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实在太刺激-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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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敲破了?”
周鹤青听见拉门的声音,仿佛是从一个房间到了另一个房间。
他仔细地小心翼翼地听着徐鸣远那边的动静,好像就能以此窥探到对方的生活一样。
他喉头滚动一下,发出很轻的“嗯”的一声。
“那赔了多少?”
“十万,加保释金三万,一共十三万。”
“才这么点?”显然这个结局令徐鸣远不太满意,他轻笑了下:“真是鼠目寸光。”说的不知道是闪亮还是那些讹钱的人。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那剩下的事情就麻烦你了。挂了,再联系。”
直到电话里出现“嘟嘟嘟”的忙音声,周鹤青才把电话挂断。
他看了一眼马路尽头,新的一天的太阳已然升起来了。
14。
回到警局把钱放下,好歹是把那一群兔崽子给赎了出来。大大小小的伤要处理,兼之那个脑袋破瓢的大兄弟还在医院躺着,一行七个人又浩浩荡荡往医院走。
挂号、问诊、拿药,全照着闪亮的银行卡刷。
处理伤口的时候,周鹤青跟着去看了一眼。不大的急诊室挤进去七个大男人外加两个小护士,已然是满满当当的了。
他说不清自己是为什么要这么做,一边心里安慰着自己说这是在给徐鸣远实行监督工作,一边抱臂站在急诊室门外冷眼旁观。闪亮手臂上的伤口虽然看起来骇人,但好在并不太深,不需要缝针。护士小姐给他消毒上药,再拿一圈圈的纱布绷带给缠起来,叮嘱道:“不能碰水,每三天换一次药。”
他模样生得好,换药的时候不太敢看周鹤青,便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给他上药的护士小姐身上,直把对方看得两颊绯红眉梢带俏。此番结束,更是冲小姑娘甜甜一笑:“谢谢小姐姐。”
周鹤青就出去了。
他坐在背对急诊室的长椅上,听着姜山在里面训斥,听着那几个少年人的满不在乎和玩闹调笑。他把刚才的那一点点不可名状的气苦转换成对这群年轻人的愤懑。他们冲动、幼稚,对干违反规定的事乐此不彼,不断地拿金钱挥霍,把伤人当有趣。
但令他更为失望愤慨的是——徐闪亮,这个他曾经陪伴他度过整个青葱岁月的男孩子,居然也变成了这样的人。
等到他们全部处理完伤口,又到医院底下随便买了点果篮看了看负伤的那位大兄弟。大兄弟头发全剃了,后脑勺缝了将近五厘米的口子,正头晕脑眩地躺在病床上。一见徐闪亮等人,立马发出仇恨的目光,得好几个小护士按着才不能动弹。
闪亮看着那纱布上渗出的红血点,觉得自己脑袋瓜子都有些隐隐作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才道:“那什么,大哥,你好好休息哈,今个算我们对不住你们。医药费伙食费我都给你出了,再会、再会。”说完就拽着一群人出了医院。
清晨的街道上并没多少人。
晨光从街边梧桐树的间隙洒下来,微风一过,便搅碎了一池金光。
周鹤青走在最前面,同姜山并着,时不时偏过头去同他说两句话。
闪亮远远坠在后头,盯着周鹤青的后脑勺酸溜溜地想——他从晚上过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和我讲过,一脸苦大仇深,弄得我都不敢看他,还偏偏和姜师兄聊得那么开心,这不是故意惹我吃醋吗?
他几次有意上前和周鹤青搭讪,讲几句亲昵的话,缓和一下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却又碍姜山在旁不太敢。只能远远跟在后头,双手插兜,连帽衫兜起帽兜,竖起耳朵,把石子踢得“邦邦”响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太远啦,根本听不见他们两在说什么。
闪亮还想往前凑一点,赵东从后面跟上来,把他肩膀一撞,压低声音道:“谢了啊兄弟。”
谢的是保释金、谢的是医药费、谢的是赔偿费、谢的更是强出头帮他当了替罪羊。
“你知道的,我家里那情况,要是让我爸知道了,我肯定没好果子吃。”赵东搂着他肩膀亲亲热热道,他心里放下块大石头,说话尾音都在上扬。
走在前头的周鹤青偏头看了他们一眼。
闪亮向来受不了别人跟他说谢,把头一低脸微微一红,道:“没什么,大家都是兄弟嘛。”他想了想又叮嘱道:“倒是你啊,以后还是理智一点,别人家骂你两句你撸起袖子就要干,这次是我,那下次……”
赵东截断他的话头:“那下次也要仰仗徐二少咯。”
他拍拍闪亮的肩膀,“不说这个了,为了答谢,我请你吃早饭啊。你想吃什么?牛肉粉加油条好不好?”
闪亮转念一想,也是,朋友开心他就开心咯,反正他们家也没人管他。只要不杀人不自杀,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顿时几个少年又嘻嘻哈哈闹成一团,好像真的就往事如烟,一笑泯恩仇了。
又那么闹了会走了会,眼看快要进学校了,闪亮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喊了周鹤青:“小周老师,姜师兄,一起吃早饭啊。”
折腾了大半夜,姜山本来就饥肠辘辘了,正想答应下来,就听周鹤青冷淡道:“不必了,你们自己吃吧。”说完要走。姜山一听,只好把话头咽下去,“你们去吧。”
闪亮内心忐忑,他想,小周是不是生我气了?他又想到自己在学校里的风评,顿时心下一片懊恼。可是一想到如果不替赵东出头,说不定赵东的腿就真的要被他爸打断。赵东的腿和小周老师生他气比起来,显然是赵东的腿要重要。
毕竟小周老师日后还是可以哄的嘛……
他这么一想,又无奈地低头叹气,觉得自己真的是重友轻色的典范了。
一行人不言不语往学校里走,等到到了临近食堂快兵分两路的时候,横空杀出来一辆黑色保时捷停在他们面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英俊迷人的脸。
徐鸣远戴着墨镜,梳了个油光水滑的大背头,整个人看起来意气风发。他见着来人,便把墨镜往下摘了摘,挂在鼻梁上,后面是一双风情万种的眼,朝周鹤青道:“周老师早啊,各位早啊。”
周鹤青一见是他,竟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不言不语的样子,顿时令徐闪亮会错了意。
徐闪亮怒不可遏,就想冲上去横在那两人中间,他怒气冲冲走上去:“你来干什么?”
徐鸣远显然不打算回他的话:“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真是劳大家费心了。”
闪亮一巴掌拍在车顶上:“这个时候你又开始虚情假意装好哥哥了,我不劳您费心。”他又凑过去压低声音:“我们不是说好井水不犯河水吗?你为什么又要来找他?”
“谁说我来找他了?”徐鸣远好笑道:“我是来找你的。好弟弟,爸爸和妈妈听了你的光荣事迹,都有些生气,派我把你接回去。再说了,我们一家人也很久没有吃过饭了,前几天好像是你生日来着,需要我送你生日礼物吗?”
“你告诉他的?”闪亮转过头去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周鹤青。
周鹤青也被这变故弄得措手不及,他不知道徐鸣远这是什么意思,他原以为他的监视工作应该是私底下的,突然被摆到明面上来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心虚。
同样,他也无法回应徐闪亮的质问,只能选择缄口不言。
却是徐鸣远替他解了围:“上来吧弟弟,周老师也是好心,不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通知家长?他同我又是旧相识,不告诉我能告诉谁呢?”
闪亮背对周鹤青,令对方一时分辨不出他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他不说话,周鹤青也不说话,站在他们身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同样不敢说话。
倒是徐鸣远先没了耐心,冷道:“快上来,爸爸还等你回去一起吃早饭呢。”
徐闪亮瞪了徐鸣远一眼,拉开后座车门坐了上去。
徐鸣远把墨镜推了上去重新戴好,朝他们挥了挥手:“小朋友们再见,老师再见。”他看起来甚是开心,竟然教育闪亮道:“来,弟弟,和你的朋友们说声再见,我们就要回家了。。”徐闪亮坐在后面侧过头不为所动。他又摇摇头“啧”了一声,继续道:“真是没礼貌。”随即摇上车窗绝尘而去。
“我的个乖乖。”姜山目送黑色保时捷远去,见周鹤青要走,连忙上前两步勾住周鹤青的脖子:“你瞒得够深的啊,居然和校霸徐闪亮他哥哥是旧识?你还居然在这跟我装你不认识徐闪亮!哇——真的是——”
他一边感叹一边摇头晃脑:“衡远集团少东都能和你是旧识,你简直了我跟你说……”
姜山尤在感叹,正说到“你今后前途不可限量”,一回头看见周鹤青冷若冰霜的脸,当下讪讪放下手来,“我错了我不说了,诶,你是不是怕暴露这层关系所以才在学校低调做人啊。难怪徐闪亮那天生病,是你跑去照顾,我还纳闷呢,跟你有个毛关系啊。我知道我知道,我给你保密。”
他说着说着竟然又兴奋起来。
周鹤青满腹心事,哪里分得出神来听姜山说话。他不愿再听他唠叨,便停下脚步冷道:“闭嘴。”
姜山止住了话头。
周鹤青大步往前走,姜山追了两步,“你去哪啊?不吃早饭啊?”仍旧没得到回应。
他追了两步,便没走了,想到身后还有人,一回过头去,正巧看见那几个学生都在看他。
猝不及防四目相对,黄问羽一惊,干巴巴问道:“师兄一起去吃早饭啊?”
姜山深沉道:“好。”
15。
车门一关,俩兄弟就没了话。
一个哼着歌开车,一个把头偏过去看窗外飞速掠过去的风景。
徐闪亮确实是很生气的,但他并不是在气周鹤青把事情捅到他家里去。这种打架斗殴的事情,也不只发生一次两次了,更何况把人打到进医院,说不定回学校还得背个处分,想让家里人不知道很难。况且他也根本不在乎家里人知不知道,他只不过是他们养的一只宠物狗,开心了抱起来揉两下,不开心了就一脚踹开,全凭心情。
谁会在乎一条狗犯没犯错?
生气不过是因为伤心难过内心不安,他怕,他怕得要死,他怕他付出的诸多努力都抵不过徐鸣远和周鹤青的旧情复燃。
凭什么,明明是他先动心的。
徐鸣远跟着车载音响哼了两句,不太尽兴,干脆把音响关了,车窗摇下半扇,逆着风哼唱一些不太知名的曲调。徐闪亮听得出来,那是自己高中的时候写完忘记收起来的歌。
“闭嘴。”他转过头来,目光直视后视镜,“你唱歌真的很难听。”
“哟。”徐鸣远吹了声口哨,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闪亮,“你舍得跟我讲话了。”
“是你不要他的。”
“嗯哼。”
“那你就不应该再和他有联系!”
这话幼稚、蛮横、不讲道理,听得徐鸣远忍不住一笑:“你管得了我,还能管得了周老师?再说了,你这都打进了警察局,人家周老师知会家长一声怎么了?合情合理。”
他说得冠冕堂皇,让人挑不出错来,徐闪亮捶了一下椅背:“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分手的恋人从此以后老死不相往来,我确实做到了,但谁知偏偏又有人求我把他找回来让给他呢。如果你再变态那么一点点,我几乎就要以为你爱的是我了。那叫什么,得不到我,就要得到我曾经用过的?”
是了,如果这世界上还有人关心一条狗有没有犯过错,恐怕只有徐鸣远这么无聊的人了。他在意闪亮的每一个举动,从小到大,只要揪住一点小错就会上报。哪怕他得到一点奖励,甚至只是做自己喜欢的事,徐鸣远也要跳出来挖苦讥讽。
说话间,车子上了盘山公路。
徐家别墅建在半山腰上,坐山傍海,从外间阳台看过去,能看见水天相接的地平线和山间郁郁葱葱的古树。
闪亮下了车,径直往里走,偶有佣人对他点头示意,在看见走在他身后的徐鸣远时却躬身道:“徐少。”
徐闪亮自打上大学以后就几乎不怎么回家了,即使回来也顶多呆个一两天就要走。他推开自己的房间门,发现里面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灰,果断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退出来,随便拧开一件客房锁了门去洗澡。
伤口经了水,变得不再那么可怖,皮肉泡胀的舒适感打消了一夜未眠的疲惫,长袖扯下遮住伤口。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是半点不能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人前的。
徐闪亮把脏衣服扔进垃圾桶里,刷了牙,把头发擦得半干打着呵欠下了楼。
这幢屋子里的人们已经全部醒过来了,保姆阿姨在厨房忙着做早餐,有佣人在花园里修剪枝桠。徐母抱着宠物狗在院子里玩耍,徐鸣远便站在一旁同她说话,多么母慈子孝令人动容的场景啊。
闪亮站在楼梯拐角看了会。
楼上传来关门声,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