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的最高境界-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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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允风有时和魏妈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老太太对电视剧很专注，总是看的目不转睛。就见她泛的白光的老花镜闪了闪，自言自语道
“你就是找个男的也行啊……”
也不知道是在说电视剧里的人，还是在说坐在旁边的儿子。
魏允风靠在一边摆弄着手机，装着听不见。
*
城市说起来也不大，可是魏允风回来这么久偏偏一次都没碰到过舒乐。
有时候午夜梦回，他也会突然兴起找回一切的冲动，可是一等到白天，对未知的胆怯又占了上风。
魏允风有时候也会问自己，守着一个回忆能自己过一辈子吗？
大概得过且过吧。
可能还是被老太太的唠叨触动了，那天下班，魏允风一个人拐到了城里的酒吧一条街，走进了一个还算看得过眼的gay吧。
像魏允风这样西装革履的正派穿法在酒吧里很少见，更少见的是他那种一丝不苟的帅气老成里又带出的几分茫然天真。
魏允风不过在吧台上了坐了一会儿，就已经黏住了不少感兴趣的目光。
他低头喝了口啤酒，只觉坐如针毡，感觉自己还是不大适应这样的环境，刚想起身买单却听到了身后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这位帅哥一个人啊？”
魏允风猛地回过头，就见舒乐站在他身后，几乎让他认不出来。
舒乐穿着一件开了两个扣的黑衬衫，下身套了窄脚的牛仔裤，右耳上嵌了一颗黑色的耳钉，带着一种神秘的性感，配合他脸上别有深意的笑容，几乎无懈可击。
只是那笑在看到魏允风的时候慢慢僵在了脸上。
魏允风不懂那些gay圈里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自己本来如一团死水的心一看到舒乐就感觉活了过来。
“舒乐！”他激动的甚至讲不出别的话。
“魏允风……”舒乐愣住了，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撩了撩头发，瞬间换成了一张久别重逢的笑脸。
*
舒乐带着魏允风找了一间清静的包间，聊了起来。
原来这些年舒乐经历了许多事，他先是出柜被爹妈赶出了家门，自己在外面独自打拼，后来直到家里人终于妥协才重新回到这个城市开了这家gay吧。年少时光一去不复返，却都留下了一身的坎坷。
两个人越聊越觉投机，却都下意识避开了各自的感情经历，只是聊一些过去无光痛痒的少年趣事，仿佛多年的知己老友。
而这样的开始让魏允风欣喜不已。
他又开始频频的来酒吧找舒乐，吃饭聚会，作伴聊天。只是这一次舒乐显得有些若即若离，对方始终和他保持在朋友那根线上，甚至还一直有意无意的阻止魏允风做出越界的事。
那天魏允风晚上在单位加班，却突然接到了舒乐的电话。
是对方朋友打来的，舒乐在外面喝高了，喊他来接人。
魏允风二话不说开车赶了过去。其实舒乐说是喝多了，却也不难搞，把对方弄上车之后对方也只是靠在座位上，反倒显得比平日里文静了很多。魏允风把舒乐送到楼下，看他脚步有些不稳，便又把对方扶了上去。
这是魏允风第一次进到舒乐的公寓里来，以前舒乐没邀他上来，他自己当然也不会提。
公寓收拾的还算干净，他把舒乐放在沙发上倒了水给对方喝，就显得有些无事可做。
在客厅站了一会儿，又叮嘱一通，魏允风犹豫了片刻还是抬脚向外走。
刚走了两步，一个热乎乎的身体从背后抱住了他。
“别走了，别再走了……魏允风……”
舒乐的呢喃又轻又哑，几乎分不清他是真的在喊人还是在说梦话。
魏允风顿了顿，回过头捧住舒乐的脸看的仔细。这张脸虽然成熟了许多，但是那双看着自己会发光的眼睛却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他低头吻了上去，温存没有片刻，两个人便激烈的撕扯起了对方的衣服，不知道谁一伸手，就把客厅的灯关了，留下一片缠绵的声息。
第16章
舒乐早上醒来的时候先伸了伸腿，感觉到后面是干爽的但是依然难受。
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一片红红紫紫的斑驳。
这不正常。
他勉强爬了起来，轻手轻脚的贴在门缝向外面打量。从卧室门口刚好能瞄见厨房，而那个正在厨房里做忙活的男人果然就是魏允风。
舒乐背过头靠在门上闭上了眼。
当再次遇见魏允风的时候他就打定主意不和魏允风上床，因为只有这样两个人才能长久的交往下去。
而现在，一切都毁了。
想到这舒乐叹了口气却反而笑了，这一切不是早就毁了吗？到如今还在担心那才真是太多余了。没有魏允风日子不是一样过来了嘛。
想是这样想，他却还是静悄悄的倚在门口看厨房里那个忙碌又欢快的身影，舒乐突然觉得其实在有生之年和魏允风好了一次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饿了吗？”魏允风听到动静转头向舒乐这边看了一眼，他笑了笑眼里的温柔让人心醉。“先去洗漱吧，马上就能吃饭了。”
他煮了粥，煎了蛋，还下楼买了油条豆浆和饭团烧麦，满满的摆了一桌，全是舒乐喜欢吃的东西。
舒乐看着这一桌就想起来他以前在高中给魏允风带早饭的典故，只好低下头对着粥猛喝，好不让对方看出什么异样。
“舒乐，你慢点。”魏允风抽了张纸把舒乐脸上粘的米粒擦掉，他低头眨了眨眼舔了舔嘴角，神情里带着忐忑不安和兴奋，但是最后还是看向了对方：“舒乐，我们在一起吧。”
“以前都怪我没有勇气，也不懂……爱。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没办法和任何人在一起，因为就是忘不了你，我才知道我一直喜欢你从来都没有变过。请你答应我，和我在一起。”魏允风真挚的看着舒乐，说出的话像求婚一样郑重。
舒乐定定的看着对方，看着对方眼里闪闪发光的爱意，他突然笑了：“你没有变过，可是我变了呢？”
“在你站在高台上曲高和寡的时候，我却正在泥潭里打滚呢。”
舒乐看着魏允风紧抿住的嘴，故作轻松到“不说别的，魏允风，你知道我有过多少男人吗？”
魏允风的身体微微震了一下，脸瞬间崩紧了，但是嘴上却还在硬气：“我不在乎，那都过去了。”
舒乐微微垂下头就看见魏允风的手紧紧的捏着纸巾在微微发抖，舒乐的眼睛彻底沉了下去，脸上出现了一抹自嘲的笑。
“其实，我在酒吧遇见你的时候，我不知道那是你，我只是看你背影就打算约你了。”
魏允风闻言不可思议的看向舒乐，他这个年纪就是再不通俗事也知道这个“约”是什么意思。
“我大概就是喜欢你这种类型的男人吧。”舒乐状若无意接着道，“这样说来我有不少男朋友长得和你都有点……”
“别说了！”魏允风粗暴的打断了舒乐的话，他两眼赤红的盯着对方几乎要把舒乐盯出个洞来。转头拿过外套和包，像逃命一样砰地一声摔门而去。
房间里瞬间静了下来。
舒乐脸上再没了笑容，他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坐在餐桌前，眼里慢慢渗出了泪花，他自言自语的喃喃道：“我有什么办法呢，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他吸了吸鼻子，看向满桌的早点，勉力的笑了笑：“我得把这些都吃了，这些可都是魏允风买的呢。”
*
魏允风再次和舒乐闹翻了。
他和舒乐好像永远都是如此，就像两个圆，不过是有了两个交点而已，一旦过了交点随后便各自远方。
魏允风又回归到从前的平淡生活，只是内心的空洞再难以遮掩。当他去父母家里吃饭的时候，就被魏妈妈察觉了出来。
吃完饭魏允风像惯常一样，老头子遛弯，他就和老太太坐在一起看电视。
“你最近和舒乐怎么不来往了？”
“没什么。”魏允风不想说。
“你们分开了这么久，各自都有不同的经历，有分歧也是正常，关键啊是你还喜不喜欢他。”说着魏妈妈别有深意的看了魏允风一眼。
魏允风吃了一惊，他虽然没瞒着家里人自己重遇舒乐的事，但是却还没说他和舒乐有那种关系。
“有什么好吃惊的，你以为你瞒的很好啊，还不是我装不知道。你们大学的时候在家搞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只是我觉得你们年轻没想明白，将来会后悔，所以打断了。”说着魏妈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喜欢他。”
魏允风震惊了一阵，心里突然涌出了一股说不出的滋味，终于他还是把心里的苦水倒了出来“可是我一直喜欢他又怎么样呢？”
“他不喜欢你了吗？”老太太看向儿子。
魏允风愣住了，他回想起自己最后看见的舒乐，忽略对方说的话，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多悲伤和不舍。自己害怕对方不接受自己，舒乐何尝不害怕自己接受不了他呢？
更何况自己当时竟然就这么摔门而去了，舒乐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小风啊”老太太好久不这么喊儿子的小名了“两个人互相喜欢本就不容易，何况你们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在互相喜欢呢？你好好珍惜吧。”
是啊，魏允风自觉是个感情匮乏的人，但他却把一辈子的喜欢都献给了舒乐一个人，现在好不容易一切的阻碍都没有了。难道就因为对方那些包含着痛苦的过往而放弃未来的幸福吗？难道他就要这样一辈子让他们两个人都被爱而不得折磨吗？
魏允风猛地站了起来，“妈，我出去一趟。”
*
魏允风走在大街上，一边给舒乐打电话，一边朝舒乐父母家的方向奔去。
他知道周末的时候舒乐也会回到父母家吃饭。
只是电话一直打不通。魏允风也不在乎了，他只要赶快去见到舒乐就好。他这样想着整个人就充满了动力，就直接跑了起来。
夏天的夜晚，他又路过了那条上学路上天天走的林荫道。他和舒乐在这里的回忆一条一条的在他脑海里闪过，留下一大片梧桐叶的沙沙声，魏允风的脚步越发的快了，他从来没这么想见到舒乐过。
“魏允风——”
马路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是舒乐。
魏允风的心都快从胸口跳出来了，他知道一定是舒乐也想通了，来找他的。
他喜出望外，朝着对方的方向就飞奔了过去，却看见舒乐的脸色从欣喜变成了惊恐的表情“小心——”
还没明白过来，魏允风就感觉到左边刺眼的亮，然后他就被猛地往后一撞，天旋地转。
一瞬间他就听不见了声响，魏允风看见舒乐跑了过来，跪在他面前一边哭一边打着电话。
“别死……以后……在一起……别死……”而他只能勉强通过口型看出舒乐在喊些什么。可是很快他就看不见对方了，现在明明是夜晚的黑色，可魏允风却感觉自己的视野越来越白。
第17章
魏允风闭上了眼，再睁开突然发现自己坐在教室里上课。
舒乐在旁边开着小差，却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
对方撇撇嘴站了起来，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显然是打算被老师罚站一节课了。
魏允风低下头快速的写了个纸条，偷偷递到了舒乐的桌前。
舒乐低头瞄了一眼便大声的回答出了问题答案，同学们哈哈大笑着捧场，老师也没办法只好让他又坐了下来。
魏允风跟着偷笑了一声，正打算接着好好听课便被旁边的舒乐用胳膊捣了一下。
“干嘛给我传小纸条啊？”舒乐飞给他一个白眼。
魏允风冲对方挑眉笑了笑：“喜欢你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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