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实在太刺激-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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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那些前台桌上被扔得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鹤青一脸无奈地看着他,片刻后,徐闪亮放下了抓得乱七八糟的宣传册子,肩膀下颓:“好吧,但是你不许单独见他你知道吗!要是他对你做什么,你就大声喊救命,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周鹤青:“……”
说是要换,但是已经都开到山上来了,钱也交了,说换就换徐闪亮也不是做不出来,但是这样实在是太浪费时间,又要回去重新定旅馆赶路,这个山庄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哪来什么备选方案。他知道了,一定是他的银行卡消费记录出卖了他,让徐鸣远有了可乘之机,真是可恶。
服务生把他们领到房间后就走了,行李被堆在一旁,周鹤青跟在闪亮身后进了房间。他刚转身把房门关好,徐闪亮就从背后扑上来搂住他的腰,一并将脸埋在周鹤青后颈,小声道:“你不可以单独见他,他就是个大变态,什么都做的出来的。”他说着,双手收紧,几乎要把周鹤青整个儿嵌进自己怀里一样,压迫感袭来,周鹤青几乎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
他把手放在徐闪亮手上,微微使了些力挣脱开来,待到两人面对面,才无奈笑道:“好,我不跟他见面。”
他说话的样子,像是在面对一个得不到玩具正在无理取闹的小孩子。徐闪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正待说些什么,便觉得头顶一热,周鹤青宽厚的手掌在他脑袋上摩挲了一会就放开了。他站在原地面红耳赤,一时间竟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了。
闪亮跟在周鹤青身后小声嘟囔:“你以后不要再这样摸我的头了,我又不是小孩……”
周鹤青假装没听到:“什么?”
闪亮立马道:“没什么!”
他便笑起来,转而去看玻璃窗外的山色。
远山隔着雾霭,露出苍茫一角,巍峨高耸,叫人望而生畏。
周鹤青却感受到了一丝的宁静。
不用去想母亲的病情,不去想错过的访学机会,不用想今后该怎么办,他是谁,在哪里,该做什么。
他对着窗外远山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29。
服务生敲门进来问他们要去哪里用餐,徐闪亮本来想去吃自助,但又怕在餐厅里碰着徐鸣远,只好忍痛割舍决定让他们送餐到房间里吃,周鹤青依了他。又过了会,服务生送来两套浴衣,徐闪亮抱着衣服跃跃欲试,想了想又揪着尚未走远的服务生问:“先前跟我在大堂吵架的那位先生也在浴汤里吗?”服务声表示不清楚。
他就站在原地犹犹豫豫,不敢出门。
周鹤青从他手里接过浴衣:“行了,走吧,难不成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窝在这个房间里?”
他看徐鸣远一脸纠结,调笑道:“你不是说你会保护我吗?那还怕什么?”
他很少这样调笑徐闪亮,平日里冷冷清清的,像一块终年捂不化的冰石,美则美已,少了几分心甘情愿的生气。
徐闪亮瞅着周老师的模样,呆愣了片刻,才结结巴巴道:“好……好吧。”
山庄里人不多,来来回回几个穿着浴衣木屐的服务生,连客人也不见几个。想必未逢节假日,这山庄走的估计也是会员制,才会这么清幽。
进门是深蓝色的门帘,后院的汤池都由花雕的石壁隔开来,并不太大,石壁下雕有一龙头,面目狰狞,正徐徐吐出些温泉水来,而石壁空出的一面正对着巍巍远山。云雾袅绕,青山白雪,别具空灵之感。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混合着山间清冷,令人陶醉。
一路上,闪亮都小心翼翼精神紧绷,唯恐半路跳出个徐鸣远坏了他的好事,等到了汤池才安了些心,长舒一口气,兴致勃勃拉着周鹤青就要下水。
他扯着周鹤青的浴衣带子说:“小周老师,把衣服都脱了吧……”
隔壁冷不丁冒出个男音:“哟,还真是巧啊。”可不正是徐鸣远么。
闪亮拉着周鹤青的带子,头扭向一旁,简直不可置信,继而发出愤怒的咆哮:“啊啊啊啊啊。”
隔壁徐鸣远笑得花枝乱颤,险些呛了水。
徐闪亮其实是有意想要在温泉里干点什么的,别的不敢想,吃吃豆腐还是好的。虽然池子有些大,但是这是小周老师第一次和自己泡鸳鸯浴不是?他难得有点旖旎的小心思,这下全被徐鸣远搅黄了,实在有些气得不清。
他坐在池底台阶上,把下巴埋在水里,只留鼻孔出出气,背对着周鹤青生闷气。
周鹤青第一次泡这样的温泉,有些好奇,也不太在意他们两兄弟,自顾自地泡着温泉背靠石壁,享受祖国大好山河。
两人一时无话。
倒是隔壁徐鸣远耐不住寂寞了,他把水撩得哗哗响,像先是在问徐闪亮:“诶,你们怎么想不过跑到这来的?”
徐闪亮不答。
他就又问周鹤青:“鹤青,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听说你们导师正在选出国访学人员?”
周鹤青张口欲答,徐闪亮愤而站起,向着声音来源挥舞拳头:“谁让你叫这么亲热的?你不做生意不管公司了?你赶紧哪来滚回哪去!”
徐鸣远也不恼,声音还是笑呵呵的,透着一股令人厌恶的游刃有余:“什么时候你也关心起公司死活来了?”
闪亮闭了嘴不说话,又重新坐回水里,池水晃荡起来,溅了池边一地。
徐鸣远便又道:“赶巧得很,我约了人在这里谈生意,人家刚走,我给自己放一天假放松放松,没想到就碰上你们了。”
“呸,你就在这编瞎话吧。”闪亮嘀嘀咕咕,声音不大倒没叫对方听见,就听见徐鸣远接着道:“看来我们真是亲兄弟,连喜好都一模一样。”
最后一句,他声音拉得又远又长。
徐闪亮猛地回头去看周鹤青,却见小周老师闭上了眼睛,面上透着不正常的白,连温泉池水都未能令他染上一丝热气。他便如坐针毡起来,觉得这浴池里的水越来越烫,几乎就要沸腾了,炸得他皮肤毛孔针扎般的疼。徐闪亮实在是受不了了,他站起来:“妈的,看我不揍死这个熊玩意!”
徐闪亮豪气冲天穿好浴衣一掀门帘出去了,似乎在隔壁没见到人,又气呼呼地接连去找了。
世界重新归于安静,周鹤青张开双臂靠在石壁上,头往后仰,张开双眼看碧色如洗的天空。
池子边放了些清酒和点心,几枚鸡蛋,一个小木盘。周鹤青试了下,还真能将木盘放于水面不沉,再置上酒壶和点心,优哉游哉享受起来。
他不太明白徐鸣远的意图,即使他不再给徐鸣远关于徐闪亮的动向,但这个家伙好像总能拥有第一手的资料,再追过来胡搅蛮缠。没有和好的意图,更别谈舍不得,却总是对两个人穷追不舍,哪里有他两哪里就有徐鸣远。像个狗皮膏药。
看似是在针对自己,却每每能把徐闪亮挑得不开心。
他已经过了那个自作多情的年纪,当然知道徐鸣远不是冲着自己,但对他们两兄弟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不太好奇。
还有九个月,他就能和这该死的一切做个了结。
周鹤青任由自己放空思绪,不多时,便听得身后门帘响动。他以为徐闪亮没找到人自己回来了,便也没搭腔,只安静地靠在石壁上,却听身后人不说话渐渐走进,将一双冰冷似水的手放在他肩上,甚至若有若无地抚摸他赤裸的脖颈。
他皱起眉头:“别闹。”
身后人手顿了顿,随即摸上他的脸,笑道:“看来你和我弟弟这段时间相处得不错,怎么,上过床了?”
周鹤青猛然后退一步向后望去,池水荡起波纹,溅起的水花落在徐鸣远的木屐上,来人“哎呀”一声,埋怨道:“你把我的脚弄湿了。”他穿着蓝白条纹的浴衣,胸口扯得大开,露出胸前大片光滑莹白的肌肤,两点红蕊若隐若现。
周鹤青往两边张望了会,自觉朝池中另一边游过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往后退,徐鸣远就绕着池子边走过来,边走边笑:“你躲那么远做什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周鹤青不答,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徐鸣远,倒是徐鸣远摇了摇头:“啧,真是不经逗,那你说,要是徐闪亮知道你总是偷偷给我发信息告诉我他的行踪,他会怎么想……”
周鹤青皱眉不语。
“会生气,会大闹,还是哭得伤心欲绝?”
“就算不需要我帮忙,你不是也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周鹤青不屑,他甚至有些生气,还有些怨怼,但其实上次之后他便很久没有再和徐鸣远联系了,而徐鸣远也没有找他,他不太清楚这个节骨眼徐鸣远怎么又提起了这事。
徐鸣远在温泉池边坐下,将两条细长的小腿浸在水里,喉头滚动,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可是都比不上你跟在他身边掌握得清楚,了解得及时啊。我安排你在他身边,不就是为了让你将他的行踪一五一十告诉我么,你也答应了的。你……不会是对他动了真感情吧?”他冲着周鹤青歪头一笑,平日里总是梳在脑后的额发也随着他的动作散落下来,鸦羽般的黑发越发衬出他如玉的脸。卸下眼镜后,徐鸣远的眼里透着柔情与脆弱。周鹤青一时有些恍惚,似乎透过这张脸看见了往昔。
“……”周鹤青不答。
“况且没有你陪我说话,我变得好寂寞。”徐鸣远说着,竟脱下浴衣跳进水里。
“我还真是要好好感谢你,如果不是你时时告诉我徐闪亮的行踪,我又怎么能那么快就抓住他的把柄呢?”他越走越近,一双手似乎还想抚摸周鹤青的脸,却被周鹤青躲开了。
温泉外门帘被粗鲁掀开,闪亮一手抓紧门帘,一手指着徐鸣远:“你给我放开他。”
徐鸣远双手张开,做无辜状,甚至无奈朝周鹤青看了一眼:“啊哦,被发现了。”眼里分明堆满笑意。
徐闪亮走过去抄起旁边的鸡蛋零食就朝徐鸣远扔过去,徐鸣远不住往旁边闪躲,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喂喂,你哥我好歹也是靠脸和才华吃饭的,你砸到我了怎么办……”他说着还往周鹤青身边躲:“周老师,你看他,怎么这么凶啊。”
周鹤青在徐闪亮掀帘进来的时候已经懵了,煞白着一张脸,脑子里不住回响——“他听到了!”“他从哪里开始听的!”又或者是“他看到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徐闪亮把能扔的东西都扔了,荡出了池子的水,恨不得当即跳下来就去揍徐鸣远,却见周鹤青“挡在”徐鸣远身前,指着周鹤青“你你你”半天你不出个所以然来,眸子里噙了些泪珠,仿佛只要轻轻一眨眼就能落下来,最后竟负气般掀开帘子又跑出去了。
等他走了周鹤青才回过神来,天地良心,他压根就没想替徐鸣远拦什么!
周鹤青游到池边翻身上去,回头却见徐鸣远优哉游哉地靠在石壁上:“你就不怕你弟弟出事?”
“怕什么?”徐鸣远笑道:“他都这么大个人了。”
周鹤青便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面前这个人故意的。
他故意跟到这里,故意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故意跳下来靠近自己,故意让闪亮伤心。
徐鸣远转过来看他:“怎么,不是吧,你真伤心了?啧啧,没想到我弟弟魅力这么大,居然能让周老师动心了?”
周鹤青觉得胸口闷闷的,阵阵钝痛袭来,说不清是为了徐闪亮,还是为了他自己。
为自己什么呢?为自己年少时错爱过一个人,为自己到现在才看清楚自己不过是用来伤害他人的一件工具。
“徐鸣远,你真让我恶心。”
30。
他能跑到哪里去呢?
周鹤青去客房发现闪亮的行李还在,又去车库,看见他们来时开的那辆车也在,餐厅不在,桑拿房也不在。问过门口的服务生,说看见一个粉色短发穿着浴衣的先生往那边林子跑去了。周鹤青便裹了一件羽绒服,又拎了一件羽绒服跑出去找了一圈。
雪山上的积雪很深,一脚踩下去能没住半截小腿肚。
夜深了,风雪大了起来,起初还能依稀看见几串脚印,虽不知到底是不是徐闪亮留下的,但现在已经完全看不清了。
周鹤青觉得冷,面上指尖,都冻到发麻发痛,连忙用雪随意搓了搓,才觉整个人活了过来,火辣辣的疼,身体疼,心口也疼。只穿了一件薄薄浴衣的徐闪亮在这茫茫大雪里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他肯定冻坏了,冻僵了,因为哥哥的背叛和心爱之人的欺骗,就连那颗向来天真乐观的心脏都无法活络起来。他没有拿钱包手机,身上没有一张可以消费的卡,最好是能在路口搭上顺风车带他到市区去,去服务站喝口热的,裹件衣裳……
周鹤青叹了口气,热气在冰冷的空气里一会就散了,那种钝痛的焦灼简直令他无法呼吸。他不太清楚他对徐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