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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鹅湾杀人事件-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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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暗下决心,以后不再喝酒。
    昨晚的事我是有印象的,只是当时酒精乱了心智,也眯了眼睛,恍然觉得身边的是柏林。
    但我也必须得承认,借着酒劲喊出的那句话确实就是我心里最想说的。
    我愧疚,我亏欠,我痛苦,我悲伤。
    我也怨恨。
    我恨不得去跟他当面吵一架,问他在背叛我的时候想的是什么。
    因为他,我所有的爱和付出都成了笑话,我凭什么不能怪罪他。
    我心里每天都在原谅和痛恨中徘徊不定,甚至因为自己对柏林有怨恨而觉得对不起叔叔阿姨还有柏川哥。
    没有人知道我肩膀上都扛着些什么,我真的要被压垮了。
    但我不能真的垮掉,因为我要让他们放心。
    大概家庭真的会让人脱胎换骨吧,我是相信跟他们相处久了,我所有的怨恨都会消失,甚至有一天我会感激柏林,因为他,我才有机会遇到这样温暖的家。
    叔叔也站起来紧张地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去给你接杯热水。”
    我赶紧坐起来,想说不麻烦他,我可以自己去,但阿姨拉住了我的手,忧心忡忡地说:“你昨晚喝多了,现在头疼不疼?”
    我赶紧摇头:“不疼,我没事。”
    叔叔端来了水:“小心点儿啊,水有点儿烫。”
    我道了谢,接过热乎乎的水杯,非常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昨晚是不是因为我都没睡好?”
    阿姨给我捋了捋头发,特别温柔地说:“傻孩子,你都快吓死我们了。”
    我更愧疚了,低着头不敢看她。
    “我已经把柏川骂了一顿了,明知道你胃不好还带你去喝酒,你们俩是不是也没少抽烟?”阿姨不高兴地说,“你们年轻人,一个个都不注意自己的身体,把医生的话当耳旁风,等老了就知道后悔了!”
    杯子里的水冒出热气,打湿了我的眼睛。
    我突然特别想抱着阿姨大哭一场,就像当年抱着我妈一样。
    外面有动静,叔叔说:“估计是柏川回来了,江洛你先喝点热水暖暖胃,我去看看他买了什么。”
    叔叔出了房间,阿姨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语重心长地说:“江洛啊,你其实还是怨柏林的吧?”
    我连忙摇头:“不是的……”
    “怎么可能不怨呢,你别看阿姨平时不问不说,但到底怎么回事儿我跟你叔叔都心里有数。”她看着我,那眼神让我想起了我的妈妈,“阿姨不怪你怨恨他,但怪你不说。不管什么事儿,说出来,咱们这一大家子呢,什么难关都能过去,你说对不对?”
    在她说出这番话之后我彻底控制不住了,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最近两个月我已经不哭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又这么没出息。
    “阿姨,”我看着杯子里的水,哽咽着说,“你们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你们。”
    “说你傻你还真犯傻。”阿姨拿了纸巾给我擦脸,像是对待一个孩子,“柏川跟你说过吧,你已经是我们家的人了,就是我儿子,母子俩说什么报答,你是不是存心让我生气呢?”
    我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遇上他们,或许是上天可怜我前二十多年过得太糟糕了,物极必反,如今送了这么温暖的几个人来我身边。
    我感动得无以复加,真的恨不得一辈子都黏在他们身边。
    醉酒的一晚算是我们在北极村的一个小插曲,因为看不到北极光,这里又太冷,我们准备元旦当天下午就从北极村启程,开始返航。
    在那之前,当然要准备跨年。
    以往的12月31号,要么是跟柏林在一起,要么是我一个人在家。
    今年,我身边多了家人,即使天寒地冻,也不觉得冷。
    傍晚的时候,那个絮絮叨叨的导游带着我们去了广场,那里已经开始做起了篝火晚会的准备,木柴堆成小山,椅子也一排排摆好了。
    不远的地方有些本地的中老年人在唱歌跳舞,我们刚到,叔叔阿姨就被他们拉走了,我跟柏川哥想跟过去,人家压根儿就不让我们参与。
    我们俩无奈,只好先去随便逛逛。
    广场中央架起了舞台,据说等会儿会有演出。
    我原本对这些是毫无兴趣的,但因为今年与以往的情况有些不同,突然就期待起来。
    篝火晚会是八点开始的,那会儿我们已经吃饱喝足,看着这些人唱唱跳跳玩玩闹闹,竟然真的感受不到寒意。
    柏川哥担心我身体,还特意抱了条毛毯出来,我看他因为那家伙所以干什么都不方便,而且还总是引人侧目,所以就叫着他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毯子很大,刚好寄可以当坐垫又能拉过来盖在腿上。
    我们躲开人群,随意地聊着天。
    “昨天晚上真的很抱歉。”我其实不太想提起昨晚的事,毕竟把他错当成柏林,这对我们而言都不是好事。
    “没事。”他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我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是我吵醒了叔叔阿姨吧?”
    “是啊。”他转过来笑了,说我,“你这酒品,我以后是真不敢让你喝酒了。”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着远处的舞台发呆。
    那上面有个姑娘在跳舞,我看不清跳得如何,但台下的气氛非常火热。
    “冷不冷?”柏川哥突然问我。
    “还好。”我说,“幸亏你带了毛毯出来,不然走累了都不敢随便坐下。”
    他笑了笑,张开嘴用力地哈气,然后说:“觉得自己一说话,吐出的都是冰碴儿。”
    我被他逗笑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常常会让人觉得哪是什么努力创业的小老板,明明就是个爱开玩笑的大男孩。
    不过他才不是大男孩,他都马上三十了。
    我看着远方明明灭灭的星星,突然想到,柏林永远停留在了二十九岁。
    未到而立之年。
    
    第22章 邢柏川 1。0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我们俩跟所有人一起走进了新年。
    那一瞬间仿佛所有的疲惫和痛苦都留在了过去的一年里,当然也包括我的弟弟。
    他年轻的生命就那样定格了,被不断前行的我们无情地丢在了身后。
    人生的路上仿佛出现了一扇门,我们大步流星地跨了过去,而柏林还满脸忧伤地留在里面。
    我看着墨蓝的天空中炸裂开的烟花,心里前所未有的空虚。
    我转过头去看江洛,他正看着天空发呆。
    我们两个人在这热闹的世界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我轻叹一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背。
    他看向我,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眯起眼睛对我笑。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把心里的阴霾都挥散去呢?
    这个答案我们谁都不知道。
    跨年的庆祝仪式一直持续到后半夜三点多,我跟江洛一直坐着觉得冷,便站起来四处走。
    转来转去,好不容易找到了爸妈。
    他们也在随便乱逛,倒是丝毫不怕跟我们分散的样子。
    “吃不吃?”我妈抱着个纸袋,开着口,递了过来。
    我看了一眼,满满一袋子的瓜子。
    我有些无奈,抓了一把塞到了江洛的手里:“妈,你们逛了这么久就买了一袋瓜子?”
    “这可不是她买的。”我爸说,“我们俩的钱都在你那儿,这是人家可怜她给她的。”
    他说完,我妈撒娇似的用肩膀撞了撞他,笑着问我们:“冷不冷?要不要回去?”
    我转过去问江洛,他还是老样子,根本不发表意见。
    但看着他冻得通红的鼻尖儿,我说:“回去吧,好好睡一觉,下午要返程的。”
    我们四个一起往回走,我妈拉着江洛不知道在说什么,我跟爸走在后面,他对我说:“你妈最近心情好了不少,这是把江洛当亲儿子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觉得当初让江洛来跟我们一起住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
    “那你呢?”我搂着我爸的肩膀,“你是不是觉得我妈对江洛太好了,你吃醋了?”
    我把瞪了我一眼:“臭小子,说什么呢!”
    我们爷俩儿伴随着烟火的声音,畅快地大笑。
    现在已经是新年了,我唯一的心愿就是从今往后,我的家人们身体健康,心情愉悦。
    下午返程,我们租的是一个商务车,从北极村直接开车去漠河的机场,前面是司机和那个话唠的导游,中间一排是我跟江洛,爸妈在最后。
    因为大家都很累,上了车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浅眠,路面一颠簸就醒了。
    扭头一看,江洛靠着椅背,不停地点头。
    那模样又可爱又可怜,我犹豫了一下,抬手轻轻地揽过他的头,让他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回头看看后面的两个人,他们俩也是一样,我爸靠着椅背,好像也是刚醒,我妈被他搂在怀里睡得正香。
    大家确实累了,之前回了房间之后我跟江洛因为谁睡床的问题又争执了好一会儿,结果他睡了沙发,我睡了地板,那么大的双人床反倒是空下了。
    由此可见,我们都是固执的人,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说实话,睡地板的滋味儿真不好受,尤其是在这么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这个酒庄是暖气供暖,虽然房间温度不错,但后半夜地板还是很凉的。
    今天醒了之后我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怕他们担心,更怕江洛内疚,所以一直没有吭声。
    我的体质还算不错,极少生病,不过每次一病就要倒下好久,这会儿只能默默祈祷可以挺过去。
    然而,我还是病倒了。
    从北极村一回来我就发起了高烧。
    原本之前一直担心爸妈去那么冷的地方会不适应,结果我却成了家里唯一的病号。
    元旦的假期只剩下一天,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明天上班,不管怎样是要给员工们亲自发红包的。
    可这会儿躺在被窝里,被江洛和我妈看着,量完体温就吃药,吃完药就强迫我睡觉。
    生病的人大概心里也是像他们说的那样,特别脆弱,一想到自己有堆积如山的工作等着,如今却必须躺在床上,心里烦躁得不行。
    终于盼到我爸妈出去买菜,我对江洛说:“我真没什么事儿,不要那么小题大做。”
    李江洛这会儿一点都不可爱了,也不听话了,他眯着眼看刚从我腋下取出来的温度计,说:“38度9,你躺着吧。”
    我长叹一声气,无奈地说:“这个家里我连个盟友都没有……”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盟友?”
    “嗯,不过我也能理解你,毕竟对你来说我爸妈在你心里比我重要多了。”我是故意在激他,其实我很少会说这种肉麻的话,此刻我生病了,就原谅我吧。
    没想到他竟然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然后拿着我的水杯站起来往外走,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小声说:“你也重要。”
    不知怎么的,他这反应让我想起了一个词。
    娇羞。
    虽然很不应该,但看着他脸红害羞不好意思说话,真的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这个词。
    最近在全家人的努力下,江洛胖了点儿,瘦得凹下去的脸颊渐渐有了肉,有时候会鼓着腮帮子,像只小金鱼。
    他就是用这样的表情接了水回来递给我的。
    我从床上坐起来,接过水杯,问他:“想什么呢?”
    “想你什么时候能好。”他坐回来,双手扶着床边,“你是不是因为睡了地板所以感冒了?”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问,所以一早就打好了腹稿:“应该不是,我出发之前就有些苗头了,公司几个臭小子加班感冒了,估计是传染给我了。”
    这个谎撒得还是很有说服力的,他眨巴着眼睛看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对了。”我赶紧转移话题,“你不是在找工作吗?怎么样了?有什么消息吗?”
    “有倒是有。”他的表情有些为难,“都是些小公司,那些我很喜欢的大公司一个回复我的都没有。”
    他的脸上写满了挫败,曾经工作不错,发展不错,却因为旷工被开除,以他的性格,简历一定不会造假,这也就导致他再找工作时会遇到很多困难,再加上年前大部分公司都不会再招聘了,所以他注定了会碰钉子。
    “年前本来就不好找工作,这不是你的问题。”我安慰道,“其实你可以再休息一段时间,过完年再说。”
    他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叹气:“我想出去工作了,很急。”
    我觉得我大概能理解他的心情,忙碌一些反倒是好事,就像我,柏林出了事之后我就忙着照顾爸妈和江洛,忙着把工作转移到国内,忙到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柏林。
    “也好。”我说,“那既然现在没有合适的,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先到我这个小公司来,你是跟柏林一个专业的吗?或者,想做什么,我们可以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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