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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睡我上铺的老攻-第44章

小说: 睡我上铺的老攻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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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子豪在广场上晃了晃,看到破旧的儿童乐园一个熟悉的身影。
  唐欣!
  他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过去。
  唐欣在滑梯上玩得不亦乐乎,尽管她黑亮的衣服上被滑梯染了一层厚重的灰。
  “唐欣!”唐子豪对着那群不及腰高的孩子就是一声大喊。
  唐欣一双腿刚没入滑梯,转眼后领子就被一只手粗鲁地拎起来。
  “咦?大哥?”
  “好意思喊我大哥,”唐子豪不留情面地把她拽到了地上,“你跑这里干嘛来了?”
  “偶,你可真讨厌,我还没玩够——”
  “玩玩玩,你他妈就知道玩!家里人找你要找疯了,你不能有点良心!?”
  饶是心智稍微成熟的孩子,这时也不禁伤感,眼中有泪花闪烁了。
  “我问你,”唐子豪拍了拍她的脸,“你跟谁一起来的?”
  “没有谁!我自己来的!”
  “放屁!老实交代!”
  一嗓子的余音还在众猴儿脑袋上盘旋,他就以“此地不宜久留”为由提着唐欣离开了儿童乐园。
  后者被剥夺了玩耍权+步行自主权,两手用力去拉扯擒在自己身上的那双手,两颗虎牙蠢蠢欲动。
  “大哥!”
  “闭嘴!死丫头,看我回去不打死你。用黄金棍抽到你一个月出不了门,看你怎么嚣张!”
  “改革开放之后,棍棒教育竟也能大行其道吗?唐子豪,看来封建的,远不止你看不惯的那群宵小之徒,你自己也是呢。”
  突然有这么一个声音,让唐子豪回头望了一眼。
  “仲二。”
  “好久不见了。”
  “我可一点不想念你。”
  仲二依旧是一身干净正气的装束,他微微欠身鞠躬,走上来打算在唐欣的鼻子上刮一下,看到唐子豪那恶狼的眼神,很识趣地没有动作下去。
  “怎么?到了主人地盘上,也不进去喝杯茶吗?”
  那扇门被打开时,仿佛穿透历史而来的灰尘呛了唐子豪一嘴。
  唐欣已然被送上了回家的车,而他还要在这里和仲二周旋,美名其曰“喝茶”。
  仲二见他朝远处望了望,莞尔一笑说:“放心,我不会让别人去截她。小女孩挺可爱,我做不出来伤她的事。”
  “你不是好狗。”
  “不信就算了,”他侧身把一手伸向前,“请吧。”
  灯光打开的时候,唐子豪才切身体会到什么叫做塘口结舌。
  只见房间里原本灰白的墙壁被填充了数道纵横交错、杂乱无章的笔触,而那笔触的颜色,是暗红。
  门突然一关,被人从外面锁上。
  仲二:“不好意思,干了有点久,要不然鲜红的,还会好看些。”
  

  ☆、诡梦(一)

  唐子豪周身一震,凉意顺着脊椎爬上了他的后脑勺,他下意识地把衣领拢了拢,却提不起一点温度,这凉意是由内而外的,几乎让人不寒而栗。
  仲二看在眼里,体贴说:“冷吗?里面有炉子,要不要打一个?”
  “不打。”唐子豪毅然回绝。
  “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油盐不进的老样子?”他在桌上抹了一把灰,见唐子豪一脸木然,又问:“我没吓着你吧?”
  “托你的福,我要对这些已经见怪不怪。”
  “那你磨蹭什么,过来坐呀。”
  “穷到家了,是不是还想着有灰垫屁股还挺好?”唐子豪找了一垛重重叠叠的高脚凳,抖擞几下把最下面那个取下来安在了屁股底下。
  此时的场景诡异得有些滑稽,两个人在长久未有人落户的屋子里面面相觑,就像一个无领导组织在召开历史上第一次重大会议一样。
  看来仲二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待客之道。
  也难怪,他这种人,行为举止怪异是出了名的。
  唐子豪:“什么事?快说吧,我闷得慌。”
  “心理暗示是你紧张的来源,不要试图猜测这墙上的东西从何而来,我只会告诉你我也不知道。”
  “???你他妈的在开玩笑吧?”
  “不不不,唐子豪,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跟你说,我确实不知道。准确说来,一个重度精分患者,根本想不到自己发疯的时候会干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所以即使人证物证俱在,我也没办法相信那是自己做的。”
  唐子豪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如果不是强撑着,他的嘴角可以掉到了下巴。
  仲二说什么都一本正经,与生俱来的书生气质赋予了他得天独厚的纯良无害,那番话来得突然,却也不是让人一口就否定的。
  唐子豪突然想到,以前在丐帮的时候,仲二曾有一个怪癖——献血。
  这个怪癖耸人听闻,乍一听像是鬼故事,唐子豪不信神佛欣赏不来,只当做一个笑话放过了,这样一联系,还觉得两者有些共通。
  仲二献血可以说是到了狂热的程度,简直不能说是在献血,根本就是在卖血。
  学校旁边就有一个血浆站,说是血浆站,全血和血浆却是兼收的。
  那是一个秋后的晚上,唐子豪刚翻过围墙,身后跟了几个准备通宵打网游的狐朋狗友。
  血浆站在靠近学校这边,到那家野鸡网吧需得走过一座桥。
  仲二走出血浆站,冲唐子豪吼了一句:“嘿,你班主任来了!”
  唐子豪猛地一回头,却没看见什么手持黄金棍的班主任,只见几个所谓的哥们龇牙咧嘴地对他笑,一边指了指桥下:“唐哥,看下面有人在钓鱼。”
  唐子豪:“……”
  抱着看戏的心情,他有意无意地往桥下瞥了一眼,不瞥不要紧,这一瞥差点让他尿裤子。
  隔壁班级的一个哥们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只破破烂烂的小船,正一边盯着手机一边悠然自得地垂钓。
  他寻思着有趣,拍了一张照片,发了一个说说。
  “中学生午夜垂钓,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仲二拍了拍他。
  他顺便加了一句:“弱鸡男频繁献血,是沽名钓誉还是另有企图?”
  莫名躺枪地那个伸腿踢了他一脚,不过他向来是懂得如何维护社会想象,这一脚掀起一阵小风,把唐子豪的衣服下摆挑起了边,就又打了个头,沉稳稳地落下去了。
  唐子豪:“血浆站的阿姨快被你折腾成失心疯了。”
  “不是,白天就在这里了,晕了一会儿,这才出来。本来体检都过了的,不知怎么的,可能最近有点虚。”
  “哦,”唐子豪不酸不苦道:“你已经得到了解脱,我还要挑灯夜战。”
  仲二老成道:“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唐子豪瞅了眼他手里提着的一箱红牛:“一技在手,吃喝不愁。我得跟你好好学学,原来有血,以后也是可以不用担心吃饭的。”
  仲二从胸前的口袋里拈出两张红票子:“不止,这里还有。”
  “滚你丫的!”
  唐子豪笑骂着一脚踢上了他的屁缝。
  “你不是对血有什么执念吧?”唐子豪居高临下,“你到底在干什么?重度精分?得了吧,仲二,我劝劝你,在到达极乐世界前,你最好尝试抢救一下。”
  仲二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随后转为微笑。
  “你偏得这样叫我么?不能叫二哥么?好久没有人叫我哥了。”
  “……”
  “唐子豪,我自觉没有亏待过你,我不是说你从来是当混混的料,但人起码不能忘本。”
  “是,你要怎么样吧?”
  仲二良久无言。
  唐子豪有时候觉得,此人天生一副忧郁的诗人气质,哪怕是短暂相处,也会沾染忧愁。如再加以层层剖析,就像一层层剥开洋葱皮一样,总有个时候让你泪水盈盈,夺目而出。
  仲二话头一转,突然不着边际地说:“我给自己编了一个美好的梦境,梦境里面是我爱的人。”
  “可是你爱的人不在了?”唐子豪揶揄。
  “你猜得没错。”
  “……”
  “人非生而恶贯满盈,我们这种小恶做得多的,也同样接受这条法则的制约。如何你懂马克思主义,应该明白,人所做的一切努力,不过是在为自己的利益而奋斗。钱也好,名也罢,或是造福天下苍生,替天行道,或是杀遍天下人,用刑之至,不过是为了迎合自己。”
  唐子豪脚下有一下没一下地踢,这时候突然从凳子与凳子的夹缝中踢出来一根色彩艳丽的鸡毛来。
  “鸡血?”他把鸡毛朝仲二一投掷,“你鸡血打错地方了吧。”
  “没有。”
  “好好的血为什么抹墙上?”
  “那兴许不完全是鸡的,可能也有我自己的。”
  “……你果然是个变态啊。”
  其实他的心情可以说相当轻松了,往常都是从小说里读到心理疾病患者匪夷所思的作为,今天却能亲眼见到,实乃有生之年一大成就。
  唐子豪随手抄起了一根棍子,觉得有些沉,才看清那是一只金属制的笛子。笛子的修长笔直,虽不似美人身段那般养眼,却也有别具一格的美。
  唐子豪霎时间还有些羞愧:一管笛子,纵然没有生命,却也能赏心悦目,他却只能平平庸庸。
  然而他五音不全,对乐器一窍不通,只能活生生把好好的长笛挥舞成了金箍棒。
  仲二心想:别糟蹋它了,一把夺了过来。
  唐子豪:“你是真没打算把我怎么样?既然这样,反正我也出不去,有时间跟你磨,你刚才说的美好的梦境,可以透露下么?”
  “听别人的故事,你期待自己被感动得稀里糊涂么?如何不能感同身受,说出来简直浪费时间。”
  唐子豪“噗嗤”一声笑了:“我活在别人的世界里习惯了,听的看的都是别人的故事,不差你这一个。”
  “是么?”仲二眼睛微微一垂,那让他的长睫毛看起来像一把小小的刷子,唐子豪咽了一口罪恶的唾沫。
  “唐子豪,我很好奇,你多活了两辈子,竟然也没能发觉一点端倪吗?”
  唐子豪的心一沉。
  仲二继续说:“你难道没有觉得,世界正在变得透明,你曾经在乎的不在乎的,苦恼的纠缠你的,都在渐渐脱离正常轨道,变得短小,无疾而终了么?本该在历史节点上出现的,为什么平白无故消失了?你没有想过么?”
  “你在说什么?!”一根□□在唐子豪心里噼里啪啦地炸着火花。
  仲二不为所动:“在这个新的世界,没有什么会故伎重演,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经历过的都不可能经历了。我不相信你对其没有疑惑,也不相信那些变化都是理所当然。浮云蔽目,你也应当看清楚,你失去的是什么,得到的又是什么。”
  仿佛一阵晴天霹雳,唐子豪满腔热忱被堵在喉咙里,在空荡荡的胸腔里回想,变成了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符号,加持大脑里那份难以忘怀的无措。
  他呼吸毫无征兆地被打乱,身体也连带着不听使唤。他扑腾一下,一脚踹到了凳子腿,身体由于惯性向前倾了一下,差点失了平衡,摔得个狗吃屎。
  仲二:“你难道没有觉得,有那么些个时候,你不再被所有人遗忘,不再孤独立世,不再浑浑噩噩,从某一天起,你也有了处于世界中心的感觉吗?那种被簇拥,被保护的感觉。”
  “我……”
  “你到底有没有?唐子豪,你记得吗?你记得你自己的故事吗?你有故事,你记得吗?”
  “我不记得!”唐子豪怒吼一声,“我有什么故事?我没有故事!我不配有故事!我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走!走!你给我滚!”
  仲二点了点头,攥紧了手里的长笛。
  而无形的铁链禁锢了唐子豪的行为,还牵得他蛋疼。
  “人和植物的区别,在于前者有自己的意志,而后者没有。唐子豪,我希望你不单单是在为别人活着,想想你自己,你才是世界中心,起码,你是你自己心中的主角。你不是植物,不能进行光合作用自给自足,你认为自己可以无回报输出,都是因为,你太高看自己。你没有那个能力。”
  寒冬腊月,唐子豪却被激出一头冷汗。
  “提示给了这么多,你也应该我的真正目的了。我不是找你寻仇的。对了,忘了祝你二十岁生日快乐。这次补上,顺便,送你一首曲子好了。自觉音拙,还望笑纳。”
  “等等。”唐子豪叫住了他,“我头快炸了……你他妈究竟叫什么名字?仲二……仲二……哥……”
  “终于肯叫我哥了……唐子豪,我不是谁,我谁都不是。”
  “……”
  “我也困扰了你很久,我知道的。你不可能不恨我,我也知道。听完这一首曲子吧,曲终人散,到时候我也会不在了。”
  

  ☆、诡梦(二)

  一碗米粉被搅成了米糊,黏巴巴地粘在筷子上,唐子豪把筷子一搁,脸黑乎乎道:“我不吃了。”
  “你敢!塞也给我塞下去!”
  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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