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男人都像我前任-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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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个青年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青年现在温润淡漠的模样,和他记忆中那个夜晚青年抽烟的样子交错着在崔商之脑海里浮现,教他竟然有种宿命的感觉——看,他们那时萍水相逢,现在居然又相遇了,简直就像是命中注定的事。
白一尘见他还不打算放弃,唇角的笑容就淡了下去,他轻声道:“你说……我们是在希尔酒店相遇的?”
崔商之以为他记起了自己,惊喜道:“你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了。”白一尘说,下一刻却又继续道,“那天我是和我男朋友一起去吃饭的。”
崔商之怔住,顿时明白青年提及希尔酒店是因为什么了,希尔酒店是有名的情侣约会圣地,基本不会有人单独去那里的。
可就算青年有男朋友又怎么样呢?
他两次遇到青年,青年都是一副郁悒忧伤的模样,想来一定是因为他男朋友对他不够好吧?那为什么不和他分手,试试和他在一起呢?
“我知道,但是那没关系。”崔商之含蓄而带着暗示性的说道。
白一尘闻言挑起眉梢,直接了当道:“可我觉得有关系,先生你会去希尔,也是陪恋人去的吧?你既然有爱人,就不要做对不起她的事。”
说完,白一尘头也不回地就朝地铁口走去。
崔商之心道:我有哪门子的爱人?
要和他订婚的那个女的,不过是商业上的联姻,那女的和他在一起待了几天,可能是察觉到他心思也不在她的身上,所以他们现在又开始各玩各的了,互不干预就行。
他很想追上白一尘,告诉青年他没有爱人,但是崔商之又不太敢。他看白一尘好看干净,身上穿的都是精细的手工制品,不是什么名牌,就觉得他应该是富裕人家的孩子,而不是什么被包养的人,大部分被包养的都喜欢购买名牌,就比如他养的那群情人。
崔商之一面喜欢白一尘身上干净矜贵的气质,却又不知道该如何下嘴,怕一个没弄好就引起了他的厌恶,毕竟富裕人家出来的孩子是没法用钱引诱的,青年看到他昂贵的跑车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就是最好的证明。
“那……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崔商之仍然不死心,用商量和央求的语气询问白一尘。
我的名字吗?
白一尘垂下眼帘,头也不回地说:“那不重要。”
崔商之从和白一尘搭讪的第一句话起,就没得到他一点好言好语,全是接二连三的拒绝,可即使这样,他望着白一尘离去时清瘦的背影,心中却越发觉得心痒难耐了。
他回到车上后,反复想着青年对他笑时轻轻勾起的唇角,右颊上那颗小小的黑痣,还有他吐烟时仰起的白皙脖颈,沉寂多年的心脏再次呯呯跳动起来,就像他当年遇到第一个喜欢的人的感受。
霎时,崔商之觉得今天其实还不错,就连早上和时亦南的那一场争锋相对都不那么叫他生气愤怒了。
时亦南从夏天心理咨询室出来之后,午饭也没心情吃直接就回了公司。
早上他去盛睿的时候没带白维欢去,所以白维欢也不知道时亦南在盛睿和崔商之谈得怎么样,他见时亦南脸色颓沉,还以为他在崔商之那落了下风,所以和他说话时都小心斟酌着词句。
等到和时亦南一起去盛睿的那个助理来和他汇报了上午的情况后,白维欢才发现吃瘪的完全就是崔商之,那怎么时亦南脸色还那样难看呢?
“白维欢。”
白维欢一边想事,一边整理文件,忽然听到时亦南叫了自己一声,他看向时亦南,应道:“时总?”
时亦南问他:“你有烟吗?”
白维欢闻言差点没把手上的文件夹给摔了:“没有……时总,你该不会是想抽烟吧?”
第41章
时亦南没出声; 但他的沉默就恰好代表着默认。
白维欢这下是真的觉得时亦南不正常了,毕竟他可是最讨厌人抽烟的了; 叶婉香在他办公室抽烟他们两人都能吵成那样,怎么现在忽然想抽起烟来了呢?
但时亦南到也没在这件事上过多的停留; 他一只手转着笔; 另一只手杵在桌面上,抵在唇上沉默不语。倘若白一尘在这里,一定一眼就能看出时亦南此刻心情极差,即使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皱起。
不过白维欢跟了时亦南快四年了; 他当然也知道时亦南在心情烦闷时这下意识的动作。
公司没事,叶婉香没来; 那能让时亦南这样在乎的,就只有他的男朋友——白一尘了。
他们是吵架了吗?
白维欢在心底猜想; 可他却又不这样认为,毕竟他也算是见过白一尘好几面的人了; 那个青年温柔安静; 时亦南和他的感情似乎也很好; 他们有什么可以吵架的理由呢?
而时亦南沉默了许久,忽然问了白维欢一个有些莫名的问题:“白维欢; 你觉得一个人;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选择自杀?”
“当然是觉得活着比死了还困难; 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吧?”白维欢下意识地回答。
世界上不分昼夜; 不分节假; 人最多的地方永远是医院?为什么?因为不管是人还是动物,最深刻的本能就是活着。
从呼吸到进食,这些生来就会不需要人教导的本能,都是为了“活着”这一需求存在的。
那些去实践自杀这一行径的人难道他们不明白,选择死亡到底是多么艰难的一个决定吗?他们当然明白,可是活下去比死亡更加艰难,所以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反而是种解脱。
“时总……您身边有朋友或是亲人,自杀离世了吗?”白维欢小心问道,他觉得这大概是唯一能够解释时亦南心情颓沉郁悒的原因了。
“没有。”时亦南怔怔地勾了勾唇角,又补充道,“没有离世。”
说完这些,他顿了几秒,继续道:“我四年前回时家的时候,我哥死了,但我爸还没死。他得了肺癌,做化疗做的头发都掉光了,却还是很努力地想要活下去。”
“当然,他要是没死,我今天就也不会坐在这里了。”时亦南又笑了一下,只是他的笑声僵硬麻木,听不出他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亦或别的什么情绪。
四年前时亦南回华城看望时清泽的时候,那个男人确实还没死,但那也是时亦南见到他的最后一面了。他们那会还是在医院里见面的,时清泽刚刚做完第六次化疗,整个人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即使他还睁着眼睛,时亦南也依然觉得他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他的眼里除了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惧以外,什么都不剩了,在见到他这个最讨厌的儿子时眼里也没流露出多少厌恶,就连叶婉香告诉他时亦北出车祸死了,时清泽也没什么大反应,就好像死的那个人不是他最喜爱的儿子,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他就那样沉默的躺在床上,只有在医生拿着病例过来时,眼睛才睁大,询问医生自己还能活多久。时亦南觉得,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像个活人。
不过时清泽最终还是在他回华城一个月后就死了。
不管是在给时亦北送葬还是参加时清泽的葬礼时,时亦南都没有哭,他甚至连眼眶都没有红一下,他一向觉得生老病死都是人生常态,谁该在什么时候死都是注定好的事,他没有必要为死去的人落泪。
“如果你得了肺癌,你会自杀吗?白维欢。”时亦南又问。
白维欢说:“不会,即使是晚期,我也会去治疗,万一还有机会活着呢。”
“是吧,没有人想死的。”时亦南说着,不知道是在说给白维欢听,还是在说给自己听。
时清泽明明知道自己得了绝症,是治不好的肺癌晚期,却还是拼命化疗,垂死挣扎。化疗那么痛苦,在医院里甚至有种说法——化疗做的越多,死得就越快,经历一次又一次那样艰难的化疗,还不如死了算了。
而白一尘呢?
他身体不说特别健康,但也能算良好;他脸上经常是带着笑的,喜欢种花,喜欢画画,是一个很热爱生活的人;他无父无母,没有什么亲人,连好友都找不出几个,唯一勉强算是“亲人”的养父还从小虐打折磨他,但这些都没消磨去他生的意志,他曾经也向往过美好的未来。
时亦南现在只要静下心去回忆,他就还能想起他以前和白一尘一起住在出租屋时,白一尘躺在他的怀里,抱着他的胳膊和他说,他以后要养一只猫,要有自己的小花园,要把房子里所有的灯都换成暖黄色的,还要和他一直在一起。
结果,他却让那么一个坚强的人选择了自杀,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
他到底让白一尘多么绝望,才让他选择死去呢?
“……时总?”白维欢望着时亦南怔忡的表情,愣愣地开口。
时亦南别过眼睛,深吸一口气,哑声对白维欢说:“你去帮我查点东西。”
“好。”白维欢应道,“您要查什么呢?”
“你帮我查查,一尘……白一尘,就是我男朋友。”时亦南怕白维欢没有听清,特地重复了几遍,“查查他我们分开的这四年里,他……他是怎么过来的。”
白维欢听完后就怔在了原地,一般的秘书或助理听到自己的上司要自己去查这种事,估计就是那人给上司戴了绿帽子。但他看时亦南的模样,再联想时亦南刚刚问的那些莫名的问题,白维欢突然觉得有股凉意顺着脚底蹿上了脑门,他咽了咽口水,说:“……好。”
时亦南摆摆手,示意白维欢离开办公室,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
白维欢在和上门之前抬头看了时亦南一眼,时亦南背着光,脸上是什么表情看不清楚,只是他一直维持着那个他心情不好时才会出现的动作,一动不动。
白维欢不敢再耽搁时间,停下自己手上所有的工作去找人调查白一尘在时亦南离开的四年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下一刻,时亦南放在桌面的手机传来一阵震动,屏幕飞快地亮起,又在几秒后变暗了些。
时亦南的身体近乎木僵,听到这动静也只是动了动眼珠滞然地朝屏幕看去,在看清短信发信人的名字他猛地动了起来,手忙脚乱地解锁屏幕,查看短信。
他这样无措和慌乱,是因为短信是白一尘发给他的——
'公司事情忙吗?你下午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晚上回来吃饭吗?我给你做南瓜甜羹030'
时亦南将短信来回看了几遍,呼吸猛地急促起来,他伏在桌前,好半晌才将心情平稳,用和平时无异的语气给白一尘回复道:'回来的,宝贝,你不用做,我晚上会早点回来的,我做就好了。'
'好,那你早点回来。'
'嗯,我爱你。'
'我也爱你。'
时亦南将白一尘的回复全部看完后,沉默了几秒,等到手机屏幕熄灭后忽地将其朝地上砸去,随后用手指将额前的头发全数往后捋,撑着额头在桌前缄默。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以及他需要用多强的意志,才能让自己打下那些令人作呕的字眼——他唾弃自己,尤其是在清楚地明白他曾经对白一尘做了多么过分的事后,现在又对他说这些爱语,时亦南觉得叶婉香说的其实没错,现在假装痴情是个情圣的他真是他妈的恶心透顶。
但他却又不得不用这恶心的一面去面对白一尘。
他伏在桌上低低地笑,十几分钟后,他又把白维欢叫了进来,问他:“你查到了吗?”
白维欢愕然地望着时亦南,解释道:“时总,我们才刚刚找到人……资料还没整理出来。”
“快一点。”时亦南淡淡地点点头,说完这两个字就让白维欢出去了。
时亦南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在等待电椅的死刑犯,他已经无法再承受这漫长的等待时间了,他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去思考其他事,他只想知道白一尘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他在什么时候自杀,为什么连看心理医生都要瞒着自己。
他只要一想到白一尘在早上笑着和他分开,骗他说是要去找乐栋吃饭,结果转身就去见了心理医生,时亦南就觉得自己要疯了。
以前的白一尘是怎样的呢?
他会笑,会脸红,会和他生气,却从来不会和他说谎。
而现在的白一尘依旧会笑,会因为他过分的亲昵脸红,有时候不高兴也会蹙起眉头,但是他也已经学会面不改色地吐出一个个谎言,而自己作为每晚和他睡在一起的枕边人,居然分辨不出他哪句话是真是假。
如果全是假的呢?
白一尘说他依旧爱着他,一点也不恨他,如果这些都是假的呢?他根本就分辨不出来。
从上午看到白一尘从夏天心理咨询室出来的那一刻起,时亦南觉得就得他胸腔里燃烧着一团烈火,那簇火烧干他的血肉,烧干他血液里的每一分氧气,使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