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极他来-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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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禾,你今天怎么这么晚下班?”莫岩城看了看时间,不解地问道。
墨禾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摆弄着茶具,一边泡茶一边说:“我是按时下班的,只不过在家门口耽搁到了现在。”
“家门口?”莫岩城轻笑了一声,“你总不会在家门口搬砖搬了半个多小时吧?或者说在思考人生?”
“确切地说,是从家门口进了家对门。”墨禾递了一盏茶给莫岩城,“莫爷爷他们找到你家,说你跑不见了。”
“他们撬我家锁了?”莫岩城猛地跳起,手上的茶洒了一地,看得墨禾直皱眉。
莫岩城连忙抽了好几张纸,一边擦地一边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待会儿给你拖拖。”
墨禾眉头紧锁,盯着那块已经被擦干的瓷砖,抬手一指阳台:“拖把在阳台,现在就拖。”
“诶,你真是。。。”莫岩城小声嘀咕着向阳台走去。
“他们找了专业的,你家锁没坏。”墨禾喝了口茶,对拖地的莫岩城说道,“坏了也无所谓,小偷进去得不了便宜。”
莫岩城直起身子,看着墨禾:“你进去了?”
墨禾点头:“嗯,进去了。你家。。。真寒酸。”
“是挺寒酸的,”莫岩城耸耸肩,笑着说,“不过那样对我来说足够了。”
墨禾没有说话,看着莫岩城把自家客厅全拖过一遍,重新坐到自己身旁后才开口:“岩城,你真的在生活吗?”
莫岩城举起茶杯的手顿了顿,随即一口将茶水饮尽,长舒了口气,定定地注视着墨禾的眼睛,用十二万分的认真说:“生活不就是生存与活着吗?我在生存,我也活着,怎么就不是在生活了?”
“你的生活就是一片空白,依靠那一抹粉色作为仅有的情调。”墨禾轻笑了一声,“这样的生活有意思吗?”
“你错了,阿禾。”莫岩城握住墨禾垂在一侧的手,“我从来就不需要浓墨重彩的生活,我只要那抹粉色,我只要你。”
墨禾的视线落在莫岩城的手背上,不自觉握紧了拳头,他避开莫岩城灼热的目光,轻声说:“我不是来和你讨论这个话题的。”
“可我只想和你讨论这个话题,你我之间,本就横着这个话题。”莫岩城伸手将墨禾的脸转向自己。
莫岩城的眼中酝酿着万千思绪,墨黑色的眼眸仿若汪洋大海正中心卷起的漩涡,将墨禾一点一点卷入其中,墨禾的心登时慌乱了起来,明显感觉有什么在疯狂叫嚣着急欲冲破一切,似乎想要将他一把推进莫岩城的漩涡,让他彻底沦陷。
墨禾慌忙要从莫岩城的手中挣脱,却不及防被他顺势揽住腰身,下一刻莫岩城的脸凑近了,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啄吻,却让墨禾浑身僵硬,抵在莫岩城肩头意欲推开他的手下意识攥紧了。
“阿禾,不要再拒绝我了。”莫岩城低哑的嗓音带着三分的恳求与七分的蛊惑,顺着墨禾的耳朵撞进他的心脏。
就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墨禾刚微微撇开眼,莫岩城就又轻轻啄吻了一下,似有若无的碰触,异常惹人心颤,墨禾有种要被逼疯的感觉,咬紧牙关,正色起来:“岩城,我。。。唔。。。”
下定决心想要说出的话语被强硬的亲吻堵在了口中,舌尖翻动带来的悸动万般撩人,抗拒无效后墨禾的手环住了莫岩城的脖子,接纳与回应瞬间激起了莫岩城更强势的进攻,环在墨禾腰侧的手更加用力,让墨禾恍惚有种这人要将自己揉碎的错觉。
不知是谁先起的身,不知是怎么挪进卧室的,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光亮,墨禾隐约看到了莫岩城明亮、深情而饱含情/欲的眼眸,他知道,自己一定也用相同的目光注视着莫岩城。
整个过程是沉寂的,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衣服的悉簌声与纽扣撞击木质地板的声音异常清晰,粗重的喘息一阵急促过一阵,压抑不住的低吟从喉间溢出,一室旖旎,直至拂晓才逐渐停歇。
墨禾是在陶瓷碰撞的轻响中睁开眼睛的,一身的痕迹、浑身酸痛与身后阵阵的异样感宣告着一夜的荒唐,他呆呆着望着天花板上的顶灯,半晌,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还好今天是休息日。
“阿禾,先起来吃点东西吧。”莫岩城推开门,走到床边,俯下身在墨禾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说道。
墨禾轻声应了句“嗯”便翻身下了床,双脚落地的同时,两腿禁不住颤抖起来,他咬咬牙,硬是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神色自若地挪进了浴室。
找了个舒适的角度在椅子上坐下后,墨禾喝了口豆浆,看向莫岩城,说:“和我回家一趟吧。”
莫岩城拿勺子的手僵住,怔怔地抬头看着墨禾,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的意思是。。。”
“我妈那一关,迟早要迈过去。”墨禾靠在椅背上,双手环臂,挑眉看着莫岩城,“如何,你敢吗?”
莫岩城咧嘴笑道:“为什么不敢?我等这一刻等了十年了。”
“是吗,那你可要好好把握。”
“嗯,我会的。”
第45章 兜兜转转
墨禾带着莫岩城站在家门口,摸出钥匙,想了想,把钥匙收回口袋,摁响了门铃,开门的正是柳婉衾,当看到墨禾身后站着的莫岩城时,她二话不说把门关上了。
面对紧闭的大门,墨禾仍然没有拿出钥匙开门进去,而是与莫岩城在门口从早上十点一直站到了晚上十点,值得庆幸的是,这里一层只有一间公寓,倒是免去应付邻居的麻烦。
“阿禾,你怎么样?累吗?”莫岩城伸手轻轻揽住墨禾的腰,让他斜靠在自己身上。
墨禾也没矫情,顺势往他身上靠去,长叹一声,说:“嗯,有点。”
莫岩城的手在他腰上揉着,语气有些懊恼:“抱歉,我昨晚有些过分了,今天还害你在这儿站这么久。”
腰间不轻不重的力道瞬间缓解了墨禾身上酸痛,他轻笑道:“你能有这种觉悟,我表示欣慰,不过没事,反正也没下次了。”
“。。。”莫岩城扶在墨禾腰上的手一僵,掐住他的腰,把他掰过来,低头望着他的眼睛,正色道,“那可不成,性/生活稳定是情感稳定的一大基础,一天都不能落下!”
墨禾看着他,扬了扬右眉:“一天都不能落下?”
“嗯!一天都不能落下!”莫岩城坚定地点点头。
墨禾的眉毛扬得更高了:“那行,以后你下我上。”
“。。。”莫岩城顿了三秒,眦着牙笑道,“哟嗬,阿禾,没看出来啊,原来你喜欢这种姿势,所谓的‘坐下来,自己动’?没问题,你想掌控全场,我就放手让你来!想怎么来怎么来,好吧?”
听完莫岩城的话,墨禾抽了抽眼角,没忍住,还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拉开他按在自己腰上的手,走开两步,双手抱臂,背靠着墙,半眯着眼看他,鄙夷地说道:“行啊,莫岩城,见缝插针的技能没少练吧,逮着机会就往我话的缝儿里钻,以后你就到公关部门去吧,在我手底下当助理实在屈才。”
莫岩城讪笑着摸了摸鼻尖,走到墨禾旁边,学着他的样子,环臂斜靠在墙面,敛去脸上的笑容,说:“阿禾,我活了二十八年,前十八年过得虽然清贫,但胜在每一天都开心自在,后面的这十年,我过得好累,以后的日子,我真得不想再过成这样了。”
莫岩城闭着眼,沉默了下来,从墨禾的角度,可以看到莫岩城刀削般棱角分明的侧脸,英挺的鼻子轻轻抽动,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浓密的眉毛微微下拉,明明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流露,墨禾却莫名生出一股隐隐的心疼。
转头望向没有任何动静的门,墨禾默不作声地握住了莫岩城的手,莫岩城当即反握住墨禾的手,沉吟片刻,轻声说道:“阿禾,你知道,当年那场地震,我被压在废墟下时,想了些什么吗?”
眼前闪过当年在电视新闻上看到莫岩城被压倒那一瞬间的画面,即便过去这么多年,那阵心悸一点儿也没有减弱,令人窒息般的慌乱,让墨禾下意识捏紧了莫岩城的手,摇了摇头。
莫岩城睁开眼,盯着头顶上方的白炽灯,徐徐说道:“当时我趴在地上,左手动弹不得,眼前黑乎乎的一片,鼻腔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喊了几声就没力气了,干脆趴着思考人生。在失去意识前,我就悟出了一点。。。”
说着,莫岩城低下头,与墨禾四目相对,勾了勾唇角:“人生在世,且须良人相伴。”
“良人。。。”墨禾喃喃道,随即笑出了声,“这可真不像是你会悟出的道理,听着矫情。”
莫岩城也乐了:“那照你的意思,我该悟出什么道理?”
“去TM的人生,老子跟它杠上了!”墨禾模仿着莫岩城的语气说道。
“阿禾,你。。。”莫岩城露出个好笑的表情,正要说些什么,门突然传来“咔嗒”一声轻响,两人同时噤声,扭头看了过去。
只见门被从内向外缓缓推开,开到一半后停了下来,然后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对墨禾说道:“哥哥,妈妈让我出来告诉你,你要进来可以,他。。。”
墨琦的目光转向莫岩城,继续道:“不行!”
墨禾看了莫岩城一眼,对他说:“行,那我进去,你继续站着吧。”
见墨禾还真抛弃他,准备自己进屋,莫岩城连忙伸手拉住了他,露出个可怜巴巴的表情,看在墨禾眼里,活像只巨型巴哥犬,他笑了笑,揉了揉莫岩城的脑袋,说:“你再惭悔一会儿,我先进去探探底。”
莫岩城这才点点头,松开了墨禾的衣角,郑重地说:“阿禾,未来的幸福生活就交给你了。”
走进屋关上门后,墨琦拉了拉墨禾的手,示意他俯下身把耳朵凑过来,墨禾笑着蹲下身,墨琦小声地在他耳边说:“哥哥,妈妈刚刚跟我说,你就是个大笨蛋。”
墨禾捏了捏墨琦的小脸蛋,笑悄声说道:“小琦这是要站在哥哥这边吗?”
“不不不,我处于中立!”墨琦严肃地板起小脸,伸出两指从太阳穴向墨禾挥了挥。
“阿禾,”柳婉衾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没有了一如既往的柔和,“你过来。”
“好,妈。”墨禾站起身,让墨琦回卧室后走进了客厅。
柳婉衾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墨景琦的照片,眼睛却盯着茶几上的一个光斑发愣,察觉到墨禾的靠近,她回过神来,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说:“过来坐下。”
“嗯。”墨禾应了声,走到柳婉衾身旁坐下了,看到她手中的照片,陷入了沉默。
“阿禾,你爸以前常说,人活着,要往前看,过分纠结过去,不仅自己过得不开心,连带着也要牵连别人。”柳婉衾垂下眼,手指在照片上慢慢滑动着。
墨禾两手十指交叉,怔怔地点了点头,看着柳婉衾,迟疑地开口:“妈,你。。。”
“阿禾,非得是他不可吗?”柳婉衾的手攥紧了相框的边角,看向墨禾的眼睛迅速红了起来。
“妈,”墨禾深深地看着她,声音不自觉低哑,“我花了两个五年试图说服自己,可是我都失败了,如果可以,我也希望离他远点,可是,他终究还是找来了,兜兜转转了十年,我的身边的这个人,最后还是他,从始至终也只有他。”
“十年,都过去十年了吗?”柳婉衾的视线转回照片,下一刻,一颗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啪”地一声砸在相框上,却仿佛砸在了墨禾的心上,砸得他登时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交叉的十指紧紧交握,他咬着牙压下想要退缩的念头,深吸了口气,说:“爸他从来都是一个善良的人,他绝不会为自己做过的任何一件善事后悔,救便是要救,搭上自己性命他也绝不后悔。当年的那场车祸,错本就不在岩城,妈,十年了,你放过他吧。。。”
柳婉衾将相框抱进怀中,无声地啜泣着,墨禾将她揽进怀中,一下一下轻轻拍抚着她的背。
十年来,墨禾时常看到柳婉衾在夜深人静之际,抱着墨景琦的照片,对着月亮独自低语,那样落寞的背影,在他心中刻下深深的烙印,疼得无以复加,他说放过,不只是希望柳婉衾能放过莫岩城,更是希望柳婉衾能够放过自己。
人生的道路那么长,那么长,不求忘记刻骨的悲痛,只希冀能够把悲痛适时搁置,毕竟有些事情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放下,但尝试着放下一些其它的执念,或许能好过一些。
说服柳婉衾放下对莫岩城的芥蒂,也是让她放下对墨景琦的过分思念。
不知过了多久,柳婉衾抬手拭去脸上的泪痕,起身走进浴室,出来后,看起来冷静了不少,指了指门的方向,说:“你把他叫进来。”
打开门,莫岩城正闭着眼睛靠在墙边摇摇晃晃,墨禾走上去毫不客气往他脑袋上拍去,莫岩城猛地睁眼,一把抓住墨禾的手腕,下意识就要往他身后拧,墨禾反应及时,一脚踹了上去,莫岩城侧身避过,愣了愣,说:“阿禾,别搞突袭啊,不小心把你弄伤就不好了。”
墨禾甩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