待着,看一本武侠小说书看迷了,里头有个反派,年轻时杀害了无辜婴儿,后经大师点化出家忏悔,但他依旧难以放下心中业障,庄深看了只觉这人可恶又可怜,还想再看,被梁琰抽走了书。
桌上摆着已经凉透的饭菜,梁琰问他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饭也不要吃了?庄深这才惊觉天都黑了,他被书中故事牵动,梁琰同他说什么他都恹恹的,晚上洗了澡躺下,又惦记着那反派的结局,跑去梁琰房间借书。
梁琰正要睡,见他衣衫单薄就跑来,蹙了眉头掀起被子,拉他进被窝,二人同枕,梁琰侧身搂着他:“你要看哪段,这么念念不忘?我说给你听。”
庄深躺着不敢动,梁琰只穿了条内裤,手臂的温度隔着一层棉布清晰的传导到他腰腹上,整个人都热乎起来:“你记得?”
“嗯。”
梁琰讲故事时声线清朗,他记性极好,这本书以前是梁文隽的,小时候梁致看见哥哥喜欢这本书,就也想要,但梁文隽还是把书给了梁琰。
反派死了,在帮助主角与外敌对抗中受了重伤,最终也被婴儿的母亲原谅。
“故事讲完了,”梁琰看他闷闷不乐,收紧手臂:“能睡觉了吧。”
庄深瞧着天花板,呆呆的点了下头,忽道:“那他算是好人还是坏人呢?他活着我觉得他该死,他死了我又不那么想他死了。”
话里带着几分稚气,也不知是问自己还是问梁琰。
梁琰本想说人性难辨,好与坏大多纠葛着无法理清,但想了想还是没说,躺在他身边的少年不过十八九岁,太嫩了,思想也单纯,但他注定是被他带进梁家这个染缸的,不必急在这一时,再等等。
“好人吧。”梁琰把他搂紧,鼻梁贴在他的发丝里,深深一嗅:“你快闭起眼睛,我同他可不一样,是最不擅长放下屠刀做圣人的。”
庄深:“什么圣人?”
梁琰笑笑,关了灯在他脖子上嘬出一块吻痕,直把他弄疼了才心满意足的躺下,肃然道:“柳下惠。”
隔日早晨,庄深还在睡,梁琰就已经穿衣出了房间,周楠昨天晚上接到通知,因而一大早就来老板家里报道,梁琰洗漱完下楼的时候就看见二叔正与他的私人助理热聊,旁边坐着一个美艳的情`妇,以及他那百无聊赖正盯着楼梯的表妹,程韵。
梁琰同她弯了弯嘴角,她的眼睛瞬间亮了,明眸皓齿的姑娘多少有些动人,但梁琰丝毫不眷恋的错开目光,径直朝梁文博走去,梁文博揽着美人靠在沙发上,俨然一家之主模样。
“二叔。”他恭敬道。
梁文博低头摸着美人的手,起身去餐桌:“来吧,吃早饭。”
程韵似乎想和他说说话,但他没给她机会,借口穿件衣服,随即带着周楠上楼,压着门缝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年,又轻轻带上房门,低声叮嘱:“看着他,别让他出来。”
第15章 。
自打梁文隽去世,林婉并不像她自己想的那么痛快,梁文博年轻时倒是与她情投意合,可她毕竟已经嫁作他人妇,如今更有个不省心的儿子,他对她的喜爱哪里比得上外头的美艳皮囊带来的快活。
梁致去了国外读书,林婉也跟了过去,梁文博日日在外头逍遥,她眼不见心不烦。
桌上摆着的两瓶鲜花是大早上采的,花瓣卷子里尚带着几颗晶莹的露水,梁文博吃油条配粥,情`妇察言观色也陪着他吃粥,梁琰一贯爱吃肉,大早上拎着刀叉面无表情的割着牛排,只有程韵跑去厨房央着厨娘给她做蛋羹吃,蛋羹未吃完又要鸡汤喝,梁家的老仆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她虽不姓梁,但都将她视作梁家唯一的小姐,没有什么见外的。
二叔自然是没有闲情雅致专门回来吃一顿早饭的,梁琰耐心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他的话头。
“梁琰。。。今年多大了?”他故意把话音拖长,摆出认真回忆的样子。
程韵的搪瓷勺子竖了起来,抢着答:“哥哥比我大两岁。”
二叔笑眯眯看着她:“那程韵今年多大了?”
程韵晃了晃勺子,不满道:“叔叔,你问了这个可是要给我送生日礼物的。”
“成,”二叔一口答应,瞧向情`妇:“我这乖侄女要礼物,我是不知道你们女人喜欢什么了,你得空帮我挑个好的。”
情`妇不露声色的打量了一眼这位梁家小姐,巴不得能和梁家更攀亲带友一些,腻腻的搂着梁文博的胳膊满口答应,借着这个话题又想讨个好处:“我帮了你的忙可不白帮,你也得谢我。”
程韵瞧着她的孟浪样浑身不自在,看向梁琰,梁琰又自顾自吃着早餐连眼神都没分一个过去,她有意稍重的搁下勺子,腰背挺得直直的:“二叔好没诚意,我不要这个礼物了。”
梁文博嘴角带着笑意,略一挑眉:“我倒是有个礼物,很有诚意,可惜今天是专门送给你哥哥的,你不能要。”
“什么东西啊。。。为什么我不能要?”程韵心里打着算盘,大不了她问梁琰要就是了,梁琰一定会给的。
二叔笑意更深,冲他身边的女人抬抬下巴:“喏,送个人,你要么?”
梁琰直到此刻才抬起头,不疾不徐将最后一块牛排放进嘴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盯着那女人,好似真的在考虑这个礼物合不合他口味。
程韵愣了半晌,猛地站起身,她自小跟着母亲长大,梁姝是个女强人,她只知道女人要自立自强,从没见过这种把女人送来送去的勾当,何况叔侄之间,她越想越觉龌龊,想说点什么阻止却又说不出难听的话。
“程韵,坐下。”梁琰平静道:“把你的汤喝完。”
梁文博勾起情`妇惊慌无措的脸,左右打量着她精致的面孔:“看来人家对你不满意,是你不够漂亮?让我想想。。。”他恍然:“那一定是侄儿身边有个更漂亮的,所以才看不上你。”
梁琰平稳的放下刀叉,看了一眼对面眼神躲闪的程韵,也笑:“二叔见多识广,这也能猜到。”
“那倒真没那么大本事,你有了女朋友是好事,要不是程韵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已经把人带到家里来了,既如此中意,二叔倒要看看是哪个绝色美人,把我侄子迷成这样。”
程韵几乎怄死,低着头不敢看梁琰。
“他昨晚累着了,今天怕是起不来床。”梁琰语气平淡,在座也都懂这话里的意思,二叔笑得意味深长,程韵脸色越发难看,忍无可忍撂下一句‘喝完了’就跑出了餐厅。
二叔:“你别小气,给我看看能怎么样?这么稀罕?”
“是啊,”梁琰笑笑:“十八九岁干干净净,自然要稀罕些的。”
情`妇有些不悦,梁文博笑意渐褪,支着肘推了推筷子,又盯住他:“如果二叔也想要呢?”
叔侄二人对视着,梁琰嘴角牵动,眼睛里已无半丝笑意,但很快他眼珠略一转动,率先哼笑出声:“不过是一个玩物,二叔喜欢我这就上楼带他下来,他若肯跟了二叔去,我以后不碰他就是了,这倒不难办,但。。。”
“嗯?”
“程韵看走了眼,不是什么女朋友,”顿了顿,续道:“二叔什么时候也和我一样对男孩感兴趣了?”
梁文博果然立刻摆摆手,脸上藏不住的嫌恶:“随便开开玩笑,我还能抢小辈的不成,得了,你让他睡吧,不必折腾。”
梁琰送走了二叔,回到房间时庄深已经醒了,他看着他懵懂稚气的脸,想到梁文博极厌恶同性恋,不禁心里烧起了一把火,手掌摸上少年的脸,觉得他真可怜,差点就要被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看上,是时候查清DNA了,真有这档子事连梁琰也觉得恶心。
“为什么周楠不让我出去?”少年神色失落,但不敢泄露出脾气。
梁琰给与一个拥抱,柔声道:“你不是总想要搬出去住吗?”
“嗯。。。”
“我也不想住这,你陪我住出去,”他一边说话,一边若有似无的亲吻庄深的头发:“就我们两个好不好?”
少年方才的一点猜疑全抛到脑后,回抱住他:“好。”
第16章 。
临近元旦,来梁家主宅拜访的生意伙伴渐渐多了,过不了几日梁姝梁文博林婉都会回来住着,庄深偶尔出房间遇见那些客人就很不自在,这些人都是生意场上的人精,纵使素未谋面也会皮笑肉不笑的问候,庄深不喜欢他们探究的目光。
况且,梁琰从不带他同家里亲戚同桌吃饭,林婉从纽约回来,有一晚在走廊碰见他们,庄深听见梁琰喊她母亲不免有些紧张,但梁琰只与这美妇人谈论起了弟弟的学习,庄深站在一边盯着自己的脚尖,紧张劲儿渐渐泄了,等林婉问起这位小客人,梁琰可有可无的说了句“一个朋友”,庄深已经连笑也扯不出来,他甚至没礼貌到连头也吝啬抬起,叫了声‘阿姨好’大概也只有他自己听见了。
林婉这次回来已经听见了一些闲言碎语,但养子与她并不亲近,不是亲妈,就更懒得去管这等闲事,她从养子的态度里也料定这男孩不过是消遣一时的小情人。
她走后,梁琰去抓庄深的手腕,庄深躲开了。
梁琰瞧着他别扭的样子挑挑眉笑了,跟着进客房,庄深不是个会大吵大闹的人,何况寄人篱下,他可怜的自尊心一次次被无视,卑微得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梁琰靠近一寸他就往后退一寸,梁琰去拉他,他就赶忙闪身跑到门口,低垂着眼睛嘴巴翘得能挂油瓶,语速极快的嘀咕:“我要睡觉了。”
后半句没说,梁琰笑意更甚,故意重重坐在他床上,又在他注视下若无其事的躺下,道:“那来睡觉啊,站着做什么?”
庄深更加羞恼:“我今天。。。我喜欢自己睡。”
“哦,你今天喜欢自己睡了?原来是要赶我走,”梁琰点头,却依旧不动弹:“你过来。”
“干嘛?”
“拉我起来。”
庄深气哼哼的踏着步子过去拽他,拽了两下发觉梁琰压根没打算起来,正要松手却被大力握住了手掌,梁琰的手劲儿对付庄深绰绰有余,轻而易举的把他拖到床上,庄深只觉后腰被他托起,身体半腾空挪到了床中间。
“可是我今天偏偏就喜欢和你睡。”梁琰边说,反手猛地拉过被角,被子缓缓落下蒙住两人。
少年的脚背骤然绷紧,十个脚趾全勾了起来,他无意识的屈起一条腿,朦胧而狭小的黑暗里越发闷热,他快要喘不上气时梁琰非但没有结束这个吻,反把他挣扎的手压住,几乎是强迫着他发出一声接一声的粘腻又难受的呻吟。
直到短促的喘息中染上了害怕与求饶的意味,梁琰才松开他的手。
白净的手指捏出几条红印来了,庄深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迫不及待的掀开被子,冷空气骤然灌进鼻腔,他撇过脑袋剧烈咳嗽起来。
梁琰搂着他,慢条斯理的给他顺气,等人咳得眼睛湿润发红了再‘仔细’瞧上一眼,摩挲他红肿的嘴唇问是不是弄疼了?极尽温柔的絮语把庄深那点儿脾气全给压了回去,对于抽一鞭子给颗枣,梁琰得心应手。
“梁琰。。。”
“嗯?”
“你上周不是说要搬出去住吗?”顿了顿,小声道:“什么时候。。。”
“你等不及了?”梁琰抚摸着手下柔软的发丝,决定满足他:“明天就搬。”
庄深果然立即感恩戴德的投怀送抱,乖乖把脸贴近他胸膛里,不多时又兴奋的仰起脸:“我攒了好多画,可以卖了赚钱,你。。。你收我房租吧。”
梁琰古怪的看了他半晌,终于了然,但对此的不屑掩藏得很好,面上一派宠溺:“房子都是你的,交什么租?”
第17章 。
庄深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