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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缉凶西北荒-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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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复地,他重新回味行凶的每一个环节——胡某的死他不屑回味,因为手忙脚乱——杜某一家他做得漂亮,星夜单骑,月黑风高,像砍瓜切菜似的,只恨不能在墙上用血大书一副“替天行道”。
  旁人不知底细,当然不会给予赞扬,他在心里小声反复地给自己喝彩:支那狼、支那狼。
  真是英雄岁月,可惜如今虎落平阳。
  罗桂双不能想起这些事,他情不自禁地露出阴毒的表情。
  坐在窗台上的女孩起初一直忍着,没有敢哭,这一下终于给他吓哭了。
  只是短暂地一声抽噎,她看见罗桂双手里的枪,又立刻把眼泪咽回去了。
  隔壁有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在哭求:“别打小朋友,叔叔,你怎么样都行,叔叔,警察都来了,你不要欺负小朋友!”
  她一哭,地上绑着的五个小孩也跟着涕泪交流——嘴里都堵着袜子,喊不出来,也不敢喊,他们生怕阿姨再挨一枪,也怕子弹打在自己头上。
  罗桂双被这女人哭得心烦意乱,他走去隔壁,对着女教师头上就是狠命一踹。
  “老子能把你怎么样?”
  真是说什么不好,偏要捡他的痛处说!
  女教师的头上立刻坟起一个巨大的肿胀,她看不清东西,也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她是这个月才来全托班代课的大学生,挣点外快做零花。
  这是全托家庭班,私人办的,比幼儿园便宜一些。工作不难,老板和老板娘负责做饭看小孩,她负责带学前班的小朋友学简单的英语对话。
  中午,老板和老板娘照例出去买便宜菜——一点以后,菜市场的剩菜廉价清底,老板夫妻精于算计,每每卡着这个点才去,午睡的小孩就交给雇来的大学生看着。
  有人敲门,她以为是老板回来了,因为那敲门的声音跟老板一模一样,都是带着一股颐指气使的蛮横。
  ——进门的是罗桂双。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通缉令上的人会出现在自己面前,照面的刹那,她甚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个逃犯,还觉得他挺面熟——等到子弹打在腿上,她才省悟过来,自己被劫持了。
  小朋友们睡眼惺忪,被从床上拎起来,挨个绑在桌角上,一个小男孩又闹又哭,现在被打晕在地上。
  她不知道这个孩子会不会死。
  躺在地上,她模糊想起,这个逃犯原来就住在顶楼,自称姓“付”,做化工品生意的。
  他跟通缉令上的样子有太多差别——留着胡子,头发也长,通缉令只贴出来一天,大家真的没有仔细去想他剃了胡子是什么样。
  罗桂双跟她的老板租借房间,摆放货品,因为这个全托班是三套房子打通了的大屋,还有两个房间空着,之前是租给淘宝店做仓库。
  现在那些货还摆在隔壁房间里。
  老板把门锁上了,只有罗桂双和他自己有钥匙,平时不让她进去,更不让小朋友在门前打转。
  “坏了你爸妈可赔不起。”老板吓唬小孩。
  她突然害怕起来,心里怨恨老板什么黑心钱都挣,那些货到底是什么东西?
  罗桂双在她身边蹲下来:“知道自己哪儿错了吗?”
  她还想谈条件:“叔叔,你把小朋友放回去,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毕竟是年轻人,一腔热血冲上头来,她明明只做了一个月的代课老师,而这一刻正义感占据了她的脑海,强奸枪杀她都不怕,只要能保护小朋友就可以。
  有勇气,但缺乏一点谋略。
  罗桂双再次被她激怒了,无数巴掌落在她脸上。
  她什么也看不清,因为整张脸都肿了,眼前全是金星乱飞,枪口顶在她下巴上。
  “贱货,老子待会一枪崩了你。”
  罗桂双愤愤不平地走回窗前——之前没能一枪杀了梁旭,他已经火冒三丈,这个女人还来给他头上添火气!
  他得忍住,先不忙着杀人,再说也不能长久地离开窗口。
  现在房间里七个人质,每一个都是他谈判的条件。
  七个孩子,一个大的,六个小的。
  要都是自己的该多好。
  罗桂双一面窥视着楼下的动静,一面仔细地打算——七个人,这规模抵得上一个王爷呢!听说缅甸那里的土亲王死了,就要活人殉葬。
  警察一定气得乱蹦,他想起那个傻了吧唧的姓房的警察,就那么把卢世刚放掉了——嘻嘻,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十五年了,警察一定对自己恨得不得了,自己算是关中百年来首屈一指的大盗了——若是放在几百年前,自己杀头还得先游街呢!可不比那些蟊贼,缩头巴脑地挨刀,自己是死也会死得威震八方。
  这样想着,他又陡然生出一股踌躇满志的豪情。他心平气和地拿起连皮的香蕉,往窗台上的小姑娘嘴里送:
  “哦哦,吃香蕉——再哭打死你!”


第55章 仁心
  房灵枢从公安局赶到医大附院; 是邹凯文一路风驰电掣把他送来的。
  陈国华打电话给他; 哑嗓里带着鼻音:“你爸爸可能不行了,灵灵; 你快去医大附院。”
  “……梁旭干了什么?”
  “不是梁旭; 是罗桂双; 他就藏在贰零七!”陈国华在现场指挥,也无暇安慰房灵枢; 只能长话短说:“你李伯伯陪着去医院了; 孩子,案子不用你操心; 赶紧去见你爸!”欲挂电话; 他又按捺着哭腔嘱咐:“别叫你妈; 别给你妈打电话,她受不了这个打击——或许也许还有救,灵灵你要懂事,你爸要出事你妈铁定不活了; 你听话; 不能告诉你妈!”
  房灵枢只当房正军是真的不行了; 陈国华在电话里说得又不清楚,他电话再拨回去,陈国华不接,打李成立、打闵文君、都没人接。
  最后是邓云飞接了电话,邓云飞在贰零七现场:“灵枢,我这在出警。”
  说着; 他也要挂电话。
  房灵枢在副驾座上哭着吼他:“你给我说清楚!”
  Kevin伸手按住他,温声道:“不要妨碍你的同事执行公务。”他目不斜视:“你父亲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
  这话打醒了房灵枢。
  邓云飞无法,只得在电话里把来龙去脉交代了一遍:“先不说了,这里情况很乱,灵枢,你冷静一点,我先挂了。”
  房灵枢挂了电话,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罗桂双会以这样的方式浮出水面。他一时想不通罗桂双开枪射击的行为——明明警方根本没有摸到头绪,罗桂双为什么自己出来立靶子?
  再想到房正军生死未卜,眼泪又是没完没了地往下掉。
  “我看过梁旭给你做的缝合,你要相信他的急救素养。”Kevin在红灯前停下车子:“凭我的估计,有急救、没有当场死亡——那就是没有击中脑部和心脏,所以要么是肺部受损,要么是大动脉破裂,这两个问题,梁旭都能够妥善处理。”
  房灵枢仰望Kevin轮廓深刻的侧颜,才发现他也红着眼睛。
  潮湿的眼泪悬在他浓密的睫毛上。
  Kevin深深吸了口气。
  “冷静一点,不会有事。”
  他嘴上是这么说,脚下却恨不得踩爆油门——偏偏中国的城市街道一个个限速得有如龟爬。
  从来没觉得钟楼到雁塔西路是有这么远。
  他们没能见到房正军,房正军已经被紧急地送往手术室——主刀的匡院长刚下台又被拉回来,所幸一群请来的专家还三三两两地没有离开,大家难得一聚,都在匡院长的办公室里谈天说地——原本是预备晚上一起搞个学术聚餐。
  这真是好人自有天报,给罗晓宁请来的专家,现在又齐齐上阵救治房正军了。
  长安医疗系统这回的光辉形象真是不想塑造也塑造了,匡院长一头大汗地穿着手术服,教护士擦了汗,他摇头道:“我是宁可不要这个形象。”
  绝大部分警力都被调往贰零七,还有一些要维持市区的安全秩序,只有李成立带着两个干警等在手术室外面。
  房灵枢冲上五楼,先站起来的是梁旭,他全身都是血,手上戴着手铐,脚上也带着脚镣。
  “我爸呢?”
  梁旭哑然地张了张口。
  李成立从手术室门口走过来:“还好、还好、送进去抢救了,匡院长说他很有信心。”
  这话仿佛一记电击,一瞬间松弛了房灵枢紧张许久的肌肉,从钟楼到附院,他一直僵硬得不能自持,这一刻方觉得腿软。
  邹凯文和李成立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房灵枢这才回过神,他看看梁旭,又看李成立:“他怎么会在这儿?”
  李成立温声道:“是小梁给你爸爸做的急救,多亏了他,不然你爸就真是危险了。”
  ——当时房正军中枪倒地,梁旭阻止了警察对他进行挪动,只是急切道:“打开我手铐!他现在需要急救!”
  没人敢信他,毕竟这是个谋杀嫌疑人,大家拨了电话,叫救护车快来,而房正军的呼吸越来越艰难,眼见他脸色变成恐怖的绀紫色。
  梁旭心算就是最近的救护车来也赶不及,那一刻他顾不得灭门的仇人就在咫尺,对房正军生死的担忧占据了他全部思考。
  “拿枪指着我,保险打开。”他恳求道:“我绝对不跑,你们抓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是临床专业的在读研究生,我求求你们,他现在急性气胸,等不到救护车来!”
  说着,他跪倒在地上:“我决不起身,只要起身,你们可以立刻开枪击毙我!”
  大家眼看房正军真的不行了——顾不了那么多,反正梁旭手松开了脚还铐着——一个警察给他开了手铐,梁旭二话不说,夺过他手里的圆珠笔,转眼一看,又见他挟持董丽君的军刀在另一个干警手上。
  ——这可比圆珠笔锋利多了,他言简意赅:“刀子给我!”
  大家真是救人心切,可又不知他要刀来做什么,梁旭急得脸也红了,冷汗从他头上瀑布一样地往下淌:“军刀比圆珠笔锋利,创口小感染面也小,枪在你们手里,但专业是我的专业,听我的!”
  房正军是活生生在他面前倒下的,他不能再看着房正军就这么死了。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心惊肉跳地看他用军刀施行气胸急救——既轻又准,梁旭用军刀小心地刺入房正军肋间,做紧急排气。
  大家真怕他一刀捅死了房正军,但那手法又确乎与杀人迥异。
  良久,房正军嘶哑地呻吟一声,脸色居然逐渐回转。
  梁旭没有停手,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脏污不堪,只好向身边的警察借衬衫,又借了领带,为房正军压迫止血。
  急救完毕,他丢下军刀,凝神暗数房正军的脉搏。
  干警不敢让他一直脱离手铐。
  “麻烦铐在前面。”梁旭头也不抬地伸出手:“铐在后面我没办法给他测心跳。”
  这一系列措施娴熟且精到,即便是不通医术的干警,也觉得安心许多。李成立和救护车一起赶到现场,梁旭准确地向他们报备了房正军的伤情和可能的并发症。
  情况紧急,前来的医生打量一眼梁旭的手铐,厉声问:“你做的急救?”
  “是我,他血压无法测量,心跳130左右。”
  “你是医生吗?!”
  “我有医师资格证。”虽然可能要被吊销了。
  医生没工夫和他啰嗦,她指挥警察:“你们押着他,也上车来!他做的急救他负责!”
  ——到了医院,匡院长亲自看过房正军的情况,先安抚了李成立,叫护士立刻把病人推进手术间做备皮。
  他抬脚欲进手术室,忽然转头又望梁旭,脸色十分难看:“你是不是楚义夫的学生?”
  梁旭茫茫然道:“楚教授带过我。”
  匡院长赞叹地回想房正军肋间的切口,又看梁旭的手铐脚镣,心头真是恨铁不成钢。
  从肋间切开做排气的手法虽然常见,但那种刀口和切入技巧是楚义夫独有,再想起老楚曾向他推荐一个学生,说长得一表人才,手法亦出色漂亮,简直是“第二个青年时代的我”。
  “你要见见他就知道了,他是唯一一个能把我的技巧学到炉火纯青的孩子。”楚义夫得意洋洋地夸赞:“天分高、悟性强、人又踏实,最难得是他品性端正,心地又善良,我推荐他保研,他把名额让给同学了,要自己考。”
  楚教授向来欣赏知识分子的清高自许——他现在人就在手术室那头,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学生此刻镣铐出场——老楚要见了,不知得伤心成什么样子!
  匡复生脸色铁青,他长叹一声:“原本是好苗子,辜负你老师了。”
  梁旭无心应对他的责难,他盯着李成立和匡院长进去准备间,唯恐房正军的手术不能成功。李成立问他什么、说了什么,他都听得恍恍惚惚。
  匡复生是全国闻名的外科专家,关中著名的“黄金刀”,他的教授楚义夫也和匡复生关系极好——想到这些,他才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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