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叫爱情-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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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钱壹因为喜欢他，一颦一笑每一个回首，每一个瞬间都是透着喜欢的喜悦。而现在的钱壹，不喜欢他的样子只有一种——残忍。
每时每刻，无孔不入。
钱哼哼真有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先去吃饭，再回来捉虫。
☆、想要灰走的哼哼
华盛总部一楼，休息区沙发上孟夏身旁坐着御姐朱令晗。
朱令晗一头利落的短发，穿一身干练精致的中性西装。气场高孟夏这个小受受30层楼那么高，简直能把孟夏揽在怀里当奶娃哄了。
俩人对面的沙发上坐着林栖蝶。
孟夏一眼认出这位贵气又美丽的女人，是他和钱壹之前逛街看见的不知道哪家的千金还是超模。
朱令晗是个T，自然对林栖蝶这个尤物格外在意，不过也只是稍微打量就窥探出了三四分，覆在孟夏耳边低声说：“已婚已育，没戏。”
孟夏挑起一侧眉梢看朱令晗：“我之前看见她带着娃逛街了。”
朱令晗还想说什么，就见对面的女人站了起来走出了休息区。
两人回头看，刚好看见钱壹从电梯里出来。
孟夏高举胳膊：“钱……哇哦！什么情况？”
朱令晗起身抱着胳膊看钱壹被大美女给堵住了。
林栖蝶确实是来找钱壹的，她微笑道：“还记得我吗？”
钱壹还没从会议室的怔忡中回过神儿，现在又看见林栖蝶，心里简直不能糟糕来形容。
他端着淡定脸打招呼：“好久不见林小姐！”
林栖蝶脸上的笑慢慢消失，看来上次在金厦商场是假装不认识她了。
林栖蝶：“……介意一起吃饭吗？”
钱壹抬手指向林栖蝶身后：“不好意思林小姐，我朋友从外地赶过来看我。”
林栖蝶看向自己身后，刚才坐他对面的一男一女已经向她和钱壹这边儿走过来了。她认得那个男人，是上次陪钱壹逛街的人。疑似男友。
林栖蝶自知不该过问钱壹的私事，但她心里对王子安有愧，还是忍不住问了：“不知道哪位是你的另一半？”
钱壹面色讪讪，并未回答。
林栖蝶优雅一笑：“抱歉！我们约下次吧，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钱壹为难道：“最近两周腰赶华盛招投的项目，可能……”
林栖蝶微笑道：“没关系，我再联系你，希望你能留点时间给我。”她说完，对钱壹笑笑转身出了华盛大楼。
钱壹一头雾水，林栖蝶的行为和语言都有些怪异，但和从前看上去又差不多，有着与王子安同款的霸道和不容置喙。
孟夏挽起钱壹左胳膊，朱令晗挽起钱壹右胳膊，一起往外走。
孟夏好奇道：“哼哼你怎么认识她的？”
朱令晗拿出一个T的脑回路，反驳孟夏：“怎么认识的重要吗？钱哼哼你对她做了什么？！”
孟夏拍拍自己又拍钱壹胸脯：“We're gay，OK？！”
朱令晗服气的点头：“所以咯~他一gay，干嘛被一个大美女缠上？”
孟夏：“那你一个T为什么总被男人追着跑？”
朱令晗自豪道：“老娘我……”
孟夏挺胸脯：“小妈我……”
孟小妈和朱老娘掐了一路，钱壹黑线脸加无奈脸看了一路。
进了包厢，朱令晗“噹噹”往餐桌上放了两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催促道：“快拆！快拆！给你俩的礼物，看看合不合适，型号可以换。”
孟夏扑上去拿了就拆，钱壹努力调试好心情，这一路让孟夏和朱令晗吵的他快想不起来刚才发生过什么了……
事实证明自欺欺人不太管用，只要身边俩人停止说话，他的思绪就会自动往回倒。
钱壹拍了一巴掌朱令晗的小行李箱：“蜜饯，我要那个黄桃还是红桃的蜜饯。”
朱令晗：“猪哼哼就知道吃！给你带了好多，快拆礼物！惊喜哦！”
孟夏打开包装盒的手一顿，转头看钱壹，面部稍稍扭曲，像忍笑又像囧：“哼哼，拆完了么？”
钱壹看他这样更不敢拆了，顶着两人的目光，没敢看盒子里，他伸手进去掏：“………………”
钱壹闭眼吼：“大芒果！！！”他抓到一根……一根……仿真的硅胶触感太真实了。
孟夏狂拍桌子哈哈哈大笑，一把掏出自己盒子里的东西—— 一根按。摩。棒，形状酷似真人的。
朱令晗最喜欢看钱壹又囧又尬的表情，脸那叫一个色彩纷呈。
朱令晗：“赏你们的，拿回家开采你们的菊花地去吧，一群雏鸟哈哈哈哈……”
孟夏恶趣味的把两根按。摩。棒都打开了，仍在桌上“嗡嗡嗡”的摇着脑袋。
钱壹囧着脸顶着一脑门黑线看桌上两按。摩。棒打架：“……”
辣眼睛啊！！！
孟夏突然抓起两根正在工作的按。摩。棒比划了一下：“诶？我这根是不是短了点，大芒果！我这根为什么比哼哼的短！！”
朱令晗又从行李箱里拿出两个盒子，一人面前放了一个：“对呀！就是短一点，是你上次说，你测试过你的H点，一根中指就能戳到，所以，我按照我中指的长度买的。”
钱壹笑的整个人在抖，抓起朱令晗的手看中指，又抓过孟夏的手比了比两人的中指，最后笑趴在桌上。
孟夏又狂捶桌面：“啊啊啊啊！！你怎么能这样？这么短根本H不了好不好？！！”
朱令晗亲妈似的安抚孟夏：“乖啦~是你说的哦~~好了好了不气，皮肤出皱纹了，弥补你个飞机杯，哼哼的给你行了吧。”
钱壹笑的眼泪出来了，嘴角扯的疼，羞耻的抓过还在桌面上“嗡嗡嗡”摇头晃脑的按。摩。棒，关了赶紧装回盒子里，太羞耻了！仿真的好逼真啊！其实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嗷！
孟夏嘟嘟哝哝的又开始拆飞机杯。
朱令晗揪了一下钱壹红透的耳尖：“你看你！一根假JJ都能把你臊成这样，哼哼你这样不行啊！你可是要睡世界上最猛、最烈、最强悍的攻的受啊！你这样大总攻怎么下得去狼爪啊！害羞个毛毛啊，哇~你还红脸蛋，天呐！你这是在跟老娘卖萌吗？不行了不行了~~~我还做什么T，我去植一根大JJ吧……”
孟夏：“哈哈哈哈好呀好呀，人妖我喜欢诶……”
钱壹：“不要不要，你这张脸我看着就软了哈哈哈……”
朱令晗：“钱哼哼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蔷薇花！”
钱壹：“……你不要这么暴躁，会长胡子的。”
孟夏抬起朱令晗的个包看腋窝：“哇~好浓密！快看哼哼，比你的还粗壮！”
钱壹：“让我看看！抬高点，喔~~大芒果你是不是植毛了？”
朱令晗：“……………”她为什么要跟两个小受受做朋友？能掰吗？
两人闹完，又去拆飞机杯。
钱壹看了眼型号，冲朱令晗眨了眨眼：“小了一号，进不去。”
朱令晗转头背对钱壹笑的肩背不停的抖，孟夏在钱壹另一边又咆哮上了。
孟夏：“哼哼那个是我的！我的！就小一号怎么了！”
钱壹把手里的飞机杯跟孟夏的换了，安抚的摸摸孟夏的头：“没怎么，小的多可爱，所以你最可爱。”
孟夏不咆哮了，改趴在说上假哭：“呜呜呜……欺负我小，我咒你被飞机杯夹爆鸡鸡……”
吃过饭，钱壹不打算回华盛了，总感觉会再次遇见王子安，于是打车去了医院。
钱壹先去大夫办公室询问了钱春阳这几天的情况，又在高护病房外跟护工聊了一会儿。
护工说钱春阳今天输完液了，激素里含有让人精神愉悦的成分，所以钱春阳可能会出现亢奋的状态，进食量也会较之平常多，精神状态看上去也会更好。
通常家人和大夫会称之为“好兆头”来鼓励病人。
钱壹自然也懂，心理不免更难过了。
他进病房时，钱春阳正在打电话，音量要比平时高，能听出来他情绪很好。
上次出现类似的状态，还是一个月前，激素退去，随之而来的是比之前更大的无力感和痛苦。
钱春阳挂断电话，笑着问：“吃饭了吗？”
钱壹上前抱钱春阳，道：“还没吃，我们一起吃，想吃什么我让护工回去做。”护工有两位，一位负责饮食卫生，一位负责看护陪床。
钱春阳一口气点了两荤两素外加一份汤和一份水果。
钱壹在病房里边整理东西，边跟钱春阳聊天。钱春阳喜欢听他讲每天都做了什么，事无巨细最好，非常喜欢听钱壹口中的日常琐碎。
钱壹对钱春阳无保留，他一方面很喜欢这位前些年乃至他的童年都不常见面的父亲。钱春阳的工作经历让他崇拜，也许是因为男人都有对巍峨的高山、未知领地的征服欲。另一方面，钱春阳能听他这样讲琐碎日常的时日无多了。
钱春阳惊讶道：“还真的遇见了！年轻真好啊！”
钱壹继续说，毫不避讳的把他和王子安相遇的种种，自己心理的想法和困惑都说了出来，只是把浓烈的感情，描述的浅淡了许多。
钱春阳时不时会感叹两句，会问的更详细一些，给钱壹一些建议，像一个老朋友那样涓涓细流进钱壹的心里。
一个小时后，护工拎着饭盒来了。两父子的晚餐非常丰盛，钱春阳一再的说自己吃多了，不能再吃了，又会在钱壹的制止中偷一筷子肉或者菜。
饭后钱壹扶着钱春阳消食遛弯，两人坐在洒满晚霞的长椅上聊天。钱春阳一边讲从前的工作经历，时不时会记忆混乱的穿插一段话，是他最喜欢的书里的文字，偶尔又是喜欢的名人语录。
“……暴雨侵袭了大面积山区，考察队在山里跋涉了很久，大概三十几个小时，唯一的姑娘没哭，一个小伙子哭了，哈哈……因为那趟考察回去那位小伙子要结婚……怕发生山洪，又断了联系，大家在黑暗中摸到的树木，藤条都是希望……我们在黑暗中摸索，绊倒在物体上，我们抓牢它，相信它便是我们所拥有的唯一的东西。光明来临时，我们松开了我们所占有的东西，发现它们不过是与我们相关的万物之中的一部分而已……”
钱壹转头看霞光满面的父亲，这是一个传统的男人，他有一个丰富又博学的灵魂。
钱壹从钱春阳再次混乱的话里找话题点，问：“是泰戈尔？”
钱春阳拿赞赏的眼神看着钱壹：“你心里有一个水草丰美的世界，明月夜，碧波湖，风声雨声具是婉转悠扬的调子。……听你的描述，我感觉王子安的心里大概是——另一番冷酷凄凉的世界，铜浇铁铸的万里城墙，一侧是黄沙万里，另一侧是枯萎的植被，风声雨声对他来说具是铮铮琵琶音。”
钱壹拿眼神描摹着钱春阳眼角的鱼尾纹，额头的皱纹，每一条散发着慈爱。
钱春阳抬手摸了摸钱壹的额头：“爸爸的说法肯定有偏见，毕竟你是我的孩子，我希望你如我期盼的那样……等光明来临，放开手上‘唯一的东西’……你应该知道你们的差距有多大……”
钱春阳保留了后半句，他认为钱壹和王子安的性情倒是非常互补。
钱春阳嘴角禽着憧憬的淡笑：“感情问题，你要学习你妈妈，她是我见过对待感情最理智、最果决的女人，同样她很‘富有’，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富有，她有着多少人不具备的吸金能力和雄厚的关系网，但她更明白怎样才能让自己活的更‘富有’，财富使多少人趋之若鹜，她却在四十几岁的年纪任性的退休了……找一个喜欢的城市，买下一片空间，布置庭院，栽种打理合心意的花园，让它们四季为她绽放……合适的时机选择合适的爱人，不给爱的人和自己造成过多的负担，她留给自己许多时间来休闲，看上去她在肆意时间，实则她在供养她那颗有趣的灵魂……”
钱壹赞同的点头，想到杨雯，父子俩脸上绽放出同样的笑容。
钱春阳：“多可爱的女人！一个人思想有多自由，心灵就有多开阔。哼哼，学学你妈妈。”
钱壹直言道：“你没学到，我应该遗传你了。”这半年他见钱春阳的次数越来越多，钱春阳看他的眼神带着对杨雯的想念，无关情爱。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的人生有怎样的影响，没人比他更有发言权。
钱春阳不说话，只是摇头无奈的笑。
两人沉默许久，钱春阳缓缓道：“问她什么时间方便，我去看看她。”
钱壹轻“嗯”一声，又道：“这个项目完成，我陪你过去，蔷薇花的花期刚好到了。”
钱春阳笑问：“你种的蔷薇开花了吗？”
钱壹瞬间丧的不行，在钱春阳面前他就是一个26岁的小孩儿：“没有，生虫子了，黑的、白的、红的虫子，花没开，叶子先落光了，我剪枝插条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活过来……”
父子俩熬一会儿鸡汤，聊一会儿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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