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箭头-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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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贴着文怀意手那块把热牛奶转了个方向,顺着他刚才喝的那块抿了一口。
又甜又暖。
“我不爱喝牛奶,就没买。”
“……”
说完后,贺一鸣注意到文怀意那沾着一丝牛奶沫的嘴唇,没忍住,又把牛奶顺了过来,抿了几口。
“……”
文怀意看着贺一鸣把喝完的牛奶丢进垃圾桶里,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没过一会儿,一辆黑色私家车停在面前。
贺一鸣拉着文怀意上了车,对着前面驾驶座的张叔道:“麻烦您了啊,叔。大半夜的让你跑一趟。”
张叔眉目温和,带着笑呵呵道:“没事儿,送你回宿舍?”
“嗯,谢谢张叔。”
到了目的地,文怀意一下车就打了个寒颤。
贺一鸣蹙着眉把衣服脱了,往他身上加:“这么冷的天你就穿这一件卫衣?”
文怀意:“里面有加了衣服的,不冷。”
他看了看贺一鸣明显比自己穿的还少的衣服,脱去大衣后身上就剩一件白衬衫,连忙道:“我真的不用。”
他伸出去扒衣服的手被贺一鸣死死按住,就这样被硬推着往公寓跑去。
宿舍里静悄悄的,只剩玄关处留着一盏昏黄的小灯。
两人放轻了脚步进屋去,回了各自的房间。
等到文怀意再从浴室出来的时候,贺一鸣穿着睡衣靠在门上,见他出来就招了招手。
走过去的时候,他递过来一管东西。
“药膏,专治跌打损伤的。”
“谢—”
“我妈给我的,我不买这些玩意儿。”
末了又添了一句道:“我腰好,没受过伤。”
?
文怀意接过药膏:“谢谢队长。”
贺一鸣换了个站立的姿势,眼睛也朝上瞟,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这是从国外带回来的,比裴齐的药更好。”
“……”
他看着文怀意呆呆的样子,应该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
“用我的药好的更快。”
文怀意尴尬的点了点头,有点想溜之大吉。
贺一鸣看着他发梢还有些湿润的搭在头上,又把他给拦下。
“头发不吹就去睡觉?”
文怀意捏着药膏道:“做几道题就干了。”
贺一鸣瞧了瞧客厅的钟,“快一点半了还做题?”
文怀意没吭声。
他现在办了休学,高考的时候才回去考试,队友都知道这件事,平时在他抽空复习的时候也不来打扰他。
贺一鸣看着时间也确实晚了,再耽误下去明天练习都去不了,只能放他回了屋去。
不过到了第二天闹钟响起的时候,文怀意却没能成为第一个起床了。
薄戈已经在他床边蹲了半天,着急:“怎么没用?”
他刚起来时就看文怀意脸色不对,给他拿了感冒药过来才发现这人更是烫的跟火炉似的。
文怀意能睁开眼,就是烧的厉害,声音沙哑:“再睡会儿就行了,你先去吧。”
文怀意现在确实起不来,准确来说,应该是被累坏的。
回想昨天一天,练了那么久的舞又出了一身汗,下来站路边等车吹冷风,晚上洗完头发也没吹干,熬夜做卷子等等,种种累计下来,不生病……才怪。
半个小时后,薄戈实在没辙,去了隔壁叫了夏予河他们过来。
夏予河:“要不咱们还是把他送医院去输液吧?”
裴齐看了看温度计,说:“得送医院,烧的有点严重。”
他尝试着把文怀意托起来,对着那边的薄戈说:“来扶着他起来,裹几件外套送医院去。”
“夏哥你去叫叫队长他们起床,别忘了还得给琳姐打电话。”
这么一番忙活下来,正要送出门的时候,夏予河才记起叫贺一鸣他们起床。
“队长!队长!”
夏予河隔着门板叫他,“文文生病了,得送医院!”
门隔了好一会儿被打开,贺一鸣皱着眉:“今天不是晚点去——”
夏予河着急的重复了一遍:“文文生病了,你给琳姐打个电话,我们送他——”
这时贺一鸣陡然惊醒,话也没听完,扒开站在门口的人冲向了那边的卧室。
文怀意已经被裹的严严实实。
贺一鸣留下一句“等着”,转身匆匆回了屋,套了件外套,摸出车钥匙。
沈千封才醒,迷茫的看着他在卧室搜刮物品:“你今天这么早——”
还没听到回声,贺一鸣跟一阵风似的离开房间了。
“我送他去。”
贺一鸣说完走上前,抓着文怀意的两条胳膊往肩膀上一放,稳稳的背在了身后。
上午十点,医院五楼。
“你醒了?”贺一鸣自然而然的把手机揣进兜里,问道:“要不要喝水?”
文怀意点了点头,贺一鸣转身出去,回来的时候多了一只保温杯。
保温杯被移到唇边,文怀意的手才打算接过就被按了下去。
“别动。”贺一鸣给他把手塞进被子里,“等会儿血液回流了,就这样喝。”
文怀意“嗯”了一声,低着头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但话却变少了。
贺一鸣看他乖乖喝完,随手把保温杯搁床头柜上,又看到了摆在柜子上的钱包,想起刚才缴费的时候看到的身份证上的出生日,问道:“你还有十几天就生日了?”
文怀意挺直的身躯僵了僵,又“嗯”了一声。
按理说,烧退了,人也该好些了。
怎么现在,反而脸色看着更难看了?
贺一鸣皱着眉靠近了点,手贴上他额头,嘀咕着:“是不是还难受?饿了?”
文怀意看了贺一鸣一眼,他眼里是满满的关心,好像有什么藏不住的,快要溢出来。
他移开眼睛,并未回答刚才的问题,而是轻声道:“谢谢。”
越是嘘寒问暖,越让文怀意找不到头绪。
刚才在来的路上,贺一鸣就一路飙的飞快,也是这样问他难不难受,一遍一遍小声的跟他说话。
等到了医院拿了药输上液,病房里才只剩下他了。
他只是感冒发烧,输了液就头脑渐渐清醒。
门被打开的声音,放慢进来的脚步声,都能听的清楚。
眼睛闭着还未睡着时,他清晰的感觉到上方有一只手,正慢慢的抚弄着他的头发。
随后划过额头,眼睛,再是嘴唇。
停留了两三秒,手指逗留在唇上的感觉尤其怪异。想睁开眼的冲动被他抑制住了,拳头攥紧的瞬间。
那人却,吻了上来。
挑开嘴唇,轻轻在他嘴里划过的吻。
十分胆大,但凭着他的作风和身上的味道。
文怀意攥紧的手又不得不松开。
越发清醒过来后,他更是一动不敢动,被吓的出了一身汗。
“怎么发呆了?”贺一鸣伸出手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文怀意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脑子里是刚才按在唇上的触感。
他机械的发问:“你刚刚说什么?”
“烧傻了?问你生日呢,都要成年了是不是?”
“嗯……”
“想要什么成年礼物?”
“不、不用。”
“那可不行。”贺一鸣的眼神温和又认真,“一定要给。”
文怀意避开他的眼神,转身躺下:“我想再睡一会儿。”
贺一鸣没动静,半天才把他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睡吧。”
chapter。8
吊瓶输完之后,贺一鸣想着再让他休息休息,今天练习就算了。文怀意没答应,给琳姐打了个电话,下午两人就回了公司。
回去时练习室里成员都在,薄戈见他忙跑过来关心:“怎么样了?”
文怀意烧退了,就还有些鼻塞:“好多了,我没事儿。”
薄戈点了点头,看到他身上的衣服,疑惑道:“早上给你搭的不是这件吧?”
沈千封听到这话过来靠他身上,满意道:“哥今天去商场买的,行吧?”
说起这话文怀意就有些尴尬,他现在身上这件是贺一鸣让沈千封中午送过来的,午饭的时候刚巧他偷了个懒过来看文怀意,贺一鸣让他买了好几件衣服送过去,比他那柜子里的卫衣跟棉服不知道厚多少。
文怀意生在南方,家乡更是连雪都没有过。哪儿知道第一年来北京的冬天会这么冷,要不是年轻底子好,也不会硬挨到现在感冒才大爆发。
他看了看那一大袋的新衣服,回头望过去就能对上眼神的贺一鸣,心里只觉得烦躁。
琳姐没一会儿就进来,看着他们坐在地板上聊天,开口训道:“还有心思聊天?老师没来就不练功了?看看日子还有几天出道啊?”
说完扫了一眼六人,对着文怀意道:“文文跟我出来一下。”
两人走到了门外的转角,琳姐问道:“早上夏予河打电话说你发烧了,现在好点了没?”
“没事了,琳姐。”
琳姐“嗯”了一声,“训练的情况我问了,舞蹈这方面后续老师会改编几个动作,你现在进步很大,慢慢来。”
“对了。”琳姐看着他,“你想请的假,人事部给批了。”
“但只能请12。31这一天,当天就得回来,元旦还有个拍摄不能延期。”
文怀意点点头:“谢谢琳姐。”
琳姐看着他:“谢什么?累的是你自己。”
说完摆摆手,“进去吧。”
文怀意点点头,转身回了练习室。
今天因为文怀意发烧的事情,大家训练都比较懒散,也没什么精神。琳姐后来又过来监督,直到听到舞蹈老师夸了夸他们,才提早了时间放人回去。
等到晚上训练结束后,六人倒是第一次准时的一起回了宿舍。
“吃什么呢?”沈千封在宿舍里踱来踱去,“训练完了还没吃东西,你们不饿?要不一起出去吃饭?”
环顾了一圈,没人附和。
裴齐摇头:“琳姐说现在不能去外面吃,有记者。”
沈千封指了指旁边打游戏的薄戈,不以为意:“怕什么?现在公司不是只出了他的宣传照?”
夏予河提醒他:“你的就在明天中午出,琳姐今天下午才说的。”
“……”
那就点外卖吧。
沈千封掏出手机:“想吃什么?”
夏予河:“麻辣小龙虾?”
“……”
薄戈头也不抬:“披萨!意面!”
“……”
最后裴齐提议:“要不就点楼下那家套餐,送饭快,还送汤。”
其他人刚刚想反驳,裴齐继续道:“麻辣小龙虾要等一个半小时,披萨送过来要一个小时,套餐就二十分钟。”
“你们想等?”
“行,就点这个。”沈千封满意的下了单,“几份啊,一二三四……不对,那两个,文文去哪儿了?还有贺一鸣呢?”
夏予河:“队长说文文感冒了得多休息,让我们不要吵他。”
薄戈跟着回应:“对啊,我就是被队长叫出来的。”
沈千封摸不着头脑:“那贺一鸣呢?”
薄戈面无表情:“让我出来,他进去了。”
沈千封:“…………我去问问他们吃什么。”
屋内气氛明显不同于外面的热闹。
“这儿暖气不太给力,是不是坏了?明天让人过来看看。”
“……”
“你这床也不太暖和。”贺一鸣拿手捏了捏被子的厚度,“这么薄?”
文怀意转过身来,“队长。”
“嗯?”
“你出去行吗?”
贺一鸣走来走去的步伐顿了下来。
“怎么?睡不着?影响到你了?”
文怀意轻轻的“嗯”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窗帘被拉过去遮住外面的景色,灯也关了,整个屋子里瞬间漆黑一片。
“这样行么?”
文怀意没应声,在黑暗里默默的往墙壁的方向又靠了靠。
后面的人半天没有动静,文怀意大半个身子贴在墙上,只觉得房间里暖和的不行。
“诶!我说你们在这屋儿吃什……卧槽!这儿怎么这么黑?!”
沈千封啪的一下打开灯光,入目相对的是不远处一张不悦的脸。
?
沈千封:“我就过来问问,点餐,咳,你们想吃什么?哦……也不是让你们决定,就是说好了点套餐,然后现在问你们吃不吃……”
“是不是文文睡了?”他声音小了点。
“我不吃。”被子里的人传来闷闷的声音。
贺一鸣冷声道:“关灯,出去。”
得了,爱吃不吃。
沈千封翻了个白眼,退出房门。
屋里又陷入一片安静。
“你蒙着被子做什么?”
“我想睡觉了。”
这一句语气僵硬,赶人的意图十分明显。
贺一鸣却根本不管,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我也有点累。”
话刚说完,他摸着床沿上去,把被子里的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文怀意蓦地一僵,用力挣脱了两下,没挣开。
“你是不是知道了?”贺一鸣隔了几秒,等到被子里的人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