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惭愧-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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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婚前便相识,虽没有男女之情,也是故交,”小孩儿说着,笑容变了点味道,“否则真的落了埋怨,袁堡主如何得用。”
“他们几个相识也有意思,哪日闲了再细说,”小孩话题一转,问道:“拱辰街的地产你可去看了?怎么样?”
他忽然转到我们初识的时候,我不由起了点怀念,写道:好啊,还是刘老板看着,我住在最上层,五五分。
“你亏了,徐清。”小孩儿轻声道。
第14章 第十四章
小孩儿昨日很晚才离开,一直清清浅浅的和我闲聊,问我近况,说当初如何帮刘老板保住了广福居,他似乎很有兴致,语气平缓安宁,我听得心醉。
当夜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小孩儿带着我在永苗镇吃包子,俄而换了广福居,他点着我额头,指着小姑娘们,满脸无奈,我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梦中的温暖如流水一般,直到我睁眼都忍不住微笑。
昨天真是睡得太晚了,加上前天没有睡好,早上竟然没有被吵醒,打开门的时候小丫头正和袁兴坐在我门前的台阶上,听到门开回头皱鼻子:“你终于醒啦。”
庭院中心的古木上,小孩儿躺靠在一支粗壮的分支上,手里拿了把洞箫,“呜——”的一声冲我打了个招呼。
我尴尬望天。
小丫头看着精神还好,看来陆妙妙的药神效啊→_→,但是还是赌气一般,拽着我袖子往外走,小孩儿身姿挺拔,背负双手悠悠然的跟在我们后面。
小丫头哼哼:“我今天早上没有去饭堂,本来想直接带你出去呢,没想到你睡到这时候,饿死我啦QAQ!”
我讨饶的作揖。
小丫头傲娇抬下巴,片刻忍不住嬉笑道:“我带你去吃个好东西,嘿嘿。”
果然啊,一般人家哪里能养出来这么跳脱的性格,明明昨日还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今天就成了欢乐的小逗比。
小丫头带我和小孩儿进了个相当大的酒楼,我踩着台阶就心虚,自从到了逸齐,我再也没动过我纤细柔弱的钱袋子,最近这两天总觉得自己吃软饭一样,然而我真的没钱_(:з」∠)_如果我跟小丫头说我没钱不去了,呵呵哒,不知道他一家子妹控会对我做什么。
说起来也是小丫头这样天真乐观的性格,莫说她亲的哥哥嫂子,连我都忍不住心生怜惜,甚至违背一贯躲麻烦的作风。昨天晏冰没细说,但我想她当时被小小丫头看着的时候大概就是:玩家袁应紫对您使用技能“会心一击”,您对其好感度max。
我正脑洞大开,想着如何修成“会心一击”的技能就被我的目标人物拿匕首敲了头。
妈蛋人家都是用折扇敲头好吗!怎么能用匕首这么凶残的东西呢!我瞪她。
“怎么?”小孩儿斟了杯酒捏在指尖,手肘撑着桌子递过来,浅笑,“尝尝,他家的梨花酿味道不错。”
我心里哼唧,勉强接过。这酒虽叫梨花酿,却带着点桃花红映着瓷白十分好看,浅抿一口,清凉清香,我惊奇的看向小孩儿。
小孩儿手里托着一小杯,解释道:“向来只有烫酒一说,不知道他家如何想着冰镇,如何?”
我连连点头,这酒入口稍辛辣,但又带着冰凉的口感喝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我们在临街的位子,小孩儿背靠栏杆,一手执杯,一手随意的搭上横栏,侧头看我,慵懒的眯着眼:“袁姑娘说她自己去要吃食,要我们在这里等她,看你刚才的样子怕是没听见。”
我装作没听见,把杯子推过去,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小孩儿就笑,斜着身子,垂眼帮我倒了杯。
小孩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聊着,他今天穿的浅灰底的窄袖长袍,带着颜色略深的布甲护腕,斜斜的靠在那就有种悠然入画的闲适。我乐得看着发呆。片刻,门响,小丫头满脸笑容进来;手里端着托盘,抬眼一怔,随即怒道:“我的梨花酿啊!”
随着她声音还有股诱人的香气,我被吼得愣了一秒又忍不住探头去看。小丫头几步跨到跟前,放下托盘就去够酒壶。
托盘里一面细网上码满了炸的焦黄的肉块,撒上孜然和磨得细细的辣椒,油脂浸出滴落网孔,我看的食指大动,瞬间忘了处境捏了一个扔进嘴里,肉炸的焦焦的,带着炙热的烟火味,一口咬下去爆了满嘴的香,里面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口感,肥的绵口,瘦的细腻,好吃!
我激动的抬头要分享。
小丫头QAQ:“徐大哥。”
我疑惑,偏头看小孩儿,他一手掩着唇,分明在笑,我更蒙了。
小丫头可怜兮兮的坐下,抱着酒壶嘤嘤嘤。
“?”
小孩儿清了下嗓子,忍笑道:“袁姑娘见谅,我和徐清确实不知道这梨花酿这么难得,一桌竟然只能得一壶。”
我恍然,刚刚小丫头进门的时候好像就喊了句什么梨花酿,奈何我被吃的引开了注意力,不过……别装了= =你既然知道他家梨花酿好喝怎么会不知道不好买。
小丫头怜惜的摸了摸壶身,小模样可怜的,戳的我愧疚,立刻抽了双筷子递过去。“一个美味消失了,需要用另一个美味来安抚”永恒的真理(* ̄︶ ̄*)。小丫头一会儿就眉飞色舞的跟我讲这家酒楼的招牌黄金肉配梨花酿。
我听完觉得很可惜,认同点头,一火一冰,一香一清,这么配着吃起来不知道有多爽。小丫头又教我用阔叶菜卷着吃,小孩儿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竟然也有滋有味的,一顿饭吃的,嗯,很撑。
天气炎热还吃的这个,身上出了层薄汗,我和小丫头仰躺在横栏上消食。正午时分,街上行人渐少,酒楼热闹起来。我被风吹的十分舒服,脸上忽然一凉,睁眼就看到小孩儿手里拿着个很眼熟的酒壶,那边小丫头已经正襟危坐,双手放于膝上,乖乖的看过来。
我接过小孩儿递来的酒,怜悯的看向门外。
“……”小孩儿道,“我是从别桌客人手里买来的。”
我:→_→
小孩儿认真道:“真的,我用了三倍价买的。”
能来这吃饭的还会在乎这点钱?我拽过他的手,慢慢划:在这不在乎钱。
小孩儿收回手,看看空无一字的掌心,皱眉疑惑脸:“不然呢,总不是我抢的。”
依小孩儿的尿性必然是骗的啊,而且很有可能狠狠地坑了把对方,心疼。我划道:骗。
小孩儿握住手,笑而不语。
梨花酿不醉人,但是多少有些晕乎,仿佛身处云上,有些发飘,眼中所见尽是亲近可喜。
我们三个四处乱转,不过这正是午后,店铺都半闭了门,着实没什么可逛得,便恹恹的往袁家堡方向走。
小丫头接连几天仿佛开始叛逆期,除了晚间晚间回袁家堡,几乎要带着我和小孩儿在外吃吃玩玩一整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按来袁家堡第二天吃早饭时小丫头甩馒头的熟练度,应该是一直不乐意吃却从不敢逃啊,难道终于意识到他爹娘偏心引起了迟发性青春期叛逆?
我想着便伸手取下挂在床头的护身符,恰好小孩儿推门进来,走到我身边:“袁三儿给的那个?”
我点头,引他到桌边。今天在芙蓉园他和小丫头打架打到水里,被一个老翁追了半个湖面,最后没办法拎着我逃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都无辜被虐。
小孩儿头发还没干,估计是一回来就去洗的澡,他拿过我手里的护身符,哂道:“袁家小少爷自小被宠大,人却不坏。”
我笑着摇头,他才十一岁,我哪里会和他不痛快,不过护身符什么的实在太无语了,大概在他心里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哑巴,还没有他的自保能力_(:з」∠)_,你听我解释啊!我这样在我们那很正常的。
“徐清,”小孩儿看着我笑的神秘莫测。
“……”我不由自主的绷住,“?”
小孩儿道:“再有两三个月就是武林大会了,你要不要来看?”
竟然真的有武林大会0。0!想啊!我期待脸看他。
“真想来啊,”小孩儿似乎有些诧异,旋即笑道,“你好运气,这次大概不会无聊了。往年天下太平,武林大会不过是小辈儿打架给前辈逗乐,不过前两个月有消息传出来五鸿派似乎有复燃的苗头。”
小孩儿知道我不懂,接着道:“五鸿派原本也算是北方一个大派,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行恶为祸一方,二十多年前更是向南方诸派屡下黑手,最终被灭。”
小孩儿说到这我才想起来,这个五鸿派小丫头跟我讲过,她当时说:“一群假仁假义的混蛋,五鸿派没向南方动手的时候一个个装的跟圣人似的,我爹一提剿灭之事就说是我袁家堡位在关口心中忌惮不算胆怯,结果五鸿派直接绕过袁家堡对他们出手,一个个才老实。”
“你知道?”小孩儿好奇道。
我点头,写道:袁姑娘说过,名门正派什么的。
小孩儿微讶,随即浅笑:“话倒是不能这么说,南北两方到底交道打得少,后来不还是齐心歼灭。”
我无所谓的撇嘴,又写:刚才怎么。
“嗯,说是有门派药铺被盗,便多费了点心派门人看守,结果……”小孩儿顿了顿,“几位前辈说是五鸿派的招数。”
我:模仿。
小孩儿点头:“不无道理,飞鸿六式江湖上会的人也不算少,只是无论真假,总是有人在谋划,大抵不是什么好意。”
我了然,随即犹豫,末了颓然写道:不来了,惜命。
小孩儿看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出声来,点我额头。
小丫头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她扒着门神神秘秘的冲我们笑,见我们都看她才跑进来,把手里的东西啪的拍上桌子,霸气道:“遮住眼睛,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我拽出来她手下的丝带,沉默。小孩儿微笑的看着她,十分和善。
“……”小丫头眼巴巴的看着我。
“……”我无语叹气,随即蒙上眼睛,手尚未放下被人攥住,小孩儿道:“袁姑娘,走吧。”
小丫头委屈的“哦”了声。我不由得想笑,真是一物降一物,小孩儿虽然有点恶趣味,待人却很温和,但是小丫头对他从头怕到尾,按说原先是担心她爹熊,这会儿不用担心了,怎么还是怕呢?
小孩儿原本半拉半扶着我,可是路愈发难走,他顿住脚步,伸手抱住我,无奈说道:“你如何觉得自己可以把两个蒙着眼的人无恙的带上这条路?”
我心中的喷笑出声,不知道他俩怎么打的交道,小孩儿带着我腾空而起,不多时便落地,他帮我拽下丝带,小丫头面向我,背着手笑,暮色四合,萤火虫腾空而起,漫天天求偶□□。
“好看吧。”小丫头眯眼笑。
我心疼的看着她,不忍心告诉她这些小东西在做什么,这里好像是袁家堡后山,遍地杂花乱草,灌木丛生,荧光之下静谧美好。小丫头不知去哪捧了东西大笑着跑了过来,小孩儿勾着我的肩,笑盈盈的看着。
第15章 第十五章
我面无表情的和小孩儿对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我在马车上,他递了条湿毛巾和水泡的杨枝给我,道:“睡得怎么样?”
我:“……”
小孩儿看着我的表情就笑,递了个东西过来:“袁姑娘托我带给你的。”
我接过来,摸了摸额头,昨夜的记忆慢慢回来,手里是小丫头的信。
“袁姑娘实诚,把你当成朋友唯恐给你找麻烦,便让我绕个远送你,”小孩儿解释道。
我收起书中的信,在小孩儿推过来的木板上写道:什么麻烦,为什么半夜。
小孩儿浅笑,无辜道:“我不知道。”
……你这表情不像啊亲,我抓抓头发,不明所以,但是小孩儿既然不是担心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我们要绕过苏波,走博县、庆品、景州再折返回永苗,”小孩儿掀开帘子,路边望不到头的半人高的无名草,“约莫半个月左右才能到。”
我勉强笑了下,心里空落落的,小丫头在信里写她决定要嫁给宗浩初,谢谢我这些天陪她玩。我想起昨天晚上几乎分不出来的星光荧光,细细碎碎的撒了漫天,风过草面,竟有种波光粼粼的感觉,其实不是没有感觉到她的决定,只是没料想这么措手不及。
“徐清,”小孩儿道,“不必这么失落,话虽是说下了,不过你们若还想见面还不算不难,还是说……你对袁姑娘?”
“?”我愣了下明白过来,一下子充满了有口难辩的憋屈,瞪了她半晌才写道:没,妹妹。我拿着炭笔犹豫了下,还是落笔:你们五个早就知道。
小孩儿含笑点头却没接我话茬,反而伸手在横座下摸了摸掏出来一个食盒,抽出签子,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摆上小桌:“我们得晚上才能赶到城镇,白日里就这么凑活下吧。”
我在马车里伸了个憋屈的懒腰,爬过去捡吃的。
马车里三面镂空窗,纱帘飘飘荡荡的,正午太热,我们便寻了个小树林歇下,我这才发现竟然还有一个赶车的人,下车后小孩儿嘱咐了他两句人就不见了。
古代好像随处可见这样的小树林,背山流水,什么都有点却不大,安全而舒适,我并没有走多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