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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殊途_酆子息-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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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在昨天发生的一样,高考结束后去露营,他们打真人CS,他藏在程立身后趁他不注意把他压在地上亲吻,晚上终于彻底地占有了他。
  整个高三他跟开挂了一样,最烦的语文英语课都老老实实的听,他很少再在课堂上睡觉,每一次模拟考都将原有的成绩再刷新纪录。
  今年高考的数学卷格外难,他拿了满分。其余各科的成绩也都不错。
  “你跟我填一个学校对吧?”高三第一个学期他问程立。
  那时候他的成绩只属于中上,从不愿意思考将来的他一整晚没睡,理了程立的分数能上哪个学校。
  “B大还是Q大。来抓个阄,选中哪个我们就去哪个学校。”高三下学期程立生日,他狂妄地当着唐满卓宁远他们的面,跟程立这样说。
  “你会和我填一个学校吧?”一个星期前他问程立。
  长时间的沉默后,他拽着他的手把他拉到自己怀抱里,轻声问:“那一个城市呢,嗯?”
  他从没有得到过程立真正的回答,所有的目标都是他一厢情愿。
  阮昊回到教室将已经勾选好的志愿表撕了粉碎。
  “昊子!你发什么神经?!”原本在男生堆里谈笑风生的唐满冲过来制止他。
  阮昊毫不手软地给了他一拳。
  很快有人去通知了阮兴林。
  虽严厉但一向尊崇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阮校长当着所有同学的面,给了阮昊一巴掌。
  当天晚上他在家被罚跪,一脸强硬态度要改志愿到上海的T大,跟阮兴林大声顶撞。
  最终他还是没能改成志愿,暑假还剩尾巴时,他终于等到程立了。
  那天火烧云连天,闷热了一整天的温度从地面消散,傍晚的风温柔又舒适。
  “我明天就要去学校军训了。”他对程立说。
  “你不想去北京的学校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嗯?现在我的志愿也没法改了,没法天天看到你了。”
  阮昊的态度软了很多,他学着不再像以前那样只顾自己的意愿,他认真站在程立的角度去思考两人的关系。以前的自己太混了,总是不听他的想法去做决定。这半个暑假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无能无用。在程立母亲面前他保护不了他,甚至连自己都是慌乱的。他没法改自己的志愿,他在他的父母眼里只是叛逆期不懂事的小孩子。他找不到程立,要是程立不理他不要他,他就找不到他了。
  阮昊小心翼翼地拽过程立的胳膊,轻拥着他说:“我好想你。”
  “等我开学再去找你。”
  “你明天会来送我吗?”
  第二天在机场,他恋恋不舍地看程立,在卓宁远和唐满的一连串照顾单身狗理论里过检进舱了。
  北京与上海,一千多公里的距离。
  却依然没能阻挡住年少时那份为爱勇敢又炙热的感情。
  程立睡在床上并不安稳。
  他又陷入了走不出的困境里。
  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空荡的屋子里他双手摆在大腿上坐得笔直。
  对面坐着穿一尘不染的白大褂医者,他对程立下了判决。
  “你不像你的父亲。”
  “你不会有选择同性恋的欲望了。”
  “你再也不用有欲望了。”
  “你好了。”
  “你自由了。”
  
  
  
  

第18章 
  
  离上次聚会已经过去三天。
  程立只记得那天晚上是阮昊送他回来,早上醒过来头痛欲裂。
  他身上换了睡衣,走出卧室兜兜兴奋的咬他衣角,要带他去厨房。
  程立跟着过去,只见台面上用小火炜着米粥,案台上摆了几个小碟,里面有酱黄瓜等一类开胃菜。
  一双筷子下压着一张纸条:“今天早上要吃清淡一点,只熬了点粥,将就吃。”落款阮昊。
  都说见字如人,他字字利落洒脱。
  程立将这条纸条夹进了常用的字典里。
  自此后几天,他都未在早晨碰见过阮昊。就连金毛狗走在公园里都会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周三下午五点半,赵衍的办公室里程教授准时到来。
  这次赵医生没泡茶,且是一身休闲装坐在里面。
  程立见到他时明显顿了一下。
  赵衍笑着指自己的脸:“已经消肿了很多啦。要是你预约在今天以前,我是不会见你的。”
  程立到老位置坐下来。
  赵衍也坐到对面,说:“如果其他人看到我这幅样子,最少要问一句‘这是怎么回事?’,不过问了我还懒得解释。我就喜欢你这种好奇心浅的人,让人想倾诉的欲望十分强烈。前五分钟我们换个身份,先听我说,怎么样?”
  程立又笑了。
  赵衍知道这是默许的意思。
  他说:“前天我去了X城,找立俞去爬了你们那李白题了诗的山头。晚上一起去bar泡着,到十点多我开车送他回他宿舍,被守在他宿舍门口的男人照着脸揍了两拳,正好对称,像不像s了国宝?”
  程立不接他的冷幽默。
  “你跟立俞已经认识不少年了,我相信你也看过那男人。他高瘦,白,混血长相,有四分之一英国混血。他跟立俞从高中同学到博士毕业,泰拳爱好者。如你所见,由于体格实力相差,我被他揍到了。他的理由是我勾引了立俞。程教授,要不你用你的专业帮我论证一下,我跟多时不见的好友爬山,泡吧,算哪门子勾引?”
  程立记忆里确实见过这么一个人。
  他回答说:“可能是你们的一些举动让他产生了误会。”
  赵衍似笑非笑,不过用乌青的两个眼眶做出来的效果十分滑稽。
  “比如呢?”
  程立想了想,却没做回答。
  赵衍又问了其他几个问题。
  等程立言简意赅的答完,他看表,再抬头说:“好了五分钟时间结束。”
  “程立,这几个月来相信我们之间应该已经建立了相对信任的关系。今天换个话题,如何?”
  程立点头。
  赵衍起身去换了屋内的灯源,夜幕中窗外的霓虹被下拉的窗帘完全遮挡住。
  他戴橡胶手套拿了一个托盘过来,上面有针剂。明确告诉程立是有镇定及安抚作用的精神类药剂,他可以选择是否需要注射。
  程立脱了西装外套,解袖口,露出胳膊。
  一切准备就绪。
  赵衍再次落座在他对面。
  “程立,还记得我刚刚问你的问题吗?”完全与平时不同的低沉声音,一字一字缓缓直击程立。
  程立点头应答。
  “好。在刚刚的问题里,我只表述了那个人的外形特征及与立俞的同学关系,但是从你的回答里,判断他们是一对恋人对吗?”
  “嗯。”
  “他们是同性的两个男人,又是恋人身份。”
  对面没有出声。
  赵衍说:“这个社会对homeosexuality普遍存有偏见。尤其在国内,它是一种社会丑恶现象,它不道德,是HIV的主要传播源。《中国精神障碍分类与诊断标准》中将‘同性恋’归于‘性心理障碍’,被判断为精神不健全。但同性恋是先天基因决定的,有研究表明在几十种羚羊类动物里面,也观察到同性之间的性行为。在灵长类动物里也观察到依恋现象。人类的依恋现象,在某种程度我们就能称之为爱。不论性别亦或人种,乃至阶级地位,每个人都具有平等的人权,都能享受爱或者被爱。”
  “你会祝福立俞跟那位男士的关系吗?”
  程立沉默了许久,轻声说:“会。”
  “你认为homeosexuality的存在正常吗?”
  “你在八年前接受的治疗,是针对什么方面的?”
  程立右手的拇指神经质般不断抠食指关节。他紧紧抿唇,逐渐露出挣扎面色。
  迷茫、无措、痛苦。
  “我接受过催吐,电疗,还有性别认知刺激。”程立重复了他第一次来诊所说的那句话。
  他说:“医生告诉我,我已经痊愈了。”
  “我把那份诊断报告,寄给了他。”
  在这间诊所里,赵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撬开程立的心门。
  上大学后他跟阮昊南北相隔。
  阮昊却是每个月都来来上海一次,有时候是星期五下午不打招呼就过来,坐在他旁边跟他一起上课。程立专心地听课记笔记,阮昊就看着他。
  他还很喜欢捣乱,在程立正襟危坐时凑过来找他小声的说话,或者腿在下面有意无意地碰蹭他。
  偶尔他的小动作被严厉的英文教授发现,会被当堂喊起来回答问题。阮昊眼里无丝毫慌乱紧张,坦然地接过程立从桌面移过来的答案,用不太标准的发音读原句,再跟着上面译出来。
  老教授即使知道他旁边坐着小军师,为那份优美严谨的译句也会缓下情绪,不再追究。
  阮昊太张扬了。他即使是每月仅有一次到程立的学校,也结识了T大英语系不少的学生,有时会在校内跟他们打球,甚至会约好一起去玩。他跟程立的外形本就各自瞩目,总是出现在一起,更易吸人目光。难免会有人打趣开玩笑说黏糊得跟小情侣一样。
  程立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
  他曾经尝试跟阮昊沟通,他不想在周末的时候跟一群人出玩,他只想一个人,或者他们俩在一起。但他似乎从来没有把他说的话听进去。
  有次周末的登山活动里,在半山腰时集体休息,阮昊去附近找小摊贩给程立买水。
  有同系的男生凑过来神神秘秘地问程立:“你和他是那种关系吧?”
  程立警觉地看他。
  同学拍了拍程立的肩膀:“别担心,我不会乱说出去的,我们是同类人。话说回来,他真帅啊。”
  他挤眉弄眼地指朝程立走来的阮昊。
  那天晚上他做了彻夜的噩梦。他跪在家里的木质地板上,被左莲蓉逼着穿上了女生的衣服,给他化妆擦口红,在他面前神经质般低声咒骂哭泣。
  他总觉得同宿舍的人都知道他和阮昊的关系,背着他用异样的眼光和脸色讨论他。
  他总是失眠,很害怕睡觉。
  他既期待阮昊在他身边,又畏惧他在身边。
  他跟阮昊的联系渐渐变少。不回他的信息,不接他的电话。
  阮昊对待他的态度也越来越暴躁。
  他甚至会做梦梦到初中时,阮昊跟班上的男生一起捉弄他嘲笑他,说他像女生,是个小娘炮。
  他总是夜半一身冷汗惊惧地坐起来,为腿间耸立的欲望感到恶心。
  大一期末时,他去看了自己卡里的余额,里面是奖学金和他翻译拿到的稿费,一笔不小的数目。他要求程清砚陪他一起去预约了心理医生。
  “你会被改造得精神健全,心理及身体都十分健康。”穿白大褂的医生和蔼地对他说。
  他将那份被判决痊愈的诊断书,在大二开学后,寄给了阮昊。
  仅在第四天后,阮昊在上课期间把他从选修的二外法语课上当着老师同学面拖了出去。
  在宿舍里,他双眼通红,里面布满血丝,用愤怒又可怜的表情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程立,是我做错了什么吗?你说出来我改好不好?”
  “你总是不回我信息,不理我,我对你发火是我不对你别生气好不好?”
  “是不是你父母逼你的,对不对?”
  程立低垂眼睑不看他,一字一字低声又清晰地给他下判决书:“是我自己去的。”
  “我跟你的关系是变态不正常的是不是?”
  “看着我,回答我,是不是?”
  “程立,你说话啊。”
  他用近乎卑微的语气问:“你不要我了吗?”
  他一句答案都没有得到,却已知晓所有回答。
  阮昊走了。
  程立的室友回来,发现他嘴角淤青一片,还带着干涸的血迹,都吓了一跳,赶紧把程立从地上扶起来,带他去了医务室。
  谁也没有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程立太孤僻了,他们都知道,即使问了也是自讨没趣。
  阮昊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
  那个人再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没有给他发过信息。
  他们就像从未有过交集的陌生人一样。
  在十一月中旬时,有个陌生号码发了条信息给他:“昊子要去服役,你要是还念一点情分,就劝劝他吧。”
  程立看到这条信息已经是一个星期后。
  他回拨电话过去,被人拒接。再打就打不通了。
  他从手机里翻出阮昊的号码,用很大的勇气拨过去,却已是空号。
  他落下要上的课程,买了去北京的飞机票。
  飞机落地再到B大,已是傍晚五点多。
  他从未来过阮昊的学校,这是对他而言完全陌生的城市。
  程立急躁又茫然地在校园里走。他局促的拦了一个男生问:“请问你认识阮昊吗?”
  同学莫名其妙地看他:“你说谁?”
  “数学系二年级一班的阮昊。”
  “不认识。”
  他慌乱地连基本的问路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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