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老子有主了-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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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名名开着这辆车特别顺手,没有半个小时就到了霍东家的楼下。
停好车抬头看楼上,估摸着那家亮灯的可能就是霍东家的窗户,仔细看也看不到有什么人往窗户边走。
男人看不到,女人看不到,小孩子更看不到。
濮名名走上楼,他的兜里还揣着霍东家的钥匙。
一年前他走后没有回来过,不过钥匙也没有丢过,一直都带在身边。尽管没什么用,不过他一直坚持跟自己的钥匙放在一起,没有单独放下过。
站在门外,濮名名掏出来钥匙。
他家估计这个时候有人吧?他是敲门啊还是直接开门啊?
敲门的话自己怎么介绍?
如果直接开门他们一家人会不会惊讶?然后有人问他是谁,他就可以装作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一样装傻,接着对霍东的孩子表现出惊讶,于是接着就可以暗示他们的关系,他走后他们有可能吵架,也有可能离婚,然后霍东就又单身了?
好像直接开门比敲门占得主动性更大一些。
不过人家万一换锁了呢?
那换锁就装傻敲门,然后质疑他为什么换锁好了吧。
总之,濮名名这次一定要问明白原因。
自己憋着一口气等了他一年,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舒舒服服的开始过日子,该交代清楚的一定得交代清楚。
濮名名将钥匙顺利的插进钥匙孔。
居然很顺利,霍东竟然一直没有换锁,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有这里的钥匙?还是对他太高估了,认为知道他的现状后会自动打退堂鼓?
濮名名不再是以前的濮名名。
霍东你这次绝对估计错误。
濮名名将钥匙转了两圈把门打开。
轻轻推开一条缝,他准备听见屋子里欢快的说笑声。
不过很明显他没有听到,他又将门轻轻的推开一些。
屋里没有着灯?还是天刚黑就睡了?刚刚从楼下看着的客厅不是亮着灯的吗?
濮名名小心翼翼的彻底打开门。
他突然意识到,如果屋子里只有女人和小孩,他这么黑漆漆的摸进去一定会吓坏他们的吧?
濮名名习惯性的往墙上摸,还是那个熟悉的地方,他一下子就摸到了开关。
把灯打开。
濮名名被屋子里的样子看傻了。
这根本不是一个平常住人的情况。
这分明就是这个家已经很久没人来了的样子。
屋子里潮味很重,窗帘拉着。
所有的家具上面都盖着一块白布,濮名名从白布的形状还有位置回忆着放在那里的东西,沙发,茶几,餐桌,酒架,书架,电视,五斗柜。
他推开卧室的门,打开了灯。
里面的床和小家具也同样盖着白色布子,上面落了不少的灰尘。
濮名名拉开窗帘,没有发现异样,接着打开所有的窗户给家里通风,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他记得他走的时候没有盖这些东西,可见后来谁来过,而且所有东西的摆放跟他走之前的一模一样,就是说,霍东另外有住的地方了,这里因为有他们的回忆,所以霍东就不愿意回来了?
要不要忘记的这么痛快?
濮名名又拨了一次刚才的那个电话,果然还是关机。
濮名名分析着自己出现幻听的几率有多少。
他不确认的翻看一眼通话记录,那个果然不是幻听,通话时长都有显示。
霍东甩人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濮名名有些气,这事要是放在一年前,他也就默默的承认了霍东的选择,觉得自己应该给他空间尊重他的决定,然后自己再用时间来疗自己的伤。
但是现在,濮名名没了那个想法。
即便分开这一年,濮名名都没有觉得他是真的跟霍东分开,在他的意识内他们只是吵架了赌气不见面而已。
真的这么潇洒的放开霍东?也不是不行,但是霍东必须给他一个有说服力的解释。
不然他濮名名可不是谁想要就要,谁想踢开就能踢开的。
现在想甩人?当初干嘛要招惹他来着?
他濮名名现在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让人随随便便能摆布的,除非那人是经纪人。
通风差不多一个小时,濮名名又将窗户关住,拉好了窗帘,屋子里罩家具的白布他没有动,轻轻的关门落锁。
既然这里没人,公司总不能不去吧。
濮名名决定明天去霍东公司堵他,不管怎么说,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
依旧是回到了这个又多住了一年的小家,也不能这么说,这一年不是以他的名字租的,而是霍东以他的名字租给元杰的。
现在元杰走了,这里也就快要再次到期,继续租肯定用不着,濮名名环视了一眼房间,他只要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搬去公司配给他的那套两居室就可以。
那套两居室位置不错,朝向还好,重要的是,他们乐队的其他几人,公司也一同在那里配给了房间。
濮名名看着秒针睡着的,早晨他自动掐着时间起床。
九点整,濮名名准时来到公司门口,不过不是自己公司的门口。
抬头看看这个仅仅来过两三次的大楼,不过这个地址濮名名没有特别的去记忆,它就自动保存在脑子里。
楼上就是霍东!
濮名名给自己定了下心,戴好帽子和墨镜走了进去。
还是那个小助理没有变,濮名名非常有气场的冲助理微微点头,脚下没有停顿直接错过助理走到霍东办公室门口。
小助理被晃走了神,这个男人这副穿着打扮还有气势,除了明星就是明星,她是一点都不敢上前阻拦。
濮名名抬手敲了两下门,里面有个声音让他进来。
推门进去濮名名看到了背对着办公桌的一个背影。
他摘下来墨镜,那个背影根本就不是霍东。
背影转过来,濮名名看到那人却是汪兴海。
“好久不见,濮大明星!”汪兴海冲他微微一笑,并没有太热络,也没有握手。
“好久不见,我来找霍哥。”濮名名同样非常有气势,镇定的样子一点都不输给汪兴海。
汪兴海非常自然的坐在了办公桌前,那个动作习惯到好像这就是他的办公室一样,濮名名微微一怔。
“找霍东?恐怕你来晚了。”汪兴海按着电话的内线,“送两杯咖啡进来。”
濮名名疑惑,这是什么状况?不过当初汪兴海是霍东的合伙人,他来办公也不是没有道理,“为什么晚了?他去了哪里?”
汪兴海坐着椅子转了半个圈,宽大的椅背对着濮名名,“死了。”
“什么死了?我问霍东去哪儿了?”濮名名按着他的火气。他来是找霍东对峙,可不是来听汪兴海胡说八道的。
“霍东死了。”汪兴海声音依旧听不出起伏。
濮名名认定这是骗人的。
汪兴海再次慢慢的转过椅子来,濮名名发现汪兴海的眼圈有些微红,“半年前死的,车祸。”
这个情况是真的还是假的?濮名名希望汪兴海是骗他的,但是看表情又不像是骗他。
他不想相信这个消息,但是又忍不住很想相信这个消息。
“霍哥他……车祸?到底怎么回事?汪哥你告诉我!”
濮名名觉得自己有些腿软,他想去不远处的沙发里面坐一下,尝试着一挪动腿,他才意识到那么近的距离他根本走不过去。
为了不那么难看,濮名名靠着墙慢慢坐到地上。
“你跟他什么关系,你竟然一直都不知道。哎!”汪兴海叹了口气,助理敲敲门走进来,端着两杯咖啡放到办公桌上面,一杯摆在汪兴海面前,另一杯他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濮名名,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给他摆在地上。
汪兴海直了一下办公桌另一边,小助理意会,把濮名名的那杯咖啡摆到了汪兴海对面。
“我……”濮名名后悔的要死,如果不是他跟霍东赌气,怎么会现在才知道这个事情?
汪兴海捏捏鼻梁,“我也没什么好瞒你的,半年前霍东一个人开车去外地办事,在高速路被后面的一辆大巴追尾,当场死亡了。而且大巴里面的人也全都死亡,唯一幸存的只有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那个婴儿在那场车祸里失去了所有的亲人,马上面临着送去孤儿院的时候,霍东的母亲把他收养回家,身份是霍东的养子。”
濮名名觉得自己在听故事,这只是一个路人的故事,里面的主角根本不是霍东。
“信不信由你,”汪兴海简单几句说完情况,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张银行卡来随手扔在办公桌对面,“这张卡里面存的是霍东的红利,一年来里面大概有几百万,他的其他财产都留给了他的父母,只有这张卡他一开始的时候跟我提到过,说以后这笔钱想给你,赞助你更好的发展。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把这张卡留了下来,现在你也看到了,要不要随你。”
濮名名这时才终于有些相信这是真的。
但是,这为什么是真的?自己这一年去给元杰戒毒的目的又是什么?不就是担心有什么报应会找上霍东。
结果呢?
不但找上了,还这么……这么的……
自己这一年真不知道在做什么!
霍哥不在了,霍哥真的不在了?
“那霍哥的骨灰……在哪里?”濮名名好像在神游,眼神空洞看不见任何希望。
“八宝山。”
“那酒吧……关了?”
“没有,豆豆入股后一直到现在都是他在支撑着,盈利分成给了霍东母亲。”
“那霍哥……霍哥……”濮名名还想问,但是总是说不出话来,他想用所有的情况证明霍东还活着,但是汪兴海给的答案总是更进一步的证明着霍东已经不在了。
他把头埋在臂弯,用尽了力气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那这卡,你还要吗?”汪兴海等了半天,再一次问道。
濮名名抬起头,“要。”
“哦?”汪兴海有些意外,“我以为以你的性格和现在的知名度,你不会要这张卡。”
濮名名深呼吸了一下,“我好想任性的做了很多错事,主次全搞不清,如果这个再不要,现在跟霍哥就任何一点联系都不会有了。……我不想这样。”
“节哀。”看着濮名名拼命压抑的情绪,汪兴海忍不住安慰道。
“嗯。”濮名名扶着墙站起来,走到办公桌旁拿起来那张卡,“这张卡我会好好保留,汪哥谢谢你。”
“不谢。”
濮名名再次把墨镜戴上,这个道具很好的帮他遮盖了充满血丝的眼睛。
这么久训练的辛苦可不是白下的,濮名名很轻松的保持着跟来时无二的状态回到车里,助理也只是感慨濮明星的性格真是特别,跟人谈事情不爱坐沙发,而是要坐地上,也许是为了标榜自己特立独行?
濮名名把自己关在车里。
在这个密闭的空间,濮名名再也没法强忍。
他打开车里的音乐,声音放到最亮,自己则趴在方向盘上面,任音乐掩盖着自己大声痛哭的声音。
71很美很努力(三)
第七十一章;
良心算什么,人都不在了,良心过得去又有个屁用!
对得起别人或者对不起别人又能怎么样,什么都没法让霍哥再活过来。
赌气又能赌出几毛钱?坚持什么屁原则能让霍哥躲过车祸?
他做对了事情或者做错了事情又能怎么样?
现在要的是人在!
可是人就他妈的不在了。
人不在了说那些有的没的还有什么用。
濮名名快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所有行李,两把钥匙留在屋子里,第三把钥匙在锁住屋子后放到了地垫下面。
接着给房东打了一个电话,告知人已经搬走;钥匙归还;剩下的三个月不用退租。
濮名名再次离开这个老旧小区的出租屋。
这一次毫无留恋。
还留恋这里做什么?
如果不是留恋这里,他就不会回来多看那眼,也就不会碰到元杰。
这一切都不能做借口。
即便碰到了元杰;那也不是他离开霍东的理由。
要不是自己死脑筋……哎;说什么都晚了。
外面天色渐黑;濮名名有大墨镜打掩护,没人看出来他是谁,更没人看到他红肿的快睁不开的眼睛。
他把自己的三个行李箱放到了后备箱,自己坐到驾驶位后才把墨镜摘下来。
用手揉了半天眼眶,濮名名带着后悔又没落的心情开往他接下来要住的那个地方。
人就是这么贱,濮名名开着车在路上边走边骂着,如果当时会知道霍哥可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