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一起还给你-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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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恒在床上回想着这一整天，真是从未有过的美妙、甜腻、澎湃。如果睡觉前他能亲我一下就好了，如果能抱着他睡就好。
　　最后一天早上大家都起得很晚，多半是因为前一晚玩得太嗨，大脑皮层太兴奋，难以入睡。看着一个个都顶着黑眼圈，湛恒就放心了。
　　余凡尘也放心了。昨晚总觉得锋芒刺背，头皮发麻，还以为闹鬼，也是很晚才睡着。
　　早早地吃了个午饭，就上了返程大巴，大家稍微聊了几句就纷纷睡起了午觉。
　　余凡尘看湛恒还没睡，两人又没什么话说，便将耳机分了一只给他，听听音乐，避免尴尬。
　　这事儿在湛恒眼里就太暧昧太主动了，这和表白有什么区别？这和情侣有什么区别？
　　余凡尘的歌单很杂，有巴赫、有民谣、有古风，也有流行歌，甚至还有北京小曲儿，但都是比较安静的。湛恒努力地记着他爱听的歌，但还是不小心睡着了。
　　回到学校已是下午三点，说继续玩只觉得没精神，说吃饭吧，又太早了。还是就地解散，各回各宿舍吧。
　　湛恒想让余凡尘送他回去，这伤还没好完呢，你不得对我负责到底吗？你不许离开我。
　　楚涵一眼看透湛恒的小心思，连忙拉过他，对余凡尘说：“小鱼儿这两天也累了，一个大男人，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送他回去就行，他妈会照顾他的。”
　　我的僚机故障了？湛恒对楚涵这时的表现非常不满意，但他似乎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说，姑且信他一次吧。
　　湛恒不情愿地附和说是，大家就都散了。


第8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饶步川
　　“你们确认关系了？”楚恒知道不说个好理由，这孙子一定会生很久的气。
　　“没有。”湛恒没好气地说。
　　“那你们到哪一步了？你表白了吗？”
　　“没有！哪有这么快，什么都没说。就问了他有没有喜欢的人，他说没有。”湛恒有点委屈，意思是也不喜欢我咯。
　　“你看你们现在就是普通朋友关系，你受这么点小伤要折腾人家多久呢？不如男人一点，让他看看你坚强又不拘小节的样子，说不定他还会继续内疚，那以后再一起出来玩不就关系好多了吗？反正微信也有了，没事儿还可以一起打球。你现在要是把他折腾狠了，小心人家记恨你。”
　　湛恒恍然大悟，好险好险，差点被火山爆发的余灰冲昏了头。但是他还是很舍不得。
　　“你说得对，但是……我……”
　　看着湛恒酸涩难忍的样子，楚涵觉得真是又心疼又痛快，你也有今天！
　　“看看这是什么。”楚涵拿出手机在湛恒眼前晃了几下。
　　“照片？你什么时候拍的，快给我看看！”那是他和余凡尘的合照。
　　“嘿，叫声爷爷就给你。”楚涵一边滑动相册，给他看还有好多张合影，一边转身开溜。
　　“你拿给我！”湛恒不顾腿伤，奋起追击。
　　“乖，叫爷爷就给你，决不食言。”
　　“叫你妹！你下次有求于我的时候可别怪我不念兄弟情谊。”伤口裂开了，湛恒完全没有觉察。
　　楚涵想了想，自己好像确实有求于他，瘪瘪嘴，把照片都发给他了。
　　胡彪这两天虽然没上三垒，但是成功亲到了豆豆，两人还抱一起睡觉了。现在整个人是容光焕发，停不了地傻笑。
　　“啧啧啧，什么味儿啊，又酸又臭，我去开窗透透气，熏死我了。”张轩跟妹子进展还不错，但是距谈恋爱还是差得远。
　　“还是我们单身男子光洁鲜亮、清气怡人。”张轩说着，对着自己手臂深吸了一口气。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熊海金回来了，嘣的一声推开门。
　　“哟，熊回来了？偷到蜜了？”张轩又是一个挑眉。
　　“正事，是每个人的好消息。下周开始有连续一个月的降雨，军训取消了！”
　　“太好了！”张轩和胡彪一起欢呼到。
　　余凡尘听说现在军训不打枪了，也不太想军训，现在正好。唯一不好就是要下这么久的雨。
　　反正第一学期不能报二专，要等第一次期末考试没有挂科才能报，还是先把四级考了再说，二专专业的事之后问问楚涵吧，他看起来还是比较靠谱的，比那个湛恒靠谱多了，也不知道湛恒腿伤好了没有。
　　湛恒知道唐钊铭在校医院之后就去换药了。
　　“你这是调戏良家妇女，被人家推到井里去了吗？”唐钊铭淡淡地问。
　　“会不会说话，都是良家妇女调戏我。”
　　“哼，谁敢调戏你这个钢铁直男啊，我可是记得以前潇潇和小然是怎么被你气哭的，太狠了。”
　　“其实我现在不是钢铁直男了……”湛恒顺口就说了出来。
　　“嗯？什么意思？”唐钊铭一愣。
　　“字面意思，我弯了。”
　　“什么？”唐钊铭惊得声音都有些颤抖。
　　湛恒拿出手机，给唐钊铭看楚涵发给他的合照，“就是这个小朋友，余凡尘，文学院的新生，你见过，可爱吧。”
　　“你们……在一起了？”唐钊铭回想起那天看到余凡尘是觉得对方还不错，但完全没注意到这茬。
　　“没有，我单相思。他应该是个钢铁直男。啊，学长，怎么办啊，原来喜欢一个人这么痛苦的吗？”湛恒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得不到回应，如果太激进，甚至连朋友都没得做。再看手机里的合照，只觉得心都收紧了，手心脚心都扯着筋的疼。
　　“你这个二十年的钢铁直男不也说弯就弯了吗？不用想太多，比起投机取巧讨欢心，不如做你自己来得轻松，要相信自己的魅力。喜欢就是喜欢，喜欢的是你这样一个人，而不是某个性别。”
　　湛恒很惊讶唐钊铭居然会这样说，“学长，这不像你说的话呀，你这是经历了什么？”
　　“饶步川恋爱了，对方也是男的。”唐钊铭觉得先有了饶步川事件打头，湛恒这个也没太大意外了。
　　“嗯？什么时候的事？也是娱乐圈的？”这回轮到湛恒惊讶了。
　　“不是圈内的，怎么认识的他不说，说是说了也没人信。现在两个人挺好的，饶步川也不准备进演艺圈了，两人准备开个什么店，低调过日子。”
　　“那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湛恒想取经。
　　“好像就是日久生情，恋爱这种事没有规律可言，可能你惊鸿一瞥就定终身，也可能相对到老没感觉，不过一个人对你好不好、是不是时时刻刻把你放在心上，倒是很容易感觉到的。”
　　“就是要对他好是吧，嗯，我懂了。谢谢学长，成了请你吃饭。”
　　上课、下课、吃饭、看书、锻炼，偶尔和楚涵打打球，最近湛恒也会来打球，刚开始腿伤没好，就坐旁边看，还会给余凡尘买柠檬水，偶尔也聊几句微信，一般是湛恒看到什么有趣的事了，跟他分享，或是问一些不知所云的问题。
　　日子过得平淡却也充实，眼看就快到考四级的日子了，也要期末考了，还有圣诞节和余凡尘的生日，12月还真是忙啊，忙完了就要放寒假了。
　　X大寒暑假一样长，这接近两个月的寒假让学生们想想就兴奋，但是余凡尘并不期待，一是并不想回家，二是12月真的太忙了，没时间想。
　　“啊，我要哭死了，听力几乎没听到，一心慌，阅读也没读明白，最后作文写都没写完。啊，我怕是过不了了。”本来美术生对文化成绩要求没那么高，英语又是胡彪的弱项，心知这次多半是过不了了。
　　张轩英语也不怎么好，但是轩神膨胀啊。“我觉得也不是很难，考完了就别想了，期末考试也还有月底一个人体工学，那个简单，干脆这几天放松一下，想想圣诞节怎么嗨。”
　　前段时间又要赶作业又要准备考试，大家都累坏了。
　　胡彪突然想起了什么，“尘尘不是12月生日吗？几号啊？”
　　噢，自己生日快到了。
　　“24。”
　　“平安夜呀？那我们必须找个地方好好玩一下，我们四个好像就你是下半年的，必须抓住机会嗨起来！”张轩说着都快要跳起舞来，又有借口约妹子了。
　　张轩接着说：“鱼儿啊，这生日不要你花钱，我们AA请你吃饭，难得有噱头，不是，难得有喜事，我提议多叫点人，至少我们上次去古镇的人要叫齐，再加上熊。你们班的你看着叫，别拒绝啊，这可是我们宿舍第一次生日。”
　　胡彪拼命点头表示赞同，余凡尘从张轩期待的神情中好像懂了什么，就点头答应了。
　　“小朋友生日你准备送什么呢？”这把终于赢了，楚涵决定歇会儿，摘下耳机问湛恒。
　　“嗯？他什么时候生日？对噢，他12月生日！几号？”我居然还不知道他生日，楚涵又是怎么知道的？小朋友请了他没请我？
　　“24，平安夜。别这样看我，那天在路上遇到彪哥，彪哥说的。说是轩神提议之前去古镇的人一起AA给小朋友庆生，具体哪家还没定，礼物自己看着办。”楚涵差点被湛恒那眼神杀死。
　　“噢。啧，我送什么呢？”
　　Fixed：在吗
　　庆城二少：在在在
　　庆城二少：恒帅，你这招呼打得有点……
　　庆城二少：没关系，很乐意为您效劳，照片马上就处理好了。
　　Fixed：……
　　庆城二少：【图片】
　　庆城二少：【图片】
　　庆城二少：【图片】
　　庆城二少：【图片】
　　庆城二少：【图片】
　　……
　　Fixed：我不是要照片
　　庆城二少：别害羞啊，喜欢这么可爱的小朋友多正常啊，我也喜欢。
　　Fixed：你说什么？！
　　庆城二少：不不不，我就是想夸夸他，没别的意思。
　　Fixed：他……最近……
　　Fixed：呃……
　　Fixed：你经常观察他，你觉得他喜欢什么？
　　庆城二少：我可没观察他啊，我只是收集美而已。
　　庆城二少：他呀，喜欢猫，喜欢去图书馆，喜欢踩晒干的树叶，喜欢打篮球，喜欢喝各种现兑的饮料。
　　庆城二少：其他我就不清楚了。
　　喜欢喝现兑的饮料？好像不是饮料的问题，打球时帮他买的任何口味饮料他都喝，他是不喝瓶装水，好像也没怎么见过用杯子喝，喝个凉茶都要用吸管，罐装可乐是要喝的，好像也是用了吸管，为什么一定要吸管呢……


第9章　尘归尘　土归土
　　余凡尘生日那天特别热闹，主要是蹭了圣诞节，学生可喜欢这个节了，大部分考试也结束了，有的专业已经放了寒假。大街上张灯结彩，到处都是红配绿，年轻的身体花枝招展、手舞足蹈，气氛可能仅次于高考结束。
　　还好张轩早早地订好了包间，不然肯定找不到位子。
　　包间的沙发上摆满了礼物，余凡尘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你们太客气了，请我吃饭给我过生日已经够破费了，这礼物我是不会收的，以后你们生日的时候我可回不起。”余凡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熊海金急了：“别呀，小余，这都是大家的一点心意而已，不要你还。”
　　楚涵出来圆场说：“就是意思一下嘛，不过这一堆确实有点多，要不你就挑一个做个代表吧。”
　　“嗯，好。”挑个不贵的。
　　帽子、杯子、娃娃、书、内裤？皮带？余凡尘看着这堆东西，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在别人心里是这样的，不，这是他们自己喜欢的。
　　一个便携水壶进入余凡尘视线，这个水壶是半透明硅胶的，很软，没水的时候可以卷起来，喝的方式类似用吸管，除了颜色是太刺眼的柠檬黄，其余他都很满意，应该也不会太贵。
　　“就这个吧。”余凡尘拿起了那个水壶。
　　楚涵笑了，“这是湛恒买的吧？小子，你很懂我们鱼儿噢。”
　　余凡尘看着脸红的湛恒说“谢谢”，不自觉也有点脸红。
　　有张轩、楚涵两个话痨，再加个绝对不能被人忽视的熊海金，席间真是闹腾得不行。
　　张轩起身，举起酒杯，“我来敬我们最可爱的小鱼儿一杯，祝鱼儿学业有成，还祝你早日脱单，爱情｜事业双丰收！”
　　“谢谢谢谢，但是我不喝酒。”
　　“没事，你喝茶。”张轩说着递了一杯茶给余凡尘。
　　“好吧，谢谢大家。”余凡尘喝了一口茶，呛了一下，然后坐下继续吃菜。太好了，他们都喝酒聊天，没人跟我抢清汤里的兔肉。
　　嗯？湛恒好像发现了什么。
　　张轩敬完余凡尘，又开始划拳打圈，要巩固自己“视线焦点”的地位。
　　一群人吃吃喝喝玩游戏，弄到快11点才结束。
　　走的时候好几个都站不稳了，互相搀扶着曲折向前，一会儿摔了两个到草坪里，一会儿又有一个蹲地上死活不起来。
　　湛恒问余凡尘：“你不去扶他们吗？”平时不是挺乐于助人吗。
　　“不去了，他们玩得挺开心的，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