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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套曲:明日风来-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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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生日礼物。”徐然吸了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其实前段时间听过院里的老医生说过,我也查过想要买来着,但是觉得有些贵就搁置了……谢谢你。”
  “嘻嘻,小目标达成。”
  柳意笑嘻嘻地抱住徐然,在侧脸上“叭”地亲了一口。
  木森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刺激,轻轻咳嗽了一下:“那个……我先出去一下……”
  “你给我回来!”徐然是不打算挪窝了,坐在柳意旁边揽着柳意的腰,一声令下吧木森给叫回来了。
  “见过撒狗粮的,没见过你们俩儿这样掐着人家脖子硬灌的!”
  “好啦,森哥莫着急,有你的份。”
  柳意从礼品袋里掏出一个包装一样,但是于徐然的黑色不同,这是条黄绿色的弹力袜。
  “这个是给森哥的。”
  木森这下子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非常正式地双手接过了弹力袜,在手上翻看,然后摇摇头夸张地叹了一口气:“高书涵要是有柳意一半体贴我就可以幸福得去死了,谢谢小意。”
  “四木,你确定书涵不会打爆你的狗头吗?”
  “反正她也听不见。”木森抱着黄绿色的弹力袜,一脸幸福的样子。
  “森哥,那个是赠品。”
  “……”木森的表情顿时僵在那里,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沉默了一下,木森深吸气缓解一下自己受到的暴击,缓缓张开自己颤抖的双唇:“……没事,赠品也比没有好。”
  然而对面的两个完全忽略了木森。
  “其实你走之前一直想跟你好好道歉来着。你的期末台考放了你鸽子的事情……其实你一直很生气吧,对不起,没能赶上是我不好。”
  “我一点都没生气。”柳意摇了摇头把头枕在了徐然肩膀上蹭了蹭,道:“我知道徐然哥的工作性质,上了手术台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或者就像我姐那样,突然就来了个生死攸关的地狱模式。我怎么能要求你随叫随到、放弃病人的生命来陪我?我决定要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做好随时被你放鸽子的准备了。”
  “谢谢你理解我,不过还是抱歉,我会尽量不要总是失约的。”
  柳意懒洋洋地靠在徐然身上。
  “不就是台考嘛,也不是正式的音乐会。我特别紧张,整个人都是僵的。指挥系的台考跟其他的都不一样,别的全都是考官坐在观众席上,距离好歹很远。而我们的考官是坐在台上,就在乐队的后排摆一排桌椅,老师就坐在最近的地方盯着你指挥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真的感觉就像在台上被扒光,还要保持风度和微笑。”
  “不过我倒是觉得你被扒光也很自信。”
  徐然揽着柳意的腰的手调转方向,和柳意十指相扣。
  “够了,你们两个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的死基佬!要么安心吃饭、要么立刻滚回家去扒光彼此,不要在我面前秀了!”
  为了顾及一下木森的感受,两个人总算停止了亲密的肢体接触,规规矩矩地开始吃饭。
  只是当时他们都没想到,这平静的一切会在第二天被彻底打破。
  等柳意从床上醒来,徐然已经穿戴完毕买好早餐了。
  “徐然哥……”柳意翻了一个身,拽住了徐然的衣角。
  徐然坐在床沿道:“早啊,休息得好吗?”
  “哈……好。”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柳意抱住徐然的腰。
  “要走了吗?”
  “嗯。”
  “我总觉得不想你走。”
  徐然笑道:“你还真是,昨天不刚刚说理解我的工作吗?”
  “不是,我就是有种不祥的预感。我直觉可是很准的。”
  “好的,我会机灵一点、小心不在手术台上被主刀医生骂的,不用担心我。”
  徐然拍了拍柳意的手臂示意撒娇的小家伙放手,可柳意还是抱着不放手。
  “亲亲才可以走。”
  “撒娇鬼。”
  徐然在柳意的脸上轻轻留下一个吻。
  “拜拜。”
  柳意翻了个身,又躺回去睡觉了。
  “服了你了。”
  昨晚体力消耗太大,因此柳意沉沉地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的铃声将在床上几乎躺了一天的柳意叫醒。
  “喂?”
  “小意,那个我说一声,今天徐然应该是没法回去了。”木森的音调比平常高了很多,声音也有些虚浮:“你一定冷静不要激动,听我说,徐然被病人家属打了。”
  “什么?怎么一回?”柳意一个机灵从床上坐起来。急忙将手机的免提打开,捡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
  “你别着急,现在人在住院部待着,没事。病人生产的时候子宫破裂必须摘除,她的丈夫本来是签字同意了,可知道生出来的孩子是女孩之后突然反悔,说我们是庸医害人,害得他没有儿子。本来这台手术其实不关徐然什么事情,但是那疯子正好看到徐然从急诊室那边走过。我在产房里忙活缝合,这整个妇产科也就徐然一个白大褂在外面晃荡,还是个人高马大的男医生。病人家属上来就一拳打断了徐然的鼻梁骨,因为这个徐然脑子一晕也就没反应过来,手臂骨被砸骨裂了。”
  “徐然哥在哪个病房?我这就去。”
  “别去了,徐然现在病房门口贴着严禁探视。事情闹得挺大,连院领导都来看了,都不是致命伤、养养就好了,也叫了心理医生来。”
  “可是……”
  “小意,这回我是真帮不了你。”
  “森哥!我必须去!”
  出乎意料,柳意的情绪反而平静下来了。
  “你知道的,我必须过去。森哥,帮个忙,半夜也好让我溜进去。徐然哥容易失眠,现在还出了这种事,肯定很难受。求你了,帮帮我。”
  门是从外面锁的,贴上的严禁任何人打扰的告示在夜晚的灯光下有些晃眼睛。左右无人,木森帮忙买通了值班的护士求了个通融。
  轻轻敲响房门。
  “徐然哥,你还醒着吗?”
  门内没有回应,柳意又试了好几次。
  “……你怎么来了?明明叫木森不要告诉你了,快点回去。”
  “你知道我不会回去。”柳意只是在门口站着,紧紧地盯着紧闭的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徐然沙哑很多的声音才传来。
  “快回去,已经很晚了。”
  “我不。”
  “乖,听话。”
  柳意笑了:“对,我就是来‘听话’的。徐然哥,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有什么话别自己藏着,就告诉我吧,我一直听着。如果你觉得我是可以信赖的恋人,就不要这样敷衍我,不要在意那些有的没的。我想听,哪怕此刻你只想说些很负能量的话,那些黑暗、肮脏、绝望的想法我也会一并接受。”
  沉默了良久,徐然似乎是从床上移动到了门旁。
  “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面对这些的准备,可是没想到真的面对这些的时候,我真的承受不了。当初想学医的时候,反对意见最强烈的不是家长老师,而是我关系最铁的同学,他的父母就是医生。”
  柳意和徐然隔着门背靠着背坐下。徐然说着,柳意听着。
  “可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他会是那样的反应了。他说过不想我跟他爹一样,一米八多的汉子却只能在病患面前卑躬屈膝,任人啐在脸上不还手。你说打大夫干什么?能解决什么问题?打大夫病人就能痊愈了?打大夫买的药能便宜吗?预约挂号、路上堵车来晚了挂不上号,却撒气给临床的小医生。在医学院学了五年扒一层皮掉一堆头发,最后就那点可怜的工资能做什么?还不如一些在餐厅里打工刷盘子的,可我们干得都是些什么活?在职硕士又要参加科研、又要在医院里忙到死。劳动法在这里就是个屁。只要是夜半就肯定是连续工作到早上,可医院里体制又这么死,只有上面的人退了才能挤上去一个人。”
  徐然说着说着,话语中带了几分哽咽之色。
  柳意问道:“那私立医院会不会好一些呢?”
  “私立?要么就是那种莆田系专门坑害病人的,学医为了个什么?不就是为了治病救人,怎么能赚这样的黑心钱?要么就是那种给有钱人看病的高级医院,我一个硕士还没毕业的屁都不是,去私立那什么应聘?说自己会察言观色,会哄主刀医生开心,会在主刀医生做完手术之后缝肚子?我唯一能独立做的就是接生,可是你知道吗?那是助产士的活儿,只要初中文化就可以。”
  “每天开会被领导骂,上手术台被主刀骂,在病房看见你是实习医生被病人骂……别人都好歹都有个找事做、或者享受生活。我还全年无休止地义务在病房里干活,排班去给全病房的病人抽血。运气不好,刚上完夜班觉都没得睡就得往病房跑,碰上脾气好的病患还行,还有一看你胸牌是实习医生就根本不让你抽血的。要是一次没把血抽出来,马上脸就拉下来、嘴上就开始不干不净的,恨不得连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下次看到你,当着领导主治医生的面添油加醋地告状,不让再给碰……我真的是熬不住了这样的日子,那点热爱那点热情,都快被磨得一干二净了。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为了什么才……唉……”
  夜还很长,话还很多,再多的安慰都改变不了徐然被压榨、被伤害的事实,改变不了这样的现状。柳意只是默默地听着,陪伴着门对面那个身心俱疲的伤者。
  “柳意,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医院是怎么样的我不懂,最清楚徐然哥想法、清楚周围形式的人是徐然哥自己,所以我会等你冷静下来,去做你最想做的,也最不后悔的决定。但无论如何我都会支持你做的决定。”
  徐然在门的另一边缓缓地回头,好像这样能离柳意更近一点一样。
  “反过来如果是我,徐然哥也会是一样的态度不是吗?很多事人们做的事情十件有八、九件都是错的,但是总归是选择去做而做错和不作为比起来,后者更加容易觉得悔不当初。所以,哪怕仅仅是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做了也比坐以待毙要强。会有这样的医患关系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也不是徐然哥能够改变的。既然现状不是一个人能改变的,尽管去做想做的事情吧。在这里努力熬出头也好、学够了本事去私立也好、出国也好,去做你想做的就好。”
  木森出现,时间已经够长的了。
  柳意起身,轻轻对门那边的徐然说了一声好好休息,离开了。
  这或许是徐然最难熬的一个冬天夜晚之一,但是这个夜晚也终将会结束,而春天也会如期而至。
  有些迷茫地迟迟走进恢弘大气的音乐厅,又一次被手术耽误迟到的徐然心里不免有些忐忑。悄悄溜进最后一排的后面,手机静音,徐然翻看着节目单,好在一整台龟兹风格音乐会,柳意负责指挥的小乐团合奏是中场休息后的第二个节目,就算是迟到了一个小时,徐然也有机会看到柳意的现场。转头问了问身边的观众,现在这个节目恰好是中场休息之前的最后一个,可以趁着中场休息时间不打扰任何人地做到票面规定的座位上。
  观众席的灯光熄灭,舞台顿时成为整个空间最为夺目的部分,小乐队的成员拿着乐器就座,跟着观众的掌声一起挥动手中的弓子轻敲面前的谱架,或是轻拍乐器的箱体。
  柳意身着黑色的西装从后台走出来,头发被发胶得体而成熟地梳理起来,没有了刘海的遮挡,这张平日里看来略显稚嫩的脸也多了几分“指挥”的感觉。
  这是徐然第一次看柳意的现场,三年来放了柳意无数次鸽子,竟然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个撒娇鬼宝宝在台上竟然可以变成另一个人。明明还很是稚嫩的脸,可转过身去的背影竟有种霸气和威仪加身。
  起手,密集的鼓点和快节奏的弦乐充斥着杀伐之气,一下子将现场的情绪变得紧张。
  徐然瞥了一眼节目单,再次确认了这首曲子的名字——《兵马谣》。
  不知是不是因为乐曲名字的暗示,徐然总觉得,台上的柳意宛如站在指挥台上的“将军”,在他的手挥出的方向,有弦音如同轻骑,有鼓声如同炮火,也有角声萧瑟……
  现场的音乐厅音质,与平日里耳机的音响完全不同,震撼感、全身泛起鸡皮疙瘩、头皮发麻的感觉……原来这就是柳意一直在过的流光溢彩生活,与徐然完全不同。
  曲毕,在掌声中行礼下台。
  徐然的手机屏幕无声地亮了。
  ——接下来的这首曲子虽然不是我指挥的,但也是给终于转正的小徐大夫的稍稍迟到一些的贺礼,希望小徐大夫可以在接下来的每次晋升里,都能春风得意马蹄疾。
  徐然没有因为那天的打击而放弃,一个星期出了院,两个月之后又生龙活虎地在病房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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