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下过一场流星雨-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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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流星爸爸跟流星侄子惊恐的开了家门，一老一小的看起来特别单薄，晚春走了进门，流星爸爸问：“身体好了吗？”。
　　晚春就点头，然后回答，“快好了的。”。
　　流星自己放车，晚春就直接上了房间，把医院里带回的衣物放好，等了一会，流星都没有上楼来，晚春就自己下了楼。
　　流星爸爸问晚春，“吃饭没？先吃个饭吧。”
　　晚春回答：“在医院刚刚吃过了的。”然后，就直接去找流星，他去那了？
　　晚春到大厅外看了一圈，然后回了流星爸爸妈妈的房间里找，只看见流星小侄子一个人在那搬东西玩耍，晚春转身走了出去，车呢？晚春去看了大厅的停车，车还在那里，两辆，她看着自己被撞到的车，车子左边一排的刮痕，其他的到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能重新打漆的吧，以后只能这样坐出去了吧？
　　晚春一边想一边走到门外找流星，去哪了？
　　……
　　晚春拿出了手机，找到流星的电话播了出去，电话一下就接通了。
　　“喂？”
　　“你去那了？”
　　“在朋友家……”
　　“什么时候回来？”
　　“等一下就回……”
　　“哦，好，少抽点烟……”
　　“哦。”
　　这是那个流星？声音是谁啊？不知道啊……根本听不出来是谁……
　　又是代接的？还要玩？
　　睡觉吧……身体还没好呢……先去睡觉吧……
　　怎么办？
　　睡觉去吧……
　　下午四点。
　　晚春从梦中醒来，身体还有点笨重，有时会拉扯到身体筋骨有点疼，她穿好了衣服就下了楼。
　　流星忙来忙去的做饭，洗菜，切菜，炒菜，做汤……
　　晚春走了过去，问他：“要帮忙吗？”
　　流星摇头，让她去陪小侄子，晚春开始擦桌子，然后摆好凳子，扫地，洗好碗摆好，然后帮流星把做好的菜端上桌子上。
　　由于还是低着头，晚春每次抬头看到流星变了一个样就狠狠的在心里刮一刀。
　　变来变去的……
　　她走到了流星爸妈的房间，流星爸爸拉着流星小侄子在看电视，晚春拿过了一个小凳子，静静的坐在电视机前，流星小侄子看见晚春进来，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晚春看着他，以为他要过来跟她玩，流星小侄子只是玩起了地上放的玩具车，推来推去的，一个人玩的东倒西歪，自己在地上哭，流星爸爸就看着他，神情木木的，晚春也呆呆的看着流星小侄子，不知道他想干嘛，流星爸爸就吼了他一声，不知道内容是什么……
　　流星小侄子自己站了起来，又开始把地上的玩具推来推去……
　　五点半，流星妈妈回到了。
　　晚春走了出去，流星爸爸在关电视，流星小侄子还在地上不停的推着车子。
　　晚春走到门口，就看见流星妈妈拖着脸走过了桌旁，一脸的呼吸不来，然后听到流星妈妈喃喃的说了句：
　　“……怎么了？”
　　没有人回应……
　　晚春看着流星把菜放到了桌子上，然后转身跑进了厕所，就开始去收拾油盐还有沾板，顺便抹干净了流理台。
　　转身时流星走到了桌子边上，饭已经盛好了，晚春听到流星爸爸妈妈招呼，走过去坐下，看了一眼流星，又换了。
　　食不下咽的吃了两碗饭，一家人还是鸡同鸭讲，流星斯文的一句话都没有说，晚春慢慢的吃，等流星吃完。
　　流星吃完上楼去了，晚春也报了声慢慢吃，然后跟上了楼。
　　流星坐在二楼的沙发上，晚春跟着坐在了一边，他不停的按着手机，晚春靠着他，静静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一坐就是十分钟，两人一句话都没有。
　　晚春心里不停的对着话：
　　“这是那个啊？”
　　“你是不是真的谁都行啊？”
　　“晚上要跟谁睡？”
　　“丑不丑？你看他的脸……”
　　“好老！”
　　“又挫！”
　　“怎么这样对你的，把你晒一边的！”
　　“是不是根本不喜欢你啊！”
　　“真不要脸自己！”
　　“你看看你自己丑成什么样了？在医院睡了那么久……脸都没洗几次吧……”
　　“好丑！”
　　“两个都丑！”
　　“真恶心！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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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春转过头看了坐在身边的流星一眼，是好丑啊！又老又丑又不理她……
　　她用手去拿他手机，他轻轻的让开了，用手推开了她伸出的手，然后摇摇头。
　　晚春轻声的问：“在玩什么？”
　　流星没说话，比了比手机，然后轻轻的躺在沙发背上。
　　晚春倚了过去，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的手机屏幕……
　　流星还是一句话都没说，晚春就静静的靠着，直到流星改了坐势，晚春才自己无所是从的坐直了腰。
　　过了大概十分钟，流星还是没有理晚春，夫妻情分一点也没有了吗？还是流星的性格本来就是这样？她自己以前应该是没有跟流星相处到太久，没发现吧，只以为是一直的欺负的后果。
　　流星起身进了房间，躺在床上继续玩手机。
　　晚春下了楼，去按热水器，准备洗澡，在医院住了很久，已经很久没有冲过热水澡了，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口，还是洗澡后睡觉好好养身体吧。
　　至于流星……
　　回到房间后，晚春静静的坐在床边，看了一眼流星，又换了一张脸。
　　“你什么时候去工作？”晚春沉静的问。
　　“请假请了一个月，可能过两天就下去了，假期也到了。”流星想了想，回答。
　　“那我呢？”晚春随口问流星，他们到底打算把她当什么存在？
　　“你要跟我下去吗？”流星眼都没看她一眼，顶着手机屏幕动了动嘴。
　　“……”二哥也结完婚了，流星按照原来的安排是要回到工作上去的，但是她应该怎么办？她受不了他们这样啊……难道任由他们换着人不停的跟她过下去吗？怎么说离婚呢？
　　“在家生小孩吧，你的工作不是说辞职了吗？说好先在家生小孩的。”晚春只能退一步来讲。
　　“也可以，那我先下去，辞职了就回来跟你生小孩。”流星想了想，还是马上就答应了。
　　“大概要辞多久啊？”晚春心里酸酸的。
　　“不知道，问过才知道，反正我一辞职马上就回来陪你。”流星放下了手机，转过头来看她，晚春扒在他的旁边，想看他在玩什么，他把手机收了起来，眼睛看着天花板，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晚春也静静的躺在床上，身体重重的酸楚，头靠在被子上，一会眼睛就是一片片的黑暗。
　　感觉到旁边的流星起了身，但晚春头很痛没有再张开眼，听到了开关门的声音，不到两分钟，流星又回到了房间，柜子开了又关上的声音，应该是去洗澡了。刚刚晚春去按热水器的时候，水已经烧到59度了，现在应该到65度左右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命运做起了全面的投降？不停的头痛，不停的忽略，不停的忍耐，不停的怀疑，不停的顺从，不停的原谅，不停的推翻，不停的无趣，不停的无望，不停的黑暗……
　　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停止这一场骗局……
　　为什么没有人想喊停？只有她……是她自己的问题吗？她到底那里不满足的问题？
　　她到底那里不满足？　
　　对呀，只要她自己想开不就行了吗？想开什么呢？
　　……
　　她到底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流星已经没有再错待她了啊……
　　就算是误会和不相信那也不是因为事实已经发生，她又解释不来……所以才……　
　　流星没有错啊……
　　大家明明都没有错的……　　
　　是她自己，总是怀疑大家……
　　真的没有换到人吗？　　
　　换到了吧？
　　没换吗？
　　半个钟后流星扶她起身，问她：“要我帮你洗澡吗？”
　　“……不用。”晚春邹着额头想了想。
　　“那你先去洗澡吧，洗了睡早点，身体不舒服就先养好。”流星好好的跟她说，轻轻的扶她站起来，晚春点头说好，转身去拿换洗衣服，下了楼。
　　“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叫我。”流星站在床边时这样对她说……
　　头重身轻，全身的骨头轻贱的可以，脚像是飘浮起来一样，全身一点重量都感觉不到，身上除了还有一点点拉痛，已经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
　　车祸是真的吗？
　　被撞的是她吗？
　　她着急的找着擦破的伤口，并没有多大，已经愈合了。
　　没有什么问题吧应该，这飘浮的感觉……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一点自我的感觉都没有……多久了？……她到底是谁？她怎么会活成这样……一点自我认知感都没有……
　　好无所谓……
　　死了都没关系的那个样子……这样的讨厌自己……活到干嘛？……怎么没把自己撞死？……活着还要面对这些问题……怎么办？……到底在洗什么澡？……到底这样活着有什么快乐的？
　　快乐呢？
　　问你到底有什么快乐啊……
　　为什么不说话……
　　你不想活了吗？……
　　不知道……
　　所以，眼睛都不想睁开吧……
　　好轻贱……
　　谁都可以睡自己的后半生……
　　一个都不认识……
　　好爽啊……
　　眼睛都睁不开……

　　☆、我明知道你走的太早

　　热水冲过的身子通体舒畅。
　　晚春穿上干净简单的睡衣，从浴室回到卧室，反手锁上了门。
　　流星静静的半躺在床上低头按着手机，复古雕花大木床睡两个人其实还是显的过大，晚春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简单的做着日常护理，小小的身子在镜子里显得那么不堪一击，透过镜子看着整个房间异常压抑。
　　晚春内心一重，同款复古雕花衣柜里流星的衣服和自己的衣服都不多，这样子的生活和生活条件可以说是挺好的本来，但是，一想到流星那么多个样子……又觉得这间房间就像是他们一个暂时歇脚的地方。
　　他们……晚春内心一阵山海洪水奔腾。
　　晚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由于五百多度的近视眼，只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子，一会白一会黄一会就要黑了一样……眼睛不停的打着圈，脸也越来越模糊……自己越来越弱视了呢，也弱势吧……
　　越看身子越轻，晚春快速的站起身，走到床边，关了灯，靠在枕头上闭上眼静静的躺着。
　　“你以前第一个女朋友长什么样的？”流星躺下身后，晚春靠了过去问。
　　“没有…”流星想都没想就回答。
　　“你以前说过你交过三个女朋友的，怎么又没有了呢？”晚春头痛起来，又……没有了？
　　“哦，不怎么样…”像是觉得毫无意义，流星想都没想还是敷衍的回答。
　　“一点意义也没有吗？”这样对爱情的男人吗？
　　“……”流星像是没听到，眼神闪也没闪一下。
　　“是不是我跟她们在你心里是一样的？”晚春声音沉了下来。
　　“你是老婆嘛…不一样的……”还是随口的回答。
　　“你对她们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晚春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多余，但是，也许吧，她也只能问这些了。因为，脑子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问她，这是谁？她怎么知道是谁……
　　“有啊…”
　　“你以前第一个女朋友长什么样的？”
　　“不怎样……”
　　“跟我一样吗？”
　　“是吧……”
　　“也不怎样？”
　　“……”
　　“你能别按手机了吗？”
　　“恩，马上睡觉了。”
　　“你对女人有什么看法？”
　　“什么？”
　　“你觉得女人应该怎样才是最好的女人？”
　　“孝顺，懂事的。”流星想了想，认真的说。
　　“我们结婚多久了？”
　　“两年了。”回答的还是很迅速的，他也知道两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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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生小孩你有钱养了吗？”晚春还是想了想，问个关于现在的问题。
　　“有了。”
　　“你现在有多少钱？”
　　“没有。”流星还是沉着的看着手机。
　　“那我们生了小孩怎么办？”
　　“养啊。”
　　“没钱怎么养？”
　　“赚了就有了。”晚春抬起头，看着他。
　　“你都不为我们的将来打算吗？”声音已经有点凌冽。
　　“你都没看到我在忙在赚钱吗？”还是看都没看她一眼……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没看到。”是没看到。晚春只知道她等了一年又一年。像个疯子一样。
　　“你要懂事一点，没事就睡吧。”流星往床边移了去，舒服的侧躺着眼睛都没看她一眼。
　　“你在玩什么？”晚春靠了过去看他的手机屏幕。
　　“准备睡觉了。”流星反应不过来手机被晚春捉住移了下来，像是不适应，流星头怔怔的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