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雪中燃灯 >

第15章

雪中燃灯-第15章

小说: 雪中燃灯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齐深又道:“还有一事,三王爷已经到了京城,军队驻扎在城外,不日便将进军……但他很得民心,应该用不着花什么力气。”
  “哦,那个不去管它,反正也是早就料到的事情。”宫季扬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也不去看靠在桌脚上被捆成粽子的人,关心的倒是另一件事,“北疆怎么样了?”
  柳易悄悄竖起耳朵,他这阵子一直没能收到多少将军府的消息,宫季扬多半在瞒着他 做什么。
  齐深似乎也知道他被瞒在鼓里,回答很是简洁:“进展不错,可以一试。”
  宫季扬满意地点点头,见柳易脸上似有不解,朝他笑笑,解释道:“等回去你就知道了,一个小惊喜。”
  他的惊喜,简直是比惊吓更可怕的事情。柳易哦了一声,心里七上八下的,决心要派几个人到北疆去走一遭,管他暴露不暴露,万一出了什么他控制不住的事,小九那边现在可没有余力来解决。
  而且听说燕王府出了事……还不知具体是什么,他晚些得去一趟听风阁,亲自把传回的消息取回来才行。
  他总有些说不出的不安,不是关于自己,而是对北疆和京城这两处的状况的不安。宫季扬自己毕竟还在洛阳,即使他暗地里在北疆搞什么幺蛾子,也暂时出不了大事;倒是京城那边,燕王府出了事,燕翎九不可能还在军营里呆得住,说不定已经跑回去了。
  越想越觉得坐不住,柳易最终寻了个去接吴伯的借口出了门,甩开跟在身后的齐深去了包子店。
  杨家嫂子正在收拾案板上的面粉,见他去而复返,朝他展颜一笑。
  “刚做好的包子,正想收了摊带回去给吴伯呢。”
  她递过来一个油纸包,和方才的那包包子看起来并无二致,柳易接过包子道了声谢,转身进了屋。
  屋子里没别人,他从油纸包下取出一张指甲盖宽的小纸条,只展开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
  燕王世子燕翎九……弑父杀兄?
  
  第14章 启程
  
  虽然燕翎九一向有些离经叛道,但他从小跟三王爷混在一块儿,燕王妃疼他疼得不行,燕王也一直拿他没辙。去年过年时他们师兄弟几个还都收到了他带回来的他娘和妹妹做的手工活儿,在柳易看来,燕翎九是绝不可能做得出这种事的。
  倒是他那个大哥,是燕王结发妻子所生,王妃是他娘过世后才进门的续弦,听燕翎九说他们兄妹一直没少受这大哥的气,要说做些什么,他大哥倒还比较可疑。
  可他大哥又死了,究竟是怎么回事?无论消息真假,他都得联系五师兄问个清楚才是。
  柳易将那张纸条匆匆焚毁,把纸灰打扫干净后去了集市,接上吴伯吴婶回了家。
  “出什么事了?”吴伯边走边打量他的脸色,“你看起来不太对劲,谁出事啦?”
  燕翎九是来过吴伯家蹭吃蹭喝的,柳易也不打算瞒他们二老,低声道:“小九家里出事了,我有些担心。”
  吴婶最喜欢嘴甜会来事的燕翎九,闻言很有些讶异。
  “那孩子不是王……”
  柳易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别继续说下去,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院门,道:“快到家了,季公子还在家里等着吃饭呢。”
  宫季扬十有八九在京城见过燕翎九,先前见到扮成女子的他没认出来倒也正常,可一旦宫季扬知道他认识燕翎九,难保他不会想起美艳逼人的客栈老板娘来……那他可就要遭殃了。
  他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换个地方比较稳妥。
  “我明天一早就带他们走,你们在家小心警醒些。”
  吴婶忧心忡忡地点头,进了门先被吴伯扶回房了。柳易提着他们买的肉菜进厨房放好,出来时恰好迎面遇上宫季扬。
  “怎么去了这么久?”
  “吴婶非要跟菜贩子砍价,我也没办法。”柳易勾起嘴角笑了笑,“她腿脚不好,有些日子没出门了。要不是我和吴伯硬把她拉回来,我们到天黑也吃不上饭。”
  宫季扬也跟着笑起来,搭着他的肩膀把他转过身,带他又回了厨房:“齐深还是病怏怏的,让吴伯吴婶休息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做顿饭?”
  柳易还在思考怎么把他骗走,结果被他这话逗笑了:“你?做饭?”
  “不信?”宫季扬一挑眉,还真就开始挽袖子了,“我来露两手给你瞧瞧,呆着给我打下手吧。”
  柳易自然是不信的,这人犯起懒来恨不得走路都扶着人,十足十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模样,还能做饭?他狐疑地拿了个板凳坐下洗菜,边洗边走神抬头去看案板前的人,却见宫季扬从竹篓里取了鱼,拿起刀熟练地刮起鱼鳞来。
  他傻乎乎地看了一会儿,发现宫季扬刮鱼鳞可能比他还熟练。
  “你学过?”他半是怀疑半是猜测地问。
  “当然没有。”宫季扬按着鱼开了个膛,单手取出里面的内脏,又在鱼身上划了几刀,洗干净放在碟子里,“我娘爱做菜,小时候跟着她看,就看会了。”
  柳易想到他娘是什么人物,真心实意地夸奖道:“你娘真是不一般。”
  宫季扬倒不忌讳谈他娘,还说起了他娘爱做的菜,边上锅蒸鱼边道:“上次让你吃的那道炖菜她最爱做,说是冬天吃了暖和,我就也跟着学了两首。”
  他的前半句出口,柳易还没什么感觉,边听边择菜,等他后半句说完才反应过来觉得有些不对,“啊?”
  “还没发现?”宫季扬笑道,“那锅炖菜是我做的。”
  燕翎九来找他那日,宫季扬中午确实请他吃了一顿饭,桌上也的确有一锅炖菜,他还夸厨子手艺好,炖的兔肉和菜都火候正好,味道很不错……
  柳易见鬼似的抬头去看他,恰好对上他的视线。
  宫季扬无奈地摇了摇头,露出个笑容来。
  “你真迟钝,若非眼见亲口承认,光看你平日的模样,我才不信你是听风阁的情报贩子。”
  柳易想开口争辩两句,却自觉确实没什么立场,只好闭嘴低头继续择菜。就算他真开口了也说不过宫季扬,这人嘴上功夫比衙门的讼师都好,黑的也能叫他说成白的,柳易自认是说不过他,倒不如任他说个够。
  “有一事我一直想问,”宫季扬却不纠缠于他迟钝的话题,手上一边利索地切着他洗好的黄瓜,一边不经意般提起另一件事来,“你在江陵霍家班用的是‘长明’一名,柳易和柳长明,哪个才是你的名字?”
  “都是,我没爹没娘的,长明是戏班师傅给我的字,你爱叫哪个都成。”柳易把白菜沥干水,堆在一旁的簸箕里,“你要做什么菜?我这儿弄好了,还有什么要做的?”
  “就蒸个鱼,炒两个菜,用不着你动手了。”
  宫季扬回头看他一眼,突然招手让他过去,从他头发上摘下一小片菜叶来。柳易下意识摸了摸被他碰过的发丝,没摸到别的漏网之鱼,倒发现宫季扬盯着他在笑。
  “怎么了?”他迟疑着问,“我头上还有菜叶子?”
  宫季扬含笑摇头,松开了抓着他手臂的左手,道:“那我以后唤你长明可好?”
  “你喜欢就叫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名字,用得着凑这么近说悄悄话?”柳易倒无所谓他拿什么名字喊自己,反正都是真的,对他而言没有区别。
  比起这个,宫季扬在意他的名字倒还让他更惊讶些,他没想到宫季扬会问这个。
  “那可不一样。”宫季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神神秘秘地将手指按在他嘴唇上,“你会让齐深叫你长明么?”
  柳易莫名其妙道:“齐深怎么会突然跑来要叫我这个名字?”
  “这个你别管,你告诉我会不会。”
  “你要不愿意,那不让他叫便是了。”柳易还是不明白他想干什么,好端端的要换一个名字喊他,又不许别人这么叫,好像有多特别似的。可到了江陵,霍家班里头这么叫他的人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他一个北疆地头蛇,在北疆再威风也罢,难道还能逼着江南老百姓听他的不成?
  柳长明或许是比柳易好听些,他师父和师兄弟们也这么唤他,可宫季扬要来这么个特殊待遇,显然不是为了好听顺口。
  柳易琢磨片刻,觉得自己还是摸不透这人想什么,就随他去了。
  宫季扬在那头炖他的肉和鱼,间或在砧板上切点什么添进锅里,不多时便飘出一股诱人的饭菜香来。他揭开锅盖,嗅了嗅味道,满意地伸筷子夹了块肉,喜滋滋地来召唤柳易:“长明,你来。”
  柳易探头过去,嘴里猝不及防地被他塞了块喷香的肉,他叼着肉看了宫季扬一眼,慢吞吞地嚼起来。肉显是吹凉过的,进嘴也不觉得烫,宫季扬面带得色地看着他,问:“味道如何?”
  柳易点点头,那块肉可不小,他一时半会吞不下去,只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嘉奖。
  宫季扬便跟得了夸奖的大狗似的,美滋滋地又去盛别的菜了。柳易替他把炖菜端到院子里的桌上,心想他这阴晴不定的性子离了北疆果然也是不会变的。
  喂块肉怎么高兴成这样?
  齐深吃饭时丝毫没发现不对,吸着鼻子慢条斯理地扒饭,浑然不觉自己吃着的饭菜是他家“十指不沾阳春水”,连板车都不会推的将军做的。柳易一边从锅里夹菜,一边有意无意地偷偷去看他,见他实在是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决定捉弄他一下。
  他给宫季扬夹了一筷子鱼,夸奖道:“手艺很不错嘛,辛苦了,多吃点。”
  宫季扬抬头看他,眼神锐利,他便一脸无辜地朝他笑。
  这招还是跟宫季扬学的,柳易常常被他笑得没脾气,便也有样学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果然,他一笑,宫季扬什么也没说出口,摇了摇头随他去了。
  齐深倒是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刚进嘴的菜不知该咽下去还是吐出来,最后囫囵吞了,结结巴巴地转向宫季扬:“少……少爷?”
  宫季扬一脸嫌弃地摆摆手:“吃你的,别多嘴。”
  他这么说等同于默认了,齐深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满满的一桌子菜,最后在宫季扬的注视下如坐针毡地继续夹菜,吃得无比艰难,心里像被狂风卷过,一片凌乱。
  柳易在一边边吃边偷笑,还不忘给吴伯吴婶夹菜。吃得差不多时他觉得时机正好,就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在这儿叨扰两天了,明天我们该启程了吧?”
  宫季扬扭头看他,他耸了耸肩,道:“我是怕吴婶烦我了,又说我整天正事不干净赖在他们家混吃混喝。”
  “你这臭小子,”吴婶作势要打他,“我什么时候说过了?”
  “不是怕累着你们嘛。”柳易一边躲一边给宫季扬使眼色,“再说了,我们要去江南,再不动身江南可也要入冬了。”
  宫季扬与他对视,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什么也不说,直到柳易被吴婶揪住耳朵才不紧不慢地出来解围:“长明说得是,我们叨扰这几天也给二老添了不少麻烦,再住下去实在不好意思,是该动身了。”
  吴婶心知柳易是有事要走,心里也惦念着出了事的燕翎九,巴不得他赶紧离开洛阳寻机会给燕翎九解围,客套几句倒也松了口。
  “不过小季这手艺可真不错,比我家老头子都不差。”她看了一眼几乎被吃光的席面,真心实意地赞道,“不知谁家姑娘有福分嫁给你,昨天见的那个不够好?”
  她还对这桩没成的亲事念念不忘,柳易干咳两声,寻了个别的话头打断了她的话,否则不知又要被塞来哪个有仇有怨要求他帮忙的好姑娘了。
  倒不是说不愿帮忙,只是他现在耽误不起,一个重黛就够呛了,自家师弟还不知怎么回事呢。再加上宫季扬这个大麻烦像爆竹似的随时可能炸掉,他每天小心翼翼地做人,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心力了。
  宫季扬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只道:“是我不够好,人家姑娘瞧不上,缘分不到罢了。”
  柳易斜睨他一眼,他回以一个微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我以后再给你说一个更好的。”吴婶拍了拍他的手背,好言好语地安慰道。
  眼看自己好不容易岔开的话题又要被扭转回来,柳易只好强行插入他们的对话:“好了好了,饭也吃完了,我来收拾桌子,你们回屋歇着吧。”
  等吴伯扶着吴婶回屋,齐深才把最后一口饭吞下去,期期艾艾地望向宫季扬,犹豫着开口:“将军……”
  “心血来潮罢了。”宫季扬面不改色地搪塞他,语气再自然不过。
  “那长明又是怎么一回事?”齐深又扭头去看柳易,后者无奈地指了指宫季扬,示意他自己去问,他哪里有这个胆子,只好畏畏缩缩地闭了嘴。
  齐深觉得自己睡一觉起来好像错过了许多事,他已经听不懂这两人间的某些对话了。仿佛一夜之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