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狗血飞一会儿-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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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好几次,才不得不面对这个事实:人确实被捞走了,而且还特么是汪家来的人?
“所以你们这背景怎么调查的?”唐毅直跳脚,“不是说他父母双亡,独身一人,以前有个情人也早死翘翘了,就算随时从地球上消失也不会有人管吗?这家伙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呃……”手下瑟瑟发抖,“好像是他一个病人……”
“病人?你见过哪家病人为了医生舍生忘死顶着撬棍往里冲的嗯?”唐毅直接把面前的废物踢倒在地上。
然而动手没有用。
泄愤也没有用。
事实就是无论如何,暂时找不到一个身世单纯、教育背景良好并愿意配合的心理医生。而厉向东的情况飞速恶化,眼看就要不受控制……
幸亏许嘉音那里不断传来捷报。
否则,唐毅说不定真会动摇长久以来树立的,把这个项目坚持到底的信心。
这么想来,许嘉音还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唐毅看着床上的人赤裸的泛着粉的后背,心中感慨:最开始把他纳入行动计划的时候,其实是笃定他没有办法在这条黑暗的道路上走得太久,做好了随时抛弃甚至出卖他的准备的。但没想到,最后最坚持,也最有行动力的,居然是他。
“怎么了?”许嘉音感觉到他的目光,回过头来。
脸色绯红,眼角挑着浓浓的春意,桃花眼里汪着水……并不是不动人的。
唐毅喉结上下一滚,帮他把后。穴里又细又长的按摩棒抽出来:“没什么,这样可以了。”
“已经可以了?”
“是,”唐毅点头,“口服加置入,现在你就是一个行走的药了。”
“剂量够吗?”许嘉音随手抓过旁边的纸巾,一面擦拭自己的两腿之间一面问。
“是安全范围内的最高剂量,”唐毅回答,“再高的话对你的身体压力太大……”
“别管我身体怎样,我问你剂量够不够,”许嘉音烦躁地撩了一下额发,“我要他一见我就发情——像见苏文怡那样!”
“够了,还从没有人愿意尝试内置药物呢,”唐毅的喉结又滚了一下,“啪”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你别说,连我都……”
“你滚蛋,”许嘉音一下格开他的手,“我要把第一次留给该留的人——我后面没问题吧?用了按摩棒会不会比没用过的时候松?”
“不会。”唐毅想了想,还是保持一个合作者的姿态,后退一步把衣服丢给他,“咱们的工具是特质的。”
“那就好。”许嘉音点点头。
“不怕痛?”
“痛?最好能搞得我鲜血淋漓第二天下不来床,”许嘉音微微一笑,“但愿他像一个正常的普通男人那样,多少有点处。女情节。”
说着扣上外套的最后一颗扣子:“药效是二十四小时之后开始生效?”
“是。”
“那之后,让苏文怡离开他二十四小时,这你总做得到吧?”
唐毅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第58章
如果厉太太知道,让她颇为信任的那个唐大少爷“帮助”他儿子的方式,就是让另外一个男人代替苏文怡去和他儿子上床,估计会脱下高跟鞋直接把唐毅的脑子敲出窟窿。
然而唐毅又有什么办法呢?
唐毅也很绝望啊。原本向东都同意去的相亲了,并且甚至都拿相亲对象的资料开始选择了,谁能想到苏文怡卡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呢?谁能想到见到苏文怡之后药物会失效得那么快?谁能想到……
“好了你别担心,”许嘉音拍拍唐毅的肩膀,“我又不是苏文怡,就算和他上床也不会真的绑住他,到时候肯定让他该干嘛干嘛。”
唐毅捏了捏眉心,抬头见他已经把自己收拾得很妥帖——掐腰小西装,背脊挺得笔直,清爽不油腻:“你这两年,倒是被厉总调养得越来越水灵了。”
“有钱,什么事就都好说,”许嘉音淡淡一笑,“何况厉总只给钱,不来事儿,这么好的金主,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呢。”
“你该不会……”唐毅一挑眉。
“怎么?”许嘉音唇边还是挂着那抹若有似无的笑,“你吃醋?吃他的还是吃我的?”
唐毅没有立刻接话。
许嘉音一下笑起来:“不能够吧唐先生,你想要的不是我那大表哥吗——当年还和我说排排坐,分果果……”片刻,又叹了口气,走到唐毅身边,用肩膀撞了撞唐毅的手臂,“心定一点,别太容易动心了。但凡是个人,对你稍微好一点,你就喜欢他,怎么能行呢?”
“滚,”唐毅黑着脸后撤一步,“我才……”
“嗯,你才没有,”许嘉音又笑起来,“唐毅,我们不会有幸福的,是吧。”
“谁他妈和你是‘我们’。”
“你啊,”许嘉音一面说一面往门口走,“其他人都站在守序善良的阵营,只有我和你站在混乱邪恶的阵营——啊,这也是认识厉总之后学到的新说法呢!总之,我们这样的人,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满足欲望,但绝对不会幸福。”
“哦,你今天才知道吗?”唐毅忽然也笑了。
“虽然不是但也……”许嘉音拉开门,回头对他比了个拇指,“大概是最近才知道,唐先生你是怀着什么心情不断努力的。我想说,现在的我,大概也怀着和你同样的心情了。虽然我知道这样下去绝不会幸福,但我不会退缩的。你放心吧。”
唐毅什么也没有说,回了他一个拇指。
许嘉音看了看手腕上的表:Piaget经典款。厉向东随手送给他的,某个音乐会之后的礼物。理由是“觉得它很配你的手腕”——顶他五个的工资。
这还只是个配饰。非常普通的、日常用的、基础配饰。
仔细想想,他这一身,从头到脚,除了他自己的身体之外,已经没有什么是自己买的——这些年向东的馈赠,涉及吃穿用度各个方面,像和风细雨一样彻底浸透他的生活……回过神已经来不及……
消费是一种升序行为。
穿过埃及棉,再要穿化纤,就不太可能。
然而这些东西,用他自己的手,大概一辈子都赚不来。
最开始,他或许只是为了报复苏文怡,顺便傍个土豪,好买点喜欢却买不起的收藏。可这么多年过去,他不知不觉地被圈养,已经离不开了。
想到这里他就更加怨憎苏文怡。
凭什么苏文怡生下来就注定拥有一切呢?凭什么苏文怡就可以任性、可以犯天大的错误,过后依旧可以轻易地被接纳回到正轨,而自己就必须每天面对父母喋喋不休的说教,生活在“我们这样阶层的家庭,想往上一步要挤破头,退后一步却是万劫不复,你要记得,你就是生活在悬崖边上,必须每天像要死掉一样努力”的压力下?凭什么从小到大,自己都要用苏文怡用剩下的东西!
就连男人也是。
真可笑。
宁可把自己变成药,也要抓住厉向东的自己,真是下贱又可怜。
但不这么做不行。
获得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时的窃喜;生怕被夺走惴惴不安辗转反侧的忐忑;最终失去时灰暗无奈的失落。
——从有记忆起,同样苦涩的流程,他已经品尝无数次了。
这一次,他绝不退让,一定要把向东变成自己的东西。
许嘉音在乐正阳的帮助下,进入厉氏的办公大楼。
在乐正阳的私人休息室里等待驻扎下来,等待药效发作。
与此同时,在卓异的鉴定室里,风尘仆仆的林教授对着被作为证据退回来的画只看两三眼就确定:“不,这不是上次拿来给我看的那幅画。”
“您确定吗?”文怡问。
“确定,”林教授果断点头,“非常确定。”
看文怡和周围的工作人员都用期待和疑问的目光看着他,认真严肃的脸忽然一崩,露出个老奸巨猾的笑容:“对外我可以用很多专业术语来说明这个问题,最大的破绽在墨水上,不过现在说这个没用,你们也未必听得懂——我就说一句,但凡经我手的东西,我都有留个私人的小记号,就防替换这一手——谁都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的专业。”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林教授你,”文怡被这种大无畏的坦率震惊,“这样直接说出来真的好吗?”
“没多少时间,不直接一点,谁会立刻相信呢?”林教授倒是很坦然。
文怡简直想要扶额:“这种话传出去,以后谁还敢……”
林教授笑着拍拍他的肩,像温和的长辈安慰无措的孩子:“别担心。我对苏总有信心。苏总给我的报酬必然不会让我后悔的。毕竟我的价码可比十倍的赔偿金便宜多了。”
手都没有抖一下。
仿佛在讨论“今天早上吃什么”,而非一件事关他整个鉴定生涯的大事。
该说什么呢……
姜是老的辣?
您好看得开?
没想到您是这样的林教授?
“……我们,”最终文怡咳了一声,环顾室内,“在可控的程度内会尽量帮您保密……”
“这个真不用,”林教授哈哈笑道,“不用这么担心。傻乎乎想收东西又不得门道的土豪遍地都是,有我这种眼光的可没有第二个。尽管说,饿不死我。不过我之所以给你们漏这个底,倒不只是为这一单子的买卖负责。”林教授收敛了笑容,又像是那个温和的、严谨的、学究气浓重的老教授了,“是因为……这次出事的这一位厉总,着实有点问。”
“哦?”苏文怡眉毛飞起来。
“收藏的圈子就这么大,搞书画无非来来去去就那几个人。”林教授托了托眼镜,“忽然有这样一位肥羊主顾入场,谁都会注意的吧。但他也是怪,那么多钱,却不请一个掌眼的,跟着小情儿瞎买。收的有多一半是十万二十万的小东西,完了过一年半年,东西必然又流出来,我就觉得蹊跷。本来觉得是洗钱吧?可后来想想,他一跨国大总裁,分分钟千万上下,不至于洗这十几二十万的小钱。那是干嘛呢?没琢磨明白。再者看上去整个程序的确完整,没破绽。就没深究。然而现在我大概想明白了,”林教授摸摸下巴,“那些应该都是买来练手的,打算后面干一票大的?说不定这次伪图用的纸,还是从之前那张画边儿上裁下来的呢,我看过了,真是古纸,可惜了。这一弄,自己收了正品,还讹苏总一票十倍价格,落袋全是纯利润,可够全公司上下年终奖了——我看今年经济局势是够差的,本地最大的几个企业的总裁,居然也要搞这个,哎。”
苏文怡听他编派到向东头上,下意识开口想辩驳。
被一旁的Lisa拍了拍手背,只得按捺着听。
这么一听,林教授的推论——从外人的角度来看——还真颇有道理:许嘉音只是X大里一个普通的博士研究生,厉向东却是赫赫有名的厉氏总裁,后者理当显眼得多。事实上,绝大多数时候,许嘉音被提起时并没有属于他自己的名字和标签,仅仅是作为“厉向东的腿部挂件”存在。许嘉音做的事,在舆论里被结算到向东账上,也实在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何况制贩伪画这件事,从记录上来看,厉向东还真脱不开干系:不知道出售伪画时他有没有插手——按照厉向东一贯大包大揽的脾气,文怡恐怕他就算不亲自帮忙,也会安排手下为他跑腿,划出专门的账户供他使用,那到时候查起来可真说不清;毕竟真画买入的时候,确乎是都是向东出的钱,走向东的账户……
这么一想,文怡就头疼起来:所谓投鼠忌器。他固然想要揭发唐毅制伪、利用艺术品洗钱的罪行。但他绝不想让向东牵连其中……
“啊嚏——”
被担忧的厉总大概是感受到文怡的思念电波,大大地打了个喷嚏,忍不住揉了揉鼻子,站起来推开窗。
吃完午饭,他就一直觉得办公室里有奇怪的气味。
可仔细分辨,却又并没有……
像是飞蚊症发作初期飘在眼前的透明小圆圈,若有似无,挠得人心痒烦躁,坐立不安,一直想给文怡打电话,可好几次号码都输完了,一想到文怡那边大概正兵荒马乱,说不定连自己给他定的午饭都没能及时吃,就又不忍心打扰,一个一个把手机上的数字删掉。就这样来来去去好多回,终于发了条短信:“午饭吃了吗?好吃吗?”
文怡秒回:
“超好吃哟ヾ(???)?,都是我爱吃哒? ? ?,谢谢宝贝儿(^з^)…☆~下午上班更有劲儿啦!”
噫苏总,你这短信画风???
放飞自我?
比真人还甜?
厉总被萌得倒地不起,直接冲进休息室卫生间里撸了一发。完事出来蹲在办公桌前卯足马力开工,只想赶紧把事儿做完好带上宵夜去探班。
一边工作还一边想:真是完蛋,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