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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知爱不少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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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百?那怎么做得出来。”对方摆手,手里拿着个老人机,“也就冰箱、洗衣机和空调还能卖点钱,冰箱我还得看看。”
  对方戴着个帽子,微微佝偻着一点背,在屋里来回转圈,又去冰箱那里看了看,伸手去摸冰箱的侧面和背部,说:“这冰箱稍微有点问题,老板你诚心说个价吧。”
  陈信其实也没啥经验,看了柏学丞一眼,柏学丞无所谓,他只是想把旧物处理了好换新的,因此也懒得跟人多计较:“六百,不要就算了。”
  “哎,这可做不出来啊。”收货的人道,小眼睛飞快地转着,“四百吧?我帮你把所有东西都搬走,给你省时间了,怎么样?你看你这沙发、电视柜、床……都卖不出什么价的。”
  “都搬走你怎么处理都成,这我不管。”柏学丞双手插兜,脚微微分开往那儿一站,还是当年在学校里一言不合就跟人干架的样子,只是那种外露的嚣张气劲如今收敛起来,反显得很有几分气势,微微侧头道,“你要卖多少钱我都不管,六百就都拿走。”
  柏学丞伸手指了指:“除了热水器,其他我都不要。”
  那老板犹疑了好一会儿,转头去打电话,说了半天又回来道:“五百吧,咱们各退一步,怎么样?你这些东西我都给你拉走,那些垃圾我也帮你处理了,好吧?”
  柏学丞一摆手:“拉走拉走。”
  陈信看得好笑,凑过来道:“你看着倒像是小摊上做买卖的人。”
  柏学丞斜睨他一眼,浓眉挑起,那头废品老板忙打电话叫人,不一会儿就有人赶过来跟他一起搬东西,足足搬了一个多小时才算弄完了。屋里一时又一片狼藉。
  柏学丞懒得动了,送家具的人明天才过来,他还得先联系人再打扫一次房间。
  家里暂时住不了人,柏学丞把行李一放,跟陈信一起下楼去附近旅馆定了个房间,暂且先这么住着。
  陈信嘟嘟囔囔:“就几天功夫,让你去我那儿住你又不干。钱多得没地方花啊?”
  柏学丞拿了房卡,跟陈信一起去吃饭,问:“费廉的消息打听到了吗?”
  陈信没有费廉的联系方式,但班级群里总有人知道的。
  陈信打听了一圈,拿到了费廉的手机号,边说:“那小子跟你一样都不进群,否则何必这么麻烦。”
  柏学丞拿到了手机号却没忙着打电话,他也不知道要用什么理由去找对方。问候一声?还是请客吃饭?万一人家不给面子怎么办?岂不是很尴尬?
  柏学丞点了根烟,手指就在那号码上犹豫不定地轻轻敲打,最后他又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时隔六年还去找人家?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于是他将手机收起来,暂时不管了。
  陈信在旁边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克制地翻了个白眼。


第三章 来信人
  柏学丞久违地和老友吃了火锅,陈信是个喜欢热闹的,又叫了几个以前同寝室的朋友出来。几人一听柏学丞回来了,顿时纷纷表示只吃一顿怎么行,几个人轮着来,一人请一次,非得让柏学丞感受到组织的爱和热情。
  柏学丞简直哭笑不得,但一众老同学聚在一起吃吃喝喝,满嘴跑火车,倒是有了点以前无忧无虑的味道,哪怕这种感觉只是暂时的,一旦出了这个门,大家又是风里来雨里去互相匆匆擦肩而过的过客,但至少还有这么一个短暂的时间,能让他们暂时抛却属于成年人的烦恼。
  人似乎都是这样,少年总想快点长大,长大了才后知后觉少年时期的好。哪怕是烦愁,现在再回头看,少年时期的烦恼也连带着裹着一层淡淡的焦糖味,有苦有酸,但同样有香甜味道。因为成年人所拥有的大多是无能为力和无可奈何,进而又因为无能为力的自己而愤怒和不甘,嫉妒、艳羡、卑劣、虚伪,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成人的人际关系中,很难将它们一一拆分开来,如此对比少年时期简单的黑白分明,爱憎都有执拗的理由,不免就一阵唏嘘感叹。
  “还记得着火那次吗?哈哈哈哈——”一个老同学喝高了,脸通红地道,“哪个傻…逼的烧水器燃了,半夜三更整栋寝室的人被警报吓醒,还他妈以为是地震。”
  众人点头,都想起了这件事来,陈信心里咯噔一下,顿时预感要不好,果不其然对方下一句就是:“柏学丞和费廉两个衣服裤子都没穿,从床上爬起来,嘿我还奇了怪了,这两人怎么睡一张床上,还都他妈没穿内裤?”
  柏学丞和费廉的事,整个寝室只有陈信知道。
  顿时他一阵尴尬,连连喝茶,喝得肚子都要鼓起来了。
  幸亏就算是现在,这几个钢铁直男也依然没有多想,更没深究,只哈哈笑道:“费廉捞了两件外套,脸都绿了,给柏学丞遮屁股。哎哟我的妈呀,那画面哈哈哈哈——”
  大家都拍桌大笑,陈信也尴尬地跟着呵呵两声,他偷偷觑着旁边柏学丞的脸色,柏学丞也有点晕了,听到这话倒不恼,就是眼眶发红地笑了起来。
  他这么一笑,看着倒是让人心酸得很,陈信心里叹气,拿走了他的酒杯,让服务员换了茶上来。
  几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旧事,大概真是年纪大了,昨天午饭吃了什么菜不记得,几年前在寝室谁和谁干了一仗却记得清清楚楚。
  人不都说嘛,年纪大了,反而越是记得早年的事情。
  吃完火锅几人又去第二摊接着吃夜宵,烧烤啤酒兑着白酒,这一下肚子柏学丞基本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他酒量原本就一般,最怕就是喝杂了,没一会儿就瘫在了陈信肩膀上,微微张着嘴发呆。
  陈信看他那样子,忙道:“今天不行了,人家还忙着搬家……行了别喝了!我给你们找代驾去……开个屁的车?想死啊你?”
  陈信的酒量向来是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这会儿还脸不红气不喘的,活似喝了几杯白开水一样,其他人则多少都有点酒疯子德行了。
  陈信叫了代驾,跟保姆似的又喊着几个人:“别跑了!妈的……酒品还跟以前一样差,你们倒是学学柏学丞,喝醉了就闷头睡,多安静?……别跑了!你要上哪儿去?行行,去月球,你他妈去吧,自个儿飞去,对,多好啊,一看就是个标准的天蓬元帅。”
  柏学丞晕得天旋地转,耳边还奇迹地能听到陈信在骂什么,顿时咯咯咯地乐了。
  这种感觉挺熟悉的,真挺熟悉,以前他们几个出去喝酒也这样,陈信就一手提一个,脚下还要踹一个,他和费廉就头挨头靠在角落里,傻兮兮地笑。
  ——“陈信骂人真好听。”费廉这么说。
  ——“你也,你也好听。”柏学丞打着酒嗝。
  ——“你也好听,你叫…床好听。”费廉厚颜无耻地伸手在柏学丞腹肌上捏了一下,“爽。”
  大概是突然跟老同学聚会,一下勾起了太多往事,加上又喝醉了,柏学丞突然觉得难受极了。
  在酒精的重用下,有那么一刻他好想好想回到过去,他想说不要吵架,不要说那些伤害人的话,那只会让自己后悔而已。
  他不想分手,从来都不想。
  “我想吐……”憋了半天,柏学丞艰难地吐出了这一句,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
  费廉开车送客户回了家,他坐在车里看对方走远的背影,拉松领带吐出口长气——这件事终于折腾完了,被这位挑剔的客户折磨了快一个月,他的精神已经快撑不住了。今天还能摆着笑脸同对方吃完饭,忍受了对方毫不客气的找茬,开着车送对方回家,已经是他能坚持做个人的最后底线了。
  哦对了,对方还嫌弃他的这俩伊兰特来着,颜色不喜欢,内饰太难看,仪表盘也不够精致。
  真是奇了怪了,费廉想:我怎么不记得我要送他这辆车呢?
  费廉闭上眼捏了捏鼻梁,片刻后有巡逻的交警路过,伸手敲了敲他的车窗。
  男人英挺的眉眼透着淡淡疲惫,一看交警在外面打手势,立刻清醒过来,道:“抱歉,我马上走。”
  说着忙打灯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他想起了一件事,之前搬离租的房子时他还有东西落下了,也不知道房东给他丢了没有,这几天太忙了,他一时忘记问问了。
  费廉回家的路上要经过曾经租住的小区,干脆就发了条微信过去:“晚上好房东先生,我有东西落在你家了,现在方便去取吗?”
  看不见的无数电流穿过汹涌人群和车辆,绕过小区昏黄的路灯,绕过还奋战在麻将桌上的大爷大娘,最后抵达了柏学丞的手机。
  柏学丞沉沉地睡在酒店房间里,陈信艰难地给他脱了鞋,盖好被子,看到柏学丞丢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微信消息,来信人:维尼Bear。


第四章 再见面
  柏学丞醉得不省人事,自然不可能去回消息,陈信看了眼时间打算回去了,还没走到房门口柏学丞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柏学丞嘴里咕哝了几句什么,翻了个身继续睡,丝毫没有要醒的意思,陈信这个人以前在寝室就像个好说话的“保姆”,这时候见手机还在响,便走回去把电话接了起来。
  他注意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是“慧先生”,接起来之后因为吃了烧烤喝了酒的缘故,他声音有些沙哑:“喂?”
  “喂?晚上好,不好意思打扰了。”对方说话的声音很斯文,听着莫名有些熟悉,但陈信一时没想起来在哪儿听到过。
  陈信忙打断了对方继续说下去的话头:“不好意思,我不是电话主人,柏……”
  他柏学丞喝醉了几个字还没出口,那头床上的人突然翻身而起,脸色极度难看,一手捂着嘴是要吐的模样。
  陈信慌忙去扶人,嘴里喊:“别吐这儿!别吐!等一下!”
  费廉在电话这头莫名其妙,他的车就停在以前租住的小区外,银色的伊兰特亮着前灯,他降下车窗探头往外看了一眼,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以前住过的屋子里灯还是黑着的。
  此时时间还不算太晚,刚过十点半,南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小区院子里凑了麻将桌打麻将的大爷大妈们正在激战,小区外的烧烤酒吧店里正是觥筹交错,人声鼎沸的时候。
  费廉单手放在方向盘上,迟疑了一下说:“柏先生是不在家吗?”
  那头陈信将柏学丞推到马桶前,给他打开了盖子,柏学丞弯着腰吐得稀里哗啦,整个卫生间弥漫着不可言说的味道,陈信一脸愁苦,把通风口打开了,一边拍着柏学丞的背一边说:“不好意思他喝醉了,您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太紧要的事,”费廉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尴尬道,“我是他房子的租客,我有东西落在他家没拿走……”
  陈信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了那老太太之前说的话,他呃了一声,低头看看还在吐的柏学丞,脑子里一个小灯泡“噔”地一下就亮了。
  这租客疑似和柏学丞是同类,声音听着斯文,租房的人品也不错,也许是缘分呢?
  陈信紧张地吞了口唾沫,他连自己第一次约会女朋友的时候都没这么紧张过,仿佛是紧紧拽住了挽救柏学丞的一根稻草,声音都要颤抖了,说:“那什么,他现在不在家,明天你来拿好吗?”
  费廉还能说什么呢?当然只能答应下来,又跟陈信约好了时间,这才挂了电话。
  费廉拿着手机想了一下,还觉得有些稀奇,他之前也因为房子的事跟这位柏先生在微信上聊过几句,印象里对方是个很内敛低调的人:话不多,不发任何表情,标点符号从来不会错,也不会打错别字。用得最多的字词就是“嗯”、“可以”、“好”,给人一种冷淡疏离的感觉。
  这样的人也会喝得酩酊大醉,显出如此狼狈的一面吗?
  这种稀奇的感觉只是一晃而过,费廉很快就将其抛在脑后,驾车离开了。
  翌日一早,柏学丞醒来时还一身的酒臭味,陈信离开前给他在床前放了个垃圾桶,柏学丞盯着那垃圾桶看了半天,一脸莫名其妙。
  他去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是真的老了。
  三十岁的单身男人,一夜醉酒,脸色难看,下颚冒出的胡渣子显得人更加沧桑。
  他用毛巾草草地抹了把头发,又把胡子收拾了一下,这才感觉自己精神了一点。
  下楼吃早饭的时候他才注意到手机上有前一天晚上的消息,来信人是前租客。
  柏学丞忍不住想起陈信的碎碎念——房间整洁无异味,不是……
  柏学丞觉得自己要被洗脑了,忍不住笑了一下,打开消息看到对方说落了东西在这边。
  此时他又看到了一条陈信一大早发过来的消息,大意是说帮他跟那个租客约定了中午十一点左右见面。
  柏学丞完全没多想,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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